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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谢仲温传》考补

2021-11-25朱建路

西夏研究 2021年4期
关键词:石壁西夏太原

□朱建路

丰州谢氏是蒙元时期的仕宦大族。《元史·谢仲温传》记载谢仲温之父睦欢自丰州转客兀剌城降蒙,后从攻西京,被授予太原路金银铁冶达鲁花赤。谢仲温先为忽必烈怯薛,后历任平阳、太原、西京等路宣抚使、顺德路总管、湖南宣慰使、淮东宣慰使。谢仲温之孙谢孛完任冀宁路管民提举司达鲁花赤。但因关于此家族史料缺乏,除《元史·谢仲温传》外,我们对此家族了解不多。现存山西省交城县玄中寺《宣慰谢公述修考妣功德之记》碑,是睦欢及谢仲温两代相继重修石壁寺的功德碑,为我们提供了谢氏家族的新资料。今即以此碑为主,对丰州谢氏家族进行进一步研究。为研究方便,先将碑阳移录如下:

1.宣慰谢公述修考妣功德之记

2.本县教授漆伯善撰 进士郝文尉篆额

3.从仕郎交城县尹娄咨询书

4.至元甲申三月晦日,县尹娄君拉予有龙山石壁之游,因□□公禅师方丈从容语及寺之兴替。师曰:自元魏之初□□

5.此寺,然亦不知始自何代。有唐碑云《北都甘露坛记》乃李逢吉之文,天下三坛,此其一也。

6.圣朝革律为禅,

7.赐号永宁禅院。寺中古有千佛铁像,代经丧乱亡失,仅存者百余尊。金季兵荒,寺为劫火

8.所烬,散置岩壑间。至真难□□

9.放光焰,人屡见焉。初宣慰谢公之先君老相公及太夫人耶律氏生平奉佛,精进之心,过于

10.释子,饭僧之供,曾无虚□。□

11.在招提,无不施舍,而于王山、万卦、石壁尤尽意焉。一日以设供诣寺,适见吾佛放光,拜稽叹异,遂命营阁而安之,凡□□

12.毁,悉加完补,施以浑金,毫相光辉,粲溢人目,俾见者生恭敬心。功甫三之一,不幸太夫人谢世,而先相公寻亦捐馆,□□

13.多障,良可叹也。日者宣慰公痛父母之志未终,以俸余之资及夫人奁具完毕金像。朝视暮阅,惟恐其怠。圣人谓积□□

14.家,必有余庆,观公今日之功名贵显,凡两为宣抚,一佥西省,三总大镇而复宣慰河南,又复宣慰湖北,仍领工部,钧□□

15.拜,行有日矣。岂非先相公与太夫人平昔种诸善根之所致耶。予应之曰:公之今日云先相公、太夫人之所积者,诚□□

16.之言,师特未知公之所以立功名享富贵者,皆自孝□所致耳。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也。公自先相公太□□

17.送终之日,皇皇焉如有望而弗至,抚心沥恳,誓终父母功德之愿。然方是时,公初起家,以身许

18.国,属当

19.圣天子即位之初,王事鞅掌,东西南北,良未暇也,三十年之间,曷尝一日忘于心哉。公今还自江南,有驻车之款,是以□□

20.重费,首营佛事。呜呼,亲终既远,人所易忘,而能追而不忘者,非孝之至、德之厚而能如是乎。故记曰:德大者必得其□,□

21.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盖天之生物也,比因其材而笃焉,此其所以然也。孔子曰: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立□□

22.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者,于公见之矣。师喜予言,因命书以为记。予亦喜述公之美,辄不辞而诺之。公讳仲温,字□□,

