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北宋王居正《纺车图》画错了吗?

2021-07-09史晓雷

丝绸 2021年5期

摘要: 针对黄小峰2013年发表的论文《丝线与家国理想:传宋人王居正〈纺车图〉的考察》,经重新考察后认为:《纺车图》手摇曲柄是依据所绘纺车结构的合理设置;无辋纺车用绳带传动不但古已有之,而且一直沿承到现代,传动机构可行、有效;立式手摇纺车的纺锭往往在手摇曲柄的另一侧,这是此类纺车的基本特征之一。文章进一步认为,《纺车图》是宋代写实主义风俗画的杰作之一,不但没有画错,而且反映了画师对底层劳动人民日常生活的关照和同情。

关键词: 王居正;《纺车图》;纺织科技史;手摇立式纺车;手摇曲柄;纺锭

中图分类号: TS941.12;K875.2

文献标志码: B

文章编号: 1001-7003(2021)05-0120-05

引用页码: 051206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1.05.018(篇序)

Abstract: Through the re-investigation of Huang Xiaofengs paper "Silk and the Ideal of the Family and State: An Investigation of the Picture of Spinning Wheel by Wang Juzheng" published in 2013, this paper drew following new conclusions and believed that the hand crank of the spinning wheel was set based on the mechanical structure of the wheel, which was completely reasonable. The belt-driven rimless spinning wheel has not only been used since the Song dynasty, but also been inherited to the modern times. The transmission mechanism is feasible and effective. The spindles in the vertical hand-driven spinning wheel are always set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hand crank, which is one of the essential features of such spinning wheel. The Picture of Spinning Wheel as one of the masterpieces of realistic genre paintings was not wrongly drawn. On the contrary, it manifested the artists concern and sympathy for the daily life of laboring people at the bottom of society.

Key words: Wang Juzheng; the Picture of Spinning Wheel; the history of textile technology; vertical hand-driven spinning wheel; hand crank; spindle

在古代紡纱技术发展过程中,由纺专(纺坠)发展到纺车是一大技术进步。尽管中西方这一演变进程时间差距很大:中国至晚在汉代已经出现纺车,在多地出土的画像石上有纺车的形象;欧洲在13世纪才出现纺车,目前最早的纺车图像年代大约是1340年[1]。数年前,中国学界已经梳理了中国古代手摇纺车的发展历程,许多史料源自古代的绘画作品,包括北宋王居正的《纺车图》[2-3]。《纺车图》历来被认为是北宋写实风格的风俗画,但最近笔者发现一篇论文对《纺车图》进行了不同寻常的解读。

2013年,《艺术设计研究》刊发了黄小峰的论文《丝线与家国理想:传宋人王居正〈纺车图〉的考察》[4]。该文通过“新的研究”,声称“发现了一直以来被科技史奉为纺车典范的画中图像出现了几处关键的‘错误”,然后对画面进行了重新诠释,认为《纺车图》并非真实劳作场景的复现,表现的只是“世掌丝纶”的吉祥含义。此文刊发后,被收录于2016年出版的《敦煌服饰暨中国传统服饰文化学术论坛论文集》[5]。2018年,吴莹在其硕士论文《〈纺车图〉研究》[6]认同了该文的说法,也对《纺车图》的写实性提出了质疑。可见,此文已在学界产生了一定影响。但事实到底如何,被认为《纺车图》画错的三处“手摇柄、轮绳、纺锭的方向”究竟画错了没有。本文对《丝线与家国理想:传宋人王居正〈纺车图〉的考察》这三处质疑、涉及的五锭纺车,以及《纺车图》的内涵予以重新考察。

1 手摇柄

《丝线与家国理想:传宋人王居正〈纺车图〉的考察》认为,“手摇柄(应)装在纺车木轮中央的轴上,这个位置最便于操作,通过转动中央木轴而带动整个木轮转动。可是画中纺车的手摇柄却是插在木轮两块辐条之间,似乎穿过木轮辐条而伸向木轮背面。”于是他认为《纺车图》中手摇柄的位置画错了。

