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峻，许亚锋

（西藏民族大学教育学院 陕西咸阳 712082）

一、问题的提出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强调“要培养更多理工农医等紧缺人才，……，科学设置学科，提高层次和水平，培养更多专业技能型实用人才”，[1]为新时期进一步做好西藏教育工作指明了方向、明确了任务、提供了根本遵循。全面提升西藏基础教育质量，夯实学生的知识基础是落实总书记要求的必然选择，是开启西藏教育现代化新征程的必由之路，是西藏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应有之义。西藏基础教育发展的薄弱点在理科教育，难点也在理科教育。理科教育薄弱严重制约着西藏高校学科结构的优化调整，制约着西藏教育整体层次和水平的提升，制约着西藏高层次应用型人才的培养，进而影响西藏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与转型升级。

教材承载着人类科学文化知识的传承与创新成果，体现了新时代理科教育改革的最新理念，是民族地区开展理科教育的主要载体。与此同时，教材也是制约西藏理科教育发展的关键因素。这突出表现在教材文化与民族地区文化的差异、教材内容与学生认知发展水平的不适切、教材中的教学方法与教师专业发展水平的不适切等因素所导致的理科教学困难。[2]因此，解决西藏理科教育薄弱难题，教材是切入点、是突破口，而教材的适切性则是核心议题。理科教材与地区/学校、教师、学生三者间是否适切，不仅与教材本身的内容和编排有关，还与各地资源环境、教师素养以及学生实际相关。客观评价西藏理科教材的适切性，有助于改进教材的编写与选用工作，也有助于发展和培养教师对教材的理解、运用和转化能力，对于促进西藏理科教育质量提升有着重要意义。

本文旨在评价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版理科教材在西藏中小学的适切性，围绕教师与教材的适切性、学生与教材的适切性、学校与教材的适切性三个方面进行调研，为优化理科教材的编写与选用、发展理科教师的教材素养提供实证依据。

二、西藏理科教材适切性评价指标

所谓教材适切性是指教材与一个地区或学校、教师以及学生实际情况之间的匹配程度。[3]与教材的思想性、科学性、社会性等指标一样，适切性也是评价教材的重要维度，它强调教材的内容与编排要跟一个地区或学校的软硬件环境、教师的专业发展水平、学生的学习基础与发展需求相适应。[4]评价指标是教材适切性评估的基本依据，西藏理科教材的适切性评价指标构建，需要在教育学、心理学、社会学等相关理论指导下，确定构建原则、明确指标的具体维度，并开发相应的测量工具。

（一）构建原则

构建西藏理科教材的适切性评价指标，应该遵循方向性、发展性与可行性三个原则。

1、方向性原则

教材适切性评价指标的构建首先要遵循方向性原则，即评价指标必须体现党和国家的教育方针、民族政策和教材建设理念。西藏作为我国边疆民族地区，在教育发展和教材建设方面有其特殊性，我们在构建适切性评价指标时不能照搬已有框架，而是要在确保正确政治方向的前提下，根据实际情况合理吸纳有关研究成果。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严格遵循方向性原则，将党和国家对教育、民族工作和教材建设的基本要求作为构建评价指标的出发点，特别是要准确把握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工作的“九个坚持”和“九个要求”、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精神，以及新时代教材建设工作的“一坚持五体现”[5]，以此作为评价指标构建的基本遵循。

2、发展性原则

适切性评价不仅是要评判教材与相关对象当前的匹配状态，还要考虑到未来的发展方向。换言之，教材的适切性评价既包含对实然状态的评价，[6]又包括对应然状态的思考，这就是发展性原则。在适切性评价中，教材与师生、地区或学校间的匹配程度高低，并不一定意味着相关实体状态的优劣，这需要评价主体认真分析实体的应然与实然情况，进而做出正确判断。在发展性原则指导下构建评价指标，需要考虑教材对学生未来发展空间的引导和对教师专业发展的促进，将发展性理念融入指标维度。

