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才志，李 博，邹 伟

（1.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海洋经济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辽宁 大连116029；2.辽宁师范大学海洋可持续发展研究院，辽宁 大连116029；3.辽宁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辽宁 大连116029）

引 言

党的十八大以来，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对海洋事业高度重视。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指出：“提高海洋资源开发能力，发展海洋经济，保护海洋生态环境，坚决维护国家海洋权益，建设海洋强国”；“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十三五规划”纲要首次将海洋经济纳入区域发展战略，海洋的战略重要性得到了空前提高。海洋对中华民族的生存发展至关重要，海洋问题是国家发展的战略问题，海洋战略决定着国家海洋事业的兴衰成败[1]。建设海洋强国涉及海洋经济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新常态下建设海洋经济强国是实现海洋强国战略的首要任务与核心目标，而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则是实现海洋强国战略的有力支撑。2018年3月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山东代表团审议时指出：“海洋是高质量发展战略要地，要加快建设世界一流的海洋港口、完善的现代海洋产业体系、绿色可持续的海洋生态环境，为海洋强国建设做出贡献”。海洋经济以其培育新动能、壮大新产业、引领新发展的重要作用，给经济高质量发展注入新活力，成为撬动我国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战略支点，因此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研究符合海洋强国等国家重大战略的现实需要。

就海洋经济本身的发展来看，历经几十年发展，海洋经济已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2019年中国海洋生产总值超过8.9万亿元，是1997年海洋生产总值0.31万亿元的28倍，海洋生产总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由1997年的4%上升到2019年的9%，我国经济形态和开放格局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依海”特征，且将长期存在并不断深化，在这种形势下海洋经济发展质量将对我国整体经济的状态与未来发展产生越来越广泛与深刻的影响。但伴随着海洋经济的快速发展，我国海洋资源生态环境破坏加剧、海洋经济发展质量和效益降低，加之我国海洋经济系统建设尚不完善，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问题依然突出[2]。此外，因正值国家海洋意识觉醒与海洋战略主导的扩张期，我国海洋经济发展的空间格局也快速变化，在工业化的关键阶段，海洋经济发展方式较粗放，海洋产业发展多依赖海洋资源开发，海洋资源的过度开发利用导致了海洋资源枯竭、海洋生态系统紊乱等问题[3]。在这种严峻形势下，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涵是什么，其核心表征指标是什么，如何科学测度其发展水平？如何辨识其驱动机理，以及如何实现海洋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成为迫切需要解决的重大问题。

1 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相关图谱分析

1.1 国内外相关研究的文献计量分析

通过对国内外关于海洋经济及其发展质量的相关文献进行系统梳理，并辅以知识图谱方法对文献进行量化分析，以期全面掌握和客观分析当前海洋经济及其发展质量的研究现状、发展脉络以及存在的不足，从而为制定科学的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和评价方法奠定基础。以“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为数据源，对相关研究的外文文献进行搜集和分析。①以“marine（ocean)economy”为检索主题，“article”为文献类型，“English”为检索语言，对1990—2019年的外文文献进行检索，共得到海洋经济方面的文献1745篇；②以同样的方法，将“marine（ocean)economy”AND“sustainable development”OR“sustainability”作为主题，得到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方面的文献1 472篇；③将“marine（ocean)economy”AND“develop quality”为主题，得到海洋经济发展质量方面的文献86篇；④再以“marine（ocean)economy”AND“indicator system”OR“evaluate method”为主题，得到海洋经济指标体系或评价方法方面的文献279篇。

图1 1990—2019年海洋经济研究外文文献数量

1990—2019年四个主题的外文文献数量如图1所示，在整体上均呈逐年增加的趋势，由于2019年只能检索至7月，故发文数量与2018年相比较少。在海洋经济主题的研究文献中，关于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文献数量最多，起始时间最早，发文量占海洋经济全部发文量的84.4%，远远超过指标体系和发展质量方面的文献数量；关于海洋经济指标体系的研究在2001年以后发文数量逐渐增多，并从2012年至今发文数量大幅提高，发文量占比为16%；而关于海洋经济发展质量的研究在1990—2017年间呈零星发文态势，直至2018年发文数量才出现显著增加，上升到15篇，2019年1—7月发文7篇，占当年发文量的4.9%。由此可知，长期以来海洋经济研究的外文文献的主要议题为可持续发展，关于指标体系、评价方法的研究较少，而对于发展质量的研究则更为欠缺。

