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长三角地区是我国经济水平最高、活力最强的区域之一，文化旅游产业是第三产业重要组成部分，而区域一体化发展是当前和未来一个时期国内、国际经济发展的总趋势。当前长三角一体化战略已上升为国家战略，进一步推进区域文旅融合和一体化发展，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和实践意义，对于进一步推动长三角地区经济社会发展，打造“文化+旅游”融合发展示范区，促进地区间一体化互联互通、推动乡村振兴等都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首先简要介绍了长三角文旅融合和一体化发展的时代背景，汇总了长三角地区先天优势，梳理、分析了发展中存在的问题，最后提出了长三角区域文旅融合与一体化发展的建议。希望抛砖引玉，引起更多专家学者关心、关注区域文旅融合发展，共同为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建言献策。

【关键词】文旅融合；一体化发展；问题；路径

【中图分类号】G1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198（2022）07-125-03

【本文著录格式】金城平.长三角文旅融合和一体化发展的路径分析[J].中国民族博览，2022，04（07）：125-127.

一、长三角文旅融合和一体化发展的时代背景

（一）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

长三角地区地缘相近、文脉相同，经济基础相当、服务产业布局互补，发展思路一致、政策背景同一，这些利好条件都为长三角地区推行一体化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首次将支持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此后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正式以书面形式将这一发展战略固化实施。同年12月，《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出台，为这一国家战略明确了时间表、路线图、任务书。2020年8月，为进一步推进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召开专题座谈会，提出长三角一体化要坚持从打破行政壁垒、提高政策协同等方面入手，推进区域高质量发展。

（二）长三角文旅资源丰富、市场发达

文化旅游产业是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发展文旅融合产业，也是彰顯文化自信、提升文化软实力的必要举措。长三角地区是我国旅游资源最丰富地区之一，总体规模大、文旅资源种类多、品质优良，其中国家5A景点57个、国家森林公园100个、全国历史文化名镇80个，汇聚了全国约20%的旅游资源。同时长三角地区已经初步建立区域互联互通的文化旅游聚集带，如“长江国际旅游黄金带”“环杭州湾文旅集聚区”等，以上海、苏州、合肥为核心辐射整个长三角地区的休闲旅游大格局已经建立。同时，长三角地区也拥有我国最大的文化旅游市场，2019年共接待游客28亿人次（2020年疫情数据无代表性）、占全国40%以上，创造旅游总收入3.9万亿元，接近全国60%。另外，长三角地区还拥有全国数量最多、实力最强的文旅企业以及最完整的旅游服务体系，携程、驴妈妈等网络旅游巨头总部落户长三角。

（三）长三角文旅一体化政策与合作机制逐步积累

长三角地区是国内一体化政策较早地区，通过近几年不断融合发展，出台了一些文化旅游指导性文件，制定了一批文旅数据标准，建立了一体化标准合作机制，区域文旅行业融合发展已经具备一定政策基础。先后出台了《长三角区域旅游一体化发展杭州方案》《长三角地区高品质世界著名旅游目的地战略合作协议》等一批指导性文件，制定了统一的长三角旅游交通指引系统，搭建了“长三角区域旅游城市‘15+1’高峰论坛”、长三角湖区旅游联盟、长三角慢生活旅游目的地联盟等合作平台及开放论坛。长三角地区旅游资源体系合作进一步推进，打造了一体化旅游服务体系，区域内导游通用、旅行社全部取消限制、旅游大巴进入景区、互相进行旅游推介会等一系列务实举措落地，区域信息资源、合作机制加速融合，一体化合作基础更加夯实。

综合以上所述，在长三角地区进一步推进文旅融合一体化发展，既是历史和社会发展必然，也是资源和市场的现实需要，更是打造区域新增长极，实现绿色高质量发展、推动乡村振兴的必然需求。

二、长三角文旅融合和一体化发展面临的瓶颈

长三角文旅融合和一体化发展在前期工作中取得喜人的成绩，激发了区域经济发展的活力，但展望未来和下一步合作，仍然面临很多瓶颈和现实困难，亟待突破。

（一）市场主体参与一体化不足，融合发展推进不够深入

从当前发展实际来看，长三角文旅融合和一体化发展，更多还是在政府层面的交流合作，比如，长三角文旅联席会、政府间合作协议等，而真正落地到企业间的务实合作还十分稀少，合作尚未取得实质性进展，落地项目不多。另外，目前出台的合作机制大都为指导性意见，合作深度、广度都不够。一些特定区域和领域甚至还存在行政壁垒、信息不对称等问题，市场活力并未得到彻底释放。

（二）利益协调困难，合作机制效率不高，长期合作根基不牢

推动长三角地区文旅融合和一体化发展，必须解决区域利益分配问题。地区文旅一体化和融合发展，目的就是打造区域文旅核心竞争力，谋求整体利益最大化，促进地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但长三角地区旅游资源依然存在同质化、要素单一等问题，存在竞争关系，利益分配问题天然存在，无法形成有效利益共同体，合作根基尚不稳固。另外，一些地区务实合作还停留在表层，未下沉到核心利益和关键环节，比如，人才交流、技术共享和市场推介等方面，合作深度和广度都不够；一些地区文旅惠民举措落地不实等等。

