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 迪

媒体融合是一次以技术创新为引领的媒体变革①,其根源在于“技术变革所引发的社会信息传播机制之范式转变”②。5G是第五代移动通信技术,属于电子信息领域。按照传统的行业划分方式,5G与传媒属于两个不同的行业。那么5G与“媒体融合”的基本逻辑关系是什么？从传媒角度出发,我们应该如何看待5G？当前,在以信息化驱动现代化发展的重要时代背景下,正确看待5G,深入理解5G与“媒体融合”的基本逻辑,是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需要首先解决的一个思想问题。

于社会发展变迁中把握“媒体融合”,传统的“5G技术”观念要转换成“5G时代”的新理念。对于“媒体融合”而言,5G不仅是一种信息通信技术,更是一个重要的发展环境和时代背景。媒介环境学视域下,新媒介的价值并不是其所承载的信息本身,而是作为传播工具,媒介技术为社会变革带来的诸多可能性。③5G为社会变迁提供了前提条件,社会变迁是5G技术被应用于社会各领域之后的结果。因此,5G与“媒体融合”的基本逻辑关系可以表述为:5G作为一种新技术,推动社会变迁进入新时代；新时代需要新规制,包括文化制度、经济制度、管理制度等在内的社会规制都要与新时代的特征和要求相适应。5G及其之后技术应用带来的社会形态与结构将不再取决于技术自身,而取决于对技术应用效用的社会规制。④媒体融合就是通过构建全媒体传播体系,发展新的信息传播机制,巩固和完善社会文化制度,支撑和促进社会经济、治理等领域的高效运转。

“5G时代”是一个信息技术引领、驱动发展的新时代,是我国信息化发展的新阶段和一种社会信息化发展的新模式。这个新阶段是承前启后的节点,是在过去十几年里移动通信、云计算、大数据等技术各自发展的充分积累上,开启5G万物智联的下一个十年。这个新阶段是信息化与国家发展、社会发展充分融为一体的新时代,信息化对经济社会发展起到重要引领作用,“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没有信息化就没有现代化”,信息化成为经济社会稳定运行的先决条件和必要条件。这个新阶段,更是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新阶段。宣传工作和传播事业面临着新命题和新定位,“加强网上正面宣传,维护网络安全,主动参与网络空间国际治理进程,自主创新推进网络强国建设”,成为媒体传播工作者的使命。

一、5G与“先进技术”之协同效能——推进媒体融合发展的先进生产力

(一)先进技术是媒体深度融合的驱动力和执行力

2020年9月26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媒体融合迈进“深度融合”阶段。《意见》对媒体深度融合工作提出了“效率、效能、效果、效力”四个层面的新要求；指明了媒体融合工作要在“广度、深度、速度、程度”四个维度实现进一步提升。与此同时,《意见》也是迄今为止媒体融合指导意见中关于“先进技术”的阐释最为全面、最为透彻的一次。“要以先进技术引领驱动融合发展,用好5G、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革命成果,加强新技术在新闻传播领域的前瞻性研究和应用,推动关键核心技术自主创新。”近两年来,媒体融合发展思路对于技术的理解和阐释不断发展完善。媒体融合不仅越来越重视技术,且愈发明确技术在全媒体传播体系中的作用,对于相关工作的要求也越来越深入细致。“以先进技术为支撑”不仅是简单的一句话、一个要求,更是一整套的思维逻辑、目标任务和工作方法。

继2019年1月25日中央明确提出将人工智能技术应用在新闻工作的各个环节之后,2020年9月《意见》的提出则是对于媒体融合先进技术的全面阐释和深度思考。《意见》首次框定了媒体融合中“先进技术”的基本范畴,即包括“5G、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等”在内的新一代信息技术；并首次提出了先进技术与媒体融合发展的基本逻辑,即“引领驱动融合发展”的关系；同时也首次明确了媒体融合技术相关工作的基本内容,即包括“应用+研究+创新”三个层次在内的相关工作。在应用层面要“用好”信息技术革命成果；在研究层面要“加强”前瞻性研究；在创新层面要“推动”技术自主创新。

从“应用”到“研究”再到“创新”,这三个层次的工作要求从易到难,从浅到深；不仅践行于当下,更着眼于发展,布局于未来。先进技术不仅是媒体深度融合的驱动力,推动着媒体融合向前发展；先进技术更是重要的执行力,通过应用、研究、创新三个层次的工作把技术战略贯彻下去,把技术能力渗透进去。对于先进技术的应用是媒体融合技术工作的起始点,但媒体融合不能仅仅停留在用好技术的层次。深度取决于方向,媒体深度融合必然要求我们对于技术的把握和思考是具有前沿性和前瞻性的,必须以前瞻的眼光作为方向性的正确指引。难度最大的是创新,创新不仅需要摒弃传统的思维模式和固有套路,更需要创造媒体融合的关键技术、核心技术。总之,当前媒体融合技术相关工作的高标准、严要求不在于“有”而在于“强”,媒体融合技术的水平、质量、标准和实力都要在推进深度融合工作中切实提高。

