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勇军 乐张丽/宁波大学中法联合学院

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全人类的一笔宝贵财富，其传承主要是通过典籍、实物（文物）以及活态传承三种方式进行的[1]。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活态传承”，是中华文明传承的一种重要而独特的手段与方式，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开发以及利用中都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依据2020年3月1日实施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认定与管理办法》，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是指承担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传承责任，在特定领域内具有代表性，并在一定区域内具有较大影响，经文化和旅游部认定的传承人。随着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和传承工作不断推进，国家级非遗传承人作为中华文化发展传播的重要推动者，逐渐引起学界重视并成为研究的热点。

浙江地处中国东南沿海，是古老而伟大的中华文明发祥地之一。在7000年繁衍生息征途上，浙江先民凭靠其聪明睿智与勤劳勇敢创造了“河姆渡文化”“良渚文化”“古越文化”“浙东文化”等名闻遐迩的文化典型，为后世留下了极其丰富的文化遗产，从而使浙江在中华文明发展史上无愧于“文物之邦”“文献名邦”的雅号。浙江省作为全国非遗保护综合试点省，共有233项国家级非遗，196名国家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浙江国家级非遗传承人作为非遗“活”的载体，研究其空间分布及其影响因素，对浙江省非遗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同时也可以为其他地区非遗及其传承人保护与发展提供借鉴和参考。

1 数据来源和方法

1.1 数据来源

研究数据依据2007年、2008年、2009年、2014年、2018年共五批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批准，文化和旅游主管部门先后命名的五批国家级非遗代表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3068人，其中浙江省共有196位。在196位浙江省国家级非遗传承人中，有7位属于省直系统，难以进行行政区域界定，因此未纳入分析范围。

1.2 研究方法

1.2.1 地理集中指数

地理集中指数是指地理空间要素在一定区域内分布集中化程度的指数[2]，它是衡量分析对象密集程度的重要指标，可以用来反映非遗传承人在市际尺度上的聚集情况。其表达式如下：

式中，G为地理集中指数，xi代表第i个市的非遗传承人数量，T为浙江省非遗传承人总数量，n表示浙江省地级市数量。G取值范围为[0,100]，G值越大，表明非遗传承人在区域空间的分布就越集中，G值越小，则说明非遗传承人在区域空间的分布就越分散。

1.2.2 最邻近距离

1.3 区位熵

区位熵可以计算不同类型非遗传承人的集中程度，利用区位熵对浙江省各类非遗传承人的空间集聚状况进行分析。其公式为：

式中，i为非遗传承人类型，j为研究地区样本，Qij为j地区i类非遗传承人的区位熵；Gij为j地区i类型非遗传承人的得分值；Gj为j地区的各种类型的非遗传承人的得分值；Gi为全省i类型非遗传承人的得分值；G为全省非遗传承人的得分值。

2 结果分析

2.1 浙江省国家级非遗传承人的类型分析

对浙江省国际级非遗传承人目录进行归纳梳理，发现其广泛分布于民间文学、传统音乐、传统舞蹈、传统戏剧、曲艺、传统体育、游艺与杂技、传统美术、传统技艺、传统医药、民俗等十大类别（表1）。

表1 浙江省各类型国家级非遗传承人数量与地区分布

其中，传统技艺非遗传承人的数量最多，达39项，约占总量的20.6%。浙江素有“百工之乡”的美誉，这是由于浙江人民善于草根生存，能吃苦耐劳，自古多能工巧匠，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中发展了传统工艺，比如东阳木雕，就是东阳木匠走南闯北谋生积淀而成的工艺；传统戏剧和传统美术非遗传承人数量较多，分别是37项和35项，各占总量的约19.6%和18.5%。这是由于浙江是戏剧大省，有“一部中国戏剧史，半部在浙江之称”，作为传统戏剧大省、南戏故乡，浙江不但拥有昆曲、越剧、瓯剧、婺剧等众多戏种，还拥有宁海平调、新昌调腔、海宁皮影戏等地方风情小戏。为了大力保护振兴浙江传统戏剧，浙江省有关部门做出了不懈的努力，积极探索有效保护方案，形成“浙江模式”，如“新松计划”就是传统戏剧人才培养的摇篮，通过老艺术家耐心传帮带，努力培养内外兼修、富有潜力的传承人；曲艺、民俗、传统音乐、传统舞蹈非遗传承人相对较多。浙江曲艺有着悠久的历史，早在宋代就已经相当繁华，浙江地区生产发达、经济富裕、市民安居乐业，经济的发展，社会文明的进步使得曲艺的发展呈现一片繁荣景象；民俗是生活中世代相传的较为稳定的文化，随着人口的繁衍与扩大，其数量也在稳定增长；而传统音乐和传统舞蹈可以反映出人民生产生活的背景，受众面广，在传承上更具广泛性；民间文学、传统医药、传统体育、游艺与杂技非遗传承人数量最少。这是由于传统医药对传承人的技术要求相对较高，需要进行系统的学习，时间较长，学习难度较大，不易被传承；而民间文学等由于新媒体和大众媒体的快速发展对大众的吸引性越来越小，传统的娱乐方式不能再满足大众的需求，失去了继续传承的动力，导致此类非遗传承人数量偏少。

