吴非

[摘    要] 大数据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改变着社会，丰富着党的群众工作的内涵与发展，其不仅扩宽了民意渠道，更极大地促进了群众工作的智能化发展和工作效能的提升。但技术的发展，也使党的群众工作面临着大数据思维方式与传统工作模式间的理念冲突、数据源头存在盲区和缺失、数据受理主体单一、数据治理不规范等新问题新挑战。新征程上，大数据赋能党的群众工作首先要继续坚持大数据在党的群众工作中的应用，助推党的群众工作创新发展；其次，要发挥大数据海量、真实、快捷的优势和特点，通过数据信息的收集，建立和完善好基层民意表达制度，并运用大数据的分析与预测功能，对民情、世情及时作出判断和决策，提升群众工作效能；最后，要完善数据治理机制，打通数据壁垒，推进数据资源共享，并强化数据分析和社会协同，在运用大数据推进监管落实力度的同时，积极引进和培育人才，让党的群众工作向科学化、时代化、信息化前行。

[关键词] 党群工作；群众工作；基层治理；数据治理；网络理政；大数据思维

[中图分类号] D267.7;D669.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8129（2023）02-0043-09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保障人民当家作主，我们要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增进民生福祉，提高人民生活品质”。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历来把群众路线视为生命线，将群众工作作为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大数据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步伐深刻地改变着社会，丰富党的群众工作内涵，促进大数据时代党的群众工作呈现畅通渠道、智能化发展、提升效能的新特点。同时，也使党的群众工作面临着新的机遇与挑战，存在数据信息错位、源头缺失、信息孤岛和数据处理等问题，对党的群众工作的思维模式和工作理念、主体结构和工作方式、政治意识和工作能力构成新的风险挑战。本文通过城市比较和武汉实践创新调研，总结群众工作的时代经验，倡导树立大数据理念，认识大数据对党的群众工作的重要作用，发挥大数据优势，把握大数据背景下党的群众工作的演化趋势，运用大数据技术，丰富党的群众工作方法，创新党的群众工作路径，完善群众工作的各项机制，不断推动新时代党的群众工作向纵深发展。

一、大数据时代党群工作的新特点

（一）大数据扩宽民意渠道

中國共产党历来高度重视群众路线和群众工作，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到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百年奋斗征程紧紧依靠人民群众不断取得辉煌成就。大数据是科学技术与社会信息化不断深入发展的必然产物，是对种量繁多的数据进行整理归纳的必然结果。随着我国网络技术的推广运用，各行各业都积累了海量的电子数据，使我国的网络生态从过去注重资源交流、信息传递的互联网时代逐步迈入了关注数据信息分析、统计、储存的大数据时代。1994年中国接入互联网至今已近30年，据《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2年6月中国网民规模已达10.51亿，互联网普及率达74.4%，人们社交、消费等生活方式与习惯已深度互联网化。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老百姓上了网，民意也就上了网，各级党政机关和领导干部要学会通过网络走群众路线。党的十八大以来，从中央到地方，充分发挥人民主体作用，广泛畅通民意渠道，集合数据的先进信息工具推进了创新联系群众、服务群众方式，互联网大数据技术将群众诉求、建言建策等多源异构信息加以数据分析、挖掘、提炼，数据已成为掌握民情，维护民利，汇聚民智的重要技术支撑。

（二）大数据促进群众工作的智能化发展

群众工作方式的科技化、信息化直接决定了党的群众工作智能化的发展方向。信息社会的到来，使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成为促进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手段，越来越广泛深入地运用于政府政务服务、社会治理诸多方面。大数据是人们获得新的认知、创造新的价值的源泉[1]，数据是对客观事物的真实描述，大数据即为全部数据与样本，较之于原有的小数据模式，不仅能存储数据，而且能更加积极主动地寻找群众工作中产生的关联数据，各级党委政府通过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物联网所获取的社会相关数据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和宽度，这些数据展现出海量性、多样化、变化快等显著特点，数据的背后立体真实地反映了时代飞速发展中的社情民意。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的发展时期，必须积极适应新时代要求，加强构建群众工作的大数据思维和创新方法，掌握数据资源优势，走好线上线下双向的群众路线，以大数据、云计算等信息技术为依据，不断推进引领和服务人民群众的各项决策和工作实践的科学性和前瞻性。

