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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话剧《金色的胡杨》基层干部的人物塑造

2022-05-16巴图江

锦绣·中旬刊 2022年1期
关键词:基层干部话剧方言

巴图江

2021年5月,我院创排的话剧《金色的胡杨》入选“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优秀舞台艺术作品展演”活动,在该剧中我塑造了乡党委书记“赵东方”一角,在导演的指导下、全剧组的帮助下,最终让这个少数民族地区基层干部的人物形象立在了舞台上。回想起近一年的创作历程,感概颇多。“赵东方”不单是众多一线基层干部的缩影,更是为边疆繁荣稳定、脱贫致富默默耕耘,做出杰出贡献的万千党员代表。该剧取材于新疆科克墩村最美村官“刘国忠”的真实事迹,面对如此厚重的一部现实题材作品,如何塑造好剧中基层干部的人物形象,是对我提出的新的挑战。

一、角色语言的处理。

我塑造的“赵东方”是一名新疆基层干部,更是一名南疆的干部,根据观察人物和我多年驻村的经验,南疆干部的语言有其独特的规律和习惯。比如语言的腔调、语句的倒装以及特定语言习惯用少数民族语言代替等等,我们平时称之为“新普”,即“新疆普通话”。在创作的第一个阶段,为了更快的接近人物,我们的确是按照这个路线进行的尝试,也针对剧本中一些语言进行了更符合当地语言习惯的修正。起初,这种方法起到了不错的效果,用我们习惯的语言演绎我们身边熟悉的人物,大家都自如了许多。甚至一些方言的加入,让人物多了一丝风趣,多了一抹色彩。而在第二阶段创作中,导演对我们语言方面提出了新的要求:如果抛开所有方言,还能准确诠释人物,达到现在的效果吗?起初的探索的确是痛苦的,从我的内心开始质疑自己塑造的角色的所谓真实性。特别是面对“米吉提”村长、“吐尔洪”、“阿依吐拉”这样具有强烈特点的人物角色时,也担心自己所塑造的人物没有特点、没有张力。在第一次全剧联排完成,剧组组织大家回看录像后,我突然找到了答案。

首先,人物身份不同。少数民族村落的汉族干部,由于工作的习惯,是会带着当地的语言习惯,但是也分场合进行着合适的表达。比如在村委会,比如和“刘国忠”在办公室的谈话,再比如“村民访谈会”等环节,都应该是更为正式的。其次,要把创作重点放在语言的准确性上。无论方言还是普通话,只有准确的语言表达、严谨的语言逻辑、准确的人物潜台词才会是通向成功塑造人物的路径。回想第一阶段的创作,我已经不自觉的落入了一个语言的“舒适区”,更多的在琢磨语言的特点和舒适,忽略了台词准确的重要性。而该问题的提出,正好是个机会能重新梳理人物,研究台词,为人物注入新的活力和血液。第三,找到语言呈现方式的最佳平衡点。方言话剧,具有独特的魅力,其中更不乏优秀的作品。陕西人艺的《白鹿原》、四川人艺的《茶馆》、河南方言话剧《一句顶一万句》等作品让观众青睐,并且方言的演绎并没有让话剧产生地域局限,反而体现了地方特色、地域风骨,更好地表达人物性格,也让作品更接地气,更有质感。可是回顾《金色的胡杨》,首先它的定位不是方言话剧,而是一台具有强烈民族特色的现实题材话剧。语言呈现固然重要,但是找准少数民族语言在话剧舞台上呈现的平衡点,一定会给所塑造的人物加分、添彩。

在工作的十余年中,我们也创作过大量的少数民族题材作品,而这一部现实题材作品的创作经历,也让我更加深刻的体会到“话剧是用人物的行动及人物的语言来完成舞台呈现的艺术形式,这也是根本”这句话的道理。那么在扔掉了我们习以为常或者说更容易驾驭的“语言风格”之后,如何能塑造出更生动、鲜活的人物,是对每个演员提出的新的挑战。

二、角色情感的把握。

“赵东方”即是“刘国忠”的工作伙伴,又是其生活中的好友,更是党员干部队伍中的亲密战友。几种身份的重叠,一方面为塑造饱满、丰富的人物性格留足了空间,另一方面,人物关系的多样性,必然决定了人物情感的复杂性,这一点在各场次我对他的称呼中就能明确的表现出来:日常工作中我称他“刘书记”,耐心劝导时我称他“老刘”、促膝长谈时我称他“老哥哥”......这种亦师亦友的复杂的人物关系也决定了我对于人物情感表现方式的拿捏必须准确,而不能混为一谈,不能“一道水淌下来”。在“办公室要水”的这场戏中,面对“刘国忠”的“软磨硬泡”,甚至是跨级打电话等举动,重要的不仅是要坚守原则,而是要有足够的耐心安抚好他,要真的设身处地为他想办法,要真心实意为他解决问题。特别是在本场结尾处,基于对“刘国忠”的了解,对于他有可能开闸放水的担心,我的情感处理亦不能是单一的。在这里,要既有坚决的劝阻,又要有担心此举会对他本身造成的不良后果,更要有挽救局面、让乡亲们和朋友不受到伤害的决心,几乎每一场中,我的角色情感绝不应该是单一的、直线形的。

三、风格化处理的表演融入。

《金色的胡杨》在表演形式上具有强烈的风格,如扮演村民的20余名演员还承担着“歌队”的作用,不但是在表演的节奏、形式、动作上强调整齐划一和造型感,更是起到了与舞美布景高度融合的象征作用。如何在这种舞台形式中做到既融入,又能塑造鲜明的角色呢?我觉得有以下几点:

1、注重整体画面。不在一些刻意强调的画面时候破坏戏的画面和节奏,在保持内心节奏与所有演员统一的基础上,严格执行自己的行动线。比如在“村民求水”的那一场,当大家向前伸展双臂,迈着整齐坚定的步伐向前时,此时甚至连空气都是静止的,只能听见那坚定的步伐和看见渴求的眼神,此时多余的反应、不合时宜的表达都只会起到破坏画面的作用。

2、注重塑造特定身份和多面性格。“赵东方”是一个乡党委书记,作为基层一线党员干部,更是起到了连接党和群众、政府和人民的服务性作用。这就要求这个角色在面对党的政策、群众的诉求、规则的坚守、人性的常态等众多层面立体性塑造,万不能单一的突出某种性格,成为“标签化”、“面具化”的表演,这样也就自然而然的使人物形象更加真实、准确、饱满、鲜明。如刘国忠在让庄稼早点浇上水这件事上,我们的心情是一致的,目标是统一的,可是面对心情迫切、已做好最坏打算的的刘书记,我如何以一名党员干部的身份处理好这件事,就显得格外重要。我既要坚守党员干部在大事大非面前坚定的原则,同时还要注意基层领导干部的工作方法,要不然我就塑造了一个冰冷的、虚假的基层干部形象。

在数次的實地采风中,刘国忠同志的家人和村民们给我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也时刻鼓励、影响着我们在创作的道路上勇敢的前进。在和村民们一次次交谈、分享后,我们更是被刘书记崇高的精神深深感动着,也使我们全体剧组对这一次的创作格外敬畏、格外谨慎。作为一名艺术工作者,我想我只能用真挚的情感、饱满的热情、踏实的创作态度来来创作好角色,回馈这一部作品。也让更多的人通过这台戏,感受到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的伟大当代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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