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剑，高 峰*

（1.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信息研究所，北京 100081；2.农业农村部农业信息服务技术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081；3.天津社会科学院经济社会预测研究所，天津 300191）

党的十九大提出的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党中央对“三农”工作做出的战略部署和目标要求。在这一背景下，大力推进农村创业创新（简称农村双创），充分调动亿万农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力，对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具有重要意义。农村双创活动的本质是创业主体应用多种环境要素开展创业创新的过程，其成长与发展离不开创业环境的支撑和服务，为农村双创主体提供良好的创业环境、开展面向农村双创主体优质服务，提升农村双创主体的创业意愿是各级农业管理部门的重要任务，对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

农村双创培育作为对农村创业人才技能和职业培训的一种手段，是农村创业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1]。随着国家对农业农村创业创新的日益重视，依靠双创培育活动提升农村创业主体的素质和创业意愿，进而提升农村整体双创水平，已经成为各级农业主管部门的普遍共识。在此背景下，深入探索双创培育与创业意愿的内在联系和量化关系，明确双创培育影响创业意愿的作用机制和主要机理，对于提升农民创业发生率，推动农村创业创新，促进农业经济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因而受到了学术界的广泛重视。当前针对农村双创培育与创业意愿的关系研究主要集中于对个体层次和环境层次所引发的农村双创培育与创业意愿之间的前因要素的挖掘[2-3]，其研究侧重于探索农村双创培育过程中创业主体所显现的性格、年龄、学历、人格、认知等个体要素和培育内容、培育方式等外在要素对创业意愿的影响[4]。一些学者的相关研究发现创业培训能够对创业意愿产生一定影响，但这种影响的正向相关性较弱[5-6]；同时，相似的研究成果则认为创业培训活动的开展能够直接作用于主体的创业意愿，并对创业意愿具有强烈的促进作用[7]。在此基础上，国内一些学者的研究发现创业主体个人要素能够借助创业学习的情境对创业意愿产生促进作用[8]。总之，从整体角度来看，当前学者针对农村双创培育与创业意愿关系的研究角度正处于一个持续扩展的趋势中，即从早期的简单的“支持”作用分析，逐步发展到面向“不同要素的纽带作用”，进而扩展到“环境效应支持”能力的探索[9-10]。而“双创培育作为基础性资源条件已成为乡村创业创新链条中关键性的前置节点”这一观点已成为当前相关学者研究的一个基本共识[11]。

然而，综观现有农村双创培育和创业意愿关系的研究成果可以发现，尽管当前学术界对于双创培育对于创业主体活动体系的功能和作用形成了一些共识[12]，这为后续的研究提供了理论和方法上的支撑。但从整体上来说，已有研究仅对双创培育对创业意愿的产生和发展促进效果进行了诸多探索，而对于这种促进作用的方式和机理还没有深入的挖掘。另一方面，已有的研究中，针对双创培育对创业意愿的影响路径和因素的研究还较为零散，一些基础性和关键性的作用机理和影响因素还没有开展深入的探索，整体上也没有形成一个较为稳定的研究体系。为此，本研究拟以农村双创培育影响创业主体创业意愿内在动因为研究对象，借助农业农村部“2019 年全国返乡入乡创新创业监测调查试点工作”搜集相关数据，通过数据分析、假设推演、模型验证等方式，对农村双创培育活动对主体创业意愿变化之间的内在关联进行研究，深入探索二者之间的作用机制和吉林，进而为拓展现有农村创业创新研究的层次和范围，优化乡村创业创新体系提供理论支撑。

一、假设推演

（一）指标选择

创业活动作为个人经济行为和社会经济活动的统一体，创业意愿是开展创业活动的关键性因素，是个体内在变量转化为外在活动的驱动力量[13]。通常，创业意愿能够受到外在环境的显著影响，而面向双创主体的培育活动作为创业服务环境的一部分，能够从主体创业意愿的深度与广度上产生影响，并将这种影响转换为一种外在行为，即主体对双创培育的使用是创业意愿和创新活动的客观需要[14]。在这一过程中，双创培育活动所引发的不同因素对农村创业主体意愿影响的方式和路径能够产生作用，从而使双创培育作用的表达产生差异性变化。这其中，与双创培育相关的主体要素的创业效能感知和创业风险感知是影响创业意愿的最为重要的变量，而一些学者针对特定群体的创业意愿研究成果中，也将创业效能感知和风险感知因素作为关键性要素，指出了其对于创业意向的影响作用和关系路径[15-16]。为此，基于已有研究成果，并结合研究前期调研和研讨所获取相关结论，本研究将农村创业主体的效能感知和风险感知作为中间性指标，构建双创培育与创业意愿作用模型，以实证的方式探索双创培育作用于创业意愿的主要机制和内在机理，以期更加深入地理解二者之间的关联关系。

