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霞 孙建云 李拥军 梁琼 刘小云

甘肃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甘肃 兰州 730000

中药材是中医药事业传承和发展的物质基础，而道地药材［1］是我国传统优质药材的代表。肉苁蓉Cistanche deserticola Y.C.Ma 为列当科植物干燥带鳞叶的肉质茎，春季苗将出土时或秋后冻土之前采挖［2］，寄生于梭梭树。甘肃境内的肉苁蓉，也叫荒漠肉苁蓉［3］，大多为人工种植。2019 年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关于对党参等9 种物质开展按照传统既是食品又是中药材的物质管理试点工作的通知》（国卫食品函〔2019〕311 号）的公告［4］，2021 年初《甘肃省食品安全地方标准肉苁蓉》［5］颁布，现肉苁蓉属甘肃地方特色药食两用物质。按照化学污染物及有害因素风险监测，全面掌握和分析肉苁蓉中主要污染物及有害因素的污染水平，为开展食药物质安全风险评估提供科学依据。

本文就化学污染物方面分析甘肃道地中药材肉苁蓉安全性卫生现状，包括重金属及有害元素、二氧化硫残留、黄曲霉毒素、农药残留等。在全省14 个地州市采样进行监测。

1 材料和方法

1.1 样品来源 主要来自我省肉苁蓉主产地区临泽县、金塔县、瓜州、民勤县、肃南明花乡、古浪八步沙林场、白银市靖远县和景泰县等地［6］。分别购买于种植基地、农业合作社、公司、市场和特产店，样品共计54 份，其中干品48 份，鲜品6 份。

1.2 主要仪器 XL-04B 密封型摇摆式粉碎机，DHG-9240A 电热恒温鼓风干燥箱，220V-AC 1000W 电子万用炉，Thermo fisher Scientific F6010 灰化系统（马弗炉），FA-2004 电子分析天平，KH-500DB 型数控超声波清洗器，顺昕6000C 型二氧化硫残留量测定仪，Sigma 3k30高速冷冻离心机，HSC-24A 氮吹仪，waters 液相色谱/质谱/质谱联用仪，Thermofisher Scientific 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仪，微波消解仪，Agilent7890-5975C 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等。

1.3 主要试剂

1.3.1 一般试剂。盐酸（GR）：科密欧，批号：20160527；氢氧化钠（GR）：科密欧，批号：20110413；硫酸（GR）：北京化工厂，批号：20120512；碳酸钠（GR）：天津市化学试剂，批号：20140728；可溶性淀粉（AR）：国药，批号：F20080519；乙酸铅（AR）：西安化学试剂厂，批号：940730；碘（AR）：天津市北联精细化学，批号：20100507；硫代硫酸钠（GR）：科密欧，批号：20160812；碘化钾（GR）：科密欧，批号：20130506；硝酸（GR）：Merck，批号：201201；甲醇（色谱纯）：默克，批号：20170731；乙酸铵（色谱纯）：国药，批号：20200210；磷酸氢二钠（GR）：科密欧，批号：20120202；氯化钠（AR）：国药，批号：20140710；磷酸二氢钾（GR）：科密欧，批号：20130110；吐温 20：麦克林，批号：201424；氯化钾（AR）：天津光复精细化工，批号：20050506；乙腈（色谱纯）：默克，批号：20190531；甲苯（GR）：科密欧，批号：20180509；丙酮（色谱纯）：DUKSAN，批号：20131217；二氯甲烷（色谱纯）：禹王试剂，批号：20190805；无水硫酸钠（AR）：国药，批号：20141011。

1.3.2 标准品。购买的国家认可的标准品，硫代硫酸钠标准溶液［GBW（E）081235］购自上海计量院、碘标准溶液（CFAA-0100030）购自安谱。多元素混标标准（含Cr、Ni、Cu、As、Cd、Sn、Pb 等 24 种元素）（GSB04-1767-2004）购自环境保护部标准样品研究所；Hg 元素标准溶液［GBW（E）080124］购自中国计量院；8 种元素混合内标标准（GSB04-2828-2011）购自国家有色金属及电子材料分析测试中心。黄曲霉毒素混标（10003656）购自Romer，同位素内标13C17-AFTB1（10002818）购自Romer、同位素内标 13C17-AFTB2（10002819）购自 Romer、同位素内标13C17-AFTG1（10002820）购自 Romer、同位素内标 13C17-AFTG2（ILM013）购自 Romer、三唑酮（BW 90777-100-A）购自北京坛墨、多菌灵（BW90742-100-A）购自北京坛墨、敌百虫（BW90454-100-A 购自）北京坛墨、乐果（GBW（E）080486）购自中国计量院、六六六（SB05-344-2016）购自农业部环境保护科研监测所、滴滴涕［SB05-346-2016］购自农业部环境保护科研监测所、百菌清［GBW（E）082282］购自北京坛墨、甲胺磷［GBW（E）061399］购自中国计量院、毒死蜱［BW900808-100-A］购自北京坛墨和氯氰菊酯［GBW（E）082286］购自北京坛墨。

