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先提出了“变指”的概念，然后主要采用比较法（包括例句比较及三种冠词的比较）着重探讨了零冠词与单数可数名词连用时含义有所不同，随之又分析了零冠词在专有名词和抽象名词前的变指用法，最后简要归纳了不定冠词和定冠词的变指现象。

【关键词】变指;特指;泛指;专有名词;抽象名词

【作者简介】刘养彬（1968-），甘肃省白银市平川中恒学校，中学高级教师，研究方向：中学英语教学。

对于学习英语的人来说，冠词无疑是英语语法中最难掌握的内容之一。尤其是冠词的“变指”用法，繁杂多变，让许多人难以捉摸、一筹莫展。有感于此，笔者不揣冒昧，结合多年的教学实践，借助著名语法研究专家的一些论点，专门就英语三个冠词的变指用法加以简要的分析归纳。

所谓变指，是针对特指（definite reference）和泛指（indefinite reference）而言的。有时，一个名词在某个冠词的作用下，不指其本义，而指与其本义相关的活动、状态或其他意义。为了便于分析冠词这种用法的具体情况，笔者将其命名为“变指”（variant reference），该名称源出遗传学“变异”（variant）一词。三个冠词中，零冠词（有时用符号?来表示，本文有几处便用?来代替零冠词）的变指用法最普遍、最突出。相比之下，不定冠词和定冠词虽然也有变指的功能，却仅仅出现在为数有限的特殊场合，即便算作是辅助用法，也只是零星地使用。下面分别讨论各类冠词的变指用法。

一、?+单数可数名词

单数可数名词前常用a（n）或the，有时也可以使用零冠词，此时，带有零冠词的单数可数名词和带a（n）或the的单数可数名词在意义上相去甚远，请比较：

① They are going to build a boat. 他们打算造一条船。

② They are launching the boat at the dock. 他们正在船坞放船下水。

③ They will go by boat. 他们将坐船走。

句①中的a boat 指一条不确定的船;句②中the boat指一条对听、说双方来说都是确定的船，两者的确定性尽管不同，却都能使人联想到船的特定形式;句③中的by boat则不同，其中boat前用了零冠词，它使人想到的并非船的形式，而是boat所能揭示的旅行方式。在这里，boat的个体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关于船的作用的概念。请再比较：

④ The woman with the child is Joan. 和那个孩子在一起的妇女叫琼。

⑤ The woman with child is Joan. 那个怀孕的妇女叫琼。

句④中和一个妇女在一起的the child 是个独立而完整并且很确定的个体;句⑤中，孕妇肚内的child就很难说是独立、完整或具体的，说话人较清楚地展示给我们的并非child本身，而是那位妇女的外形——大腹便便、步履迟缓的样子，之所以有此区别，主要是因为句⑤中用了零冠词。可见，零冠词在单数可数名词前的变指作用在于表明名词所指对象的个体已经减弱、冲淡乃至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某种模糊的状态、抽象的意义。在以下几种情况下，零冠词的变指作用尤为明显：

1. 在某些组织机构名称前。零冠词用在与at、in、to等搭配的某些组织名称以及home、bed、town等名词前，通常不指名词本义，却变指与其本义相关的活动、事务、状态等。试比较：

The hospital holds a thousand patients. 这家医院能容纳一千病人。

He is in hospital. 他在住院。

He goes to bed at half past ten. 他十点半睡觉。

Please don't sit on the bed. 请别坐在床上。

再如：

to be at home 在家

to be at school/college/sea 在上学/上大学/航海

to go to church/prison去做礼拜/入狱

to go to college/school/sea 去上大学/上学/出海

to be in town/to go to town 在城里/进城

2. 用在某些交通工具名称前。交通工具名称前有by时，往往用零冠词来变指与该名词相关的交通方式，如：

By bike/car/bus/stain/boat/ship/plane/tube/ 骑自行车/坐车/乘公交车/乘火车/乘船/乘轮船/乘飞机/乘地铁

类似的说法有：by air/land/sea/rail 乘飞机/由陆路/由海路/乘火车

3. 用在某些固定搭配中。有些固定搭配中如果含有in、by、to、after、from...to...或and/or等时，该搭配中的名词常用零冠词，这时的零冠词不但可以变指行为的方式、状态，有的甚至还可以增强该短语的描述性，使表达的情况更为形象、生动。不妨体会一下下列几句：

