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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原发恶性肿瘤合并肠系膜Castleman病1例

2022-03-12张向南成磊

中国肿瘤临床 2022年3期
关键词:组织化学肉瘤肿物

张向南 成磊

患者女性,43岁。2016年1月因左乳肿物2年,乳头溢液5个月,于外院行“左乳单纯切除+前哨淋巴结活检术”。病理结果示:乳腺导管原位癌(高级别粉刺型),未见浸润。ER、PR(-),前哨淋巴结未见癌转移。术后口服托瑞米芬60 mg qd半年。2016年6月因左下腹壁肿物7年并增大2年,腹腔肿物1个月,于外院就诊。左下腹壁肿物呈串珠状,褐色,约4 cm×2 cm,质硬,边界清,活动度差,无压痛及破溃。活检病理提示隆突性皮肤纤维肉瘤。行“皮肤病损扩大切除+剖腹探查术”,术中见小肠系膜肿物直径约6 cm,边界清,血供丰富,行“肿物及小肠部分切除+肠吻合术”。病理结果示:1)隆突性皮肤纤维肉瘤(4.5 cm×2.0 cm),侵犯皮下脂肪,未累及四周及基底切缘。免疫组织化学示:CD34(+)、SMA(-)。Ki-67阳性率1%,S100(-),caldesmon弱(+)。2)肠系膜内见淋巴结1枚,淋巴组织增生,滤泡中心见玻璃样变的血管,部分区域伴间质硬化及钙化,考虑Castleman病(Castleman disease,CD)。免疫组织化学示:CD3(+)、CD20(+)、CyclinD1(-)、Bcl-2(+)。CD21显示滤泡树突网,CD10(-)。考虑完全切除病灶,建议无需后续治疗,定期复查。2017年10月因肺部结节1余年收入山东大学齐鲁医院(青岛)就诊,肺部CT提示双肺多发磨玻璃结节,行“胸腔镜下左肺上、下叶病变楔形切除术”。病理结果示:左肺上叶浸润性肺腺癌伴贴壁型结构(切除面积0.7 cm×0.7 cm),切缘阴性;左肺下叶浸润性乳头状腺癌伴局灶肺泡型结构(约20%)(大小1.2 cm×1.0 cm×1.0 cm),切缘阴性,无脉管、神经及胸膜侵犯。免疫组织化学示:CK7(+)、EGFR(+)、Ki-67(+,10%)、TTF-1(+)、NapsinA(+)、P40(-)。S-100未显示神经及脉管侵犯。弹力纤维染色(-)。术后接受2个疗程培美曲塞(800 mg,d1)+奈达铂(100 mg,d1)静脉化疗,化疗结束后口服埃克替尼125 mg Tid。

患者父亲患“肺癌”,两个姐姐分别患“乳腺癌”和“白血病”,其完善遗传性乳腺癌/卵巢癌(BRCA1/2)基因检测无异常。

2020年5月患者下腹部扪及质硬包块,无不适。超声示:多发性子宫肌瘤,最大约8.6 cm×5.4 cm。妇科检查:子宫如孕4个月大小,质硬,可触及突出结节,宫体活动欠佳,无触痛。肿瘤标志物CA125、CA199、CA153、人附睾蛋白4、乳酸脱氢酶、AFP、CEA等均在正常范围内。盆腔CT示:子宫增大,形态欠规整,子宫前上方见不规则团块影,边界尚清,部分与子宫关系密切,大小约7.4 cm×8.7 cm×7.3 cm。未见淋巴结肿大(图1)。嘱停用埃克替尼。