(二)先进技术的“整体性”及其本质

在“十四五”新征程之始,在推进媒体深度融合的新阶段,在“实施全媒体传播工程,做强新型主流媒体,建强用好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当下,如何看待和理解媒体融合中的先进技术,就像画在传媒人面前的一条新“起跑线”。媒体融合技术意识将得到政策性压强,媒体技术体系构建道阻且长、行则将至。⑤在接下来的媒体融合发展新阶段中,传媒人不应输在这条“起跑线”上。

目前,媒体融合领域的“先进技术”主要由三个方面技术构成。首先是通信和传输相关的技术,例如5G、物联网；其次是计算和处理、分析相关的技术,例如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此外,还包括展现和交互相关的技术,例如8K、VR等。媒体融合的“先进技术”并不是特指某一种技术,而是新一代信息技术群。我们不能割裂地看待或单独应用某一种技术,而应该综合考虑、全盘谋划,把单一技术应用思路转变成提高综合技术能力的思路。5G与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技术相互促进、无法分割；5G作为重要的核心技术与通信底层技术,更是为所有信息技术发挥其先进性、实现驱动性提供了重要的基础和必要的保证。

媒体融合“先进技术”的本质是能够代表先进生产力的技术。相对于媒体的传统生产力而言,无论5G、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还是区块链、人工智能,这些技术在一起协同作用能够实现更高的运转效率,更优化地配置资源,更好地适应市场需求,最终能够大规模解放传统生产力——人力。与此同时,先进生产力必然要求先进的生产关系与之相适应。传统的生产关系就是媒体的传统业务流程和相应的组织架构、机制体制。媒体深度融合要求“深化主流媒体体制机制改革”,本质上就是要求发展先进生产关系支撑先进技术的生产力体系。先进技术的驱动力就体现在以技术发展为发展先导,反向对传统的业务流程、业务模式甚至组织架构和管理机制提出调整、改变的要求,以适应先进技术需要,发展先进的生产关系配合先进生产力。

(三)先进技术的“相对性”及其“先进性”

“先进技术”本身就是一个变动和相对的概念,就像对于“新媒体”的界定一样,都是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和空间维度,在特定的语境中予以考量的复杂问题。先进技术具有“相对性”特征,“相对性”所具有的复杂性、变动性也就是其难以理解、难以把握的主要原因。只有在“相对性”中把握先进技术,才能正确把握媒体深度融合的战略方向,走好媒体深度融合的技术路线。与此同时,先进技术的“先进性”就蕴含在其“相对性”中,面向未来、接纳新兴、水平提升、开放赋能,就是先进技术的“先进性”所在。

媒体融合之“先进技术”存在于四个相对的概念中,即“现在—未来”“传统—新兴”“刚需—提升”以及“自身—赋能”四对关系。第一,相对当下而言,媒体融合“先进技术”更指向了未来的技术,即前沿技术。例如,我们国家5G技术商用仅有两年时间,全球范围内人工智能技术深度学习算法在语音和视觉识别上的突破也仅有七八年的时间。这些技术也许现在还没有完全成熟,还不是市场主流,但却是未来三到五年内的必然趋势和重要方向。

第二,相对传统技术而言,媒体融合“先进技术”是指新兴技术,非传统技术。即针对传媒领域的传统技术体系和传统技术应用模式而言,先进技术是目前传媒尚未采用或普及应用的技术,例如物联网。虽然物联网在信息通信领域已经历了数十年的发展历程,属于相对成熟的技术,但其在传媒领域却很少得到应用。

第三,相对既有技术能力水平而言,媒体融合“先进技术”应能够完成当前技术无法达到的目标,实现更高水平的效果。例如,5G网络传输就解决了8K超高清直播、裸眼3D视频直播在远程无线传输和灵活指挥调度方面的问题；“5G+VR”直播由于其沉浸的体验感而被频繁用于新闻报道和媒体内容领域；“5G+全息影像”直播则因其更强的视觉冲击力及真实体验感而被更多地用于现场活动和媒体报道中。⑥先进技术的采用不仅解决了当下工作中的痛点,更重要的是可以实现从最基础的“满足刚需”提高到“水平升级”的层次。