3、可行性原则

可行性原则是指适切性评价指标的构建要立足于现实需要和客观条件，基于指标能够快速方便地开展教材适切性评价工作。评价指标是评价理念和评价原则的反映，构建评价指标是为了开展评价，因此评价指标必须要界定清晰、标准明确、可操作性强。在构建过程中，应该根据评价目标确定一级维度、二级维度和其他次级维度，明确每个指标的评价标准，方便后续开发量规、量表等评价工具。

（二）评价指标

依据构建原则，并参考王晓丽[6]、向瑞[7]、张爱萍[3]等学者提出的评价指标，我们从教材与教师、教材与学生、教材与学校三个方面构建了西藏理科教材适切性评价指标。如表1所示，评价指标由3个一级指标和7个二级指标构成。除了一些通用的考量外，如教材与教师知识水平的适切性、教材与学生学习基础的适切性、教材与学校资源条件的适切性等指标在相关研究中均有体现，评价指标体系还根据西藏理科教育实际，设置了一些特色指标。例如，教材与教师实验操作水平的适切性，是考虑到理科实验教学的重要性；教材与教师专业发展的适切性体现了发展性评价理念；教材与学生生活经验的适切性则考虑到西藏作为民族地区与内地在生活经验上存在差异。

表1：西藏理科教材适切性评价指标

三、研究设计与实施过程

（一）研究对象

目前，西藏小学阶段使用的数学教材有两个版本：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版（人教社2013版）和藏文版（由五省区教材编译委员会编译，西藏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初中阶段使用的数理化生教材均为人教社出版的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教材。本文关注的是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版数理化生教材的适切性，即：小学数学教材和初中数学、物理、化学和生物教材与西藏中小学校、教师、学生之间的适切性。

（二）研究样本

本研究将方便抽样与整群抽样相结合，先是根据学段和学校所在地的城乡类型，确定不同类型所需的大致样本数，然后联系符合条件的学校领导和教师，向其所在学校的理科教师发放问卷，对于部分办学规模大、教师数量多的学校进行整群抽样，以获取更多样本。本次调查共抽取样本246个，剔除无效问卷后还剩余有效样本215个，有效率87.4%。其中，小学数学教师样本84个，初中理科教师样本131个，初中数理化生教师分别是61、33、16、23名（两名教师同时教授两门理科课程），这些样本分别来自于西藏7个地市40个县区的44所小学和17所初中。男女教师数分别是96和119，年龄在21至54岁之间，平均年龄32.9岁。根据西藏自治区教育厅对学校的城乡分组，包含城市样本77个，县镇样本69个，农村样本69个。从教师分布情况来看，调研选取的样本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能够揭示出西藏中小学理科教材的适切性现状。

（三）研究工具

基于适切性评价指标，本文设计了一个面向理科教师发放的《西藏中小学理科教材适切性评价问卷》，该问卷由教师基本信息和一个6分制李克特量表构成，初始量表包含26道题目。采用主成分分析方法提取因子，并剔除因子载荷低于0.5的2个题项，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与表1的适切性评价指标相吻合。二级指标分别能够解释教材与教师适切性、教材与学生适切性、教材与学校适切性总方差的74.97%、77.14%和76.29%。各题项的因子载荷范围从0.57到0.92。另外，三个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在0.89到0.92之间，说明量表具有很高的内部一致性。

（四）数据处理

本研究使用平均值、标准差、百分比等描述性统计方法评价理科教材的适切性，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和单因素方差分析来比较不同类型人群的适切性评价差异，并采用层次回归分析方法探究教师与教材适切性的预测因素，特别是“教非所学”、学历获取方式对适切性评价的预测作用。

四、研究结果

（一）教材适切性的描述性统计

教材适切性的七个二级指标描述性统计结果如图1所示，教师与教材适切性的三个指标均呈现出较高水平，特别是教师知识与教材适切性的均值为4.84，说明教师对理科知识水平的掌握程度较佳，教师对理科实验的驾驭能力则不如理科知识。与教师适切性的普遍高水平相比，学生与教材适切性的三个指标均较低，特别是学生经验与教材适切性的均值仅有3.91，体现出教材的情境创设与学生实际情况相差较大。此外，学生学习基础也与教材的适切程度较低。教材与学校资源条件的适切性均值是4.20，介于“基本匹配”和“匹配”之间，说明教师普遍认为，西藏中小学的软硬件设施和条件基本能够满足理科教材的教学需要。