He eyed me from head to foot. 他从头到脚地打量我。

He worked from morning till night.  他从早到晚干个不停。

He had no choice but to look from door to door. 他除了挨家挨户地找之外，别无他法。

零冠词的這一用法较为普遍，类似的尚有许多，如：

day after day   日复一日

time after time 一次又一次

side by side   肩并肩地，一起，接连

step by step   逐步

night and day   夜以继日

heart and soul  全心全意地

tooth and nail  拼命地、猛烈地

neck and neck 差不多地

hand to hand  逼近地

eye for eye 报复

hand in glove 互相勾结;亲密无间

4. 在少数表语名词前。有时，零冠词用在表语名词前，可以使该名词形容词化，其用法更像一个形容词。这时，零冠词的变指作用在于不指其本义，而指与本义相关的一些特征。例如：

She is more mother than wife .她是贤妻，更是良母。

I was fool enough to believe him. 我真傻，竟然相信了他。

二、?+专有名词

零冠词用于艺术家的名字前，有时可以变指其人的全部作品，如：

Keats  济慈的诗歌

Rembrandt 任勃朗的画

Bach gives me a lot of pleasure . 巴赫（的音乐）给我以很大享受。

三、?+抽象名词

在抽象名词前，有时零冠词的变指功能很强，成了名词向形容词或副词转化的标志。这种转化通常有两种方式：其一，抽象概念人格化;其二，抽象名词和of、in、with等一起构成介词短语，在句中作定语、表语、状语等。

1. 抽象概念人格化。

He is all kindness 他满怀仁慈。

He is courage itself. 他是勇敢的化身。

两句中分别用了kindness和courage作表语，一个人不可能等于抽象的kindness或courage。显然，此处的kindness及courage 只不过是采用了人格化与隐喻等修辞手法，取得了夸大的效果，但就其实际意义来看，分别相当于形容词kind和courageous。再如：

I am all attention.我全神贯注。

He is hospitality itself. 他殷勤好客。

The girls are all eagerness to see the panda at the zoo.女孩子们迫切想到动物园去看熊猫。

2. 用在of 短语内。在“of + ? + 抽象名词”这一结构中，由于零冠词的变指作用，抽象名词往往不指抽象的概念，而是被当作形容词来修饰、限制另一名词，该结构常被用作定语和表语。此时，“of + ? +抽象名词”的功用相当于该抽象名词所对应的形容词，只不过稍稍文雅一点罢了。零冠词的这类变指用法在英语中为数不少，如：

A thing of beauty is a joy forever. （= beautiful） 美好的事物给人以无穷的快乐。

It's  a matter of great importance. （= greatly important） 此事至关重要。

He was no longer of any use to them. （= useful）  他对他们已经毫无用处了。

This book will be of some value to him in his studies. （= valuable） 这本书对他的研究有一些价值。

3. in/with…+ ?+抽象名词。“?+抽象名词”这一结构被置于with、in 等介词后时，有时与名词本来的意义相去甚远，其实际作用相当于一个副词，常用来作状语，这种现象屡见不鲜，如：