最后,媒体融合“先进技术”还体现在具有更高的共享性、连通性和开放性等特征中。长期以来,媒体融合技术思路的基本模式是技术“为己所用”。这种思维模式下,无论何种技术所带来的价值和影响都仅限于媒体机构内部,必定是有限的。而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强化媒体与受众的连接,以开放平台吸引广大用户参与信息生产传播”的新任务和新目标,则要求媒体必须打开大门,贴近群众。通过先进技术赋能他人,才是更先进的“强自身”做法。

二、超级连接能力——5G改变传播机制,催生原生创新

(一)5G具有超级连接能力,成为数字时代的联结背景

移动通信在我国的发展从1994年开始2G商用到2019年的5G商用,20多年的时间里经历了4个通信代际。从发展模式和主要应用场景来看,5G与前几个通信代际都有着较大差异。5G以前的移动通信主要面向个人通信,而5G则是面向更为广泛的产业和城市,为产业内部、产业之间的互联互通,以及城市机体的高效运转提供通信能力。因此,从“连接”能力的角度而言,5G又将带来一次新的划时代变革,正如2G是个人终端从模拟时代进入数字化时代的里程碑一样。

5G的划时代意义在于,连接能力将有质的飞跃而不仅是量的提升,形成具有融合特性的超级连接能力。5G将在促使技术间融合,技术与社会融合,虚拟与现实融合的三大融合基础上,实现更大范围、更深层次、更大力度的全面连接。5G不仅连接人,更大的范畴是连接物,连接4G时代形成的一个个数据孤岛,通过其具备的超级连接能力全面解放信息技术先进生产力。5G的超级连接能力纵向可以贯通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等先进技术；横向则可以促进先进技术与社会生产生活的渗透与融合。5G不仅是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相互联系,并得以高效运转、发挥作用的通信网络；更是社会运转、产业发展、人民生活不可或缺的信息基础设施。5G时代,信息通信的连接能力已然成为一种联结的背景和发展的环境,而不仅仅是某一种“技术”。“网络”并不再处于一切媒介的中心点,而是被重新定义为一种联结的背景,包括人体在内的各种媒介都将重新在“泛在连接”的节点中找到新位置。⑦

(二)5G改变信息传播机制,蕴藏媒体融合的创新方向

在驱动媒体深度融合的“先进技术”体系中,5G有可能成为下一阶段媒体融合发展的技术主线。随着5G商用逐步推进和产业发展逐渐成熟,坚持5G+媒体融合的发展方向,就是贯彻落实“坚持移动优先”战略的重要选择与关键所在。这一次信息技术应用场景的转移是从“人”联网向物联网转移；从移动互联网向移动物联网转移；从消费互联网向产业互联网转移。在这一次技术应用的重点转移中,5G的商用加速了其进程,5G的网络能力更是打开了所有应用场景的大门。5G就是当下这场信息技术大转移的“暴风眼”,5G所带来的新环境、新生态或将成就下一个舆论的“主战场”。

从2G到5G,每一个信息通信代际都具有与以往不同的、独特的技术特性和产业特征,也最终都形成了一个与自身特性和特征相适应、相一致的信息传播机制。信息传播机制是信息传播的主体、渠道、终端、受众以及形式、方法、流程的统一体,5G的出现及其技术应用使网络连接的主体从“人”到“物”变迁；使网络传播用户从to C(个人用户)向to B(企业)转移；使传播的媒介载体从智能手机向多样化智能终端和装备蔓延；信息的内容形态也开始从图文为主向视频态、直播流为主改变,并最终使网络传播的核心资源从“流量”向“数据”转换。5G不仅改变了“传媒”的内涵和边界,也正在改变着社会的信息传播机制。如果说前5G时代,微博、微信、短视频等新媒体的信息传播机制本质是使人的社会关系成为影响信息传播的重要因素。那么,5G时代融媒体信息传播机制的本质则是引入了物与人的联系,并使现实和虚拟融为一体。5G的出现,将使信息传播在“人—物—事件”的虚拟+现实时空中,打破原有信息流动规律,建立新的联系,创建新的规则。

对于传统媒体而言,5G时代最大的挑战就在于是否能转变思维逻辑,最大的机遇则在于是否能发现原生创新。5G对信息传播机制的影响并不在于5G本身,而是5G与所有先进技术的共同作用。在5G的引领、催化和驱动下,将形成一个新的技术生态群,这个新的技术生态必将带来一批“原生创新”的网络传播应用,就像3G时代的微博,4G时代的微信、短视频给网络传播带来的影响一样。当前,绝大多数传统媒体都是将5G技术应用于现有业务或电视节目的传输环节上,这是一种“站在传统媒体的土地上看5G”的固有思维模式,而不是“站在5G的土壤上看待信息传播”的新思路。5G土壤上长出来的“原生创新”才是未来新媒体的重要方向和媒体深度融合的难点所在,5G时代先进技术的协同创新能力才是推进媒体深度融合的重要驱动力。