（二）假设模型

结合已有对双创培育与创业意愿关系的研究成果，为了更好地从全过程、全要素的角度揭示二者之间的关系和作用机理，本研究拟借助创业主体的创业效能感知和风险感知两个中间变量，在农村创新创业的情境下，以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角度分析双创培育作为一种环境营造的手段作用于主体创业意愿的方式。为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1.双创培育与创业意愿关系假设

从理论和实践的经验可知，无论是城市创业还是农村创业，创业行为的成功率的提升一部分来自个体的先天禀赋，而更大部分决定于后天的技能、知识的培育和经验的积累[17]。在这其中创业创新的培育是一个关键性要素，通过双创培育使创业主体掌握多样化的技能和知识，提升创业创新思维水平，进而加大其创业意愿。国内外不少学者在相关研究中也发现，这一培育与意愿的作用方式[18]。基于此，提出第一个假设论断P1：在农村双创情境下，双创培育对主体的创业意愿具有强烈的正向作用。

2.主体效能感知的作用假设

社会学的相关理论认为，个体的认知是外在环境和主体行动的中介体，这意味着外在环境可以通过主体认知对其行动产生影响。另一方面，主体的行动也能够根据自身的认知行为，在外界环境中需求有力的因素，促进其行动达到合理的效果[19]。基于这项理论，在创业主体创业意愿形成过程中，可以认为主体对自身创业效能的感知是创业意愿形成的一种近端变量，对双创培育则表现为一种远端作用变量，其对“双创培育—创业意愿”作用链条可以产生传导性效应，一些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成果也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这一论断[20]。为此，提出第二个假设论断P2：主体效能感知在双创培育和创业意愿的作用链条上起到中介效应。

3.主体风险感知的作用假设

主体风险感知是指创业主体在创业过程中，对外在环境所存在的动态和多变的风险因子的主观感受和直接评判。在实践中，主体的创业意愿除了受到自身效能的影响之外，风险的感知也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因素。这意味着，风险感知作为一种权重变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拉低”创业意愿，促使主体在被效能感知高估的创业意愿回归到一个与外在环境相符合的程度上来[21]。为此，提出第三个假设论断P3：主体的风险感知能够逆向调节主体的效能感知对“双创培育—创业意愿”作用路径的中介效应，即风险感知的降低能够显著提升主体效能感知的中介效应。

通过上述分析，本文所构建的农村双创情境下，双创培育与创业意愿的作用模型如图1 所示，即在农村创业活动中，双创培育活动通过主体的效能感知对创业意愿产生正向的影响作用，主体的效能感知在这其中发挥着中介传导作用，而主体的风险感知则逆向调节效能感知的中介作用，即在低风险感知的条件下，主体效能感知则能够充分传导双创培育对创业意愿的促进作用。

图1 假设模型

二、实证研究

（一）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搜集借助农业农村部开展的2019 年度全国返乡入乡创新创业监测调查工作，从黑龙江、江西、山东、湖南、广东、重庆、云南、陕西、甘肃10 个试点省市的100 个县中，以PPS 抽样方法在每个样本县中选取创新创业开展较好、具有一定代表性的2 个乡镇，再从每个乡镇中随机抽取5 个行政村，最后从每个行政村中抽取10 个（若不足10 个则以实际数量抽取）从事创新创业的人员开展调查，共计向9383 个创业主体发放了调查问卷，重点围绕创新创业主体个人特征、形态、领域、效果、政策环境等5 个方面开展了数据搜集，最终本次调查回收有效调查问卷5672 份。在有效问卷涉及的双创主体中，男性占85.1%，女性占14.9%，在年龄分布上，抽样的双创主体平均年龄43.3 岁，其中40～44 岁人员占15.8%，45～49 岁人员占23.4%，50 岁及以上人员占37.2%；35 岁以下创业者占12.0%，占比相对较少。在身份分布上，参与调查的双创主体中既有农民工和企业主占比最高，分别为47.3%和10.7%，其余分别为中高等院校毕业生（7.6%）、退役军人（4.3%）、科技人员（1.4%）、城市白领（0.6%）以及留学归国人员（0.1%），这一比率也符合国家统计局“农民工和企业主在农村双创中占主体地位”的调查结果。