（三）大数据提升群众工作效能

各级党委政府在拥有经济社会多层领域的数据等信息资源方面具有管理优势，利用所有的数据，而不再仅仅依靠一小部分数据[1]，大数据可以挖掘不同数据的内在关联性，用数据说话，为数智决策提供全面客观翔实依据。通过政务新媒体等平台，极大畅通了政府与公众快速有效联系，大大提升了政府部门决策与实际工作的科学化、智能化、民主化水平，打造了阳光型、数字型、现代服务型政府的社会形象。北京、上海、广东、浙江、贵州、青岛、武汉、无锡、湛江等地相继开通了政府数据网站[2]，社会基础公共信息数据平台的陆续开放和共享，推动了数据的平民化进程，增强了公众参与社会治理意愿，全国许多城市和地区将信访、公安等部门数据资源进行整合，通过互联网、大数据等技术的应用促进提升公共服务质量、维护保障民生、监测社会舆情等工作，及时发现和化解社会问题、调解矛盾纠纷，收集汇聚民智，推进基层党的建设现代化、社会治理的精准化和协同模式，大数据应用为推进中国社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了重要的信息技术支持。

二、大数据赋能党群工作的典型案例

（一）浙江省：运用城市大脑优化社会智治

浙江省发展带动“互联网+”社会治理走在全国前列，不断丰富“红船精神”“枫桥经验”的新时代内涵，打造省域经济社会建设数字化应用，将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充分接入“城市大脑”智慧运行和乡村基层治理，例如杭州运用城市大脑优化社会智治，通过对公共数据的共享、监督管理出台多项政策实施，让“大数据多跑腿，老百姓少跑腿”，推行“最多跑一次”政务服务改革，开发“浙里办”“浙政钉”平台，对接全部便民政务服务事项，开发线上浙里民生“关键小事”，通过数据共享、识别审核等数字应用，实行各行政部门业务协同联办，为群众提供快捷智能办理各项民生服务。运用互联网开设“平安浙江”“掌上枫桥”等基层治理平台，建设全省“民呼我为”统一平台、12345热线，收集和受理网上群众来信来访，浙江还在全国率先推出互联网微法院，受理诉讼、信访及化解矛盾纠纷，2021年浙江省信访局将人民网“领导留言板”和浙江“民呼我为”平台数据对接，各级党委政府解答群众关于城乡建设等留言近万件，回复率达到86.5%，获得网民好评[3]。

（二）深圳市：5G独立组网全覆盖，创立“光明模式”

深圳是中国改革开放最前沿经济特区，在推进超大城市治理现代化建设进程中，深圳信息产业优势作用得到充分发挥，全市实现5G独立组网全覆盖，“城市数字大脑”连通全市各类型各领域数据，数据决策和数据管理推动社会治理向科学化、精细化发展，完善为民服务工作机制。例如深圳光明区原历史遗留问题和群众矛盾纠纷多，其信访量多年不减，2019年光明区创新基层治理实践，推进基层党组织和职能部门协同，居民参与共治，运用信息技术等方式方法，通过全链条管理和监督将矛盾问题在社区得到有效解决，深圳信访局总结“光明模式”等治理创新经验，在全市建立“区—街道—社区—流动服务站点”的群众诉求四级服务平台，设立信访联席联动机制，联合部门、社区、党员、网格员、楼栋长等多方力量解决群众诉求，将矛盾纠纷化解在基层，并在治理过程中不断总结新的经验再推进，依靠群众参与和运用信息技术对矛盾隐患及时进行预警处理，促进社会稳定发展。

（三）成都市：打造网络理政平台

成都市委、市政府打造的网络理政平台自2016年运行至今，通过热线电话、网络信箱、移动客户端等平台受理大量群众来信来电，处理涉及人民群众生产生活的相关利益诉求，将互联网、大数据等技术应用于公众诉求的受理和督办，提升政务服务效率，提高为民服务能力。2021年成都网络理政平台收到群众及企业来电来信共计593.7万件，解决率和满意率均在90%以上[4]。