2.2 浙江省国家级非遗传承人整体空间分布特征

对浙江省国家级非遗传承人所在地区进行分析，得出浙江省非遗传承人地区分布：温州、杭州这两个地区非遗传承人数量最多，其次是金华、绍兴、宁波、丽水、嘉兴，而湖州、台州、衢州以及舟山这四地非遗传承人数量最少。

2.2.1 地理集中特征分布

运用地理集中指数公式（1）对浙江省非遗传承人的集中程度进行计算，得出非遗传承人的实际地理集中指数G=35.55。假如浙江省非遗传承人呈现均匀分布状态，则利用相关公式

本文通过ArcGIS10.2，计算出点的最邻近距离，经过计算得出R=0.74152，R＜1，说明浙江省非遗传承人分布在浙江省内呈集聚分布，形成了以杭州、温州为核心的主密度圈，以宁绍地区、金华、丽水为核心的次级密度圈。而杭州、绍兴、金华、宁波、温州都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非遗传承人的集聚与地区深厚的文化底蕴也有密切的关系。

2.2.3 不同类型国家级非遗传承人的空间分布特征

通过对浙江省不同类型的非遗传承人在各地级市分布的区位熵进行测度，得出各类型非遗传承人在市域的集聚情况。

由表2可以看出：传统戏剧、传统美术这两类非遗传承人区位熵值在各地级市之间的差异程度不是很显著，表明浙江各地对这传统戏剧、传统美术这两类非遗传承人的保护工作比较重视，传承人在各地级市之间的分布较为均衡。民间文学、传统技艺、传统音乐、曲艺、传统医药、传统舞蹈、民俗、传统体育、游艺与杂技等八类非遗传承人在空间分布上呈现地域集中性特征，其中：民间文学类传承人高度集中于绍兴，这是由于绍兴历史上人文荟萃，有着非常浓厚的文人情怀，民间文学发达，如西施传说和梁祝传说可谓是家喻户晓，因而传承人相对集中；曲艺类传承人高度集中于绍兴和杭州。绍兴作为戏曲之乡，曲艺在国内也是名扬天下，如历史悠久、在乾隆年间就开始盛行的绍兴平湖调，以及从宋朝流行至今并且广受农村人民欢迎的莲花落；而杭州作为浙江经济、政治以及文化中心，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经济文化的集中地，优越的自然环境和地理位置也为曲艺的发展提供了文化空间，也为传承人集聚提供了可能；传统技艺、传统舞蹈类非遗传承人高度集中在湖州。湖州匠人巨多，比如湖州善琏镇湖笔制作技艺闻名遐迩，平均20个人中就有一位是制作湖笔的大师，另外湖州作为古代舞蹈重要的发祥地之一，因此传统舞蹈非遗传承人集中程度较高；传统音乐、传统医药类传承人分别集中于舟山和衢州。舟山作为中国第一个以群岛建制的地级市，浓厚的海洋文化为传统音乐的发展提供了奠基，勤劳的舟山人民在辛苦劳作中将音乐口口相传；而衢州历史上有很多针灸名医，著名的“杨继洲针灸”，以《针灸大成》为基，历经六代，以里籍同乡为纽带，薪火相传，第五代传人金瑛也在2018年被列入第五批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名录；民俗类非遗传承人高度集中于宁波和丽水。由于宁波是个沿海城市，广阔的海域、丰富的渔业资源、优越的渔业条件，影响了宁波人民的生活方式，也沿袭下来一些独特的海洋民俗，如象山渔民开洋、谢洋节；丽水市景宁县作为全国唯一的畲族自治县，有着独具特色的畲族文化，包括畲族歌舞、服饰、语言、习俗等，其中畲族婚俗传承人蓝余根也被列入第五批国家级非遗传承人；传统体育、游艺与杂技类传承人主要集中于嘉兴。发源于元代的掼牛以及明末清初的高竿船技是嘉兴市有名的传统民间技艺活动，掼牛传承人师承武术技艺，发展创新了掼牛技艺，使得该项民间体育活动得以传承，而在桐乡乌镇景区特别设置了高竿船技表演，也使这项传统的民间杂技得以传承和保护。

