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学 潘栋梁 李燕

摘要：在系统分析审计质量影响因素的基础上，探讨了会计师事务所内部治理对审计质量的影响。选取2015—2019年我国A股被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上市公司及相应的会计师事务所作为研究样本，整合内部治理、财务指标等相关数据，利用琼斯模型计算得到可操纵盈余值以衡量审计质量，进而进行了回归分析和稳健性检验。结果表明：合伙人会议次数、管理委员会会议次数、注册会计师数量对事务所的审计质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总分所一体化管理的分所数量对事务所审计质量有显著的负向影响;未发现大股东持股占比、专门委员会数量和质量控制对审计质量有显著影响。希望会计师事务所能够通过进一步完善内部治理机制来提高审计质量。

关键词：内部治理;审计质量;会计师事务所;琼斯模型

中图分类号：F239.1文献标识码：A文章分类号：16747089（2021）06005710

作者简介：李志学， 博士，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滨江学院教授;潘栋梁，硕士，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滨江学院副教授;李燕，硕士，北京兴华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西安分所会计师。

一、引言

近年来，我国资本市场发展较快，但是由于起步较晚，规范性不够，上市公司财务报表造假事件屡见不鲜。原本在大众眼中一直充当“经济警察”角色的注册会计师，现在却经常被质疑是上市公司财务造假的助推者，注册会计师行业公信度受到严重影响。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下文简称中注协）作为行业诚信执业的重要监督力量，对于注册会计师事务所（下文简称事务所）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影响。为了扭转行业发展面临的不利局面，从2007年开始，中注协先后发布《关于推动会计师事务所做大做强的意见》《会计师事务所内部治理指南》《中国注册会计师职业道德守则》等一系列规范行业发展的规章制度，希望能够借此加强诚信建设、强化监管、完善制度、提高审计质量。对事务所的审计质量进行强化控制已经成为推动行业高质量发展的一项重要制度安排。

在理论层面，Veridiana运用调查与案例分析相结合的方法对事务所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因素进行了深入研究，认为领导责任的落实情况和员工对道德规范要求的遵守程度对事务所的可持续发展具有决定性影响，领导责任的落实情况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事务所的文化、风险管理、人员管理等一系列规章制度的建设。Veridiana， “Recommendation of quality control policies and procedures for audit engagement at PAF X （medium-sized public accounting firm）”，Proceedings of the Asia Pacific Business and Economics Conference， 2018， pp.6-15.在实践层面，中注协及各省注协遵照行业监管要求，统筹开展执业质量检查，定期披露年度综合评价百强事务所的相关信息，旨在把行业监管制度优势更好地转化为治理效能，促进行业持续健康发展。事务所内部治理已经被纳入行业监管体系，并成为行业年度审计质量检查工作的重点项目。但是，从2015年开始，我国事务所基本上改制为特殊普通合伙制，在新的组织形式下，事务所内部治理对审计质量是否仍然具有显著影响值得深入探讨。本文利用实证方法研究了特殊普通合伙制下事务所内部治理对审计质量的影响，并就如何完善事务所内部治理提出了针对性的建议，相关结论及建议可为我国事务所可持续发展提供参考。

二、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一）文献回顾

审计质量是注册会计师行业可持续发展的根本要求，行业协会和政府相关管理部门都特别重视审计工作的质量控制问题。中注协强调，在保量的基础上先把质量搞上去才是事务所的立命根本，应引导事务所科学发展，一切以质量为标杆，狠抓内部治理与质量控制，诚信执业。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十二五”期间注册会计师行业工作回顾》，《中国会计报》，2016年11月4日。因此，如何提高事务所审计质量一直是学术界和行业关注的重点。

DeAngelo首先提出了审计质量的分析框架，众多学者在此基础上对审计质量的影响因素、审计质量的量化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Wahyuni M A， Dewi G A， Dewi N A， et al， “Effect of auditor independence， fee audit， audit tenure toward audit quality （case study at a public accounting firm in Bali）”， Proceedings of th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Tourism， Economics， Accounting， Management， and Social Science， 2019， pp.293-300. 刘力云、王慧、郭旭：《研究信息参考——提升审计质量与效果篇》，《审计研究》，2020年第1期，第122-128页。目前公认的影响因素包括事务所规模、组织形式、专业特长、审计收费、聘任与更换等。例如，Jatiningsih等认为审计工作人员自身的专业胜任能力、工作经验以及文化背景会对审计质量产生显著影响，Jatiningsih D E， Purwaningtyas A B， “Audit quality： Re-testing auditors competence， professionalism and working experience at public accounting firms in Yogyakarta”， Proceedings of the 5th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Accounting and Finance， 2019， pp.31-37.李澍指出事務所的规模、审计人员的专业能力对审计质量有显著影响。李澍：《组态视角下的审计质量影响因素研究——基于会计师事务所层面的分析》，《中国注册会计师》，2019年第10期，第27-31页。如何量化审计质量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审计对象的信息披露情况。