然后，以“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为基础，对相关研究的中文文献进行搜集与分析。①以“海洋经济”和“可持续发展”为主题词进行检索，探寻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问题的国内研究进展。经过梳理发现：在1990—2019年间，国内关于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问题的研究共有940篇，其数量在2013年达到最高值，为95篇，并以2013年为界，总体研究数量呈现先增加后减少的态势。②以“海洋经济”和“评价”为主题词进行检索，国内关于海洋经济评价类的研究的成果数量在1990—2019年间共有649篇，研究成果数量在2014年达到最高值，为79篇，并以2014年为界，总体呈现先增加后减少的态势。以“海洋经济”和“指标体系”为主题词进行检索，得到成果1990—2019年共439篇，研究成果数量在2014年达到最高值，为60篇，并以2014年为界，总体呈现先增加后减少的态势。③以“海洋经济”和“质量”为主题词进行检索，国内关于海洋经济质量发展的研究的成果数量在1990—2019年间共169篇，其中，研究成果数量在2018年达到最高值，为32篇。④以“海洋经济”和“高质量”为主题词进行检索，发现1990—2019年间研究成果共有29篇，其中2018年共发表20篇。可以看出从2018年开始我国海洋经济的研究着眼于高质量发展。

图2 1990—2019年海洋经济研究中文文献数量

1.2 国内外相关文献的研究内容分析

1.2.1 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的研究内容分析

首先，借助CiteSpace软件对外文文献进行关键词图谱分析。图3展示的是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方面外文文献的关键词图谱，由于可持续发展是海洋经济研究的主要议题，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文献中的高频关键词，即为海洋经济研究的焦点所在。由图3可知，出现频次最高的关键词为management（管理），其次为climate change（气候变化），此外还有fishery（渔业）、impact（影响）、conservation（保护）、sustainability（可持续发展）、model（模式）、economy（经济）、ocean（海洋）和aquaculture（水产养殖）等。由此可知，在应对气候变化的背景下，外文关于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的研究焦点落在了如何管理海洋经济上，并且对渔业的研究占据较大比重，通过强调对海洋生物和海洋环境的保护，来扭转和控制海洋经济发展所产生的影响，从而实现海洋经济的可持续发展[4-5]。而中文关于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的研究内容主要涉及可持续发展、海洋经济、海洋资源、海洋渔业、海洋环境、海洋产业、海岸带、海水养殖、海岛、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等多个方面（图3）。

图3 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研究外文文献的关键词图谱

图4 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文文献的关键词图谱

通过国内外文献可视化的对比分析可知，国内外关于海洋可持续发展研究的焦点既有重合也有差别。其中，气候变化、海洋渔业、水产养殖等是国内外研究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时所共同关注的内容；而二者的差别在于，国外学术界更侧重对海洋经济的管理和保护，包括协同治理网络的建立、多边条约的完善、合作框架体系的建立，以及对生物多样性的保护、海洋保护区有效性的提升和海洋保护区网络的构建等；而国内由于海洋被重视的时间较晚，目前仍然更多关注于海洋资源的开发与利用[6]、海洋产业的发展[7]和海洋可持续发展的意义等方面，对于海洋治理、保护等方面的重视程度相对不足。

1.2.2 海洋经济指标体系或评价方法的研究内容分析

国外文献关于海洋经济指标体系或评价方法的关键词图谱如图5所示。与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的研究内容相似的有，management（管理）、impact（影响）、climate change（气候变化）、model（模式）、sustainability（可持续发展），同时这些也是海洋经济指标体系研究中出现的高频关键词。除此之外，海洋经济指标体系的研究还关注biodiversity（生物多样性）、coastal（海岸带）、ecosystem service（生态系统服务）、performance（绩效）等内容。这表明，与国外关于可持续发展的研究相比，关于指标体系的研究更为具体，生物多样性、生态系统服务水平以及海洋经济的发展绩效等都是评价海洋经济发展水平和可持续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由图6可知，国内相关研究内容主要涉及海洋经济、指标体系、可持续发展、海洋产业和评价方法等多个方面。国内文献关于海洋经济指标体系的构建多侧重于可持续发展方面，其次为海洋产业，这与评价方法的检索结果相似，较之不同的是，指标体系构建的检索结果中，部分学者关注了海域承载力及山东半岛蓝色经济区建设[8]等。