图1:西藏中小学理科教材适切性描述性统计结果

（二）教材适切性的人群差异

不同学段和学科的教材适切性差异比较结果如表2所示，小学理科教材在教师发展和学生发展两个适切性维度均显著高于初中理科教材，说明初中理科教材在引领教师专业发展、支持西藏学生自主探索学习方面可能存在不足。按照不同学科的进一步分析显示，在支持学生探索与发展方面，数学教材的适切性要显著优于理化生教材，后者在学生发展维度的均值仅有4.05。这表明，初中教材特别是初中理化生教材应该在支持西藏学生自主探究和发展方面提供更多的资源和可能性。

城乡对比情况如表3所示，除了教师知识和教师实验两个维度外，教材适切性评价的其他方面均未呈现出显著的城乡差异。小学城市和农村教师在知识和实验两个维度上，均报告了更高的适切度，显著高于小学县镇教师，揭示小学县镇理科教师的知识水平和实验操作能力可能存在短板。初中农村理科教师的知识水平与城市教师存在显著差异，初中城市教师比农村教师报告了更高的理科知识适切度。

（三）教师与教材适切性的预测因素

为了探寻教师与教材适切性的预测因素，本文将教师人口学变量、任教门数、城乡类型等作为自变量，将教师知识、教师实验和教师发展分别作为因变量开展回归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性别和民族是教师知识水平与教材适切性的显著预测因素，性别、民族和任教学科门数是教师实验水平与教材适切性的显著预测因素，学段、城乡类型、任教学科门数则是教师专业发展与教材适切性的显著预测因素。具体来看，在其他变量不变的情况下，男教师比女教师的知识水平适切性高0.24，少数民族教师比汉族教师的知识水平适切性低0.36；男教师比女教师的实验操作水平适切性高0.36，少数民族教师比汉族教师的实验操作水平适切性低0.26，理科教师的任教门数每增加1门，教师的实验操作水平适切性就会平均降低0.24；小学理科教师比初中理科教师的专业发展适切性高0.32，城市学校的教师比农村学校教师的专业发展适切性低0.29，理科教师的任教门数每增加1门，教师的专业发展适切性就会平均降低0.18。

表2：不同学段和学科人群的t检验比较结果

表3：教材适切性评价的城乡差异

表4：教师与教材适切性的回归分析结果（n=215）

五、总结与建议

本文从教材与教师、教材与学生、教材与学校三个方面，构建了由3个一级指标和7个二级指标构成的西藏理科教材适切性评价指标，并以教师作为调查对象，评估了西藏中小学理科教材的适切性。

（一）基本结论

1、教材与教师的适切性较高，但在教师实验操作、农村初中教师驾驭理科教材的能力等方面存在薄弱环节

研究发现，在7个二级指标中，教师知识与理科教材的适切性最高，说明西藏中小学理科教师能够较好地掌握国家通用语版理科教材中的知识点和教学内容。由此可以推论，教师对所教学科的知识掌握程度应该不是造成西藏中小学理科教育薄弱问题的主要原因。与教师知识与教材的高适切性相比，教师实验操作与教材的适切性相对较低，表明教师的实验操作水平不如理论知识水平。另外，县镇小学教师、初中农村教师、女教师和少数民族教师与教材的适切性也相对较低，说明与其他教师相比，他们在熟练掌握和驾驭理科教材知识和实验操作水平方面还有待加强。研究还发现，任教学科门数是教师实验水平与教材适切性的显著预测因素，一名理科教师的任教门数越多，那么其对教材中的实验操作也可能越不熟练。本次调研中，每名小学理科教师平均任教1.87门，每名初中理科教师平均任教1.04门，由于教师的精力有限，任教学科越多，通常就意味着教师难以顾及学科“核心教学内容”之外的知识，对于理科教学而言，实验内容往往就被归为此列，教师很可能会减少对实验操作的教学投入，从而导致对教材中的实验操作不熟悉。