23.天下之士莫不闻知,而其名位勋业它日勒诸钟鼎,书□史册,必将昭昭焉,兹非浅陋之所能万一云。

24.至元二十一年五月十一日。大龙山十方护国石壁永宁禅寺住持嗣祖沙门广琼立石。

25.本县石工杨仲安刊。

此碑今存山西省交城县玄中寺碑廊,沙石质,高186厘米,宽75厘米,厚23厘米[1]40,至元二十一年(1284)刻立。清代人方履篯《金石萃编补正》卷三收录碑阳录文,罗振玉《再补寰宇访碑录》列目[2]544,但于此碑目下未标注存地。方履篯在《宣慰谢公述修考妣功德之记》碑跋中说:“谢公先世修石壁寺,未讫功而偕逝。至宣慰乃克继成其志,诚可美也。宣慰名仲温,字君玉,无它行业表见于世,则深有赖于此碑以传其名矣。”[3]大概方履篯不熟悉《元史》。《元史》有《谢仲温传》,并非“无它行业表见于世”。

据《元史·谢仲温传》:“谢仲温字君玉,丰州丰县人。父睦欢,以赀雄乡曲间,大兵南下,转客兀剌城。太祖攻西夏,过其城,睦欢与其帅迎降。从攻西京,睦欢力战先登,连中三矢,仆城下。太宗见而怜之,命军校拔其矢,缚牛,刳其肠,裸而纳诸牛腹中,良久乃苏。誓以死报,每遇敌,必身先之。官至太原路金银铁冶达鲁花赤。”[4]3977

丰州位于何地?道光《榆林府志》卷二十九《人物志》记载有“谢睦欢”条并引用《元史》本传内容[5]548。杨浣先生考证榆林府丰州为宋代前中期“丰州”,后被西夏占领。此丰州位于河套以南[6],位于兀剌城西南,成吉思汗首次进攻西夏,不会到这里,谢睦欢也不会从这里逃到离蒙古人更近的兀剌城,所以《元史·谢仲温传》中的“丰州”不会是榆林府丰州。传统观点认为丰州由辽代的天德军而来,位于今呼和浩特市东,属于金朝辖境。但成吉思汗统一蒙古之后,并没有立即攻击金朝,而是先进攻西夏,所以此丰州肯定不会是金朝的丰州。

谢睦欢的家乡“丰州丰县”,既不是金朝丰州,也不是宋朝丰州,且《辽史》载丰州下辖有富民县、振武县,《金史》、《元史》均记载丰州下辖只有富民县,都没有丰县,因此只能推定其为西夏的丰州。对西夏是否设有丰州,学界没有可靠的证据。学者推测即使西夏有丰州,大致位于今内蒙古巴彦淖尔市五原县东土城乡[6]。这里位于河套以北,靠近蒙古,较为符合成吉思汗首次进攻西夏的地点。

兀剌城的位置,学界多有争论,聂鸿音先生考证其为黄河以北阴山山脉的一段[7]。《元史·谢仲温传》记载睦欢从丰州逃至兀剌城,纳降后从成吉思汗攻大同,丰州位于河套以北,兀剌城应该据此不远。无疑,聂先生的考证是正确的。

谢睦欢在攻西京大同的战役中负重伤,太宗窝阔台救了他,谢睦欢“誓以死报”,似乎谢氏家族与窝阔台家族有着密切的关系。《元史·谢仲温传》中提到谢睦欢官至“太原路金银铁冶达鲁花赤”,可能是其最终官职。《元史·食货志》记载:“铁在河东者,太宗丙申年(1236),立炉于西京州县,拨冶户七百六十煽焉。丁酉年(1237),立炉于交城县,拨冶户一千煽焉。”[4]2380-2381至元十一年(1274)诏令各地复立铁冶,胡祗遹撰《西冶记》记述太原路西南复立西冶,其中提到“前此冶官首尾三十余年者,交城谢氏父子也”[8]252。“三十余年”应是从丁酉年(1237)开始,“谢氏父子”即谢睦欢及此碑碑阴提到的“奉训大夫太原路人匠提举兄谢君宝”。谢氏家族自交城县设立铁冶,即掌管此事,长达三十多年。

