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艳芳 石 晶

（塔里木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新疆·阿拉尔）

［提要］在国家土地确权政策开展过程中，农地确权制度改革关系到农地三权制度的完善。在新疆兵团第一师，产权明晰和资源环境约束前提下，职工生产要素投入在土地确权工作中有较大变化，土地资源与其他土地细碎化的生产要素投入差异较大，规模经营对农业机械化和现代化有更高要求。因此，研究土地确权后职工生产要素投入变化及影响投入的行为决策极为重要。

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农村土地历经了两次调整。待第二轮土地承包到期后再延长30年，为农民的土地承包经营权提供了有力的政策保障，保持农村土地承包关系稳定长久不变。这更是为土地确权颁证后对职工生产经营长期投入意愿及影响因素调查研究提供了保障。

当前，国内针对土地确权认知状况的相关研究，主要是通过实地调查研究得出的结果，集中表现在土地权属的认知情况和影响农民认知因素的研究。朱冬亮（2001）通过对多年积累的信访资料的考据，分析了农户对“30年土地政策不变”的理解和与之相关的土地观念之后，指出我国不同历史阶段的土地制度变革会对农户土地观念产生深远影响，会在农民对现行土地制度的认知问题上有所体现，并建议今后研究土地制度问题的时候还需关注农民土地观念情况。徐旭等（2002）通过对浙江省农户的实地调查分析，发现农户主要的关注点在集体土地成员产权分配上，而有关土地产权的其他方面却关注较少。2019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的要“夯实农业基础，保障重要农产品有效供给”，目标之一是稳定粮食产量、促进农民增收。在此背景下，研究种粮农户的投入行为具有重要意义。孔祥智以不同类型农户对各个要素的投入进行分析，再以农户投入作为整体，讨论其对粮食生产的影响。康芳（2015）认为，农村实行土地确权可以实现土地资本化，为农业规模化经营缓解资金链上的缺口，而且只有进行土地确权以后，土地才能进入市场，其承包经营权可以自由流转，也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土地纠纷；与此同时，土地流转才能有法律效力。韩俊等（2008）、马贤磊（2009）、叶剑平等（2010）也发现，正式的土地权利证明文件增强了农民土地权利保障的信心，持有农村土地承包合同和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的农户对土地的投入显著高于没有合同和证书的农户对土地的投入。在国内，陈江龙等（2003）比较了目前我国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确权的两种形式，认为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的产权保障程度强于农村土地承包合同。当前，国内学界针对土地确权认知状况的相关研究，主要是通过实地调查研究得出的结果，集中表现在土地权属的认知情况和影响农民认知因素的研究。目前，学界对于农村土地确权的相关研究、农村土地确权工作的论文只是提到确权应确立的原则和基本内容等问题，没有对农村土地确权进行全面和细致实地调研分析。此外，从当前国内对土地确权的研究方法来看，主要以理论研究为主来阐述了农村土地确权问题。过去的低投入高产出生产模式已被现实淘汰。如何规划利用土地、土地的种植内容、土地上废弃物的处理、农药、种子如何选择等，成为人们最为关注的问题。兵团职工对于生产投入与产出的矛盾也越发突出，土地经营投入的多少，关系着土地产出收入。如何平衡投入产出之间的关系，投入意愿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哪些因素影响投入意愿并可以合理化调整，是研究的关键。同时，目前大部分相关研究仅从单一的农地确权角度评估其对农地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忽略了农地细碎化严重的政策实施约束，以至于可能无法准确评估农地确权的政策效应。换言之，考察农地细碎化情形下，农地确权对农户的生产要素投入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兵团土地确权颁证的必要性及意义

（一）兵团土地确权颁证的必要性。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指出，要赋予农民土地承包经营权及所属的相关权利。全面深化改革，对职工承包土地进行确权颁证，把经营自主权还给职工，农业成产力得到极大解放。国家的土地确权政策给兵团职工带来多方面的利益，职工成为土地的直接经营者和直接收益者。