2、教材与学生的适切性较低，特别是教材与学生经验和学习基础的适切性更低

教材与学生适切性的三个指标普遍得分较低，教材与学生经验的适切性、教材与学习基础的适切性大致处于“基本不匹配”和“基本匹配”之间，说明不适切性问题比较突出。首先，关于理科教材与学生经验的适切性问题，由于西藏是我国边疆民族地区，有着很多不同于内地的民族风俗和生产生活方式，加之城镇化率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8]这就导致面向全国编写的国家通用语版教材不可避免地会对西藏的特殊性考虑不足，教材中的情境创设与学生经验之间存在较大差异。例如，小学三年级数学上册第二单元有一个问题是“六个年级的学生同时看巨幕电影坐得下吗？”对于大多数西藏小学生而言，巨幕电影都是一个新鲜事物。再比如，第六单元提到的“蚱蜢”“蚕吐丝”等话题对于西藏小学生也都很陌生。他们在思考相关问题的时候会花费很大一部分精力去理解什么是巨幕电影、蚱蜢、蚕吐丝等，这无疑增加了学习难度。其次，关于教材与学习基础的适切性问题，受多种因素影响，西藏中小学生的理科知识水平普遍较低，这种现象往往会随着年级的升高而愈发严重，因此对于大多数西藏中小学生而言，按照国家课程标准所编教材的难度过高了，教材与学习基础的适切性自然较低。

3、师生发展与教材的适切性较高，体现了理科教材对西藏师生的引领作用

发展性评价原则要求教材能够引导学生的自主学习，并促进教师的专业发展。本次调研发现，体现发展性评价原则的两个指标：教材与教师发展的适切性、教材与学生发展的适切性都较高，说明国家通用语版理科教材起到了引领师生发展的目的。教材的引领作用主要是通过编写体例来实现的，例如在八年级数学下册教材中，每个章节都包含思考、例题、练习、探究和习题等部分内容，习题部分又包含复习巩固、综合运用、拓广探索等环节，在部分章节还有专门的实践活动、课题学习、数学活动等内容，充分给学生思考和自主探究的空间。教师在参照教材进行教学时，也会思考如何根据学生实际情况开展案例教学、探究教学、项目式教学，引领教师不断发展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研究还发现，相较于初中教师、城市教师和任课门数多的教师，小学教师、农村教师和任课门数少的教师认为教材对其专业发展更能够起到引领作用。由于小学教师和农村教师在获取外部资源、进修机会等方面存在劣势，教材可能是他们非常关键甚至唯一的教学资源，教材中建议的教学方法、策略和序列对他们组织开展教学十分重要，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基于教材发展自身专业水平的感受可能更加强烈。对于任课门数较多的教师而言，教师要花很多精力来熟悉教学内容、完成教学任务，用在钻研教学设计、优化教学过程上的时间可能相对较少，因此他们对教材的专业引领作用也可能体会不深。

4、学校资源条件基本能够满足理科教材的教学需要

教材与学校资源条件的适切性介于“基本匹配”和“匹配”之间，表明西藏中小学校已经配备了理科教学所需要的软硬件设施，基本可以满足教材的教学需要。近年来，西藏自治区党委政府持续加大对教育事业的投入力度，[9]特别是针对理科教育等薄弱环节，在学校基础设施、实验室建设、数字教育资源等方面进行了重点补强，西藏中小学的软硬件条件得到明显改善，理科教学所需的设备、器材和耗材在很多学校都能得到有效保障。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看到，教材与学校资源条件的适切性仍处于一般水平，二者距离“匹配”和“完全匹配”的高适切性仍有一定距离，理科教材中涉及的网络、设备、实验室、教辅资料等软硬件资源仍需要进一步加强建设力度，以满足理科教学需要。