交城县石壁玄中寺有辛卯年(1231)湛然居士耶律楚材礼请信公禅师为石壁寺住持的请疏碑,题名中有“宣差太原府西三县达鲁火赤谢没欢”[1]33。此时谢睦欢的官职是“宣差太原府西三县达鲁火赤”。《金史·地理志》记载:“河东北路太原府”条下记载太原府下辖县有阳曲、太谷、平晋、清源、徐沟、榆次、祁、汶水、交城、盂、寿阳等十一县[9]630,位于太原西部的只有文水、交城、清源三县。谢睦欢担任的“宣差太原府西三县达鲁火赤”,应即是此三县达鲁火赤。据《元史》卷九十五《食货志·岁赐》,丙申年分拨给察合台太原四万七千三百三十户五户丝户[3]2414,所以一般认为太原为察合台分地。但从谢睦欢与窝阔台的密切关系及他任“宣差太原府西三县达鲁火赤”的事实推断,文水、交城、清源三县可能主要是窝阔台的五户丝户①,谢睦欢是作为窝阔台家臣统治太原以西三县。前文提到玄中寺有辛卯年耶律楚材礼请信公禅师为住持的请疏碑,玄中寺如何与耶律楚材建立联系?颇怀疑是谢睦欢通过其与窝阔台汗的关系,请耶律楚材为玄中寺的功德主。

从表面看,谢睦欢、谢仲温都是典型汉语人名,他们在《元史》中也被列入汉人列传,学者历来也多将其视为汉人②。但在石壁玄中寺辛卯年(1231)请疏碑题名中,谢睦欢题名作“宣差太原府西三县达鲁火赤谢没欢”[1]33。在近代音中,“没”与“睦”读音相同,均读为入声“mu”[10]194,22;而在字义上,二者差别较大,汉人一般不会取“没”字入名。所以“谢睦欢”与“谢没欢”,我们考虑是译音用字的差别。这样我们进一步推断,“谢睦欢”不是典型的汉语人名,而是某北方民族名字的音译,可能谢睦欢并非汉人。一些西夏学者将谢仲温家族看作唐兀人[11],但没有说明原因,大概是因为谢睦欢在兀剌城降蒙。如果上文推测睦欢家乡“丰州丰县”是西夏丰州不错,则谢睦欢应为西夏人。当然,西夏是以党项人为主体建立的地方割据政权,西夏境内包括众多部族,谢睦欢的确切族属,还需要有其他证据来证明。

无论是汉人还是唐兀人,谢氏家族蒙古化的倾向都很明显。谢氏第三代中有谢孛完、忒术女儿二人为蒙古名,谢氏第四代中有伯颜、拔独二人为蒙古名。谢睦欢夫人为耶律氏,应为契丹人。谢睦欢子辈人中,有名谢骨者,妻叶先田匿,应为蒙古人;谢仲温有妻别宿氏,应为蒙古人;谢君宝有妻耶律氏,为契丹人。取蒙古名及与蒙古人通婚,都体现了谢氏家族的半蒙古化特征。其实元朝对是否蒙古人的划分也不是绝对根据血统,许多汉人勋旧也被视为蒙古人③。至元二十一年还规定“若女直、契丹生西北不通汉语者同蒙古人”[4]268。谢氏家族成员谢德还曾任汉人不能担任的兴州达鲁花赤,也说明了他们被统治者视为蒙古人。

《宣慰谢公述修考妣功德之记》碑中记述“初宣慰谢公之先君老相公及太夫人耶律氏生平奉佛,精进之心,过于释子,饭僧之供,曾无虚□。□在招提,无不施舍,而于王山、万卦、石壁尤尽意焉”。谢睦欢的夫人为耶律氏,应是契丹人。王山、万卦、石壁均是交城的佛教名山。据光绪《交城县志》,石壁有永宁禅寺(即今玄中寺);王山有圆明寺,王山宝塔是交城十景之一;万卦山有天宁禅寺[7]126-127。碑文记述谢睦欢夫妇信仰佛教,谢仲温继父志修完石壁寺,说明他也是佛教信徒,下文将要提到元至顺三年(1332)重刻《甘露义坛碑》碑阴题名中有多位谢氏家族成员,说明佛教是谢氏家族的共同信仰。