在成都市委市政府领导下，成都市信访局将信访工作关口向前移，2019年在全市4351个村（社区）全面建设群众工作之家，实行市、县、乡、村四个层级的代理信访员制，推行“代理多跑路，群众少跑腿”，以党政为引领，深入联系群众，利用线上线下联动治理体系，加强矛盾纠纷源头治理。

（四）武汉市：应用信息技术推进城市治理新格局

武汉是全国超大城市之一，2021年武汉常住人口为1364.89万人，城镇化率达84.56%。近年来，为推进新时代党的群众工作发展，武汉通过运用信息数据技术，提升为民服务效能、广开社情民意渠道、深化信访机制改革等措施，促进城市治理不断优化。

第一，树立大数据理念，创新群众工作平台。党的十八大以来，武汉市委市政府坚持党对群众工作的全面领导，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持续推进党的群众路线走深走实。“十三五”时期，为进一步加强公众参与城市建设和治理，制定出台《武汉市地方立法中涉及的重大利益调整论证咨询的工作规则》《武汉市多元化解纠纷促进条例》《关于开展网络议政、远程协商的实施办法》等多项政策，在立法、民生等领域广泛汇聚民意民智。同时，把握信息化发展趋势，运用“互联网+”探索群众工作的新机制、新模式，推进武汉市各级信访部门“阳光信访、法治信访、责任信访”工作机制，大数据统计整合便民服务、诉求渠道（如表1）。2017年在全国首创“网上群众工作部”，1872件信访积案办结率为100%，实施领导干部下基层等方式，解决涉法涉诉问题，维护群众合法利益，化解社会矛盾纠纷，促进人大、政府、政协、各级部门密切联系群众，共同聚力群众工作的高质量发展。

第二，发挥大数据技术优势，有效链接城市大脑和微细胞。近年来武汉电子信息技术和产业呈现飞速发展态势，信息基础设施日益加快建设进程，大力建设“云端武汉·政务·市民”云数据平台，运用5G、大数据、云计算等信息技术，推进武汉各级政府部门政务数据共享，促进城市治理智能化。抢抓互联网时代机遇创新网上群众工作方法，先后创建“网上群众工作部”“民呼我应”“微邻里”等服务群众新模式新平台。社区是城市治理细胞，武汉开发建设社区工作平台并覆盖全市所有社区，有7000多名社区工作人员在线使用。整合市区17个系统终端，连通16个垂直管理系统，实现城市大脑数据与社区数据对接与实时更新，信息化运作体系促进了武汉群众工作发展，提升了武汉社会基层治理和服务的精准度、高效率。

第三，改革信访机制，提升群众工作效能。为推进信访工作制度改革发展，2015年起武汉上线“阳光信访平台”，武汉市信访局与全市各级各部门全覆盖建立阳光信访信息系统，并与国家信访局、湖北省信访局实现数据共享，多年来武汉信访系统深入推进阳光、责任、法制“三个信访”。武汉市信访局主要通过网上信访平台、群众来信、群众来访的渠道受理反映的有关问题、投诉、建议等，针对不同渠道信访采取不同方式的数据收集、分类勾选、转办处理；阳光信访信息系统所提供的可视化模块，对全市信访数据分析、信访数据趋势等得以全面掌握。

武汉阳光信访平台系统实现了对信访工作形式、过程、范围的全覆盖；其系统设置的信访受理、办理、查询、评价的平台，实现了阳光透明公正，增强信访部门公信力；系统设立21类法定途径分流模块，将信访与诉讼等法定途径类别加以区分，在化解社会矛盾中彰显法治力量；系统严格落实信访事项首办责任制，通过跟踪信访事项的录入率、办理率、群众满意率等，推进信访问题的有效解决。

2021年根据国务院、湖北省、武汉市关于政务服务便民热线工作文件要求，武汉市全面启动“一号一网一端”群众诉求受理机制，将非紧急类政务服务便民热线整合到12345市民热线，将网上诉求渠道整合到城市留言板，移动端诉求渠道整合到武汉微邻里[5]，畅通社会多方协同促进群众工作。

