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莲 吴 强 张 朋，2 谢云东 刘元元 侯 利 高星雨 郑圣明 余玉刚

(1.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管理学院； 2.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公共事务学院)

1 研究背景

近20年来，我国管理科学领域的论文数量快速增长[1]，ESI论文影响力在国际上名列前茅[2]，基金资助项目数和资助金额也增长迅速[3]。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是一门运用管理、经济、信息技术等多方面知识，对社会、经济和工程项目中的相关管理问题进行设计、决策、优化和控制的综合性学科。作为管理科学领域的一个重要分支，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自新中国成立70年以来，在我国独特的国情文化下取得了巨大成就[4]。丁洁兰等[5]指出，我国管理科学领域表现出以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发展为主的特点，因此，梳理该学科的发展态势，对更好地探究优势研究领域、把握我国竞争力以及推动管理科学领域的长足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目前，已有学者从不同视角揭示了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发展态势。例如，张玲玲等[6]从文献角度对比分析了1994～2004年间国内外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各领域的研究现状及研究热点。缪园等[7]以1999～2006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以下简称基金委)资助的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面上项目为数据，通过非线性模型对各分支领域的研究热点进行了分析。李思志等[8]基于文献计量和文本挖掘视角，采用共引分析、聚类分析和知识图谱方法对2006～2013年发表在10本国际顶级期刊上的论文进行分析，揭示了我国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科研产出分布和创新轨迹。徐伟宣等[9]采用定性分析方法，根据文献调研和专家意见，总结了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研究进展，并对该学科的发展提出了提高资助力度等9点建议。杜楠楠等[10]采用战略坐标图和共词分析法分析了2000～2011年发表在10本期刊上的17 104篇论文，指出我国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研究热点趋势以及在研究方法、研究工具上的特点。刘作仪等[11]基于统计学方法，分析了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各研究领域面上项目和青年项目的资助情况及SCI论文发表情况。国外学者中，MERIGO等[12]使用h指数、总引用次数等指标，从133 741篇管理科学领域的出版物中，识别出了该领域最具影响力的论文、作者和机构。ROMERO-SILVA等[13]使用文本挖掘技术对运筹学与管理科学(OR/MS)领域的1 744篇Review类型的文章及其引文的标题、摘要和关键字的内容进行挖掘，概述了该领域1956～2019年的发展和现状。

上述研究通过多角度对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发展进行了分析总结，但缺少对该学科各分支领域基金资助文献的国内外对比研究。鉴于此，本研究基于2010～2019年发表在46份国际权威期刊上的论文数据，从文献发表和基金资助文献两个角度，分析我国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各研究领域的发展现状和国际竞争力。

2 数据来源与方法

2.1 数据来源

本研究依据基金委管理科学部(以下简称管理科学部)G01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申请代码，将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划分为复杂系统管理、运筹与管理、决策与博弈、预测与评价、管理统计理论与方法、管理心理与行为、管理系统工程、工业工程与质量管理、物流与供应链管理、服务科学与工程、数据科学与管理、信息系统与管理、风险管理、金融工程、工程管理和项目管理、交通运输管理、数字化平台管理理论、智慧管理与人工智能、新技术驱动的管理理论与方法19个研究领域。文献计量分析主要以国际权威期刊论文为数据源，通过关键词检索统计得到与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各研究领域相关的论文，以此为基础分析研究我国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研究现状。

2.1.1关键词的确定

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各研究领域代表性的关键词，是在管理科学部的领导下，通过开展问卷调查、一对一专家咨询、召开小型线上研讨会等形式，广泛征求国内外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业内专家对关键词的建议而确定。

复杂系统管理、数字化平台管理理论、智慧管理与人工智能、新技术驱动的管理理论与方法4个研究领域的中文关键词，主要来自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业内专家的建议；其他15个研究领域的关键词，主要来自2010～2019年间管理科学部资助的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4 218项项目的关键词。本研究对这些项目关键词进行词频统计，将词频(降序排列)位于前10～12位的中文关键词作为预选的代表性关键词。经过与业内专家进行反复沟通和交流，最终确定了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各领域的代表性英文关键词体系，共计1 475个。