表2 浙江省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区位熵

2.2.4 非遗传承人空间分布相关性分析

相关系数可以表示两要素之间的相关程度，它的取值范围为[-1,1]，相关系数的绝对值越大，表明相关性越强。

利用在线SPSS软件对浙江省各地区的非遗传承人数量与其区域面积、人口规模和地区经济进行皮尔森相关分析，结果发现：非遗传承人数量与人口规模之间呈现出显著性，相关系数值为0.799，并在0.01水平上显著相关；非遗传承人数量与区域面积的相关系数为0.706，并呈现出0.05水平的显著性；非遗传承人数量与地区经济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579，但是P值大于0.05，这意味着地区经济与非遗传承人数量之间并没有相关性。结果表明，浙江省各地区非遗传承人数量与人口规模和区域面积有关，但是与地区经济没有关系，说明经济的发展不是决定非遗传承人空间分布的重要因素。

3 非遗传承人空间分布的影响因素

3.1 自然地理环境

自然地理环境主要包括位置境域、地形地貌、水文、气候等方面。自然地理环境为非遗传承人的生存提供了最基础的条件，也为非遗传承人的发展提供了生存土壤，深刻影响着非遗传承人空间分布。

3.1.1 地形地貌

浙江省内多山，平原面积小，主要分布在浙江省的北部和钱塘江两岸，杭州作为长三角经济区的中心城市之一，交通便利、物产丰富、经济发达、文化兴盛，承担起了经济引擎的角色，它向北对接了湖州和嘉兴两市，向东则与宁波形成双子星，共同连接起南部的绍兴、金华、义乌、温州、台州、丽水、衢州等地，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也使得杭州成为浙江省非遗传承人的核心区域之一，表明浙江省各个地市的地理位置也会对非遗传承人的空间分布产生影响。

浙江省的地形大体上可以分为六个地形区：浙东丘陵、东南沿海平原及滨海岛屿、浙南山地、浙西丘陵、浙北平原、中部金衢盆地等。由于地势不同，非遗传承人的空间分布也不一样，在浙北平原以及东南沿海平原，非遗传承人的空间分布相对比较集中，而在中部的盆地和西南边的山地和丘陵地区，则呈现出相对分散的趋势。由此说明，在平原地区，由于地形的原因，人们在生活上更容易交流，在文化上也会有更多的交融，使得非遗传承人的发展和保护工作更容易展开，非遗传承人的空间分布也相对较为均衡，而在盆地、山地和丘陵地区，由于山脉的阻断，人们交流沟通困难，文化传播受到阻碍，非遗传承人的传承工作也变得艰难，因此非遗传承人在空间分布上也相对较分散。

3.1.2 水文和气候

浙江省水系密布，河流众多，地跨钱塘江、瓯江、灵江、苕溪、甬江、飞云江、鳌江、曹娥江八大水系。通过对比发现，浙江省非遗传承人空间分布与浙江省主要河流水系分布较一致，这说明河流水系也是影响非遗传承人空间分布特征的重要因素。河流的分布与文明的发展和人民生产生活息息相关，是人民生产生活的物质基础，某些地区特定的生产生活方式催生出民间百姓特别的技艺，也促进了非遗传承人的产生。另外，浙江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年气温适中，空气湿润，宜人的气候也为人们提供了舒适的居住环境，也使得非遗传承人更倾向于长期在这里安家乐业。

3.2 人文环境因素

人文环境主要包括历史文化背景、政策、经济和人口迁移等方面，这些因素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对非遗传承人的空间分布产生影响。

3.2.1 历史文化背景

历史演进是影响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及传承人空间分布的一个长期的、持续的、稳定的因素。浙江地区历史文化底蕴深厚，为吴越文化的发源地，是中国古代文明的发祥地之一。其独特的地域文化是不同历史阶段的社会环境作用下逐步成熟完善的。随着历史的发展，社会经济水平较高的地区（如杭州、绍兴等地区），文化昌盛，非遗数量逐步增多、内涵逐渐丰富，成为我国传统文化宝库中一颗颗璀璨的明珠。这些非遗以独特的艺术魅力感染着世人，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传承和发扬，造成了非遗传承人空间分布的差异性。

3.2.2 交通及人口迁移、流动的影响

人口迁移和人口扩散是文化传播的重要途径之一。浙江便捷的交通状况便利了非遗传承群体到更远的地方参与各类传承活动，这不仅可以提高非遗传承人的技艺水平，还能逐渐扩大其知名度和影响力，增强其自我认同感。此外，浙江是中国大运河和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长期的对外开放和交流使得浙江文化传播甚远，也广泛吸收了周边国家与地区丰富多彩的文化。在各社区和群体与历史的互动中，文化被不断地被“创造”，为社区和群体提供认同感和持续感，非遗传承人在此过程中也受到认可和尊重，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会给予他们传承文化的信心。同时，浙江又是中国流动人口最多的省份之一，人口集聚使得文化的需求变多，传承人群也能得到保持乃至扩大。