第四，运用“互联网+”强化作风建设和基层治理，推进超大城市治理现代化。民心就是最大的政治，近年来武汉市持续加强对官僚主义、形式主义等党风、作风问题的治理，大力整治“新衙门作风”“微腐败”，开展治庸问责、基层作风巡查，通过党风廉政建设，“电视问政”等形式，自觉接受社会和群众监督，运用“互联网+”建立评议、问责、激励等机制，加强党政机关自身作风建设、党的建设，将为人民服务的初心落实于群众工作中。组织各级机关党政领导、党员干部，在社会实践活动中践行党的群众路线，组织市区机关开展“万名处（科）级干部联系服务万家小微企业、万名机关党员干部联系服务万家困难群众”的“双万双联”“万名警察进社区”等活动，近年来持续开展市区领导下基层大接访，“我为群众办实事”等实践活动，排查矛盾纠纷，常態化实施为群众解难题办实事，密切联系群众。

武汉在推进超大城市现代化进程中，注重加强社会基层治理不断创新实践，通过网格化、智慧化，构建城市治理立体有序系统。推进应用“互联网+”便民政务服务，深入实施 “马上办、网上办、一次办”的“三办”改革，优化审核流程、运用信息技术，高效率为企业、群众办理各类事项。近年来持续实施“红色引擎工程”，部署强化“红色引领”、打造“红色物业”、培育“红色头雁”等八大系列举措，建设微邻里等平台，深化基层党建引领基层治理，筑牢武汉城乡基层党组织战斗堡垒，实施党群服务中心全覆盖，强化服务群众工作机制，不断增强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2020年武汉抗疫保卫战中，5.5万名机关企事业单位党员下沉社区，再次彰显基层党组织战斗力，发挥党员联系和引领人民群众的先锋作用。

三、当前党群工作面临的挑战与困难

（一）大数据思维方式与传统工作模式存在冲突

大数据作为技术发展，必然促进社会形态和工作方式的转变，传统的群众工作是“问题导向”，往往是在社会关系出现问题后，循着问题查找原因，依靠经验解决社会矛盾。相比大数据时代，传统工作方式存在样本少、预见性弱和重点监测缺乏等问题。实践中，中国经济社会高速发展40多年来，社会结构、社会形态，社会群体诸多方面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巨变，人民群众的法治意识、民主意识、监督意识在不断增强，借力信息社会浪潮，中国网民不仅能从社会平台、官方平台获取越来越多的数据信息，同时倾向于通过互联网社交网站、官方诉求渠道、自媒体等平台，充分地表达对自身权益的维护、对社会焦点事件的见解、对社会公平正义的关注，反映出人民群众参与国家社会治理的强烈意愿，他们所表达的意志对国家政策走向、社会事件的解决在某种程度上起到积极作用，同时也会出现因获取的信息角度错位，群体从众心理等条件影响，导致一些社会问题被过度放大或曲解。大数据对群众工作的政治意识和大局意识存在挑战，当前，“两个大局”同步交织，相互激荡，机遇前所未有，挑战和风险前所未有，人民群众的需求呈现多样性变化，信息化时代的群众工作迫切需要更新思维模式和工作方法。

（二）大数据源头存在治理盲区和治理缺失

大数据最鲜明的特征是其海量性、真实性和快捷性，特别是与群众切身利益相关的社会热点信息必须全面和可靠，才能发现问题、监测热点、解决诉求。从武汉市信访局信访平台近2年受理的信访数据可以发现，城乡建设类、历史遗留问题类、政法类等群众投诉类别居于前列（见图1），近年来武汉城市发展加速进程，其中大量商品房的建设为满足市民居住需求，改善住房条件提供了保障，但同时市场上部分销售商品房因合同纠纷、楼房质量、缺乏硬件配套设施等问题占到信访量的16.82%，有关土地征收与补偿、房屋拆迁与补偿分别占到信访量的7.15%和5.30%，而政法方面涉及诉讼仲裁等信访总量达12.58%。