2.1.2学科数据的确定

本研究确定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各研究领域的文献数据包括以下3个流程：①确定数据来源的国际权威期刊，以2010～2019年间刊载在确定为数据来源的国际权威期刊上的论文作为基础数据源。②确定各研究领域相关论文。即使用专家遴选的各领域英文关键词，以“主题”(如标题、关键词、摘要等)检索形式，逐一检索刊载在46份国际权威期刊上的与某研究领域相关的论文。只要论文的标题、关键词或摘要中出现了某领域的代表性关键词中的任意1个，就认为该论文属于该学科领域。鉴于论文的标题、关键词或摘要中可能同时出现多个研究领域的代表性关键词，因此，一篇论文可以同时归入几个研究领域类别[6]。③由于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是一门兼具跨学科和综合性、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的学科，因此，该学科各研究领域中的权威期刊亦具有综合性。为了使论文数据更具有代表性，在使用关键词检索论文时，将发文机构属性限定在管理学院、商学院、经济学院和交通学院。

本研究中，经过上述3个流程得到的数据，即被称为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论文。为进一步分析评估中国大陆机构和学者的影响力，本研究在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论文的基础上，补充并同时使用引用次数位于前5%的论文数据，将之称为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高被引论文。本研究将综合使用这两套数据，分析研究中国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研究现状，并以此综合评估中国研究机构和学者的影响力。

2.2 研究方法

(1)问卷调查法问卷调查法是收集资料的重要来源。本研究采用此方法主要用于确定数据来源的国际权威期刊。为保证文献计量分析建立在一个可靠、令人信服的基础上，本研究展开了一个较大规模的问卷调研，最终基于831位专家的问卷调研数据，确定了46份国际权威期刊。

(2)专家咨询法专家咨询法是一种较为主观的评价方法，由于其充分利用专家的既往经验，操作较为简单，因此，适用于对大量指标的初筛阶段。本研究采用该方法确认了复杂系统管理、数字化平台管理理论、智慧管理与人工智能、新技术驱动的管理理论与方法4个研究领域的关键词。

(3)研讨会研讨会是明确某个独特主题解决方案的重要途径，其专业性较强，针对性较窄，规模较小。本研究主要采取了小型线上研讨会的方式，经过与业内专家进行反复沟通和交流，最终确定了管理科学与工程各研究领域的代表性关键词体系。

(4)共词分析法所谓共词分析法是统计词汇同时出现在一篇论文中的频次，然后在此基础上对这些词进行聚类，进而判断学科研究主题和研究热点。本研究采用文献[14]的方法使用VOSviewer软件工具对论文关键词进行共现分析，以实现管理科学与工程领域的可视化研究。

(5)结构主题模型结构主题模型是ROBERTS等[15]提出的是一种文本分析方法，可以识别文档的主题。本研究采用文献[16]的方法使用R语言程序包对结构主题模型进行估计，分析基金资助论文的主题、主题占比以及各个主题之间的相关性，以此探究基金资助论文的热点话题。

3 基于文献数据的研究现状分析

从文献计量的角度对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进行分析，对发文量进行定量统计，有利于揭示该学科在我国的现状及不足，预测其研究前景与发展趋势。本研究中，文献分析主要从研究热点、国家/地区分布、基金资助情况、期刊分布和机构分布等角度进行，以期系统地刻画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发展趋势。

3.1 研究热点分析

关键词是基于论文核心内容的提炼，如果某一关键词在某学科的论文中频繁出现，则表示该关键词所在的主题是热点研究内容。鉴于此，基于全球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论文关键词分析可知(1)限于篇幅，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论文关键词聚类图暂略，有兴趣的读者可与笔者联系。，2010～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研究主要集中在“game theory(博弈论)”“innovation(创新)”“pricing(定价)”“project management(项目管理)”“social networks(社会网络)”“dynamic programming(动态规划)”“social media(社交媒体)”和“supply chain management(供应链管理)”等方向，这些关键词反映了10年间国际研究的热点领域。

