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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宫颈癌患者术后尿路感染相关问题分析

2021-02-14庄丽娟李素玉衣欢

中国卫生标准管理 2021年24期
关键词:子宫颈癌糖苷尿管

庄丽娟 李素玉 衣欢

子宫颈癌是妇科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1],随着子宫颈癌筛查的普及,子宫颈癌的发病逐渐年轻化、早期化。虽然5年生存率可达65%~90%,但是术后并发症尤其是排尿功能障碍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2]。目前临床上针对排尿功能障碍问题主要施行保留盆腔自主神经的C1型手术,但是仍有部分患者需长时间留置尿管,其中一部分归因于尿路感染(urinary rract infection,UTI)。目前国内外对于子宫颈癌术后发生UTI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病原学分布和药敏特征,或不同的膀胱训练对于子宫颈癌根治术后UTI的预防,但从子宫颈癌术后UTI的相关因素分析相对较少。为了减少子宫颈癌根治术后患者UTI的发生率以及术后尿潴留的发生,本次临床研究主要选择2015年1月—2019年12月于本院行广泛性全子宫切除+盆腔淋巴结清扫术的241例子宫颈癌患者,对造成子宫颈癌根治术后UTI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同时对其病原学分布及药敏特征进行进一步探究,以便临床上早诊断并对其针对性用药,现将结果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回顾性分析2015年1月—2019年12月于本院行广泛性全子宫切除+盆腔淋巴结清扫术的241例子宫颈癌患者临床资料,患者年龄24~66岁,平均(47.42±8.67)岁,病理分期:ⅠB期176例,ⅡA期64例。纳入标准:所有患者均符合《妇产科学》[3]中子宫颈癌相关诊断标准;术前经宫颈活体组织病理检查确诊;均行根治性手术治疗,手术均由资历相当的肿瘤科主任医师完成;术后经病理检查证实为子宫颈癌。排除标准:术前尿路感染者;重要资料不全者。而尿路感染的诊断主要参照《导尿管相关尿路感染预防与控制技术指南》[4]的相关标准进行诊断。

1.2 观察指标

(1)子宫颈癌根治术后患者发生尿路感染单因素分析:统计两组年龄、基础疾病(糖尿病、高血压)、术前是否进行放化疗、手术路径、术中出血量、术后留置尿管时间、导尿次数、术后尿潴留等资料。(2)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影响子宫颈癌根治术患者术后发生UTI的危险因素。(3)统计子宫颈癌根治术患者术后发生尿路感染的细菌谱分布及药敏特征。(4)分析子宫颈癌根治术患者术后发生尿路感染经抗感染治疗前后残余尿改善情况。

1.3 统计学方法

数据分析采用SPSS 17.0软件处理,计量资料以()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率(%)表示,采用χ2检验,采用Logistic回归分析进行多因素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子宫颈癌根治术后UTI单因素分析

单因素分析发现,两组手术方式、术后是否发生尿潴留、导尿次数≥2次及术后留置尿管时间≥20 d存在显著差异(P<0.05),两组年龄、基础疾病(糖尿病、高血压)、术前是否进行放化疗、临床分期、是否保留盆腔自主神经无显著差异(P>0.05),见表1。

表1 (续)

表1 子宫颈癌根治术后尿路感染单因素分析(例)

2.2 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子宫颈癌根治术后发生UTI的危险因素

Logistic回归分析发现,术后尿潴留及留置尿管时间≥20 d是导致子宫颈癌根治术患者术后UTI的独立危险因素,见表2。

表2 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子宫颈癌根治术后尿路感染危险因素

2.3 尿路感染细菌谱分析

2015年1月—2019年12月子宫颈癌根治术后UTI患者共62例,其中共分离出病原菌91株,以革兰阴性菌为主,其中占比最高的是大肠埃希菌(22%),其次为鲍曼不动杆菌、肺炎克雷伯菌和阴沟肠杆菌,具体病原菌分布与构成比见图1、图2、图3。

图1 泌尿系感染患者病原菌分布情况

图2 泌尿系感染患者革兰阴性菌分布情况及构成比

图3 泌尿系感染患者革兰阳性菌分布情况及构成比

2.4 药敏结果

对主要致病菌药敏特征进行分析发现,大肠埃希菌主要对头孢三代、碳青霉烯类、氨基糖苷类、氨曲南、呋喃妥因及磷霉素敏感,对青霉素、头孢一代、头孢二代、喹诺酮类敏感性较差,而鲍曼不动杆菌主要对加酶的青霉素复合制剂、喹诺酮类、氨基糖苷类、部分头孢三代(如舒普深、头孢他啶)敏感,对广谱青霉素、头孢一代、头孢二代、呋喃妥因、氨曲南及磷霉素易出现耐药;粪肠球菌除对青霉素、头孢唑林、氨基糖苷类、喹诺酮类、呋喃妥因、磷霉素及万古霉素敏感外,对其余抗菌药物敏感率均<35%,见表3及表4。