（三）区域旅游资源存在同质化现象，错位竞争优势不明显

长三角地区地处长江中下游，地缘相近、文化相通，各地在打造文旅项目时，更多将注意力集中在江南水乡旅游与长江文化上，对于各自区域的文化禀赋与特色挖掘不足，在一定程度上导致同质化现象，比如，桐乡乌镇、周庄水乡火起来后，周边争相模仿，一大批小镇涌出，导致市场认可度不高，游客新鲜感不足，容易出现审美疲劳，无法形成旅游链条整体效应，对于区域整体竞争力打造是十分不利的。另外，由于长三角区域旅游资源横跨地域较大，各地纷纷冠名，比如，仅太湖风景区，就有不少于3个城市冠名，如苏州太湖风景区、湖州太湖风景区等。最后，长三角各地在旅游文化产品定位上不清晰，未能有效形成错位优势，这些都有赖于进一步统筹协调。

（四）核心城市、核心机构辐射能力不足，一体化品牌意识缺乏

长三角地区融合发展，是以几个国际级大城市为核心，形成规模城市群，带动整个区域一体化发展，定位文旅领域后，目前几大城市自身引流能力很强，聚集很多人气和资源，自身发展较好，但辐射带动能力明显不足。特别是浙江省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在区域一体化协调发展方面还要进一步探索。同时，各地文化馆、旅游服务中心等文旅核心机构龙头带动作用发挥不明显，公共文化服务特色亮点少，供给侧不均衡等问题依然存在。最后，长三角文旅一体化发展中，各地大局观念不够，都在主打自己的资源品牌，缺乏联合宣传、推广活动，对于区域一体化发展、整体旅游品牌塑造不利，区域文旅合作整体效果尚未显现。

三、长三角文旅融合和一体化发展的路径分析

（一）加强顶层设计，明确发展思路，夯实长三角文旅融合与一体化发展基础

推进长三角文旅融合与一体化发展，高位的顶层设计与统筹协调是基础和关键。长三角地区要进一步探索区域合作新模式，坚持在平等协作、利益共享、合作共赢的基础上，进一步健全完善区域联席会议机制，推动建立政府引导、企业务实合作机制，发挥核心城市、核心文旅机构作用，做优存量、创新增量，带动区域文旅一体化发展。各地要将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工作切实摆在工作重要位置，列入年度重点工作计划，在健全、完善《长三角区域文旅一体化发展工作方案》基础上，进一步加强沟通协调和务实创新，重点完善利益分配和区域协调机制，加强区域资金、技术、人才、金融等方面的务实合作，同时结合各地资源禀赋与发展需要，进一步理清区域一体发展思路，最大化利用各地文旅资源错位发展，推动文旅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构建一体化品牌有效建立，协同发展机制，持续保障区域引流能力。

（二）强化文化传承和纽带作用，深挖各地特点亮点，实现文旅融合错位发展

长三角地区文旅的发展，既要打造一个鲜明主题，也要注意错位发展，发挥各地比较优势，给游客带来源源不断的新鲜体验感。长三角地区要坚持以“江南文化”“大运河文化”为核心，发挥文化传承和纽带作用，加强文化研究，打造区域标志性文化产品，形成规模和集群效应，增强核心竞争力。特别是要深挖各自文化特色，突出比较优势，克服同质化问题，以文化产业引领旅游产业发展。比如，上海进一步做优城市，要集中在城市景观、重要展会、科技赋能能方面下功夫；浙苏要围绕钱塘文化、良渚遗址历史文化遗产、古典园林、打造文化遗产文旅圣地等等。要深挖长三角地区红色历史文化，将红色旅游与古镇游、乡村游结合起来，比如，浙江丽水市遂昌县王村口复原昔日红军入驻时历史风貌，开发“重走红军路”“夜袭白鹤尖”等特色活动，集合丽水原有古镇游、风景游，引来大批游客驻足。最后，各地在开发旅游资源时，要特别注重“原生态”人文景观资源，延伸历史文脉与地方传统，避免“千城一面、万村一景”，导致同质化与审美疲劳。

（三）推动核心文旅机构进一步务实合作，形成常态化合作交流机制

推进长三角文旅融合与一体化发展，还要进一步发挥各地文化馆、博物馆、龙头景区等核心文旅机构的作用，推动其深入交流合作，实现共赢。要鼓励长三角区域各地文旅核心机构开展常态化合作交流活动，鼓励文化馆、博物馆、景区、互联网文化企业成立文旅联盟，探索开放文物IP、项目招标新模式，推进长三角文化的交融与渗透。筹划成立文旅创新发展基金，为区域内特色创新文旅项目提供资金支持，鼓励企业举办更多特色文化论坛、文旅融合活动。探索建立长三角文化旅游资源交易服务平台、文化旅游技术创新联盟，结合上海世界旅游博览会、浙江（江苏）旅游交易会、苏州国际旅游展等活动，进一步推动长三角的旅游资源、创新技术流动，推动旅游研究成果转换，为长三角文旅融合和一体化发展注入更多源头活水。