2010年、2015年和2019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文献关键词聚类的研究热点发生了很大改变(2)限于篇幅，2010年、2015年和2019年的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论文关键词聚类分析图暂略，有兴趣的读者可与笔者联系。。例如：博弈论、定价、项目管理等依然是主流研究领域；机器学习、仿真和大数据等研究方向正逐渐居于管理科学研究的核心位置。具体阐述如下：①2010年，有关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game theory(博弈论)”“pricing(定价)”“supply chain management(供应链管理)”“project management(项目管理)”和“innovation(创新)”等。②2015年，有关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project management(项目管理)”“game theory(博弈论)”“pricing(定价)”“social networks(社会网络)”和“dynamic programming(动态规划)”等。③2019年，有关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machine learning(机器学习)”“social media(社交媒体)”“simulation(仿真)”“optimization(优化)”“uncertainty(不确定性)”和“big data(大数据)”等。

3.2 国家/地区分布

论文是科学研究的主要产出形式，因此，基于论文发表数量可以大体揭示出一个国家科学研究的规模。2010～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各研究领域在46份国际权威期刊上共发表13 391篇论文。其中：Article类型的论文有13 221篇，占比为98.73%；Review类型的论文有170篇。参与发表论文数量超过1 000篇的国家有4个，即美国、中国、英国和加拿大。其中：美国学者参与的论文有8 927篇，占比为66.67%，位居第一，遥遥领先其他国家/地区；中国大陆学者参与的论文共计2 242篇，占比为16.74%，紧随其后。

2010～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论文和高被引论文的发表情况见表1。由表1可知：从竞争梯队的角度而言，美国学者发表的论文总数大幅领先于其他国家，处于第一梯队；中国大陆、英国和加拿大论文数均超过1 000篇，位于第二梯队；德国、荷兰、澳大利亚、新加坡和法国发文量均超过500篇，处于第三梯队。需要指出的是，中国大陆学者在2010～2014年和2015～2019年两个时间段内的发文量均排在全球第二位，仅次于美国，且2015～2019年共发文1 526篇，相比于2010～2014年增长了113.13%，该增速显著高于表中其他国家的增长率。此外，与2010～2014年发文量相比，中国台湾地区的论文数有所减少外，其他大部分国家/地区2015～2019年间的论文数都有所增长。

由表1还可知，2010～2019年共有670篇高被引论文(引用频次居前5%的论文，即最低引用次数为101)。其中：美国学者发表的高被引论文有535篇，占比为79.85%，全球排名第1位；中国大陆与英国发表的高被引论文篇数接近，分别位于第2和第3位，但中国大陆学者的高被引论文比率为3.39%，略低于英国的4.56%。

表1 2010～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论文和 高被引论文发表情况

由2010～2014年和2015～2019年两个时间段的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论文国家/地区合作网络图可知(3)限于篇幅，2010～2014年和2015～2019年两个时间段的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论文国家/地区合作网络图暂略，有兴趣的读者可与笔者联系。，从合作角度而言，在相同阈值下，与2010～2014年相比，2015～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国家/地区合作网络的节点数量(国家/地区)和网络连线数(国家/地区之间的合作链)都有明显增加，这说明世界各个国家/地区学者间的合作交流在加强，同时国际合作紧密程度也在提高。此外，本研究也发现，在这两个时间段内，美国自始至终都处在合作网络的中心，这也体现了美国在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国际合作中的重要地位。