表3 尿液分离的革兰阴性菌对抗菌药物的敏感率

表4 尿液标本分离的25株粪肠球菌对抗菌药物的敏感率

2.5 子宫颈癌根治术后尿路感染患者抗感染治疗前后残余尿改善情况

根据药敏结果,子宫颈癌根治术后尿路感染患者经抗感染治疗后残余尿较前明显改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

表5 子宫颈癌根治术后62例尿路感染患者抗感染治疗前后残余尿情况对比(mL,)

表5 子宫颈癌根治术后62例尿路感染患者抗感染治疗前后残余尿情况对比(mL,)

时间 残余尿治疗前 395.44±129.48治疗后 139.94±181.36 t值 14.48 P值 <0.05

3 讨论

子宫颈癌是发展中国家女性癌症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目前,临床上对于ⅠA2~ⅡA期子子宫颈癌,手术治疗仍是治疗的首选方案,根据是否存在高危因素术后进行辅助放疗、化疗、靶向治疗或免疫治疗。由于手术范围广,创伤性大,术后各种并发症的发生率也随之增高,其中术后尿潴留及UTI一直是困扰子宫颈癌患者的两大难题[5],严重影响了患者术后的生活质量和社交能力。众所周知,术中游离输尿管时切除了支配膀胱和尿道的盆腔自主神经、主韧带及宫旁组织,使得支配膀胱的神经受到损伤,从而影响了患者膀胱的收缩以及尿道括约肌的松弛和麻痹,导致尿潴留的发生,进而引发UTI。另外,由于手术切除了患者的子宫、宫旁组织、主韧带及骶韧带等组织结构,使得膀胱失去了原有的机械支撑,膀胱的底部和尿道后段部分形成了一个漏斗状,导致

尿液排泄不充分而引起尿液潴留,进而继发UTI。本文回顾性分析近5年于本院行子宫颈癌根治术的241例早期子宫颈癌患者的临床资料,单因素分析发现,开腹手术、留置尿管时间≥20 d、导尿次数≥2次及术后尿潴留与术后发生UTI相关,多因素分析发现,术后尿潴留及留置尿管时间≥20 d是导致术后UTI的独立危险因素。因此,本研究认为,在不影响患者预后及患者机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应尽量行保留盆腔自主神经的C1型广泛性全子宫切除术[6-9],术后积极进行膀胱功能训练、神经肌肉电刺激或针灸等疗法以减少尿道外括约肌的痉挛及增强盆底肌肉作用,从而缩短术后留置尿管时间以降低UTI发生率[10]。

本文对子宫颈癌术后发生UTI患者尿液进行病原学分析,共培养出91株病原菌,以革兰阴性菌为主,其中占比最高的为大肠埃希菌,与大多数文献报道一致[11]。大肠埃希菌表面的伞状物和菌毛可与尿路上皮细胞牢固结合,使输尿管蠕动减弱并扩张,尿液不易冲走,从而导致大肠埃希菌成为主要尿路感染病原菌。其次为鲍曼不动杆菌、肺炎克雷伯菌和阴沟肠杆菌。对其药敏特征进行分析发现,大肠埃希菌主要对头孢三代、碳青霉烯类、氨基糖苷类、氨曲南、呋喃妥因及磷霉素敏感,对青霉素、头孢一代、头孢二代、喹诺酮类敏感性较差,而鲍曼不动杆菌主要对加酶的青霉素复合制剂、喹诺酮类、氨基糖苷类、部分头孢三代(如舒普深、头孢他啶)敏感,对广谱青霉素、头孢一代、头孢二代、呋喃妥因、氨曲南及磷霉素易出现耐药。与其他文献报道一致[12],粪肠球菌亦是尿路感染最常见的革兰阳性菌,对其药敏分析发现,除对青霉素、头孢唑林、氨基糖苷类、喹诺酮类、呋喃妥因、磷霉素及万古霉素敏感外,对其余抗菌药物敏感率均<35%。综合上述结果,对于怀疑有UTI的患者可经验性用药,选择氨基糖苷类抗生素,但这种药物具有肾毒性,使用过程中需动态监测肾功能。

此外,本研究发现,对于UTI患者根据药敏结果对其进行抗感染治疗后患者残余尿较前明显改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因此认为对于子宫颈癌根治术后尿潴留患者及早识别尿路感染并针对性治疗对患者术后膀胱功能恢复至关重要,这在国内外文献目前相关报道较少。结合前述论点,可以得出结论,尿潴留与尿路感染二者息息相关,互相影响,临床上应予重视。

综上所述,尿潴留是子宫颈癌根治术患者术后发生UTI的独立危险因素,术中尽量行保留盆腔自主神经、术后尽早进行膀胱功能训练、神经肌肉电刺激或针灸等疗法以缩短术后留置尿管时间,能有效预防术后UTI,加快患者康复,提高其生活质量并降低经济负担。对于子宫颈癌根治术后发生尿潴留的患者应及早识别尿路感染,并针对性治疗可能对术后膀胱功能恢复起到一定作用,若患者肾功能正常,在药敏分析结果回报前可考虑使用氨基糖苷类抗生素。由于本研究样本量较少,施行腹腔镜手术患者相对较少,且为回顾性研究,可能存在数据偏倚,尚需进一步开展大规模前瞻性研究以更好地为临床诊疗提供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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