2017年武汉创建“网上群众工作部”后，当年受理群众投诉、建议等就猛增到270万件，2018年为190.64万件，2019年为190余万件，这一方面反映出群众运用快捷便利的互联网平台对居住、环境、治安、教育、医疗等民生问题给予很大关注，一方面也暴露了这些投诉问题的源头，即存在治理盲区和治理缺失，其产生的因素表现为一些职能部门、官员在工作中依然遗存着官僚作风，漠视群众的正当利益和诉求，有些企业法律意识淡薄，侵犯职工合法权利，一些小区物业管理服务存在不作为现象，导致与居民产生矛盾等。当群众正当权益得不到维护，问题源头得不到有效治理和解决，大量的投诉、矛盾纠纷就会持续上交。

（三）数据受理主体较为单一，协调度不够

传统的群众工作存在的主要问题之一是主体较为单一，注重依靠职能部门、领导干部及广大党员等党内主体力量，而社会协调性不够。大数据时代，公眾可以通过多种渠道获得大量信息资源，群众工作的方式也应当以民主协商、沟通合作为主，确保群众能通过网络行使知情权、参与权、监督权，从而使群众工作者可以借助网络了解民情、汇聚民智。从调研来看，在技术进步的同时，仍然存在受理主体单一问题，非常典型的两个表现形式一是部门推诿，二是贴近群众不够。以武汉为例，目前群众通过12345市民热线、城市留言板等平台的投诉、意见均能获得及时回复，但有些投诉并没有得到真正有效解决。例如武昌区某小区地下停车场下雨就漏水，居民向城市留言板投诉，而受理的职能部门让业主找房屋建设部门，建设部门则认为是房管所的责任；洪山区某小区未划定充电区域和建设充电桩，造成很多居民电动车无法正常停放和充电，物业公司让居民找政府，居民投诉到市民热线、城市留言板，而相关职能部门答复由社区、开发商、业主自行协商，这个问题看似回复了，但充电桩还是没建，问题仍未得到解决，这反映出有些职能部门对群众投诉互相推诿踢皮球，导致群众投诉重复率上升，一些部门没有对诉求数据跟踪其诉求解决进程，而是为完成答复而答复，解决群众诉求问题质量不高。

（四）群众工作数据治理有待加强

将有关数据进行汇集，使之有效流通，实现共享，是大数据时代群众工作的基础，也是保障群众利益的基本方式。在实践中，相关部门之间还存在数据壁垒，政府部门信息资源开发建设中出现的机制问题，表现为政务信息的选择性封锁，不能实现全面及时共享，从而导致“信息孤岛”现象。如信访系统部分工作人员缺乏专业技能，对信访事项判断不够准确，没有依据国家信访局规定对信访大类进行及时准确勾选，后期就需要对多个错误数据进行较长时间比对纠正。一些基层街道信访工作人员出于种种考虑，人为地对群众诉求来访采取有选择登记甚至不登记的做法，这些因素导致了信访数据局部失真失准。

四、大数据时代党群工作的创新路径

大数据时代开展党的群众工作，要切实树立大数据理念，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发挥科技优势，加强数据运用，创新群众工作方法，完善数据治理的制度机制，提升党的群众工作实效，汇聚民智，凝聚民力，推动新时代党的群众工作创新，实现社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一）加强数据应用，促进群众工作创新

建立大数据思维是新时代群众路线的创新思维，大数据思维既是互联网思维，也是“用户至上”思维，各级党委政府及其职能部门的“用户”就是人民群众，互联网的发展让数据得以快速海量增长，通过对来自网络、移动终端等路径的用户原创数据的持续生成和更新，展现了社会事件发展与各类主体之间的互动，为社会治理提供了更加真实、全面、及时的客观事实和民情民意[6]，职能部门、党员领导干部、基层党组织要注重建立群众工作的大数据思维，从以往“凭经验”决策，转变为用数据说话，用数据决策，践行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推进新时代群众工作的创新发展。

要加强大数据资源、大数据技术在群众工作中的开发利用，完善社会治理大数据系统，连通城市大脑，对公安、信访、民政、交通等部门的信息资源加以全面整合，社会网格化管理则对户籍人口信息、社会民情民意、基层矛盾纠纷等数据准确汇集，既为群众提供大数据智能化高质量的各级政务服务，又通过大数据技术发现研判社会矛盾纠纷并及时处理解决，对影响社会安全安定的紧急事件快速反应，进行“热点图”式预警干预，预防化解社会重大风险，运用大数据促进政府与民众共建社会善治，推进城乡现代化治理。

