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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用《伤寒杂病论》辨治癌症与经方治肝癌举隅

2021-12-10周岱翰

中医肿瘤学杂志 2021年6期
关键词:伤寒杂病论杂病论经方

周岱翰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广东 广州 510405

《伤寒杂病论》为汉代医学家张仲景所著,到了宋代才渐分出《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二书。《伤寒论》是论述外感热病辨治的专著,《金匮要略》则是古代中医治疗杂病的典范。《伤寒杂病论》乃我国最早的理论联系实践的临床诊疗专书,针对外感病和杂病的病因、症状、传变和治则,使理法方药贯穿于一体,对临床各科的诊治产生普遍的指导作用,同样促进了中医肿瘤学的学术发展。

1 《伤寒杂病论》辨治癌症

1.1 突出整体观念与辨证论治特色

《伤寒杂病论》倡导整体观念,体现在基本理论和临床辨治各个方面,以脏腑经络学说为基本论点,强调“治病必求于本”和“治未病”,提出“千般疢难,不越三条”,重视内因的主导作用,立足“治未病先安未受邪之地”,以顾护整体的正气,仲师以人为本的整体观念,对中医肿瘤学的学术发展有重要的指导作用。中医治癌重视“得病的人”,与现代肿瘤学强调“人得的病”(依赖物理、化学等诊疗手段),形成鲜明的对比。中医肿瘤学的整体观认为人是一个有机整体,人与环境之间存在天然不可分割的联系,即人体本身的统一性和人与自然环境、社会环境的统一性。中医的整体观认为发生于身体局部的癌瘤都与其全身阴阳失衡、内脏功能失调有关,是全身病变的局部表现,再以患者的生理、病理过程,即证候为靶点,通过四诊进行精确的辨证,再立法拟方选药,因此,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是中医肿瘤学鲜明的特色。

辨证论治是经方临床运用的普遍准则,以六经辨证为纲,以八纲辨证为目来明确病机(疾病发生的机理,包括病因、病性、病位),而不拘于病名(哪一种肿瘤)。广义的辨证论治包括辨病与辨证的论治,诊断以辨病为先,以病为纲,面对复杂的病状,通过辨病将辨证局限于某一疾病之中,减少了辨证的盲目性;证候是由疾病派生,从病辨证,可使辨证更加深入和具体。同一癌症在不同患者的发生发展和临床表现迥异,通过辨证论治,如同量体裁衣,得到相应的理法方药治疗。辨证论治强调时空概念。《伤寒论·太阳病篇》第4条言:“伤寒一日,太阳受之,脉若静者,为不传,颇欲吐,若躁烦,脉数急者,为传也”。“伤寒二三日,阳明少阳证不见者,为不传也”。六经的传变,既是从时间的顺序,也是由表到里的空间体现。辨证论治倡导辨病与辨证相结合。仲师既重视辨病,又重视辨证,《金匮要略》从第二篇至第二十二篇均以某某病脉证并治作篇名,在具体内容的论述中,也是辨病与辨证相结合,病是客观存在于脏腑经络的具体损害,证是病反映于外在的表现,《金匮要略》常常以主证、主脉、病位来辨病,肿瘤临床中又常以某药对某癌有较好疗效而持续应用作为辨病用药;辨证则是通过四诊了解病因病机和临床特征来实现,倡导病脉证治结合,相得益彰。

1.2 《伤寒杂病论》指导中医肿瘤学辨证论治

中医古籍讨论癌瘤论治与方药的篇章如汗牛充栋,而对于肿瘤本病和兼症的辨证论治规范则成熟于《伤寒杂病论》。仲师提出“观其脉证,知犯何逆”指导中医肿瘤临床。“观其脉证”指通过四诊收集各种临床资料。《伤寒论》开宗首论辨脉法,以脉象了解阴阳消长与邪正盛衰,并以四时平脉、五行相克辨疾病逆顺与生死预后共79条经文论述。《金匮要略·疟病脉证并治第四》载“师曰:疟脉自弦,弦数者多热,弦迟者多寒,弦小紧者下之差,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发汗、针灸也。”重视以脉象结合望闻问切四诊,通过突出主证并参会兼证,确立治则治法。“知犯何逆”是一个思维和辨明病机、病位并落实在脏腑的诊断过程。伤寒六经病包括病因、病机、脏腑,六经病(太阳病、阳明病、少阳病、少阴病、太阴病、厥阴病)实质指的是证,这里的证不同于“症”,亦不同于现代的“病”,而是患者病后出现的具有一定特征的症状组合(症候群),并有脏腑基础,太阳病以肺为主,病在肌表;阳明病突出“胃家实”,病在胃、肠;少阳病在半表半里,病在肝、胆;太阴病脾阳虚;少阴病心肾阴虚;厥阴病肝经虚寒。辨证论治关键就是抓住主证的病机进行治疗。《伤寒论》条文多是某某汤主之,是以某种病机为主的汤证,柯韵伯谓:“仲景之方,因证而设,见此证使用此方,是仲景活法。”以方证统病,如肾炎水肿及风湿性心脏病水肿,辨证属肾阳虚者,皆以真武汤主之。临证论治癌症,亦以病机统各类癌症,既明确不同癌症的病理检查,又不以病名而硬套方证[1]。