三、内外融合、纵横贯通——5G时代全媒体传播体系融入社会全面发展

互联网时代的社会变迁源自网络连通属性的演进。⑧5G就是影响网络“连通性”的新变量,有可能成为继互联网之后的下一个“最大变量”。5G技术的传输速度、带宽容量与网络切片能力,改变了社会变迁的前提条件。

(一)对内引领,对外支撑——5G在传媒业内外发挥先进性

首先,5G等先进技术在数字传媒业和数字传播活动中发挥重要的引领性作用。5G所具有的超级连接性可以激发新一代信息技术之间相互作用的集群效能,使先进技术得以在媒体融合传播中发挥先进性,在很大程度上提高媒体的信息处理能力与水平。新兴媒体和传统媒体的一个最大区别就是信息量的多少,新兴媒体的本质主要体现在信息处理能力上。数据是融媒体的核心,传统媒体的媒体融合之路,面对的最大挑战就是信息处理的规模和能力。⑨在传媒体系内部和传媒业运转过程中,5G的作用机制表现为通过激发先进技术集群效能,提高媒体的信息处理能力,使传统媒体具有了新兴媒体的属性和特征。

其次,在传媒行业之外,5G等先进技术在数字经济、数字治理领域更是发挥必要的支撑性作用。数字经济作为一种新的经济形态正日益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动能,以5G为代表的网络通信技术和以人工智能技术为代表的计算技术都是数字经济的核心要素,生产内容的数字传媒业和生产网络媒介的ICT产业组成了数字经济的基础部分。在数字经济领域,媒体将作为优质的数字内容生产者角色参与其中。数字社会治理则是人类社会发展到数字技术高度发达的新阶段而出现的新的社会形态和新的运行机制。5G是现代化治理体系的有机构成,不仅对网络治理提出了新问题、新要求,同时也为社会治理提供了新工具、新能力。在数字治理领域,媒体也将作为高效的数字传播平台和积极的舆论引导者角色,参与到现代化社会治理体系的协同工作中。

(二)纵向贯通、横向联结——5G促进媒体传播与社会发展全面融合

一方面,在纵向贯通媒体与传播的过程中,5G、云计算、人工智能、物联网等先进技术的应用贯穿于采、编、审、发、反馈各环节；打通至中央、省、市、县各级媒体机构；互联起大屏、小屏、家庭、车载、户外全终端,具有了全媒体传播体系的属性和特征。全媒体传播体系是各级各类新型主流媒体全方位协同的结果,单一媒体机构难以独立完成全媒体传播体系的建设任务。构建全媒体传播体系就要在技术的引领驱动下,促进全流程、全机构、全终端的整体发展和全面提升。

另一方面,在横向联结传媒与社会的过程中,5G、云计算、人工智能、物联网等先进技术的应用可以发挥传媒在社会治理、舆论宣传、精神文明、社会民生中的渠道价值与传播能力；实现舆论引导、思想引领、文化传承、服务人民的全面目标。建设全媒体传播体系,一定要从传媒行业走出去,与其他行业跨界合作,要在其他行业中体现出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与传播服务水平。

纵观信息技术的发展脉络与演进历程,透彻理解5G的本质及其作用机制,传媒业应建立起5G时代媒体融合的新思路,打开5G时代媒体融合的新局面。媒体融合、数字经济、数字治理,三个时代命题的发展背景与内在逻辑是基本一致的,即以5G技术引领驱动信息技术集群的协同效能,通过先进技术构建先进生产力和与之相适应的生产关系,使技术的先进性发挥在信息传播、经济发展、社会治理等领域,不断提升社会发展水平,持续完善社会制度优越性。

注释:

① 徐麟:《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需要牢牢把握这6个方面》,“人民日报”百家号,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83788194341983602&wfr=spider&for=pc,2020年11月19日。

③ 许加彪、李亘:《5G技术特征、传播场景和媒介环境学审视》,《当代传播》,2020年第4期,第66页。

④⑧ 邱泽奇:《连通性:5G时代的社会变迁》,《探索与争鸣》,2019年第9期,第41、42页。

⑤ 周智琛:《2021年传媒业有这20个预判(上)》,《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2021年1月12日,第5版。

⑥ 卢迪、邱子欣:《新闻“移动化”与直播“常态化”:5G技术推动新闻与直播深度融合》,《现代传播》,2020年第4期,第9页。

⑦ 段鹏、李芊芊:《叙事·主体·空间:虚拟现实技术下沉浸媒介传播机制与效果探究》,《现代传播》,2019年第4期,第89页。

⑨ 赵子忠等:《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思考》,《城市党报研究》,2020年第11期,第4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