（二）建议

教材适切性对于提升西藏理科教学质量有着重要意义，适切性水平取决于两个因素，一是教材本身，二是教师、学生和学校的实际情况，提高教材的适切性也要从这两个方面进行考虑。对于前者，由于教材是面向全国编写的，单独依照西藏实际进行改编的空间和可行性都不大，但可以通过开发教辅资源来弥补教材在特殊性方面存在的不足；对于后者，要根据调研发现的不足进行针对性地补强。在上述解决思路下，我们提出了一些改进建议。

第一，全面加强西藏中小学理科教师的实验技能培养与培训。相较于理论知识，理科教师的实验技能相对比较薄弱，因此需要在熟练掌握实验操作技能的基础上，将理论知识与实验操作有机结合在一起，提高西藏中小学理科教师的实验技能。在实际操作中，可以先从各学科的核心实验开始培训，培训时不仅要注重实验操作，更要引导教师解决实验过程中发现的问题，通过思考实验过程和原理加深对理科知识的掌握程度，达到实验操作技能和实验心智技能的全面提升。[10]

第二，面向县镇小学教师、农村初中教师、女教师和少数民族教师开展理科知识与实验技能重点培训，夯实西藏中小学理科教师的知识与技能基础。上述四类理科教师在掌握和驾驭理论知识、实验技能方面存在短板，因此在“国培计划”、“区培计划”等各级各类理科教师培训中要对他们进行重点关照，增大选派比例。在培训课程上，要增加理科基础知识、理科实验技能方面的内容，特别是理科教材中一些重点知识、重点实验的培训要争取做到全覆盖。

第三，合理配置教师资源，尽可能减少理科教师的任教学科门数。任教学科门数与教师的实验水平、教师发展水平之间负相关，因此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应该加大教师资源投入力度、合理配置现有教师资源，减少教师的任教学科门数。对于教师资源短缺且短期内难以有效改善的学校，要让同时兼任多门课程的教师尽量保持原有课程不变，避免教师因为不断更换新课程而花费大量的精力，提升教师实验、教师发展与教材的适切性。

第四，面向西藏中小学生开发理科同步教辅资源，注重贴近学生实际生活经验和强化原有知识。针对学生经验和学习基础与教材适切性较低的问题，可以由西藏自治区教育行政部门组织相关领域的专家，遵循新时代教材建设工作的“一坚持五体现”要求，开发与国家通用语版理科教材同步的教辅资源。在资源的开发过程中要努力将教材中的情境转化为西藏中小学生熟悉的生活场景和经验，并分析掌握新知识所需的原有知识，将原有知识以恰当的方式编入教辅材料，满足不同学习基础的学生需要。同时，还要充分利用数字教育资源在可获取性、可呈现性、可重复性等方面的优势，开发与西藏中小学生实际相符的理科同步数字教育资源。

第五，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以语言和文化回应能力、教材二次开发能力为重点，发展西藏中小学理科教师的教材素养。教材素养是教师有效运用教材所需的知识、技能与态度的集合，它通常包括教材观、教材处理能力、教材编辑能力等方面的内容。[11]教材素养能够使教师根据学生的实际情况选择、调整和使用教材，发展教师的教材素养是解决西藏学生生活经验、学习基础与教材不适切问题的关键一环，需要格外重视。对于西藏理科教师而言，要将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贯穿理科教材使用全过程，在使用教材时要敏锐地意识到学生经验与教材情境间的差异，通过回应性教学策略帮助学生理解教材内容。在必要时还要对教材进行二次开发，根据实际需要增减教学内容，整合各类课程资源促进学生学习。这些对于教师而言都是很大的挑战，需要教师培训机构和学校有针对性地设置和开发培训课程，通过组织教研活动、开展专项培训等多种途径发展教师的教材素养。

第六，进一步加强学校理科教学软硬件资源的建设力度。研究发现，西藏中小学的软硬件资源基本能够满足理科教材的教学需要，下一步要继续加大建设力度，完成从“能用”向“好用”的转变。在建设过程中，要契合当前理科教育改革的新理念，注重对大单元、跨学科教学提供资源支持，满足师生开展探究式、拓展性教学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