2010～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19个研究领域及主要国家发文数量对比情况见表2。由表2可知，就总体发文量而言，美国在所有领域都保持领先优势；相比于英国、加拿大、德国和新加坡，中国大陆则在大部分学科的发文量上占有优势。由表2还可知，发表论文篇数最多的领域是信息系统与管理，总发文篇数为3 661篇，占总论文的27.34%，其中，前5年(2010～2014年)共发表1 526篇，后5年(2015～2019年)发表了2 135篇。发表论文数量在1 500篇以上的主题还有预测与评价、新技术驱动的管理理论与方法、数字化平台管理理论、管理系统工程、数据科学与管理、智慧管理与人工智能和金融工程7个领域。发表论文篇数最少的是服务科学与工程领域，10年间隶属于该领域的论文仅有80篇，在全部论文中仅占比0.60%。

表2 2010～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19个领域 及主要国家发文数量对比情况

2010～2019年中国大陆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各领域的发文数量对比情况见图1。由图1可知，就发文量而言，居前5位的领域依次为信息系统与管理、管理系统工程、新技术驱动的管理理论与方法、数字化平台管理理论和数据科学与管理，且各领域发文量均超过330篇；就发文量占该领域论文数的比例而言，居前5位的领域依次为工业工程与质量管理、交通运输管理、工程管理和项目管理、复杂管理系统和管理系统工程，且各领域发文占比均超过23%。

图1 2010～2019年中国大陆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领域发文数量对比

由此可见，无论是在发文量上，还是发文占比上，中国大陆在管理系统工程领域都有着非常重要的国际地位。需要指出的是，在工业工程与质量管理领域，我国大陆学者的发文数量占比高达30.77%，拥有着巨大的优势。

3.3 基金资助情况

国家基金资助机构的支持是促进学科发展必不可少的力量，并且从基金资助的情况也可侧面反映国家对相关学科的支持力度。鉴于此，可从基金资助的角度探讨不同国家在管理科学领域的发展态势。由此，本研究在基金资助数据分析中，共选取了5个国家的代表性基金资助机构，包括：中国基金委(NSFC)、美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NSF)、加拿大自然科学与工程研究理事会(NSERC)、英国经济与社会研究理事会(ESRC)和德国科学基金会(DFG)。本研究将从以下3个方面分别进行具体分析。

3.3.1代表性基金资助整体情况分析

2010～2019年，在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19个领域中，上述5国代表性基金机构的资助情况见图2。由图2可知：NSFC资助的论文篇数为1 207篇，高于NSF资助的1 131篇论文，排名第一位；NSERC、ESRC和DFG资助的论文篇数分别为190篇、159篇和112篇。这表明NSFC和NSF是全球管理科学研究的重要支撑力量。

图2 2010～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19个领域 论文中主要国家代表性基金资助情况对比

2010～2014年与2015～2019年主要国家代表性基金资助情况对比情况见图3。由图3可知，就资助机构整体的资助成效而言，相比于2010～2014年，NSFC和NSF资助的文献篇数在2015～2019年分别增加了715篇、151篇，达到了961篇、641篇。由图3还可知，在这5个国家的代表性资助基金中，NSFC的增速最高(290.65%)，远超过NSF资助的论文数的增幅(30.82%)。

图3 2010～2014年与2015～2019年主要国家 代表性基金资助情况对比情况

3.3.2各领域代表性基金资助情况分析

2010～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各领域主要国家代表性基金资助论文数量对比见表3。由表3可知：在信息系统与管理、管理系统工程、新技术驱动的管理理论与方法、数字化平台管理理论、数据科学与管理、物流与供应链管理、智慧管理与人工智能7个领域中，NSFC资助的论文均超过170篇；服务科学与工程子领域受NSFC资助的论文最少，仅有8篇；在所有的19个研究领域中， NSFC资助强度明显高于NSERC、ESRC和DFG；在有关13个研究领域中，NSFC的资助力度高于NSF。此外，在工程管理和项目管理领域中，NSFC参与资助的论文达93篇，是NSF参与资助论文数量的9倍多。

表3 2010～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各领域 主要国家代表性基金资助论文数量对比情况