谢睦欢去世的时间,《元史·谢仲温传》无载。《宣慰谢公述修考妣功德之记》碑中记述谢睦欢夫妇去世后,谢仲温即有继先父遗志修玄中寺的想法,“然方是时,公初起家,以身许国,属当圣天子即位之初,王事鞅掌,东西南北,良未暇也。三十年之间,曷尝一日忘于心哉”。碑立于至元二十一年,距此三十年,大概在公元1254年。《元史·谢仲温传》记载:“壬子岁,见世祖于野狐岭,命备宿卫,凡所行幸,必在左右。”壬子岁当公元1252年。则谢睦欢去世时间在1252—1254年左右。

清光绪《交城县志》卷三《建置志》记载:“宣慰使谢君宝墓,在县城西北狐神庙右,有碑碣。将军谢仲温墓,在宣慰墓后,有碑记,为郝忠恕书,至正十五年立。嘉义大夫兼劝农事谢没欢墓在宣慰使墓下。”[12]184方志的记述可能不准确,我们至今还未看到谢君宝曾任宣慰使的记载,谢仲温曾为宣慰使。但由此可知谢氏家族墓位于交城县。从谢睦欢任职太原西三县达鲁火赤,谢氏家族即定居交城县,家族成员也葬于交城县。

据《元史·谢仲温传》,“仲温丰颐广颡,声音洪亮,略涉书史。壬子岁,见世祖于野狐岭,命备宿卫,凡所行幸,必在左右。丙辰,城上都,仲温为工部提领,董其役。帝曰:‘汝但执梃,虽百千人,宁不惧汝耶!’己未,大军围鄂,令督诸将。时守江军士乏食,仲温教之罾鱼,以充其食,帝喜谓侍臣曰:‘朕思不及此。饮以驼乳,他日不忘汝也。’一夕,帝闻敌军唤噪,命警备,仲温奉绳床,帝凭其肩以行,至旦不能寐”[4]3977-3978。可见谢仲温曾入忽必烈怯薛,后参与主持了上都的修建,随忽必烈参加了伐宋攻鄂战争,1251年蒙哥即位为大汗,汗位从窝阔台家族转移至拖雷家族,谢仲温在壬子年(1252)进入忽必烈的怯薛,对谢氏家族此后的发展非常重要。

《元史·谢仲温传》记载谢仲温此后的仕宦经历并不详细,“中统元年,擢平阳、太原两路宣抚使。二年,改西京。至元九年,迁顺德路总管。时方用兵江淮,有寡妇鬻子以偿转输之直,仲温出俸金赎还之。十六年,为湖南宣慰使。二十二年,改淮东”[4]3978。《宣慰谢公述修考妣功德之记》碑载其“凡两为宣抚,一佥西省,三总大镇而复宣慰河南,又复宣慰湖北,仍领工部”。将本传与碑刻互补,我们更加详细了解了谢仲温的仕宦经历。“两为宣抚”指分住平阳、太原两路宣抚使;“一佥西省”指中统二年“改西京”;“三总大镇”只知其一是至元九年任顺德路总管;至元十六年,谢仲温任湖南宣慰使。《宣慰谢公述修考妣功德之记碑》记载谢仲温“今还自江南,有驻车之款,是以□□重费,首营佛事”,则至元二十一年他刚从湖南宣慰使卸任不久。第14—15行记载谢仲温其时“又复宣慰湖北,仍领工部,钧□□拜,行有日矣”,则谢仲温至元二十一年又有湖北宣慰使的任命。《元史·谢仲温传》记载其“(至元)二十二年,改淮东”,则至元二十二年谢仲温任淮东宣慰使。