（二）兵团土地确权颁证对农业生产投入的意义。在大力提高农业经济水平和加快调整农业产业结构的大背景下，通过对土地确权后投入意愿的研究，有利于增强职工绿色投入的积极性，延长土地的使用寿命，达到环保理念，对充分发挥兵团土地利用效力，满足职工多样化的生产需求，扎实推进团场连队教育保障、就业促进、乡村振兴、扶贫帮困等惠民实事，推动兵团团场经济的发展有重要意义。

近年来，研究土地资源配置绩效，对农户农业生产效率影响的研究也越来越多。学者们主要从农地产权制度、土地流转、土地调整等多个角度对农户的生产效率进行研究，多数学者也得出了土地市场有利于调节土地资源配置，提高农业生产率的结论。但是，在以往的研究中，大多数研究以考察土地对农业生产率和生产效率影响为主，很少有文献关注农业长期投入意愿。因此，本文从职工的视角出发，研究土地确权后职工生产经营长期投入意愿及影响因素，对合理配置土地资源，提高农户农业生产率，为政府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都具有一定意义。

二、土地确权与职工生产要素投入决策影响因素分析

（一）兵团团场体制改革有利于职工农业生产要素投入自主化。土地确权后，取消五统一，充分体现职工的自主权，种什么品种、购买什么肥料、用谁的农机具作业、产品销售给谁，都是职工自己做决定。取消土地缴纳的利费，职工只需要承担自己的社会保险费用，同时还返还社保减负资金。在关于土地管理各项事项上，充分发挥职工的民主权利，连队两委由职工选举产生，在重大事项上需要进行四议两公开，最终由职工进行决议。职工的自身素质有所提高，同时也提高了职工种植管理的积极性，农田的管理、土壤的保护、品种的观摩等水平提高。但兵团职工对于生产投入与产出的矛盾越来越突出，由于和市场接轨，职工在种植农产品的同时更加注重产出和品质，产出的多少和品质的好坏决定价格的高低及收入的多少。

（二）生计资本差异对农户生产要素投入行为差异。生计资本差异对农户生产要素投入行为差异构成核心影响。自然资本越丰厚的农户，平均每公顷生产要素投入越少，农地规模化经营相对可节约农业生产成本；为保证粮食产出效益稳定，农户不会视物质资本多少改变生产要素投入行为，即物质资本不影响农户生产要素投入；社会资本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农户生产要素投入行为，参加农民合作组织相对可减少生产要素投入。

（三）土地确权是否有助于提高农业生产效率。首先，农地流转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农地流转促使农地资源从农业经营效率较低、想退出农业生产活动以及希望获取农地流转租金的农地承包户手中流向农业经营效率更高的承租者手中，从而优化农地资源配置。其次，促进土地集中并形成农地适度规模经营。通过农地流转形成农地规模经营，不仅有助于农户获取潜在的规模效应而降低农业生产成本和市场交易费用，而且有利于农户引进先进的农业机械、技术和管理手段，还促使农户调整农业生产结构，从而提高生产要素的配置效率。同时，超过一定阈值的农地经营规模有助于提高农户通过经营权抵押的信贷可得性，进而强化其农业投资能力。最后，产生农业投资激励。依据前述，农户在未来可以更加自由地变现农业资产，即地权的交易收益效应将促使其更加放心地进行现期的农业生产投资。

（四）农地确权、家庭劳动分工与农业生产效率。农地确权可以提高劳动力的专业化分工水平，促使拥有不同资源禀赋的农户发挥其自身的比较优势，进而影响农业生产效率。一方面农地确权通过激励具有农业经营比较优势的农户增加农业劳动投入，进而提高其农业生产效率。农地确权有助于增强地权的安全性和交易自由化，不仅可以节省农户用于地权保护的额外投资，而且能够激励农户增加农业劳动的投入强度，从而提高其资源配置效率。另一方面农地确权在减少农户地权保护成本的同时，还鼓励具有非农就业比较优势的农户外出务工，甚至转出农地，进而对农业生产效率产生不确定的影响。首先，非农就业通过农业劳动力流失效应对农业生产效率产生负面影响，具体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随着家庭农业收入占比下降，农业受重视程度降低，农户逐渐减少农业劳动投入；二是家庭农业劳动力短缺、兼业化或老龄化不仅不利于农业转型升级，而且阻碍农业新技术的采用，还造成农地经营粗放等。其次，非农就业改变农业生产要素投入结构，进而提高农户农业生产效率，具体表现为三个方面：一是农村劳动力转移激发农地规模经营，从而优化农业生产要素配置；二是农户通过追加短期投入（例如化肥、农药）、增加农业雇工、购买农机社会化服务弥补家庭农业劳动力短缺的不足，从而维持甚至提升农业生产效率；三是外出务工增加农户家庭收入，使其有能力种植经济作物以替代粮食作物，积极引入新的农业生产技术。