《金匮要略》对于中医肿瘤病证(包括胃癌、食管癌等)有深刻的论述。《金匮要略·五脏风寒积聚脉证并治第十一》谓:“积者脏病也,终不移;聚者腑病也,发作有时,辗转痛移,为可治。”《金匮要略·呕吐哕下利病脉证并治第十七》谓:“朝食暮吐,暮食朝吐,宿谷不化,名曰胃反。”“胃反呕吐者,大半夏汤主之。”在妇科肿瘤和带下病的辨治中阐明病理,反对迷信,《金匮要略·妇人杂病脉证并治第二十二》谓:“妇人之病……血寒积结,胞门寒伤,经络凝坚……或有忧惨,悲伤多嗔,此皆带下,非有鬼神”。对于腑实而无法内服方药通便祛邪,则开创了中医直肠给药的先河。《伤寒论·阳明病篇》第233条谓:“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虽硬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土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2 经方治疗肝癌举隅

原发性肝癌因病情险恶而号称癌王,在中医古籍中属“癥瘕”“肝积”的范畴,当前治疗以早期手术较好,然而肝癌起病隐匿,就诊时多数为中晚期,故预后极差,2015年我国公布肝癌5年生存率仅10.1%。中医药可作为肝癌手术、局部治疗、放疗、化疗的辅助治疗,更适合中晚期患者的姑息性治疗。

经方论治肿瘤,具体运用包括汗、吐、下、和、温、清、消、补八法,常常以法为纲,方随法用,一方之用代表了一法之意,如清热解毒法中,肝癌发热、胆管梗阻,里热炽盛用白虎汤合茵陈蒿汤;活血化瘀法中,肝癌结块、“内有干血”用大黄䗪虫丸;除痰散结法中,肝癌日久,肝横凌脾,胃气上逆用小柴胡汤合大半夏汤;扶正补虚法中,肝癌晚期,正不胜邪,“虚劳里急,诸不足”者,用黄芪建中汤或薯蓣丸。

2.1 经方运用于肝癌临床

2.1.1 小柴胡汤(《伤寒论·太阳病篇》第96条,《伤寒论·少阳病篇》第266条)

组成:柴胡、黄芩、人参、炙甘草、半夏、生姜、大枣。

功效:和解少阳,疏肝利胆。

主治:邪入少阳,胆火内郁,寒热往来,口苦目眩,心烦喜呕等。

运用:肝癌肝胆郁热、肝热血瘀者,或肝癌化疗、靶向治疗、介入性治疗后出现上症者。

2.1.2 大柴胡汤(《伤寒论·太阳病篇》第94条、第103条;《金匮要略·腹满寒疝宿食病脉证治第十》)

组成:柴胡、黄芩、芍药、半夏、生姜、枳实、大黄、大枣。

功效:和解少阳,通下热结。

主治:少阳胆火郁结,兼阳明燥热里实。胸胁苦满,或寒热往来,脘胀痞满,呕吐烦躁,大便秘结,或便下臭秽不畅。

运用:肝癌肝热血瘀,上腹肿块硬实,胃脘胀痛,纳呆欲呕,或化疗后大便秘结者。

2.1.3 下瘀血汤(《金匮要略·妇人产后病脉证治第二十一》)

组成:大黄、桃红、䗪虫。

功效:活血化瘀,攻下破结。

主治:产后恶露不下或妇女闭经,腹中干血,腹痛固定,腹中结块拒按。

运用:肝癌肝热血瘀或肝胆湿热,躯体偏实者,腹部肿块硬实、疼痛、大便干结者,亦用于肝硬化、脾肿大的辅助治疗。

2.1.4 茵陈蒿汤(《伤寒论·阳明病篇》第236条、第260条)

组成:茵陈蒿、栀子、大黄。

功效:清热祛湿,利胆退黄。

主治:阳明病湿热发黄,湿热郁蒸肝胆,兼阳明腑实,发为阳黄,身目黄如橘子,小便色深黄,或口渴、发热、大便结。

运用:肝癌肝胆湿热,全身黄疸,见于癌瘤坏死,癌块梗阻胆管、肝胆道炎症感染者。

2.1.5 真武汤(《伤寒论·阳明病篇》太阳病第82条)