（二）发挥大数据优势，提升群众工作效能

习近平总书记曾强调，群众工作的本质是密切党群关系，群众工作的核心是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各种形式的信访和数据汇集是送上门来的群众工作，要努力打破矛盾问题源头治理的阻力，完善大数据来源、分析和处理机制，在基层推进群众路线制度化。第一，注重收集数据信息，建立基层民意表达制度。在企事业单位、街道社区、村委会全面覆盖信访制度，线上线下广泛联系职工、居民、农民，深入地识民情，听民意，取民智，聚民心，尊重群众首创精神，充分了解群众需求，维护群众合法利益，解决群众急难愁盼的问题，将问题和矛盾化解在基层。第二， 注重大数据分析与预测功能，及时决策。通过收集和处理群众工作的所有相关信息，科学分类，过滤筛选，预先研判可能出现的问题，特别是密切关注群众关心的切身利益和阶段性热点，及时作出判断和决策。第三，利用数据库提升工作能力。群众工作需要贯彻党的方针政策、带着真挚为民的情感，也需要积累经验和创造性能力。数据具有储备性，为提升协调、组织、动员、引导群众能力创造了条件，为提升群众工作效能奠定了基础。

（三）完善数据治理机制，赋能群众工作

第一，推进数据资源共享。群众工作具有系统性，要求破除壁垒，打通节点，使數据之间、部门之间进行有效链接，积极推进信访、大数据局、公安等部门数据共享，提升社情民意数据的应用广度、深度，做好数据分析挖掘提炼，服务基层数智治理。通过全面开放智慧应用场景，打造智慧云脑，并将云脑的触角向基层延伸，优化数字化网格管理，丰富群众参与基层治理的方式和渠道，探索“数字化+群众路线”治理新模式[7]。

第二，强化数据分析和社会协同。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我们要健全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加强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保障。要充分调动群众积极性，强化基层自治，把矛盾化解在基层。要建立健全基层民主协商制度，强化数据分析，发挥企事业单位工会、妇联等群团组织作用，社区群众自治组织作用，有效介入职工权益和劳动争议、居民纠纷矛盾排解，减少对抗，推进社会主义基层协商民主政治生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做到一切依靠人民群众，一切为了人民群众。

第三，运用大数据推进监管落实力度。群众满意是群众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是检验群众工作实效的根本标准。大数据可提供反馈信息，分析群众工作落实力度。在工作实践中，规范执行对群众网上网下信访登记制度，加强信访事项首办责任制，督导首办责任单位和首办责任人履行职责，促进多部门协同治理，分析落实力度和群众满意度；注重建立基层民意督察制度，对基层群众信访工作加强督导和监管，并纳入年度绩效评价考核。

第四，积极引进和培育人才。大数据作为新时代党群工作的重要战略资源，对推进党群工作质量的提升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积极引进技术人才，尤其是计算机、统计学等专业人才，注重培养运用大数据的复合型人才，加强基层信访工作人员的专业技能培训，推进党的群众工作科学化、时代化、信息化。

[参考文献]

[1]  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肯尼思·库克耶.大数据时代[M].盛杨燕，周涛，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3.

[2]  金江军.智慧城市—大数据、互联网时代的城市治理[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21.

[3]  张丽玮.浙江省“2021年度人民网网上群众工作民心汇聚单位”出炉[EB/OL].人民网，2022-01-19.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22291817447273869&wfr=spider&for=pc.

[4]  成都12345热线如何运行？106条政务服务热线 一号可通[N].成都商报，2022-02-18.

[5]  对市十四届人大五次会议第20200106号建议的答复[EB/OL].武汉市政务服务和大数据管理局网，2020-10-13.http：//home.wuhan.gov.cn/fzlm_22456/gywm/202010/t20201013_1463562.shtml.

[6]  吕欣，李洪侠，李鹏.大数据与国家治理[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20.

[7]  高志华，谢标.政务大数据赋能政府治理现代化的逻辑、现实困境与调适对策[J].决策与信息，2021，（12）.

[责任编辑：汪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