3.3 文化生态因素

目前，浙江省各地区对于非遗传承人仍缺乏整体性保护，这一问题体现在他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生态和文化生态之间、不同地区社会文化之间以及不同地域之间的协调机制缺失。首先随着大众娱乐热潮的到来以及经济的快速发展，各地区民众娱乐方式变得多样化，快节奏的生活使得现代人忽略了一些传统文化，文化价值观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对祖辈遗留下来的传统娱乐形式失去了兴趣，缺乏参与意愿，参与人群急剧减少，使非遗传承人传承之路困难重重。其次是文化在传播的过程中，各地区文化之间的碰撞融合，使得本地区文化内涵加速减弱，甚至被同化，各地区非遗传承人之间缺乏联动性，造成非遗传承人空间分布上的不均衡。非遗传承人作为非遗历史的见证者和发扬者，是具有重要价值、富有生命力的“文化资源”，但是随着外来文化的冲击，乡土文化生态环境在一定程度上遭到破坏，外来文化对本土文化造成了一定的冲击，非遗传承人的处境也变得极为被动，市际之间协调联动性不足，影响非遗传承人区域之间的交流和联系，造成孤立式的保护，不利于文化生态形成富有生机与活力的文化整体。

4 结论及建议

4.1 结论

本文以浙江省189位国家级非遗传承人为样本，采用地理集中指数、最邻近距离分析和区位熵等方法，利用ArcGIS10.2空间分析工具，研究浙江省国家级非遗传承人的空间分布特征和影响因素。本文的主要结论如下。

浙江省国家级非遗传承人整体空间分布为集聚型，温州、杭州非遗传承人数量最多，金华、绍兴、宁波、丽水、嘉兴次之，衢州、湖州、台州和舟山这四个地区最少，空间分布上呈现不均衡的态势，形成了以温州、杭州为核心的主密度圈，以宁绍、丽水、金华为核心的次级密度圈。

不同类型的非遗传承人在空间分布上也有所不同，传统戏剧、传统美术这两种类型的非遗传承人在空间分上较为均衡，不存在集聚现象；民间文学高度集中于绍兴；曲艺高度集中于杭州和绍兴；传统技艺和传统舞蹈高度集中于湖州；传统音乐和传统医药分别高度集中于舟山好衢州；民俗高度集中于宁波和丽水；传统体育、游艺和杂技高度集中于嘉兴。

浙江省非遗传承人空间分布与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以及其他外部因素有关，自然环境因素包括河流、地形地貌、气候和水文等，人文环境因素包括区域经济、文化、政治以及地方交通和人口迁移、流动等，以及社会支持力度变小等外部局限因素。

4.2 建议

浙江省非遗传承人在空间分布上存在差异，因此，对于非遗传承人的保护和开发管理各地区要因地制宜。

4.2.1 加强非遗传承人生存环境的保护。非遗传承人作为非遗文化重要的传承载体，保护非遗传承人也就是保护非遗文化。首先，作为非遗传承人保护的重要主体之一，各级政府应根据经济发展水平给予一定的物质保障并提高非遗传承人的社会地位。其次，需要加强社区或村落文化环境建设，保护其完整的文化空间，更好地保护非遗传承人。再次，需要加强非遗生产性保护基地的建设，在生产中发挥传承人的引领作用。

4.2.2 改善非遗传承人的认定标准。不同的非遗项目，其传承的方式也不一样，因此应当根据不同类型的非遗传承人制定不同的认定标准，从概念到实践层面都要不断完善和补充非遗传承人的认定标准，对于一些边缘文化遗产，非遗传承人的认定标准也应该适当放宽，这样才能更好地对非遗传承人起到保护作用。

4.2.3 增加非遗传承人培养方式的多样性

除了传统的师徒继承和家庭传承外，政府或者民间文化组织可以定期举办一些相关公益活动，如“非遗进校园”，让更多的人了解非遗，主动参与到非遗传承中；非遗传承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定期开展一些培训课程，从中挑选出感兴趣、有潜质者进行有针对性地培养。

4.2.4 加强非遗传承人的数字化保护。以人工智能技术为基础，充分发挥类似VR等增强技术的实景互动功能，积极引导非遗传承人深入参与非遗文化传承生态系统数字化运作环节，借助智能技术对非遗传承人的技术的动态展示，实现非遗传承人及其技艺的数字化保护。

4.2.5 抢救性保护非遗传承人影像资料。为防止“艺在人身，艺随人走”，在关注非遗传承人生存环境的前提下，组织和会力量用口述历史、原生态记录、制作全程影像的形式，全面保存非遗传承人的完整影像资料，实现有效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