组成:附子、茯苓、白术、生姜、芍药。

功效:温肾健脾,利水消肿。

主治:肾阳虚衰,水气泛滥,脾阳缺肾阳温养则运化无力,腹痛腹胀,小便不利,四肢浮肿重坠,疲乏纳呆,或呕吐便溏。

运用:肝癌脾肾亏虚,腹胀腹水,四肢浮肿或干瘦,或适应于肝癌晚期,肝功能损害致肝肾综合征的腹水少尿,兼黄疸则与茵陈蒿汤合方。

2.1.6 大黄䗪虫丸(《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第六》)

组成:大黄、黄芩、甘草、桃仁、杏仁、芍药、地黄、干漆、虻虫、水蛭、蛴螬、䗪虫。

功效:祛瘀消积,缓中补虚。

主治:虚劳病日久正虚消瘦,血脉不通,瘀血久蓄成“干血”,阻滞气机,脾失健运,纳呆腹痛,肌肤干涩或瘀斑。

运用:本方是常用而著名的丸剂成药,使用方便,可作肝癌各个病期的辨病用药,以消散瘀肿,控制癌瘤,常配合其他经方辨证运用。

2.1.7 鳖甲煎丸(《金匮要略·疟病脉证并治第四》)

组成:鳖甲、煅灶灰、大黄、赤硝、桃仁、蜣螂、䗪虫、鼠妇(地虱)、蜂窠、丹皮、紫葳(凌霄花)、乌扇(射干)、葶苈子、石韦、瞿麦、柴胡、黄芩、桂枝、干姜、半夏、厚朴、人参、阿胶、芍药。

功效:软坚散结,攻补兼施。

主治:疟邪借血依痰,结成痞块,居于肋下,而成疟母,疟母即腹中癥瘕。本方寒热并用,攻补兼施,除痰化瘀,散结消癥。

运用:本方同为著名经方丸剂成药,服用便捷,亦用于肝癌全病程的辨病治疗,对肝癌肝硬化,肝纤维化及凝血功能异常有调控治疗作用,治疗肝癌肝脾肿大,痰瘀胶结(常可触及较大肿块),大黄䗪虫丸则用于肝癌肝脾肿大,干血瘀结者。

2.1.8 炙甘草汤(《伤寒论·太阳病篇》第177条)[2]