图5 海洋经济指标体系外文文献的关键词图谱

图6 海洋经济指标体系中文文献的关键词图谱

由国内外关于海洋经济指标体系研究内容的可视化分析可知，国内外关于海洋经济指标体系的研究呈现出不同态势。国外对海洋经济指标体系构建及评价的研究多侧重于海洋经济系统的管理、气候变化、可持续发展及影响，呈现出重影响分析、轻研究方法的研究特点。国内对海洋经济的指标体系和评价更侧重于方法，主要为海洋经济、海洋产业可持续发展，评价方法多侧重于构建评价指标体系等，常用的评价方法包括主成分分析、层次分析、熵值法、综合评价等。研究的内容涉及脆弱性和协调发展等方面。

1.2.3 海洋经济发展质量的研究内容分析

在国外文献关于海洋经济发展质量的研究中，management、climate change、impact、aquaculture、system、sustainability、marine、model等同样也是高频词汇，除此之外，出现了一些新的关键词，如estuary（入海口）、water quality（水质量）、area（地区）、perception（观念）、behavior（行为）、response（响应）等（图7）。这表明入海口是海洋经济发展质量的重点研究区域，水质量、人类的行为及其造成的响应等是影响海洋经济发展质量的重点因素。而根据国内文献的关键词图谱可知（图8），相关研究内容主要涉及高质量发展、海洋强国、海陆经济一体化、海洋创新、海洋新旧动能转换等方面。从时间上来看，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首次提出高质量发展的表述，在此之前学术界已经出现了一些关于“海洋经济”与“质量”的研究文献，但国内学术界对于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相关研究实质上始于2018年，与我国的政策时代背景是相符的。

由国内外关于海洋经济发展质量的关键词可视化分析可知，国外文献对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与国内相比更为不足。国外文献的高质量发展与可持续发展没有明显区分，国内的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却与可持续发展有一定区别，结合新常态的背景，国内研究主要集中于海洋环境、海洋生态文明、海洋产业及其协调性等方面。

图7 海洋经济发展质量外文文献的关键词图谱

图8 海洋经济发展质量中文文献的关键词图谱

2 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不足

随着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海洋经济多年连续的高速增长态势也有所减缓，海洋经济发展也进入了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在这一背景下，关于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引起了学术界的重视，成为新兴的热点议题。本研究从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海洋经济发展质量、海洋经济效率、海洋经济韧性、海洋经济监测和安全预警、海洋经济战略七个方面对国内外海洋经济研究进行了系统梳理。相关文献在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及其评价指标体系方面形成了相对完整的理论体系与丰硕的研究成果，提出不少具有针对性、科学性和可操作性的意见，对于我国海洋强国建设和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启发和指导。然而，当前国内外关于海洋经济发展质量以及高质量发展方面的研究成果却十分薄弱。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涉及内容广泛，内涵较为深厚，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系统工程，相关研究尚处于起步和探索阶段，存在较多不足之处。

2.1 研究视角和学科相对单一和离散

缺乏一种通用的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概念框架。由于研究主题、研究视角的不同，不同研究领域的学者对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概念、构成及其分析框架尚未达成共识，这是阻碍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研究进展的重要因素。关于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理论研究不足，尤其是海洋经济发展与新时代的发展理念之间的理论结合研究尚为空白。当前关于海洋经济的理论研究大多着眼于海洋产业发展、海洋生态系统保护、海洋经济与生态系统之间的协调发展问题。仅有的对于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内容却多为政策分析和宏观战略指引，理论深度有限，可鉴性不高，难以满足时代发展需要。且当前大多数学者都是从地理学、经济学、海洋环境学、生态学等单一学科和视角出发进行分析，缺乏系统性和综合性研究，这与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丰富内涵不相符，难以从整体上把握海洋经济的发展态势，也难以为其做出全面有效的指导和规划。

2.2 研究尺度过于宏观，实践性和针对性不足

当前关于海洋经济指标体系的研究尺度大多数都是全国或区域尺度，而现实发展中往往是由各省（区、市）单独制定发展策略，这就会造成研究脱离实际，难以发挥现实价值。就海洋经济的发展现状而言，我国沿海地区海洋经济已形成多样化的发展模式，所处的发展阶段也不尽相同，且海洋经济发展所依托的沿海区位条件也存在较大差异。因此，为了真正发挥科学研究的作用和价值，在研究时应重视空间尺度的差异问题，根据全国、区域和省市等不同空间尺度，因地制宜制定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从而促进各级尺度上的海洋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2.3 普遍以唯一量化值来反映海洋经济质量发展状况

在评估方法和结果应用方面存在一定弊端，涉海指标评价的合成方法与权重设定存在着较多争议。海洋经济是多维度、多层次、多领域的发展，其外部形式各有特色，量化指数虽能给人们以直观印象，但忽略了海洋经济复杂系统的多维信息。一维化量值思路使得海洋经济多维信息被过度概括，地区差异化和微观经济体的关键因素没有得到立体化分析，需要新的评估思路与研究方法进行补充。