“手摇柄”,更确切应该称为“手摇曲柄”,在古代机械史上具有重要地位。英国著名科技史专家李约瑟指出:“在一切机械发明中,曲柄的发明也许是最重要的,因为它使人们有可能最简单地实现旋转运动和往复直线运动的相互转变。”[7]121早在汉代,手摇曲柄便得到广泛应用,比如圆转磨(图1)、风扇车等,尽管目前尚无明确证据表明汉代时手摇曲柄已经应用到纺车上。汉代圆转磨、风扇车上手摇曲柄的应用,正好分别代表了两种曲柄的安装方式:曲柄固定在圆转体上距离圆心的某处,以及曲柄固定在圆转体的中心轴上。这两种方式从机械原理上讲是一样的,均是利用偏心曲柄产生力矩而旋转,至于在某种机械上选择哪一种形式,完全由器具本身的结构、形态所决定。

对王居正《纺车图》中的纺车(图2[8])而言,由于其特殊结构和形态,决定了采取画中的手摇曲柄方式。首先纺轮轮毂硕大,这种硕大的轮毂是由其轮辐形态造成的,它由23根条状轮辐呈放射状插入轮毂制成。其次是这种纺轮无轮辋,因此其大部分质量集中在轮毂上。如果采用《丝线与家国理想:传宋人王居正〈纺车图〉的考察》所说,手摇曲柄固定在纺轮轴心,使用起来必然费力,因为这样相当于同时转动纺轮和轴心木(支撑木),加上纺轮本身没有能起到飞轮作用的木辋,增加了旋转的负担。

而如果采用类似圆转磨那种方式,把手摇曲柄直接固定在距离纺轮中心的某处,就像画中描绘的那样,是一种合理的选择。这种情况,轴心木是固定的,旋转的只是纺轮本身。曲柄又不能距离轴心太远,否则圆转直径过大,不便操作。所以《纺车图》中手摇曲柄的画法完全是生活场景的真实写照,绝非画错了。至于手摇曲柄是如何固定的,其实无关紧要。它可能是粘在或钉在了轮辐上,或者被楔进了两根轮辐之间的空隙中,甚至完全可能是一根活动的木棍,临时用的时候插入轮辐间作为曲柄也完全可行。在某些情况下,纺轮甚至可以不安装曲柄,而直接用手指拨动轮辐运转(图3[9])。

当然,并不是说无辋纺车只能用《纺车图》这种形式的手摇曲柄,而是说纺车上手摇曲柄的安装位置,完全是“因物制宜”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成法。

2 轮 绳

《丝线与家国理想:传宋人王居正〈纺车图〉的考察》说,“轮绳的转动是由木轮带动的,可是画中的轮绳只是松散地圈在木轮边缘,画家很仔细地描绘出了轮绳的编织结构,但无法看到轮绳与木轮究竟如何联动在一起,这样的木轮,根本无法带动轮绳快速转动。”简单说,此文认为《纺车图》纺车的传动机构画错了,也即认为这样纺车根本运转不起来。这其实是误解和误读,本文从中国纺车传动机制的历史来分析此问题。

纺车是中国最早利用绳带传动的机械。中国最早的立式纺车图像见于敦煌莫高窟第6、第98窟的壁画(图4[10]),为五代时期。尽管没有绘出绳带,但只能理解为绳带传动,因为别无其他可能的传动方式。这两具纺车均有辋,与《纺车图》的无辋纺轮还不同。到了宋代,无辋纺车开始出现,最早描绘这种纺车的是南宋梁楷的《蚕织图》(南宋吴皇后本《蚕织图》也绘有一具卷纬车,可以判断是无辋车,但具体细节看不清楚,暂且不表),其中有一个卷纬的场景(图5[11]),这种纺车也可称作卷纬车、络纬车(可用于卷纬也可用于纺线)。这种纺车呈卧式,可以清楚地看到右侧立柱上为一无辋纺轮,与《纺车图》所绘基本一样。画中绳带传动也很清楚,只是锭子在左侧。元代程棨《耕织图》中的卷纬车与梁楷《蚕织图》中的一样,均是无辋纺车。可见,宋元时期的无辋纺车并不罕见。