I began my studies with eagerness.（= eagerly） 我兴致勃勃地开始了我的学习。

He speaks English with great fluency.（= very fluently） 他英语讲得非常流利。

Be polite in public！ （= publicly） 在公共场合要講礼貌。

They looked at me in surprise.（= surprisedly ） 他们惊奇地看着我。

四、a（n） + 专有名词

不定冠词偶尔也会出现变指现象，只不过远不及零冠词那么普遍、常见。大体上看，当不定冠词用在专有名词前时，可以表示与专有名词所指的人或物具有相同的性质，如：

He is a Shakespere in his dramatic skill. 在戏剧技巧方面，他可说是莎翁再世。

That ingenious carpenter is quite a Lu Ban. 那个心灵手巧的木匠简直就是个鲁班。

The little boy likes to read stories about revolutionary martyrs and wishes to be a Lei Feng.小男孩喜欢读革命先烈的故事，希望成为雷锋。

Do you think it possible for the North Pole to have a Shanghai a few thousand years from now？ 你认为几千年后北极有可能出现一个上海吗？

有时不定冠词用在专有名词前时，表示专有名词所指的是以某人、某地为名称的一个事物或一次行动，或者指某人的一项发明、设计等。结合前面“?+专有名词”一节的论述，不难发现，这时的a（n）在变指的同时，还有one的含义，如：

He has bought a Shanghai. 他买了一部上海牌的自行车。

I found a Picasso on the wall. 我在墙上发现了一幅毕加索的画。

My father has bought a complete Lenin. 我父亲买了一部列宁全集。

五、a（n） + 名词 + of + a（n） + 名词

在这一结构中，不定冠词的变指功能也是非常明显的，例如：

What a mountain of a wave！ 好个滔天巨浪！

Richard lives in a palace of a house， but he's leading a hell of life. 理查德住在宫殿般的府邸里，却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I told you what a lamb of a temper he has. 我告诉过你他的脾气柔和得像羔羊一样。

I've got a matchbox of a room.  我有一间像火柴盒大小的房间。

六、the + 单数可数名词

the 与单数可数名词连用时，极其个别的情况下，可以不指具体的可数事物本身，而是指同类事物所共有的抽象性质（如下面1、2两句）或可数事物所象征的抽象概念（如下面3、4两句）：

① He has very much the diplomatist in him. 他很有几分外交家的气质。

② He forgot the judge in the father. 慈父之心使他把法官的职责置于脑后。

③ The atomic bomb is the child of 20th century scientific developments. 原子彈是20世纪科学发展的产物。

④ He is in the flower of his age. 他正处在年轻力壮的时期。

在单数可数名词前，the有时具有最高级的含义，强调该名词所指的事物是最好、最典型、最著名或最重要等。请仔细琢磨下列句子的译文：

In our university he was not only a poet，but the poet. 在我们大学里，他不仅仅是个诗人，而且是最有名的诗人。

Her wedding was hardly the event of the century. 她的婚礼不像是21世纪的重要事件。

另外，the和radio、cinema、theatre等词连用，有时并不特指相关事物本身，而是变指与之相关的活动：

I always listen to the radio while I'm driving. 我总是边开车边听收音机。

It was a great treat to go to the cinema or the theatre when I was a child. 我小的时候，看一场电影或看一场戏，就觉得是很大的乐趣了。

七、the 在个别习语中的变指现象

如：

to break the ice 打破沉默

to burn the midnight oil 开夜车

to keep the peace 维持治安

to pass the buck 推卸责任

to pick the peaces 收拾残局

Strike while the iron is hot. 趁热打铁。

The fat is in the fire. 事情搞砸了。

八、结语

综上所述，对于冠词的变指用法，本文虽然只是择其要者加以归纳介绍，其纷繁复杂还是可见一斑。尽管如此，只要在阅读中多加比较、仔细揣测、寻找规律，同时记一些相关的习语，冠词的变指用法还是能够掌握的。至于“变指”一说，自是一家之言，因水平所限，是否妥当，还请各位方家不吝赐教。

参考文献：

[1]薄冰，何政安.薄冰.英语语法[M].北京：开明出版社，1999.

[2]张道真.现代英语用法词典[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1994.

[3]张振邦.新编英语语法[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7.

[4]周之鉴.英语冠词新论[M].武汉：华中工学院出版社，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