关于谢氏家族人物,此前我们只是据《元史·谢仲温传》,知道谢睦欢、谢仲温,谢仲温子谢兰,孙孛完。《宣慰谢公述修考妣功德之记碑》碑阴列出谢氏家族的主要人物[1]40,我们可以据此列出谢氏的人物谱系。今据《交城金石录》将碑阴内容转录如下:

都功德主:通奉大夫湖北道宣慰使兼行工部事谢仲温,夫人武氏、别宿氏、孙氏。故男谢兰,男妇梁氏、张氏。孙男马奴,过房男腊、顽奴。

奉训大夫太原路人匠提举兄谢君宝,夫人王氏、耶律氏。男谢芝、谢芳、谢藻、谢蕃、谢太原。孙男伯颜、拔独。

弟谢君瑞,妻刘氏,男谢惠、谢蓉。

弟谢骨者,妻叶先田匿,故男忒术女儿。

弟谢君璋,妻王氏,男童。

总领王义、刘坚。[1]40

据此可知,谢睦欢有子五人,依次为谢君玉(谢仲温)、谢君宝、谢君瑞、谢骨者、谢君璋。谢仲温有子谢兰,早卒;有孙马奴,应为《元史》本传所载谢孛完。另外,还有过房男腊、顽奴二人。谢君宝有子五人,分别为谢芝、谢芳、谢藻、谢蕃、谢太原;有孙二人,伯颜、拔独。谢君瑞有子二人,谢惠、谢蓉。谢骨者有子一人忒术女儿。谢君璋有子一人,谢童。此外,玄中寺现存唐《甘露义坛碑》为元至顺三年(1332)重刻,碑阴题名有“外护都功德主宣授进义校尉前长安杂造提举司提举谢胜;忽剌忠翊校尉兴州达鲁花赤兼管诸军奥鲁管内劝农事谢德德(颇疑后一‘德’为衍字),宣授承德郎开城等处管民提举司提举谢孛完,男谢裕、谢佑、谢祯、谢祺、谢祎”[13]182。据此可知孛完有子五人,谢裕、谢佑、谢祯、谢祺、谢祎。谢胜、谢德也为谢氏家族人物,只是不知为谁之子。

综上,谢睦欢归降蒙古人,随蒙古军征战,在攻打西京大同战役中负重伤,窝阔台用蒙古人传统的医术将其救起,自此谢睦欢与窝阔台家族关系密切。他后来任“宣差太原府西三县达鲁火赤”,可能是窝阔台家族在太原的利益代表。大蒙古国的汗位由窝阔台系转到拖雷系后,谢睦欢之子谢仲温又进入皇弟忽必烈的怯薛,此举保证了谢氏家族此后仕宦不绝。谢氏家族定居交城县,信仰佛教,与交城县石壁玄中寺、圆明寺、永宁禅寺等寺院有密切的联系。谢氏家族可能是西夏人,但其部分成员与蒙古人通婚,取蒙古名,受蒙古文化影响较为明显,被统治者视为蒙古人。

注释:

①最近有学者考证西京大同也为窝阔台的分地(见邱轶皓《草原分封制度的延伸与调整》,《蒙古帝国视野下的元史与东西文化交流》,上海古籍出版社,2019年,第93—130页)。

②参见(日)箭内亘著,陈捷、陈清泉译《元代蒙汉色目待遇考》,商务印书馆,1932年,第68页;(日)片山共夫著,余大钧译《关于元朝怯薛出身者的家世》,载《北方民族史与蒙古史译文集》,云南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639页。

③如郑制宜为枢密院判官,“明年,车驾幸上都。旧制:枢府官从行,岁留一员司本院事,汉人不得与。至是,以属制宜。制宜逊辞,帝曰:‘汝岂汉人比耶!’竟留之”(参见《元史》卷一五四《郑鼎传附郑制宜传》,第36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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