2010～2014年和2015～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各领域主要国家代表性基金资助论文数量对比情况见表4。由表4可知，相比于2010～2014年，受NSFC资助超过100篇论文的有8个领域(信息系统与管理、管理系统工程、数字化平台管理理论、新技术驱动的管理理论与方法、数据科学与管理、智慧管理与人工智能、物流与供应链管理和预测与评价)。上述这些领域在2015～2019年受资助论文数的增速均高于100%，明显快于受NSF资助的论文增长率。此外，在这8个领域中：数字化平台管理理论在2015～2019年受NSFC资助的论文增长到了173篇，增速最高，达到652.17%；物流与供应链管理受NSF资助的论文篇数则减少了22篇，下降幅度为28.57%。

表4 2010～2014年和2015～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各领域主要国家代表性基金资助论文数量对比情况

3.3.3基金资助论文的主题分析

鉴于获得国家基金机构资助论文的主题分布能很大程度上反映有关研究领域的发展趋势和研究热点。因此，本研究使用结构主题模型考察了5 899篇基金资助论文(不限制基金资助类型)的潜在主题及其分布情况。基金资助论文中的主要主题及各主题的关键词分布见表5，每个主题所占比例和不同主题间的相关性分别见图4和图5。由表5和图5可知，“供应链”是最热门的资助主题，大约11%的论文集中于该主题。“交通管理”“优化”“动态规划”“金融市场”和“风险管理”5个主题所占比例接近，是比较受关注的资助主题。

表5 每个主题中出现最频繁和排他性的词汇

图4 15个主题占比(Topic代表主题)

图5 不同主题之间的相关性(相关性至少大于0.01)

有研究表明，不同主题之间的相关性可反映不同主题在同一研究中共现或者讨论的情况，因此，如果两个主题的相关性越强，就表示它们越有可能在同一研究中被讨论[17]。由图5可知，这15个主题可以被划分为8个主题讨论组。具体如下：①主题讨论组1，即“交通管理研究”组，主要由“动态规划”和“交通管理”两个主题成；②主题讨论组2，即“信息系统研究”组，以“社交媒体”主题为核心，涵盖了“信息研究”“组织行为”和“创新创业”3个主题；③主题讨论组3，即“金融工程”组，涵盖“金融市场”和“投资组合”两个主题；④主题讨论组4，即“决策理论”组，涵盖“决策”和“知识网络”两个主题；⑤主题讨论组5，即“运筹管理理论研究”组，主要包括“优化”和“数据挖掘”等相关主题；⑥主题讨论组6～8是3个独立的主题讨论组，分别为“供应链”“服务”和“风险管理”。

3.4 期刊分布

本研究整理得出的46份国际权威期刊，在国际管理学界被公认为具有较好的论文质量、较最高的国际影响力和国际公信力。由此，在这些期刊上所发表的论文数量能够表征一个科研机构或学者创造知识的重要能力。2010～2019年中国大陆学者的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论文发表期刊分布情况见表6。

由表6可知：发文篇数高于100篇的期刊有7个，其中，在TransportationResearchPartB-Methodological上发表的论文数目最多，有215篇；发文量占期刊论文比最高的为IEEETransactionsonKnowledgeandDataEngineering，占比60.11%；发文篇数低于10篇，且占该刊论文比例低于10%的期刊有6份：AmericanEconomicReview、Econometrica、JournalofPoliticalEconomy、AdministrativeScienceQuarterly、AcademyofManagementReview和HarvardBusinessReview。

表6 2010～2019年中国大陆学者管理科学与 工程学科论文发表期刊分布情况

3.5 机构分布

一般而言，明晰我国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核心研究机构，将有助于研究者发现标杆、寻找差距，开展协作，形成更为有效的学术共同体。2010～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中国大陆机构发文数量分布情况见表7。由表7可知，从机构的角度分析而言，发文量排名居前5位的分别为香港城市大学(283篇)、香港科技大学(260篇)、香港理工大学(187篇)、香港中文大学(156篇)、清华大学(152篇)。与2010～2014年相比，2015～2019年，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天津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和西南交通大学等高校的发文数量增长较快，增长率均在500%以上。

