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玲

3月20日，中国发展高层论坛召开期间，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与普华永道联合发布的《机遇之城2021》报告显示，城市群发展将是未来城镇化的主要模式，对大型城市的功能迭代、可持续发展能力提出了新的挑战。同时，城市群的崛起加快了区域一体化的步伐，将为中国经济带来新的机遇。

普华永道全球主席罗浩智表示：“2021年是中国‘十四五规划的第一年，也是中国城市发展的新阶段，城市和城市群将在中国区域一体化发展和经济增长中發挥至关重要的作用。随着中国在世界经济中的地位不断提升，中国的城镇化发展进程和城市群的未来，不仅对区域经济发展十分重要，也是全球投资者比较关注的议题。”

都市圈城市群驱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与跨越

城市发展到一定规模和体量，就会在城市周边发展出卫星城市，继而形成都市圈、城市群，驱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与跨越。罗浩智称，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成渝城市群、长江中游城市群、中原城市群以及关中平原城市群快速崛起，显著激发出多个领域新机遇、新需求：便捷的城市轨道交通和城际铁路服务；全面的城市治理和卫生服务体系；“新经济”模式，如远程办公、在线教育、在线医疗和快递上门等。

罗浩智总结称，整体规划、统一领导、创新政策、政企协同，是世界级湾区发展的重要因素。以纽约为例，纽约湾区以纽约市为核心，涵盖波士顿、费城、巴尔的摩和华盛顿特区及周边卫星城，常住人口约2，300万。纽约湾区的发展始于1921年纽约区域规划委员会（简称RPA）的成立，通过四次整体规划，逐步确立起以纽约为核心的湾区城市群合作发展模式。在纽约湾区发展的历程中，跨区域的营利性投资开发机构发挥了关键作用。纽约湾区不同城市、不同州之间行政关系复杂。为推动区域交通建设，纽约与新泽西州于1921年成立纽约与新泽西港务局（简称PANYNJ），该港务局是非政府的法人机构，但拥有很高的权力，对港口、海港、空港、地铁及地下隧道等实施协同管辖。因其为非盈利机构，所以港务局会通过发债募资并投资建设交通基础设施。纽约与新泽西港务局展现出市场力量在城市发展中所能起到的积极作用。

据了解，普华永道已经连续8年洞察中国城市变迁。对中国城市发展与转型进行观察，城市调研数量从2014年15座增加到2021年47座，多个都市圈、城市群被纳入观察。

罗浩智说，城市群和都市圈的发展，以及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是重要观察方向。今年的报告勾画出中国城市和城市群未来发展的8个重要方面：以现代化为尺度重塑城市发展观；构建健全的市民化制度和政策体系；以都市圈和城市群作为高质量发展平台；实施以市场为基础的空间政策；以公共服务均等化作为空间优化平衡器；以创新作为城市发展的核心驱动力；将就业作为共享发展的关键抓手；协同推进减碳减污治理。

城市发展需要统筹兼顾经济、生活、生态、安全等多元需求。以中心城市引领城市群发展、城市群带动区域发展、推动区域板块之间融合发展是推动区域发展的新模式。区域重要城市不仅是区域的门户枢纽，也是带动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节点城市，随着“十四五”规划的实施，这些城市将迎来新的发展机遇。“创新驱动的增长、共享的发展、可持续的发展，是新型城市化要解决的三大问题。从报告看，一个很大的特点是，城市要综合、均衡、全面发展，现在北上深广四座城市在大部分维度下的排名都比较均衡，互相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小。”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秘书长俞建拖说。

“牢固树立新型竞合观是事关城市群和都市圈建设的一个重大命题。”重庆市政府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重庆社会科学院副院长王胜表示，从中国经济发展的空间结构看，截至2018年，中国15个特大、超大城市和19大城市群分别集聚了中国11%和78%的人口，创造了占全国28%和88%的GDP，中心城市和城市群正在成为承载发展要素的主要空间形式。推进城市群和都市圈建设和高质量发展，关键是要构建起以中心城市为核心，城市群、都市圈内大中小城镇一体联动、抱团共赢的协同演变机制，彻底打破“行政区经济”桎梏。

开启城镇化发展新格局

2014年，当普华永道发布第一份《机遇之城》调研报告时，中国刚刚出台《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并设定了60%的城镇化率目标。这一目标在2019年底提前达成，标志中国城市化进程步入新阶段。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秘书长方晋表示：“中国城镇化所取得的巨大进展强化了城市的增长动力，提高了中国经济的韧性，完善了公共服务体系，生态环境质量显著改善，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不仅有助于提高城市居民的福祉，也更有力地支持了脱贫攻坚和乡村的振兴。城市更完善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供给，特别是数字基础设施的发展，也帮助中国更好地应对了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

方晋说，2019年，中国户籍人口城镇化速度快于规划目标，一批城市群崛起并加快了一体化步伐。中国的新型城镇化进程即将进入新的高质量深化发展阶段。

2021年是“十四五”开局之年，一个重要目标是“推动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战略”。罗浩智表示，科技进步带来居民生活与工作方式改变，加之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未来都市圈、城市群发展将为人们在学习、创新和建立长期职业发展所需技能等方面奠定基础。他强调，城市化的核心是人，以人为核心开展城市规划，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

俞建拖分析认为，中国城镇化发展速度快、巨型城市多、区域差距大，与此同时，城市群崛起也成为中国城市发展的显著特点之一。

普华永道中国首席经济学家、中央财经大学金融学院教授张礼卿认为，发展壮大城市群和都市圈，强化城市群在集聚人口和发展经济的作用，是新型城镇化基本内容之一。“不断壮大的城市群和都市圈将成为扩大内需的重要依托。目前，19个城市群承载了我国75%以上的城镇人口，贡献了80%以上的国内生产总值。在新型城镇化的推动下，都市圈有望进一步扩大，从而带动基础设施、公共服务、产业发展的同城化水平持续提高。在都市圈的形成和扩大过程中，城乡之间的融合发展将不断加深，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制度的接轨将加快，由此产生的投资和消费需求不可小觑。”张礼卿说。

罗浩智表示，随着粤港澳大湾区、长三角、京津冀等城市群蔚然发展，中国城市和城市群跨越发展的时代正在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