（二）问卷设计与数据验证

根据研究内容的设定，本文调查问卷数据搜集主要涉及4 个部分：双创培育、主体效能感知、创业意向和主体风险感知。基于数据分析的实际情况，在问卷设计中采用分项量表测量的方式，即应用不同的量表对相关变量进行测量。不同量表的数据维度综合就构成了调查问卷的主体内容。具体来说，对于双创培育的测量，拟采用孔凡柱等人[10]所提出量表，从培训因素和个人因素两个方面进行测量；在创业意愿测量方面，则采用Simon 等人[13]的研究所采用的量表，重点从资金投入、人员使用、经营范围和营业状况等4 个方面进行测量。在主体创业效能感知方面，采用简洁性自我效能量表进行测量，并根据本文研究的实际情况进行了一定的调整，共涉及5 个方面的题项；在主体风险感知测量方面，主要采用Keh 等人[11]的研究成果所提出的量表，重点对主体的风险预期和风险应对方案2 个方面4 个题项进行数据搜集。测量指标体系组成及变量赋值情况如表1 所示。

表1 测量指标体系变量及赋值

经过测算，上述所有量表的信度值在0.83～0.89 之间，均显著高于公认阀值0.8，说明选定量表中的各个变量一致性较好。在量表结构效度评估方面，通过应用Amos20.0 进行的量表因子验证性分析，结果表明：所得到拟合指数：X2/df=2.21，RMSA=0.05，CFI=0.97，均达到了较好的标准，这说明问卷各变量间不存在同构关联。由此可见，问卷具有良好信度和结构效度。

在实验数据的信度方面，本文的研究对所搜集的全部数据都利用SPASS22.0 软件进行了可信度Cronbach 检验，所得到的检验结果的α 系数为0.812，在可信区间之内，因此，调查问卷所获取的数据具有较高的可信度，据此所作出的分析结果可以作为后续研究的基础。

（三）假设模型检验

基于假设模型，本文的研究采用Kotler 回归方程和Bootstrap 检验方法，应用前期所搜集的问卷数据进行相关变量的显著性检验，这其中回归方程的形式如下所示：

在上式中，中介变量为M，因变量为W，自变量为T。在系数参数中，q 和 q′是一种标准化路径系数，其意义表示自变量作用于因变量的总计和直接效应，而 m1、m2和 m3则是表示回归校正系数，z×n是用来标识评估变量所引发的中介效应的。在整个回归过程中，其原理是利用回归方程中的路径系数q、z、q′和n 来计算整体路径的标准差和中介效应的估值进而评估路径和中介效应的显著性。同时为了进一步确定变量的中介效应和调节效应显著性，本文的研究还进一步应用R 语言的plspm 数据分析包，借助Bootstrap 方法对风险感知和效能感知进行了检验，最终计算所得结果如表2 所示。

表2 假设模型验证结果

（四）验证结果分析

1.双创培育与创业意愿的主效应检验

从表1 的回归分析结果可知，在未加入效能感知和风险感知控制的情况下，双创培育对创业意愿的作用标准化系数α=0.287，线性概率值P<0.001，这表明双创培育对创业意愿呈现出强烈的正向影响效应，即参与过创业培育活动的主体更倾向于创业，而创业培育中所涉及的创业竞赛、创业技能和创业经历分享等内容，能够增强参与主体创业态度与创业技能的匹配度，进而使其的创业意愿显著提升。因此假设P1 路径检验通过。