表7 2010～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 中国大陆机构发文数量分布情况

由2010～2014年以及2015～2019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论文机构合作网络图可知(4)限于篇幅，2010～2014年以及2015～2019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论文机构合作网络图暂略，有兴趣的读者可与笔者联系。，就全球机构合作的角度而言，在相同的阈值下，合作的节点数(机构)由2010～2014年的256个增加到2015～2019年的363个，表明越来越多的机构参与了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合作研究。同时，2015～2019年的网络连线也高于2010～2014年，表明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机构合作的紧密程度正在不断增加。其中，2010～2014年，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是位居发表论文最多的前3所高校，而2015～2019年，麻省理工学院的发文量跃居全球第一，位居第2位和第3位的为新加坡国立大学和纽约大学。

4 结论与分析

本研究以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各领域2010～2019年发表在46份国际权威期刊上的13 391篇论文为基础数据，对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19个领域的研究现状进行文献计量分析，同时利用结构主题模型，分析和总结了受到基金资助论文的15个研究主题。通过对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各领域的全面梳理与归纳，本研究主要得出以下研究发现：

(1)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研究热点在近10年发生了改变即热点研究领域从2010年的“game theory(博弈论)”“pricing(定价)”“supply chain management(供应链管理)”等，过渡为2015年的project management(项目管理)”“social networks(社会网络)”和“dynamic programming(动态规划)”等。到了2019年，则转变为与“machine learning(机器学习)”“social media(社交媒体)”和“big data(大数据)”等关键词相关的研究领域。

(2)我国在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整体研究水平稳步提升，学科科研竞争力增强，但话语权和引领性尚待提高2010～2019年，我国在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发表论文总量、学科权威刊物发表量和高被引论文篇数均排名全球第二，但与排名第一的美国相比，仍有差距。此外，我国在工业工程与质量管理、工程管理和项目管理、交通运输管理这3个研究领域的发文量占比超过27%，具有很大优势。

(3)NSFC资助的学术成果增长相对速度和绝对速度远超主要发达国家在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19个领域中，信息系统与管理、管理系统工程等是NSFC资助最多的领域；但NSFC在管理统计理论与方法、决策与博弈、管理系统工程、预测与评价、金融工程和智慧管理与人工智能等6个领域上的资助成效弱于NSF。此外，“供应链”“交通管理”“优化”“动态规划”“金融市场”和“风险管理”等是比较热门的基金资助主题。

本研究是以46份具有代表性的国际权威期刊为数据源，梳理了2010～2019年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期刊论文的国家/地区、期刊和机构分布情况；同时，基于基金资助数据对该学科的发展态势进行了评估。本研究的结果虽具有较强的客观性，但文献代表着历史，且基于文献计量的研究，仍不可避免地存在以下局限性：①以46份国际权威期刊作为数据源虽然具有代表性，但在文献覆盖面上仍会存在不足。例如，Nature、Science、PNAS等综合性期刊上也有不少有关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的研究论文，并有着更加多元化的视角。②尚未考虑到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基金项目本身的信息。文献数据是科学家学术研究进展和研究成果的体现，而基金项目是从国家战略角度对科学发展前瞻布局的体现[18]。从某种程度而言，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基金项目自身蕴含的信息，更能本质体现出管理科学与工程学科未来发展的方向和趋势。③从文献角度来分析而言，并未设定特定的科学问题。在未来的研究中，需要依据同行专家判断的科学问题，以科学问题的导向去做一些深入的分析，从发现问题的过程中得到思路与启发，系统地分析和研究问题，打破思维定势。此外，未来的研究中，还应尽力避免上述文献计量分析的局限性，与同行专家评议密切结合，取长补短，更好地发挥文献计量分析的客观公正性。

致谢感谢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管理学院刘和福教授提供权威期刊问卷调查数据，以及本研究课题组高永、李星晨、吴世杰、张楠等提出的宝贵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