1.4 检验项目

1.4.1 理化指标。水分、灰分、二氧化硫。

1.4.2 化学污染物指标。重金属及有害元素：铅、镉、砷、汞和铜，黄曲霉毒素和农药残留。

1.5 检验方法 水分参照国标GB 5009.3 测定，总灰分参照国标GB 5009.4 测定，二氧化硫残留量参照国标GB 5009.34 测定，污染物的测定参照国标GB 5009.268测定，真菌毒素的测定参考国标GB 5009.22 测定。因为肉苁蓉地方标准已经颁布，检测方法应该用肉苁蓉地方标准，限值应满足肉苁蓉地方标准的规定。

2 结果与分析

2.1 理化指标

2.1.1 水分。水分属于间接导致食品安全风险的指标。当肉苁蓉的水分高时，极易产生霉变；含水量过少，又影响肉苁蓉的外观品相。考虑到水分的重要性，筛查了干样品的水分，剔除6 份新鲜样品，故水分的样品数量为48 份。肉苁蓉不含挥发性成分，因此肉苁蓉水分的测定是国标GB 5009.3-2016 第一法，采用电热恒温鼓风干燥箱烘干法测定肉苁蓉中所含水分的百分含量。温度范围101℃～105℃，采用挥发法测定样品中干燥后减失的重量，包括吸湿水、部分结晶水，通过干燥前后的重量计算出水分的含量。见表1。比例见图1。《中国药典》（2020 年版）中规定肉苁蓉水分≤10%，在通则0212 中规定，饮片水分≤13%［2］。因部分肉苁蓉为整支购买，且为当年采挖，水分稍高，根据肉苁蓉的甘肃省食品安全地方标准中水分应≤12%，整体看我省地道肉苁蓉水分含量适宜。

表1 水分检测结果分析（g/100g）

图1 水分比例

2.1.2 灰分。灰分是测定肉苁蓉在生产过程中引入一些杂质的限量检查方法，是中药材的纯度检查，是评价肉苁蓉质量优劣的主要方法之一。灰分采用国标GB 5009.4-2016 的方法，结果见表2，比例见图2。灰分检测结果，有94%符合肉苁蓉的甘肃省食品安全地方标准，有3 份样品大于8g/100g，可见我省肉苁蓉灰分含量适宜，无机物污染或掺杂较少。

表2 灰分检测结果分析（g/100g）

图2 灰分比例

2.1.3 二氧化硫残留量。二氧化硫作为食品添加剂，可以按规定使用，但长期又超限量标准接触二氧化硫可能导致人的呼吸系统疾病和多组织损伤。因此，必须对食品原料用肉苁蓉的二氧化硫残留量进行限量。二氧化硫的测定是利用国标GB 5009.34-2016，结果见表3，比例见图3。《中国药典》（2020 年版）未对肉苁蓉的二氧化硫残留量做出明确的限量要求，但药典通则0212（药材和饮片检定通则）中要求中药材及饮片（矿物类除外）的二氧化硫残留量不得超过150mg/kg［2］。国标GB2760-2014 中啤酒和麦芽饮料的二氧化硫最大使用量为10mg/kg，食用淀粉二氧化硫最大使用量为30mg/kg，其余均较大，最大的干制蔬菜（脱水马铃薯）二氧化硫最大使用量为400mg/kg，从检测结果可见甘肃道地中药材荒漠肉苁蓉二氧化硫含量低，符合肉苁蓉的甘肃省食品安全地方标准不高于100mg/kg 的规定，食品卫生安全性好。

表3 二氧化硫检测结果分析（mg/kg）

图3 二氧化硫比例

2.2 污染物指标

2.2.1 重金属及有害元素。重金属及有害元素是一类有很大毒性的无机污染物，人体摄入过多会导致一系列的疾病。随着人们对健康的不断重视，药材中重金属及有害元素残留成了关注的焦点之一。目前公认的重金属及有害元素测定方法是ICP-MS［7-12］，其最大优点是具有高灵敏度，同时可以测出中药中含量很低（ng 级别）的重金属及有害元素。