2.主体效能感知的中介效应检验

从表1 的回归分析结果可知，针对主体效能感知的中介效应的检验，可采用2 个步骤来进行，首先对双创培育和主体效能感知的作用关系进行评估，验证结果表明，在未加入风险感知控制的情况下，双创培育对主体效应感知的作用标准化系数α=0.391，线性概率值P<0.001，表明双创培育对主体效能感知呈现出强烈的正向影响效应；其次，评估加入主体效能感知控制变量前后，双创培育对创业意愿的变化情况。由验证结果可知，在加入主体效能感知控制变量后，双创培育对创业意愿的作用标准化系数α=0.221，低于未加入主体效能感知控制变量的标准化系数α=0.287，但线性概率值P=0.0009<0.001，表明在主体效能感知作用下，双创培育对创业意愿的影响程度有所减弱，但依然呈现出较强的正向作用。结合双创培育对主体效能感知正向作用的判定，可以初步认为主体效能感知的中介效应是成立的。在进一步判定过程中，本文研究采用Bootstrap 方法进行中介效应检验，检验结果表明，主体效能感知的中介效应的95%的置信区间为[0.043,0.078]，这进一步表明该变量的中介效应是显著的。由此可见，调查中所涉及的双创培育中技能和知识培训以及创业经验的积累能够提升主体对自身创业效能的感知，进而影响到其创业的意愿，而这种效能感知能够强化或弱化创业培育作用于创业意愿实现程度。而在定性调查中所得到的结论表明，双创培训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主体的知识和技能，带来创业灵感和孵化资源等便利条件，使其创业效能感知增强，进而增强了整体创业意愿。综上可知，主体效能感知对于双创培育和创业意愿的作用中起到了中介作用，即假设P2 路径检验通过。

3.主体风险感知调节效应检验

从表1 的回归分析结果可知，针对主体风险感知调节效应的检验，可以采用2 个步骤来进行，首先对创业意愿和主体风险感知的作用关系进行评估，验证结果表明，在未加入效能感知的情况下，双创培育对主体风险感知的作用标注化系数为α=−0.048，线性概率值P<0.001，这表明创业意愿与主体风险感知的各变量中呈现出负相关，即风险感知能够在负向调节创业意愿的发生程度。其次，比较不同风险控制下双创培育对创业意愿的作用状况。由验证结果可知，在中风险控制下，双创培育对创业意愿的作用标准化系数α=0.203，而在低风险控制下，该标准化系数α=0.214，两次验证结果的性概率值P均小于设定值0.001。这表明在中低风险控制下，随着风险感知的降低，双创培育对创业意愿的作用强度显著升高，这初步验证了风险感知变量的调节作用。在进一步判定过程中，可以采用Bootstrap 方法进行调节效应检验，检验结果表明，在中风险和低风险感知变量控制下，效能感知的中介效应为0.254 和0.221,95%置信区间分别为[0.041,0.062]和[0.053,0.072]，置信区间均不包含0；而在高风险感知的变量控制下，主体效能感知的中介效应值下降到0.165，由此可以表明，风险感知能够显著调节主体效能感知的中介效应。这充分表明，在双创培育与创业意愿的作用路径中，风险感知是其中一个不可缺失的权重变量，它能够调节主体效能感知的传导作用方式，并对创业意向起到反向的作用，即创业主体的风险感知能够显著作用于创业机会的识别，并对创意意愿产生逆向作用。综上所述，假设P3 路径检验通过。

三、结论与讨论

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不断推进，作为农村创业环境营造方式的双创培育能够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和支撑农民创业意愿已经日益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焦点，探索二者之间的关系和作用机理也成为乡村振兴理论和方法研究的重点内容之一。本文的研究结果表明：双创培育对农民的创业意愿具有较为显著的正向支撑作用，这种支撑作用的路径表现为：双创培育通过正向影响创业主体的效能感知这一中介变量，实现正向作用于创业意愿的效果。与此同时，主体的风险感知行为能够在逆向作用于创业意愿的同时，实现调节主体效能感知中介效应的作用效果。这意味着，在农村地区开展有针对性的双创主体培育活动，提升农民创业知识和技术水平，增强主体自身创业效能感知，降低创业风险外部形成与内部感知，能达到产生高水平、高活跃的创业活动的目的，从而实现双创培育对农民创业意愿的支撑和影响。本文的研究成果也进一步证实了王朝晖等人[15]的研究成果，并将相关成果向农村创新创业领域进行了扩展。