有人可能会问,这种卧式的无辋纺车与《纺车图》那种立式的在形态上并不相同,无法比较。其实不然,尽管《纺车图》的立式纺车有两个锭子,也即在立柱上方有一双孔锭架,但从机械传动角度看,卧式和立式纺车均是绳带传动,只是锭子相对于纺轮的位置不同而已。再以一张络丝的照片(图6[12])作为佐证,呈现的是20世纪初中国台湾一位老妪在络丝,绳子下方绕过轮辐外端后再缠在上方横轴的小轮上,从而带动篗子转动。从传动方式看与《纺车图》类似,络车轮也是无辋结构(只是为了加固轮辐,在各轮辐上凿有孔眼以线相连)。

但这种把绳带绕过条状轮辐末端形成的传动方式有其弊端,若轮辐末端没有凹槽的话,使用久了之后,绳带张力略有松弛时,在传动中绳带容易脱落。因此有的无辋纺车在轮辐上做了改进:一种措施是改变轮辐的结构,轮辐整体瘦身,但在末端安装一方形木,一方面增加了绳带与轮辐的接触面积,使运转时不宜脱落,另一方面分布在轮辐外端的方形木,起到了飞轮的作用,增加了纺轮的转动惯量;另一种措施是在轮辐末端开凹槽或在轮辐末端的方木块外侧形成槽状或凹状,这样绳带也不容易脱落。图7(由于中译本该照片不清晰,故选取了剑桥大学图书馆李约瑟电子档的同版照片)是李约瑟1943年在甘肃山丹拍摄到的纺车,他写道:“(纺)轮的各辐条头上装着有槽的木块,传动带就卷缠在木块上。”[7]113从图7上还能看到,小男孩右手所执的曲柄就安装在两辐条中间,进一步佐证了前文对手摇曲柄的判断。

由上分析可知,无辋纺车完全可以运转,从宋代一直延续使用到了现代,并且出现了后世的改进型。

3 纺锭的方向

《丝线與家国理想:传宋人王居正〈纺车图〉的考察》认为:立式纺车的纺锭应该装在纺车的车架之前,与手摇柄同一个方向,这样便于操作者摇手柄的同时操作纺线;正是由于画中纺车的纺锭伸向车架后方,导致了村妇一人无法完成纺线,而需要画中老妪进行协作。因此认为“错误的纺锭方向”是《纺车图》所绘纺车最大的一个疑问。

此处误解的原因是原作者不熟悉中国纺车的类型及其特征,也不熟悉纺纱纤维与纺车的互动关系。对手摇立式纺车而言,锭子通常要与手摇曲柄在相反的方向。在古代有关手摇立式纺车的图像中,也许只有故宫博物院藏南宋佚名《女孝经图》是个例外——其纺车锭子与操作者在一侧。但该纺车为单锭,且纺轮上没有曲柄,从地上放置的三个丝篗看,应是作并丝用。这是因为如果锭子与手摇曲柄在同一侧,操作者手摇曲柄的操作往往会与锭子纺线的操作相互妨碍,立式纺车一般会有多个锭子,妨碍会更加明显,故需要把锭子反置在锭架上,让另一人协助完成纺纱,也即“一人在摇手柄的一面专司摇轮,另一个(人)主管纱线的供应及变换纱线的位置”[13]。立式手摇纺车这样操作有其优点:“纺纱时,一人摇动手柄带动锭子回转,一人在锭子前方慢慢后退牵引纱线。牵引纱线的人,离锭子距离可近可远。离锭子稍远一些时,被加捻牵引的纱线较长,加工后的纱线捻度和牵伸质量自然会比卧式手摇纺车要好,所以它特别适合纺质量要求高的强捻纱。”[14]中国纺织史方面的学者很早就指出,从《纺车图》左侧老妪手中所持两个线团判断,应该是已经绩好的麻纑,中年妇女摇动纺车,两只锭子同时回转,分别加捻[15]。

正因为上述原因,纺织史专家赵丰在复原莫高窟第98窟的立式手摇纺车时,锭架上的锭子采取了与手摇曲柄反向的形式(图8[16])。图像资料也确证了《纺车图》所绘形式的纺车,明代王绂的《湖山书屋图卷》便绘有一具立式(双锭)手摇纺车(图9[17]),锭子自然也是与手摇曲柄反向设置,不远处一位成人、一位儿童各持线团,三人协作完成纺纱工作。