图1 术前盆腔CT

术前诊断多发性子宫肌瘤,患者坚决要求切除子宫。2020年7月6日行剖腹探查术,见子宫如孕4月大小,表面多个肌瘤突起。右侧卵巢见3.0 cm×3.0 cm囊肿,左侧卵巢表面见0.8 cm瘤样结节。回盲部与右侧骨盆漏斗韧带之间见直径约10.0 cm灰白色肿瘤突出于后腹膜,质软,表面光滑并有粗大血管,肿物固定并与肠管致密黏连;右侧输尿管包裹其中;盆腔淋巴结、腹主动脉旁淋巴结无肿大。行全子宫切除+右附件切除+左侧卵巢肿瘤切除+左侧输卵管切除+腹膜后肿瘤切除+膀胱镜检查+右侧输尿管双J管置入术。病理结果示:腹膜后平滑肌肉瘤。免疫组织化学示:SMA(+)、Caldesmon(+)、Desmin(+)、Bcl-2(+)、S-100示(-)、SOX10(-)、Melan-A(-)、HMB45(-)、CD117(-)、Dog-1(-)、CD34(-)、MyoD1(-)、Ki-67(+,50%)。子宫多发性平滑肌瘤;左侧卵巢间质纤维瘤样增生;右侧卵巢黄体。建议多柔比星脂质体+异环磷酰胺联合静脉化疗4~6个疗程,因化疗时多柔比星脂质体过敏,改用吉西他滨(1.5 g,d1)+异环磷酰胺(4.0 g,d1~3)联合化疗,化疗反应不明显。患者未遵医嘱行后续化疗,嘱口服安罗替尼治疗。术后8个月复诊,未见生化及影像学复发征象。

小结 多原发恶性肿瘤(multiple primary malignant neoplasms,MPMNs)是指在同一患者的不同部位或器官同时或先后发生2种或以上的原发恶性肿瘤[1]。CD又称巨大淋巴结增生症或血管滤泡性淋巴组织增生,是一组罕见、性质未定的慢性淋巴组织增生性疾病,发病率约为1/50 000例[2]。

MPMNs在所有恶性肿瘤患者中发生率为0.4%~11.7%[3],以2~3种多见,4种非常罕见。其主要发生在组织类型相似的器官,多见于上呼吸道、上消化道、泌尿生殖系统及成对器官[4]。Salem等[5]报道人群中最常见的MPMNs包括结直肠腺癌、淋巴瘤和前列腺癌;女性最常见者包括乳腺癌、肺癌及子宫肿瘤[6]。由于发病时间相近,MPMNs易被误诊为转移癌或复发癌而失去最佳治疗时机。因此在恶性肿瘤治疗后随访过程中如发现新发病灶,需排除MPMNs,并注意检查易患MPMNs的脏器。

MPMNs预后好于单发恶性肿瘤[7],可能因患者就诊意识更强,诊断的继发肿瘤多处于早期,病灶小且局限;同时,首发癌可激发和加强机体对肿瘤细胞的免疫,抑制肿瘤生长及转移[8]。本例患者前3种恶性肿瘤确诊时均未发现转移征象,经手术及辅助治疗后随访至2021年3月无复发征象。但腹膜后平滑肌肉瘤术后未规范化疗,其结局待随访。

目前CD的确切病因和发病机制尚未明确。研究发现CD患者体内多种细胞因子表达异常,其中IL-6与其关系最为密切[9]。CD患者体内存在IL-6受体的多态性,血清中可溶性IL-6受体表达上调;约34%的患者抗IL-6治疗有效,治疗后IL-6水平下降[10]。人类疱疹病毒-8(human herpes virus 8,HHV-8)称为卡波西肉瘤相关疱疹病毒,是HHV-8相关性多中心型CD的直接病因,其可能机制是病毒编码IL-6类似物(vIL-6)刺激B细胞增殖,促进患者自身IL-6(hIL-6)的过度分泌并激活核因子κB的活性,从而诱导内皮细胞和炎性细胞分泌该物质形成正反馈循环[11]。

迄今,关于CD合并恶性肿瘤仅见个案报道,已有报道CD与上皮性恶性肿瘤相关,如肾细胞癌、胆囊癌、胸腺癌、肺鳞癌和舌鳞癌等[12]。本例患者罹患2种间叶源性恶性肿瘤及2种上皮性恶性肿瘤,目前间叶源性恶性肿瘤与上皮性恶性肿瘤及CD共存现象尚缺乏文献报道,其发病机制不明,需进一步探索。

目前MPMNs合并CD的诊治仍具挑战性,随着新发现病例的增多及重视程度的提高,有望阐明发病机制并提出有效治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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