对来自甘肃省各地的肉苁蓉样品，筛查了肉苁蓉地方标准中污染物限量元素的指标要求：铅、镉、汞、砷，对其用国标GB 5009.268-2016 进行测定。见表4。①铅。根据肉苁蓉的甘肃省食品安全地方标准中铅限量≤2.0mg/kg，54 份样品有 4 份大于 2.0mg/kg，占 7.4%，合格率92.6%。但最大值也小于国标食品中污染物限量中茶叶和干菊花等干制品限量。②镉。根据肉苁蓉的甘肃省食品安全地方标准中铅限量≤0.5mg/kg，54 份样品均低于此值。③汞。根据肉苁蓉的甘肃省食品安全地方标准中铅限量≤0.1mg/kg，参照国标食品中污染物限量，53 份样品小于其限量，只有1 份大于0.1mg/kg，占1.85%，合格率98.1%。最大值也远远小于国标GB 2762-2017 中食品中污染物限量中水产动物及其制品和肉食性鱼类及其制品的限量。④砷。根据肉苁蓉的甘肃省食品安全地方标准中铅限量≤0.5mg/kg，54份样品有3 份大于0.5mg/kg，占5.6%，合格率94.4%。《中国药典》（2020 年版）中对肉苁蓉没有规定重金属及有害元素限量，但对甘草、黄芪中重金属及有害元素和《药用植物制剂进口绿色行业标准》中砷限量均为2mg/kg［2，13］，54 份样品全部符合。因为肉苁蓉为多年生植物，对重金属及有害元素有一定富集作用，个别样品含量稍高，但也低于部分食品的限量。总体看甘肃道地中药材肉苁蓉重金属及有害元素安全性满足要求。

表4 重金属污染物检测结果分析（mg/kg）

2.2.2 真菌毒素。重点对黄曲霉毒素B1 进行筛查。结果见表5，比例见图4。根据肉苁蓉的甘肃省食品安全地方标准中黄曲霉毒素B1 限量≤10μg/kg，《中国药典》（黄曲霉毒素B1 限量为≤5μg/kg，总量限量为≤10μg/kg）［2］、《药用植物制剂进口绿色行业标准》中（黄曲霉毒素 B1 限量为≤5μg/kg）［13］和美国联邦政府有关法律规定人类消费食品和奶牛饲料中（黄曲霉毒素总量限量为≤15μg/kg）［14］。因我省气候干燥，肉苁蓉又产于沙漠地带，只要后期注意储藏条件，黄曲霉毒素含量较低，食品卫生安全性好。因储藏不当，检测前已经有5 份样品有点发霉，造成检测结果比较高，但也低于地标限量10μg/kg。

表5 真菌毒素检测结果分析（ug/kg）

图4 黄曲霉素B1 比例

2.2.3 农药残留。根据肉苁蓉的甘肃省食品安全地方标准规定，农药残留指标应符合GB 2763 及国家相关规定。《中国药典》（2020 年版）通则0212（药材和饮片检定通则）中要求药材及饮片（植物类）33 种禁用农药不得检出［2］。现行的食品中农药最大残留限量（GB 2763-2019）、行业标准和地方标准未对肉苁蓉中农药残留限量作出规定。根据查询，对农药三唑酮、多菌灵、敌百虫、乐果、六六六、滴滴涕、甲胺磷、百菌清、毒死蜱和氯氰菊酯残留进行了筛查，其中六六六、滴滴涕、甲胺磷属于33 种禁用农药范畴，结果均低于方法检出限。

农药自然界中不会天然存在，因肉苁蓉特殊的生长环境，一般在荒无人烟的沙漠地带，离农作物田地远，也不会有飘散的可能，所以筛查的10 种农药均未检出，食品安全卫生好。

3 讨论

从检测结果分析，水分≤12%，灰分≤8%，二氧化硫含量很低，远低于地方标准的规定；肉苁蓉为多年生植物，重金属有一定富集作用，个别样品重金属含量高于地方标准限量，平均合格率96.3%，但均低于GB 2762 中部分食品的规定；我省气候干燥，肉苁蓉又产于沙漠地带，黄曲霉毒素含量较低，低于地方标准限量的规定；农药残留均低于检出限。综上所述，我省肉苁蓉能达到地方标准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