再回看前文提到的李约瑟在甘肃拍摄的立式手摇纺车,锭架上的锭子也是反置的。李约瑟提到,“装在半月形(锭)架上的五个锭子,是用来纺大麻、亚麻等的”。

由此可见,该文所言的“如果我们查阅存世的历代纺车图像,无一例外会看到立式手摇纺车的纺锭是安放在纺车正面,操作是由一人单独完成”不攻自破。《纺车图》立式手摇纺车的锭子方向完全没错。

4 五锭脚踏纺车

《丝线与家国理想:传宋人王居正〈纺车图〉的考察》提到元代王祯《农书》提及的一种五锭脚踏麻纺车。这种五锭脚踏纺车,过去有学者认为这是一种棉纺车[18],笔者曾撰文予以纠正[19],由于纺棉时棉纤维需要牵伸,人一手仅有五指四缝,故这种纺车不可能用于纺棉。《农书》中提到这种纺车时也说“凡麻苎之乡,在在有之”,可见多用于纺麻(给丝加捻、合并亦可)。南宋马和之的《豳风图》(图10[20])绘有一妇女用五锭脚踏纺车纺麻的场景,脚踏杆相当于手摇曲柄。这样解放了双手,由于锭子较多,故在五个麻纑的上方专门增设了一个小的十字状架子,上布绳环、以穿麻缕。

也正是由于脚踏纺车的出现,才使立式纺车锭子的方向发生了反转,因为操作者完全可以利用双手保证纱线不至于纠缠到一起,同时省去了他人的协作。

5 结 语

《纺车图》是一幅高度写实的现实主义作品。无论手摇立式纺车的形态、结构,轮绳的传动,两人协作的劳作方式,抑或锭架的安装、麻纑的缠绕方式,都是真实、正确的,甚至连纺车立柱所用圆木的纹理都描绘得细致入微。难能可贵的是,它一方面反映了底层劳动人民的困窘生活,诸如村妇肩上、老妪膝盖处的补丁、粗拙的小板凳等,另一方面用戏蟾的孩童及在纺车旁逗玩的小狗增添了浓浓的生活情趣。

因此,《纺车图》传递了画家对宋代底层劳动人民生活的关照和同情,绝非该文所言是画家“加入了许多臆想和改编的纺车图像”并“有意画错”为之,而是对农家自给自足纺纱生活的真切反映,脱离了这一基础的任何发挥与想象必然得出错误的结论。

参考文献:

[1]查尔斯·辛格, E·J·霍姆亚德, A·R·霍尔, 等. 技术史(第Ⅱ卷)[M]. 潜伟, 译. 上海: 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 2004: 146.

SINGER C, HOLMYARD E J, HALL A R, et al. A History of Technology(Vol Ⅱ)[M]. Translated by QIAN Wei. Shanghai: Shanghai Scientific & Technological Education Publishing House, 2004: 146.

[2]李强, 李斌, 杨小明. 中国古代手摇纺车的历史变迁: 基于刘仙洲先生《手摇纺车图》的考证[J]. 丝绸, 2011, 48(10): 41-46.

LI Qiang, LI Bin, YANG Xiaoming. Study on the change of the hand spinning wheel in ancient China: based on a copy of the mural painting collected by Liu Xianzhou[J]. Journal of Silk, 2011, 48(10): 41-46.

[3]史晓雷. 再探中国古代手摇纺车的历史变迁[J]. 丝绸, 2012, 49(8): 65-70.

SHI Xiaolei. Further study on the change of the hand spinning wheel in ancient China[J]. Journal of Silk, 2012, 49(8): 65-70.

[4]黄小峰. 丝线与家国理想: 传宋人王居正《纺车图》的考察[J]. 艺术设计研究, 2013(4): 48-52.

HUANG Xiaofeng. Study on Fang Che Tu of Wang Juzheng in the Song dynasty[J]. Art & Design Research, 2013(4): 48-52.

[5]陳芳. 敦煌服饰暨中国传统服饰文化学术论坛论文集[C]. 上海: 东华大学出版社, 2016: 194-203.

CHEN Fang. Proceedings of the Academic Forum on Dunhuang garment and Chinese Traditional Garment culture[C]. Shanghai: Donghua University Press, 2016: 194-203.