三、研究结论

（一）土地确权对职工生产要素投入激励作用明显。结合二元logit模型回归结果得知，对职工生产要素投入决策有正向影响的是家庭年收入水平、灌溉条件、用地方式、参加培训满意度、农产品预期价格、市场销售前景、未来风险应对能力；有负向影响的是性别、土地肥力、土地远近。经过对农业生产经营中生产要素投入与职工基本特征交叉分析可知，土地确权后，职工有生产经营投入意愿的占比很高，对职工生产要素投入激励作用明显。

（二）资源环境约束对职工生产要素投入激励作用明显。目前制约农户生产要素投入的根本性障碍因素是土地细碎化这一硬性的资源约束条件，而且土地细碎化会显著激励农户的化肥施用。由此认为，亟须重视如何缓解土地细碎化问题，将农业政策的重点调整到缓解土地细碎化问题上来，这不仅有利于激励农户的农业生产要素投入，而且也有利于为农地“减肥”，由此缓解日益紧迫的农业环境压力。

（三）农产品价格在长期上对农户的生产要素投入产生影响。农产品价格在长期上对农户的生产要素投入产生影响，但短期内并不明显从亩均流动性生产要素投入分析来看，化肥投入与农产品价格波动状况从整体上来看趋势相似，但实际上化肥亩均投入受化肥价格影响更大。从固定资产要素亩均投入分析来看，说明当前农业生产已经形成了一定程度的机械化。从劳动力要素亩均投入分析来看，说明农户耕地的劳动力投入是生产要素投入的主要部分。

四、政策建议

（一）要素投入要符合农业绿色发展趋势。解决职工的农业生产投入激励及其农业绿色发展问题，仅仅关注土地产权制度是不够的，还需要关注产权客体以及土地细碎化问题的约束。积极宣传推广土地长期投入优势，以思想转变促进实际行动，增强职工绿色投入积极性。盘活土地资源，长期投入更加注重土地的质量和使用年限，通过政策约束和长期引导，农业绿色生产成为较大的可能。鼓励有条件的家庭发展高效高端的绿色农业和有机农产品，为地“减肥”，从而达到绿色环保，增加土地的使用寿命；增加了职工群众收入，增强了职工从事农业生产的信心与决心；同时，也进一步优化了耕地生态环境，改善国土环境。

（二）完善农业信贷保险体系，增强农业投入支持力度。第一，政府和金融机构要加强沟通合作，建立农业信贷体系，激发农业信贷行业的合作与竞争，形成一个较为完善的服务于农业的金融体系。第二，合法合理地利用经营权来增加土地投入，鼓励信贷企业与职工利用经营权抵押贷款，以增加流动资金投入，激活土地活力。第三，政府应加大对信贷金融机构的支持、监管与指导，加大贷款补贴、生产补贴、农机购置补贴等力度，切实保障职工群众切身利益和信贷利益。

（三）改善基础设施，鼓励职工由短期投入向长期投入转变。土地确权，不仅惠及职工本身，还可增收创收。因此，服务能力的提升，不仅要从自身抓起，更要从硬件设施完善做起。第一，要积极改善兵团发展条件，增加基础设施建设投入，杜绝重复建设和资源浪费，为新型经营主体的发展提供便利的环境。第二，鼓励伴随国有农用地承包经营权制度改革而出现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发展，促进农业技术的提升。第三，探寻多种渠道对新技术、新品种进行推广，加快完善基础设施建设，营造良好的居住环境。第四，提高兵团干部服务能力，提高职工群众参与度。第五，充分发挥兵团土地利用效力，满足职工多样化生产需求，积极推广使用有机肥，鼓励职工由短期投入向长期投入转变，这对扎实推进团场连队农业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