组成:炙甘草、生姜、大枣、桂枝、人参、生地黄、阿胶、麦冬、麻仁、清酒。

功效:滋阴养血,通阳生脉。

运用:肝癌重症,病情危重,黄疸腹水贫血或消化道出血后心功能不全,短气脉微;或肝癌日久,消瘦无力,纳少短气,心悸怔忡,脉率不整或如雀啄者。

2.2 肝癌治验案例

梁某某,男,77岁。患者于2016年4月29日因“进行性消瘦1年余,伴腹胀腹痛2周”就诊。患者既往乙肝病史20余年,定期复查AFP。2015年11月查AFP 91.13μg/L。2016年3月复查AFP 508.5μg/L,查MR示:①肝右叶多发结节,较大者为2.0 cm×2.8 cm,考虑多灶型肝癌或肝右叶下段肝癌并肝右叶多发转移相鉴别;②肝右静脉癌栓,并部分累及下腔静脉,伴肝右叶淤血(见图1)。2016年4月复查AFP 776.5μg/L。为求进一步治疗前来就诊,症见:腹胀腹痛,口干,纳差,眠可,大便日2次,质稀,小便黄,舌黯红,苔黄,脉弦。中医诊断:肝积,肝热血瘀证;西医诊断:原发性肝癌(Ⅳ期)。治宜清肝利胆、化瘀消癥,用下瘀血汤为主方,合蛇莓、红豆杉等辨病中药。处方:土鳖虫6 g,蛇莓30 g,桃仁15 g,半枝莲30 g,红豆杉3 g,莪术20 g,制何首乌20 g,熟党参30 g,冬凌草30 g,关黄柏15 g,大黄15 g,甘草6 g。每日1剂,水煎服,共30剂。并送服小金丸、槐耳颗粒、安康欣胶囊以解毒散结、益气养肝。2016年5月二诊至2016年7月1日三诊:患者纳眠可,二便调,时咳嗽,痰少,舌淡红,苔白腻,脉滑弦。继续予前法,以下瘀血汤合小柴胡汤加辨病中药加减,处方:土鳖虫6 g,桃仁15 g,蛇莓30 g,红豆杉3 g,半枝莲30 g,柴胡15 g,黄芩15 g,葶苈子20 g,党参30 g,白芍15 g,冬凌草30 g,甘草6 g,每日1剂,水煎服,共30剂。口服化癥回生口服液(与鳖甲煎丸处方及功效近似)。四诊至十诊(2016年7月至2017年2月),患者无明显不适,体重较初诊时增加7 kg,辨证仍为肝热血瘀,仍予小柴胡汤合下瘀血汤为主方随证加减,中成药同前。2017年2月至3月25日十一、十二诊,症见:精神佳,纳眠可,大便调,小便黄。复查:AFP 209.1 ng/m l,CA199 35.99 U/ml,肝肾功能未见异常。CT示:①肝硬化;②肝右叶病灶(其中较大的病灶直径约为2.16 cm),考虑原发型多灶结节型肝癌,肝S2段病灶,子灶未排;③肝右静脉血栓与癌栓相鉴别(见图2)。十三诊至二十三诊(2017年4月至2018年3月),期间治疗欠连续性,随证加减清肝利胆、健脾补肾中药(口服鳖甲煎丸)。2018年4月26日二十四诊,症见:双下肢凹陷性水肿,纳差,眠可,大便日4~5次,质烂,小便量少。舌红,苔黄厚干,脉沉滑。证型已变,毕竟高龄体虚,病重邪进,证属肝盛脾虚,治拟清肝利胆、健脾益肾,处方:女贞子20 g,龙葵30 g,桃仁20 g,半枝莲30 g,红豆杉3 g,预知子30 g,王不留行30 g,盐巴戟天20 g,淫羊藿15 g,熟党参30 g,茵陈30 g,甘草6 g。每日1剂,水煎服,共20剂。中成药改槐耳颗粒为金匮肾气片。2018年5月14日二十五诊,症见:患者双下肢同前,乏力,不思饮食,大便溏,小便短,舌苔白干,脉细弱。予收入院治疗,复查:AFP 52 147.00 ng/m l,肝功能有明显损害。CT提示:①考虑弥漫性肝癌,肝右静脉血栓;②肝硬化(见图3)。结合患者症状、体征、实验室检查及影像学结果,考虑患者病情进展,西医治疗上予护肝等对症治疗。中医辨证为阳虚水泛,选用五苓散为主方,处方:茯苓20 g,桂枝20 g,淫羊藿20 g,猪苓20 g,黄芪30 g,盐巴戟天20 g,半枝莲30 g,龙葵20 g,白英30 g,大黄15 g,炒枳壳30 g,炙甘草10 g。至5月下旬,患者症状好转后出院,半月后安详故去。

图1 2016年3月11日梁某MR图像

图2 2017年3月28日梁某CT图像

图2 2018年5月15日梁某CT图像

按语:患者为高龄男性,晚期肝癌,因长期病毒性肝炎致肝硬化并发肝癌,就诊时为原发性肝癌(Ⅳ期),肝内转移并门脉癌栓,肝功能损害,纳差腹胀,明显消瘦,患者了解本病的严重性和预后,但仍坚持仅用中医药治疗并乐意接受其结果,本例患者全程突出《伤寒杂病论》方证相应辨治,仅用中医,未用西医放化疗等,以经方下瘀血汤、小柴胡汤、鳖甲煎丸辨证加减配合抗癌中药辨病治疗,取得满意的疗效。在初诊邪热炽盛、肝火燔灼的一年中,下瘀血汤、小柴胡汤合抗癌中药清肝利胆、控制癌块。从2016年4月至2017年3月,癌块稍为缩小,AFP下降(776.5μg/L→209.1μg/L),体重增加7 kg。随后的一年中,体质渐差,时有合并肺部感染,证型从肝热血瘀渐变为肝盛脾虚,经方辨证渐加入肾气丸、五苓散、鳖甲煎丸随证加减,体现经方治癌不拘病名、辨识病机的规矩。仲师倡导辨病与辨证结合,本例选辨病的抗癌中药与经方辨证同治,使患者带瘤生存2年,并获得较好的生活质量[3]。

3 结语

《伤寒杂病论》成书千余年来的临床实践对后世医学产生巨大的影响,其学术思想对临床各科产生普遍的指导作用。运用现代医学先进的研究手段,揭示和开发经方的适应范围和临床疗效,扩大应用于肿瘤防治的不同阶段(如本病治疗、兼症治疗、配合放射或化学药物治疗、康复治疗、癌前防治等)进行探索和验证,将能使仲景学说对中医肿瘤的学术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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