[6]吴莹. 《纺车图》研究[D]. 金华: 浙江师范大学, 2018: 23-24.

WU Ying. Research on Spinning Wheel Picture[D]. Jinhua: Zhejiang Normal University, 2018: 23-24.

[7]李约瑟. 中国科学技术史(第四卷物理学及相关技术第二分册机械工程)[M]. 鲍国宝, 等译. 北京: 科学出版社, 1999.

NEEDHAM J. Science and Civilization in China(Volume 4 Physics and Physical Technology PartⅡ: Mechanical Engineering)[M]. Translated by BAO Guobao, et al. Beijing: Science Press, 1999.

[8]浙江大学中国古代书画研究中心. 宋画全集(第一卷第一册)[M]. 杭州: 浙江大学出版社, 2010: 110.

Research Center of Ancient Chinese Calligraphy and Painting of Zhejiang University. Complete Works of Song Painting(VolumeⅠ)

[M]. Hangzhou: Zhejiang University Press, 2010: 110.

[9]卜奎. 中华传统工艺彩绘笔记[M]. 北京: 北京时代华文书局, 2019: 184.

BU Kui. Notes on Color Painting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rafts[M]. Beijing: Beijing Times Chinese Press, 2019: 184.

[10]王进玉. 敦煌石窟全集·科学技术画卷[M].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1: 211.

WANG Jinyu. Complete Works of Dunhuang Grottoes[M]. Beijing: The Commercial Press, 2001: 211.

[11]陈斌. 中国历代风俗画谱[M]. 西安: 三秦出版社, 2014: 196.

CHEN Bin. The Chinese Genre Paintings in the Past Dynasties[M]. Xian: Sanqin Publishing House, 2014: 196.

[12]卞修跃. 西方的中国影像(1793—1949)·台湾老明信片卷(第一册)[M]. 合肥: 黄山书社, 2016: 4.

BIAN Xiuyue. Chinese Images in the West(1793-1949)·Taiwan Postcards Volume Ⅰ[M]. Hefei: Huangshan Publishing House, 2016: 4.

[13]趙丰. 唐代丝绸与丝绸之路[M]. 西安: 三秦出版社, 1992: 126.

ZHAO Feng. Silk and Silk Road in Tang Dynasty[M]. Xian: Sanqin Publishing House, 1992: 126.

[14]赵承泽. 中国科学技术史·纺织卷[M]. 北京: 科学出版社, 2002: 164-165.

ZHAO Chengze. Histo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 China(Volume Textile)[M]. Beijing: Science Press, 2002: 164-165.

[15]陈维稷. 中国纺织科学技术史(古代部分)[M]. 北京: 科学出版社, 1984: 177.

CHEN Weiji. History of Textil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 China(the Ancient Part)[M]. Beijing: Science Press, 1984: 177.

[16]赵丰, 尚刚, 龙博. 中国古代物质文化史·纺织(上)[M]. 北京: 开明出版社, 2014: 267.

ZHAO Feng, SHANG Gang, LONG Bo. History of Material Culture in Ancient China: Textile(Vol Ⅰ)[M]. Beijing: Kaiming Press, 2014: 267.

[17]辽宁省博物馆. 辽宁省博物馆藏画[M]. 上海: 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1999: 37.

Liaoning Provincial Museum. Paintings Collected in the Liaoning Provincial Museum[M]. Shanghai: Shanghai Peoples Fine Arts Publishing House, 1999: 37.

[18]包铭新, 于莹. 中国古代的五锭棉纺车[J]. 东华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05(6): 132-135.

BAO Mingxin, YU Ying. The cotton spinning wheel with five spindles in ancient China[J]. Journal of Donghua University(Natural Science), 2005(6): 132-135.

[19]史晓雷. 中国古代是否存在五锭棉纺车[J]. 武汉纺织大学学报, 2013(4): 17-20.

SHI Xiaolei. Did the cotton spinning wheel with five spindles exist in ancient China[J]. Journal of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2013(4): 17-20.

[20]秦孝仪. 海外遗珍(绘画一)[M]. 台北: 故宫博物院, 1988: 48.

QIN Xiaoyi. Overseas Relics(PaintingⅠ)[M]. Taipei: Palace Museum, 1988: 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