2.4 统一标准化共享的海洋大数据基础缺失

系统性和整体性的科学数据支撑与协同决策支持依据成为海洋经济研究的主要立足点和出发点，但统一标准化共享的海洋大数据基础缺失，导致海洋智能调控决策支持系统建设步伐缓慢。随着海洋观测、模拟手段的快速提升和数据科学的重大突破，海洋大数据已成为人类从认识海洋到经略海洋的必经之路。中国“数字海洋”和“互联网+理念”的提出，实现海洋不同系统的物质、信息、能量传递等现象的可视化，解决海洋经济多系统的系统复杂性和时空差异造成的经济生态问题，刻画海洋经济复杂巨系统的整体结构与作用功能，分析其内部要素的耦合规律及反馈机制，解析内部要素与外部要素之间的复杂关系进而建立有机整合的海洋经济—海洋生态—海洋社会复杂动态调控系统，通过对其所属子系统之间的关系调整实现整个海洋经济增长体系的良性运行。因此立足海洋经济理论，辅以长时间序列海洋面板数据，对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时空动态分异、驱动要素定量化研究以及监测预警就显得十分的必要。

3 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展望

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运用马克思主义哲学与政治经济学原理和可持续发展演化的历史唯物辩证法为方法论，结合经济学、地理学、管理学、信息科学、环境科学与系统论等多学科理论成果，将海洋经济系统置于人海复合系统的框架内。将高速增长到高质量发展的转变过程用可持续发展理论与实践演化升级这一思路来统领，进而建立理论分析的内在逻辑框架。

3.1 理论内涵是关键性学理问题

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理论内涵是进行中国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构建及评价方法体系研究的重要前提。高质量发展是新发展理念引领下的发展，是可持续发展在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中的充分拓展和升华。高质量发展的多维度特征，既体现在系统本身的效率和韧性方面，也体现在高质量发展的水平和能力方面，其核心目标是“高效”“公平”和“可持续”。此外，海洋经济发展的规律性和特殊性从五大方面对海洋高质量发展提出内在要求。从关注海洋经济发展的快慢、体量和结构，转向围绕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更多关注海洋经济的新动能培育、区域主体功能发挥、差异性的绿色循环经济模式、全方位多层次开放体系、社会共享机制构建等更多方面的内涵特征。关键看能否解决发展中的现实问题及对变化的适应性。以往对经济与环境耦合关系关注较多，将其社会属性从属于陆域系统，缺少多维度统筹视角；用陆地化静态空间看待海洋性开放系统，认知碎片化。应结合要素与系统、整体与局部、链条与环节、国际与国内，系统梳理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现实问题，综合分析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理论内涵。将高速增长到高质量发展的转变过程用可持续发展理论与实践演化升级这一思路来统领，进而建立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理论分析的内在逻辑框架。

3.2 指标体系的科学构建

明确海洋经济是以人海关系地域系统为空间载体的复合型经济系统，高质量发展是建立在经济系统与其支撑/关联系统、人与海洋的人地系统、人与人的社会系统等全方位可持续发展之上。高质量发展是全面体现新理念的发展、是可持续发展在“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中的充分拓展和升华。这种发展既体现在系统的可持续性方面，又体现在高质量发展水平和能力方面，其核心目标是实现“高效”“公平”和“可持续”。基于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理论内涵，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5个方面筛选重要指标，构建能够反映海洋经济社会发展的核心要素、关键环节及与之密切相关的动力系统、结构系统、支撑系统、保障系统及关联系统的可持续发展状态的全新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3.3 技术方法的灵活运用

采用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基于系统效率与韧性的可持续性评价、实时监测与预警分析“三位一体”的评价技术方法体系，进行多层次、多维度补充与校正，以求实现评价方法论的科学性，评价结论的客观性。其一，比较分析人海复合系统及其子系统中的不确定因素，采用集对分析对中国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整体性评价；借助GIS空间分析揭示区域动态演化，并区别其空间分异，对中国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现状进行诊断。其二，围绕经济系统韧性与效率，重点从抵御外部冲击和积累内部优势两个维度评价其可持续性，辨识驱动因素，揭示驱动机理。其三，以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运行目标与监测指标体系构建为基础，围绕两个层面的核心指标，构建一套监测预警模型与方法，并对中国海洋经济高质量发展进行跟踪检查与预警调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