基于本文的研究结论，为进一步推动农村返乡创业，助力乡村振兴，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一）大力强化和拓展农村双创培育体系

本文的研究结果表明，良好的双创培育能够充分激发主体的双创意愿，因此在农村地区所进行的双创培育工作需结合农民的创业活动不断培育服务的质量。实践证明，培育服务质量越好，涉及的技术和知识时效性越强，对于农民的创业意愿提升的支撑作用就越强。而创业意愿作为预测创业活动开展的核心变量，农村双创培育对创业行为的活跃也发挥了间接的影响作用。由此可见，各级农村创业创新主管部门应密切关注农村地区双创培育工作，通过相关规章制度保障双创培育质量升级和持续更新。

（二）进一步加强双创培育对创业效能感的激发作用

鉴于创业过程中主体的效能感知是“双创培育——创业意愿”作用链条中的中介变量，其能够显著提升主体的创业意愿，进而正向影响农村双创的整体状态，因而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为此，在农村双创培育工作中，应以培育农民的创业效能感知为核心，进而提升其创业意愿，推动创业目标和计划的实现。在实践中，双创培育工作应进一步加强创业知识技能的培训，创立创业信念，激发创业激情，以提升主体的创业效能感知。此外，双创培育机构和主管部门还应积极营造社会创业氛围，加大创业意义、创业典型案例的宣传和推广力度，使农民能够通过对先进创业案例的跟踪、学习和模仿，培养积极进取、乐观上进的创业心态，使主体的效能感知真正能够转化为创业动力，推动农村的创业创新进一步发展。

（三）改善创业环境，切实降低创业风险水平

研究结果表明，创业主体的风险感知能够通过效能感知，逆向影响创业意愿。为此，各级农业主管部门应不断推动创业环境建设，切实减低创业活动的政策风险水平，推动社会舆论对创业失败的宽容和理解，以降低创业主体的风险感知水平，进而提升双创培育对创业意愿的支撑力度。从这点意义来说，相关部门应加强制度建设力度和执行水平，提升政策方针实现的长效机制，减少政策风险对农村创业创新带来的风险。同时，双创培育工作也应将创业知识培训作为一个主要内容，使创业主体能够充分认识自身的能力水平，科学地规避未知的市场、技术和资本的风险，降低自身风险感知水平，提升自身效能感知水平，使双创培育真正地能够发挥创业意愿的正向影响作用。

总之，农村地区双创培育服务对主体创业意愿的影响作用的核心在于各级农业主管部门通过技能和知识培育和服务能力建设提升农民自身对创业效能的感知水平，不断增强创业培训和服务的深度与广度，营造良好的创业氛围，降低农民创业风险感知水平，从而实现主体创业意愿的提升。

另一方面，本文还存在着一些缺陷，主要体现在以下2 个方面，一是研究虽然可以借助农业农村部相关工作进行在线问卷的收集，但由于时间和资源的限制，样本的涉及面还较窄，可能会引起数据所反映现实问题的普遍性较低，导致后期的数据分析结果可能会有较大误差。二是为了简化数据处理流程，降低工作量，本文基于结构化理论构建假设模型，相应的分析方法也是结构化线性方式，而现实中农村创业创新活动的开展未必是一种结构化的方式，这就可能造成数据分析结果和实际情况有所差异。对于这些问题的分析与改进将是后续研究的主要内容。

四、结束语

本研究借助农业农村部“2019 年全国返乡入乡创新创业监测调查试点工作”搜集相关数据，并通过提出假设模型、回归分析和变量验证等方式，深入和探讨了双创培育对创业意愿的产生的影响和作用机理。研究结果表明，在农村创业创新活动中，双创培育服务通过主体的效能感知的中介变量作用于创业意愿，而创业主体的风险感知则在其中通过影响效能感知对创业意愿产生逆向调节作用。由此可见，在农村双创培育过程中，提升培训质量，加强农民的创业技能和知识培训，营造良好的创业环境，切实降低创业政策风险，必然会促进创业主体创业意愿的提升，活跃农村创业创新活动。可以预见，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农村创新创业理论和相关方法的研究也必将更加深入，双创培育作为创业环境营造的主要手段之一，其对创业活动作用机理和影响因素将是后续研究的一个重点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