（四）以数字旅游、智慧旅游为抓手，推动“文化+旅游”产业进一步融合发展

推进长三角文旅融合与一体化发展，要把握当前互联网与信息时代脉搏，推动数字技术、人工智能与传统旅游业有机结合，推动文化创意产业与互联网旅游产业更深层次的务实合作，打造更多、更好的智慧旅游、数字旅游产品，增强文旅供给侧质量，有效提升群众体验。一是大力发展沉浸式文化旅游产品。要充分利用当前5G、“云大物”、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技术优势，将文化与旅游相结合，打造3D灯光秀、水幕投影、全息互动投影、无人机表演等新兴旅游业态，推动优秀传统文化与沉浸式体验有机结合，丰富群众旅游体验。长三角地区要鼓励各地文化馆、景区、公园等大力开发沉浸式文旅项目，推动数字文化馆、虚拟景区常态化，提升旅游演艺、线上线下娱乐的数字化水平，增强文旅目的地游客体验与引流能力。二是打造更多数字文化旅游示范点位。长三角地区要充分发挥自身数字化、智慧化优势，特别是作为全国智慧城市龙头的杭州，要进一步开发文旅融合发展新模式，推动数字文化产业与智慧旅游深度融合，依托西湖、钱塘江、断桥、雷峰塔等重点景区，植入更多时代内涵，打造更多创意文化产品，提升核心竞争力。三是运用数字文旅，构建旅游智慧生态圈，强化区域文旅产品宣传推介，提升旅游公共服务水平，为游客提供更多便利和支持，为地区文旅融合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五）发挥核心城市示范带动作用，打造区域品牌，实现一体化发展

推进长三角文旅融与一体化发展，要充分发挥上海、苏州、杭州等核心城市的辐射能力，带动整体区域内各城市共同实现高水平发展；其他城市也要充分发挥自身优势，相互帮扶、相互借鉴，带动城乡结合部、二三线城市、新农村发展。特别是浙江省全域，一方面，要依托文化旅游产业推动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实现发展成果全民共享；另一方面通过文旅惠民激发更多群众创造力，打造更多、更丰富的特色旅游产品，反哺文旅产业发展。要提炼以世界名城（上海魔都、南京六朝古都等）、画里乡村（传统村落、水美乡村）、东方园林（拙政园、狮子林、留园等）和锦绣山水（黄山、普陀山、九华山、西湖、太湖、巢湖、錢塘江、大运河等）等为代表的资源体系，推出“长三角旅游”系列品牌。同时聘请专业文化设计公司，统一、规范设置LOGO品牌，统一在各个景区或行政区施划标志牌、指向牌、导览牌，形成一体化规模效应，强化视觉冲击和群众识别。

（六）深化全域旅游，落实惠民措施，推动文旅融合与区域一体化发展

长三角地区要进一步深化“大全域旅游”发展理念，通过全域资源整合，实现全域资源旅游化，扩容资源发展空间。特别是进一步整合长三角地区文化资源，与传统旅游资源在更广领域、更高层面进行务实合作，实施“文旅+名片”“文旅+农业”“文旅+工业”“文旅+非遗”工程，挖掘更多载体，建设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旅游体验基地、旅游景区传统技艺展演示范点，培育、发展一批龙头文化旅游企业，打造文化旅游企业集群，促进文旅深度融合。此外，长三角地区还要积极探索文旅惠民措施，通过发放长三角景区联合消费券、联动打折等务实办法，降低旅游门槛，吸引客流。

四、结语

当前全球和国内新冠肺炎疫情仍有反弹，国际国内经济下行压力依然很大，推进长三角地区文旅融合一体化发展中的困难很多，任重而道远。但纵观整体形势，长三角地区一体化发展的趋势是向好的，虽然也存在着合作机制不健全、市场化参与不足、旅游资源同质化、核心城市核心机构辐射带动不足、整体品牌意识不强等问题，但展望未来，通过“进一步加强顶层设计，明确发展思路；强化文化传承和纽带作用，深挖各地特点亮点，实现文旅融合错位发展；推动核心文旅机构进一步务实合作，形成常态化合作交流机制，夯实发展基础；以数字旅游、智慧旅游为抓手，推动“文化+旅游”产业进一步融合发展；发挥核心城市示范带动作用，打造区域品牌，实现一体化发展”的联合发展思路，长三角文旅融合与一体化发展必然海阔天空、大有可为。

参考文献：

[1]栾开印.长三角文旅融合与一体化发展路径研究[J].中国国情国力，2021（5）：8-12.

[2]冯学钢.推动长三角文旅融合与一体化发展研究[J].科学发展，2021（3）：52-61.

[3]郑奇洋.苏州文旅融合发展的评价与优化研究[D].苏州：苏州科技大学，2020.

[4]李萌.以文旅融合推动长三角旅游高质量发展[N].中国旅游报，2019-03-12（003）.

作者简介：金城平（1980-），男，浙江杭州，浙江省文化馆办公室主任，研究方向为现代公共文化建设、群众文化管理方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