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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传千古,“错位”倍添美

2021-10-30王军荣

学习周报·教与学 2021年16期
关键词:写意细小审美价值

王军荣

摘 要:部编高中语文下第六单元小说都是经典之作,人物形象的塑造运用了错位的手法,闪烁着人性光辉更具“错位美”。

关键词:错位;审美价值;宏大;细小;矛盾;写意

部编高中语文下第六单元的五篇小说都是经典之作,尤其人物塑造的“错位美”,能极大地提高学生的审美鉴赏力,能深刻地领略那个时代各阶层、各类人物之间的碰撞和由此折射的社会风貌和社会规律。

孙绍振在他的《美的结构》一书中提出了错位的概念,艺术的感染力来自于审美价值与科学的认知和实用价值之间的距离,只有当三者产生了“错位”,才可能有审美情感的产生[1]。借孙教授的错位概念,来定义存在于作品中人物身上想像与现实中的不对称状态这种情感往往与现实相冲突,读者受到的情感冲击越是强烈,便越能打动读者的心。

(一)人物自身的矛盾的错位

祥林嫂勤勞、善良、质朴却受尽压迫侮辱,尤其精神受到毒害,这是善与美的矛盾错位。祥林嫂逃出婆家来帮工,反抗再嫁,捐门槛,临死前大胆的怀疑灵魂的有无,处处抗争,却屡遭厄运,最终冻饿而死,这是祥林嫂的反抗的性质和结果的大错位。

林冲的前面的忍辱负重,委曲苟安与后面的刚烈勇猛,力刃仇敌,这是他性格变化的大错位;林冲最大的变化是报仇,最大的不变是忍耐,直到最后敌人一而再再而三要置他于死地,他才丢掉幻想,力刃三敌。

别里科夫。对一切都怕,而且是怕到了极致,甚至把自己装进“套子”,但却处处充当维持沙皇专制的打手,这是他性格的大错位;别里科夫最终死了,可“一个礼拜还没有过完,生活又恢复旧样子”,又是一个错位。

成名因为捉不到蟋蟀,多次被斥责、痛打,几乎丢掉性命,可后来得到了一只凶猛善斗的蟋蟀,但却让孩子压坏了,孩子也跳井了,可孩子魂化促织,这家人又否极泰来,变化的是人的命运,不变的是蟋蟀对人命运的主宰作用。

格里高尔变成了一只大甲虫,但他不变,仍然有人的思想情感、心理活动,想要重新融入到人类社会。

两个完全不同得性格却统一在一个人身上,产生错位而冲突,增加了戏剧性的冲突与色彩,甚至发生了突围和超越行为,错位拉大审美的情感幅度,使正负反差更强,使人物更具悲剧性,审美价值也更高。

(二)人物之间的矛盾的错位

从哲学层面来说,错位是多元化的,错位的各方虽然也是有各自的圆心,但这些个圆既彼此分离,互不相干,也彼此重合、交错,既相互接触,又彼此拉开距离,相互冲突。

四婶、四叔、婆家人思想行动上对祥林嫂直接迫害外,周围的人也蹂躏她、践踏她,更有柳妈的“善意”的指点,让她更快走上末路,以至于临死也未能摆脱死后的恐惧。

林冲——李小二——高太尉、陆谦、管营、差拨,从沧州遇旧到雪夜复仇,每个人物,每个情节,都紧“逼”着林冲由“忍”,到“狠”,由糊涂活着到清醒决绝,人物之间的矛盾的错位使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深深的吸引了读者。

通过“漫画事件”、“骑自行车事件”,展开别里科夫——华连卡、科瓦连科的矛盾错位,争吵,别里科夫摔下楼梯,婚事失败、病死,新旧思想的斗争以民主自由思想的进步力量暂时取胜。

格里高尔——协理——母亲、父亲、妹妹,格里高尔变成大甲虫,但仍念念不忘那令人厌倦而又不得不做的推销员工作。他必须离开床去工作,去为家人尽责,但协理被他吓走,母亲被他吓倒,父亲用手杖赶他回房间,妹妹最后也提出要把他弄走。格里高尔的心理变化和家人的反应,构成强烈错位。

征虫——觅虫——求虫——得虫——失虫——化虫——斗虫——献虫,展开朝廷官府——成名夫妇——女巫——儿子之间的矛盾错位,祸与福,悲与喜,喜剧形式下隐藏的是不可言说的巨大悲剧,具有强烈的错位美。

小说的情感系统是一个动态系统,一个方位的错位会造成其它方位的错位,其它方位会自动发生相应的调节,达到新的平衡,“这种远离平衡状态的复合的多维的立体情感系统每一个方位,每一个层次的错位,都要引起全部系统的一切方位的层次的反馈和调节。”[2]这在柳妈、李小二、科瓦连科、成名的儿子身上得到体现,这些人物使错位得到的调节达到新的平衡,更有利于人物形象的塑造。

(三)宏大与细小之间的错位

这五篇小说都不从大处着笔,把宏大的社会推作远远的背景,却关注人物生活的边边角角,细处落笔诠释着人物的故事。

《祝福》祥林嫂的三次肖像的描写、四叔的说了两次“可恶”,“然而”,捐门槛后祥林嫂的神色,四婶的“你放着吧,祥林嫂!”。《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着力在“风雪”上作景物描写,雪夜复仇的系列动作描写,语言描写的“三喝一骂”。别里科夫“有形”和“无形”的套子描述,“天下竟有这么歹毒的坏人”的语言描写,“情愿摔断脖子和两条腿,也不愿意成为别人取笑的对象”的心理描写。《变形记》从“六点半”到“六点三刻”,到“七点钟”,再到“再过五分钟就是七点一刻”,详细的时间交代,翻身和起床的艰难动作。《促织》成名听说儿子误毙促织的“怒”,得子尸于井的 “悲”,见子气息惙然的“喜”,但顾蟋蟀笼虚的 “愁”。忽闻门外虫鸣的“喜”,然见其意似良,又转而为“喜”,又“恐” 不合官老爷意。大量生动的细节描写,使人物形象血肉丰满,栩栩如生。

(四)“写意”的荒诞与真实的错位

实用价值以理性思维为主导,以道德为标准进行价值判断,审美价值是以情感为主导的,道德理性与情感感性并非朝着同一个方向发展,往往产生错位。“文学作品之所以特殊,就是因为其审美价值与实用价值中的矛盾冲突” [3],我们鉴赏文学作品时,应该更偏向于审美价值,更注重创作者的创作情感与价值定位。

从表现形式上说,小说分“写实”和“写意”两种。写实,要努力营造符合现实的逻辑,塑造符合生活真实样态的艺术形象,如,《祝福》;写意则需要变形和荒诞,突破生活样态,违逆现实逻辑,如,《装在套子里的人》《变形记》《促织》。尤其是人的物化的错位,别里科夫物化为维持沙皇专制的工具,格里高尔不堪生活的重负物化为大甲虫,成名的儿子物化为蟋蟀,人丧失了自我变成了物,甚至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这种夸张离奇的手法,与现实构成强烈的错位极大提升了作品的审美价值。

参考文献:

[1]孙绍振.美的结构[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49.

[2] [3]孙绍振.审美价值结构与情感逻辑[M].武汉:华中师大出版社,200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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