实践上，事务所内部治理常常被作为审计质量控制的重要环节和内容。比如，国际会计师联合会（IFAC）制定的《国际审计准则第220号——审计工作质量控制》、国际审计与鉴证准则理事会（IAASB）所公布的“国际质量控制准则第1号”（ISQC1）等都确定了审计质量控制体系的影响因素，其中就包括事务所内部治理。很多学者也意识到与事务所内部治理相关的因素如事务所组织形式、合伙人利润分享机制、总分所管理一体化等对审计质量有着重要影响。比如，Tan等、Sun等认为具备证券、期货资质的较大型事务所比有限责任制事务所更应该注意完善自身的内部管理体系，建立风险管理和质量控制制度。Tan W， Ma Z， “Accounting firms transformation and investor protection”， Proceedings of the 2018 5th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Education， Management， Arts， Economics and Social Science， 2018， pp.112-117. Sun J， Gao J， Sun J， “Research on internal governance of accounting firms in China”， Proceedings of the 2017 7th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Mechatronics， Computer and Education Informationization， 2017， pp.61-64.

综上所述，很多研究认为事务所内部治理对审计质量具有重要影响，但是相关研究还存在如下不足：第一，研究对象多为广义上的事务所，而忽略了2015年事务所进行特殊普通合伙制改制这一事实;第二，受制于事务所内部治理信息的非公开性，现有研究方法侧重宏观理论分析，缺乏关于事务所内部治理对审计质量影响的微观实证分析。本文尝试利用实证方法分析特殊普通合伙制事务所内部治理对审计质量的影响。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中注协2007年颁布了《会计师事务所内部治理指南》（以下简称《指南》），《指南》强调建立健全事务所内部治理机制可以有效防范事务所执业风险并提升审计质量。这里以《指南》为依据，结合事务所的实际情况选取可量化指标。

特殊普通合伙制会计师事务所的股东就是合伙人，他所肩负的责任要重于有限责任制和普通合伙制事务所的股东，所以在探讨事务所内部治理时要综合股权结构进行具体分析。事务所的股权结构决定了其内部治理结构和控制权，是事务所日常运营的基础。事务所自2015年完成改制以后，其所有制形式转为民办，股权问题随之而出，产权变革也严重落后于其他类型的社会经济组织。当下，事务所的股权相对集中，仅少数股东拥有事务所的实际控制权，管理跨度和难度较大。比如，一所规模上千人的事务所，其合伙人却只有几十人。这类事务所一旦被分化瓦解，可能会因为合伙人退伙以及随之而来的业务骨干流失而严重影响审计质量。因此，提出假设H1。

H1：合理的股权结构将有利于审计质量的提高。

在特殊普通合伙制事务所中，合伙人大会为最高权力机构，各个合伙人掌握财务分配权，具体管理职能由各个专业委員会来实现。特殊普通合伙制事务所具有有限责任属性，这使得合伙人之间容易产生利益冲突。当合伙人大会的规模或者独立性受到影响而发生改变时，合伙人大会召开的次数可能与事务所的绩效有一定联系。通常来说，如果合伙人大会召开的次数较多，那么合伙人之间及时交流经营管理理念和相关信息的机会也会较多。比如，一旦注册会计师有执业违规行为，事务所管理层就可以及时进行回应，将负面影响或损失降至最低。

合伙人大会下设合伙人管理委员会，后者是事务所的决策和管理机构，负责维护事务所和其他利益相关者的合法权益，并监督事务所合伙人、高级管理人员的职责履行情况。合伙人管理委员会召开的次数较多意味着委员会成员的责任心较强，成员之间意见交换和信息交流更畅通，管理委员会的职能发挥得更充分，这很可能对事务所的执业水平产生正向效应。专业委员会属于议事和参谋机构，通常由来自不同部门的人员组成，可以使事务所内部分工更加具体，职责和义务更加清晰，可以确保合伙人大会运作的独立性、专业性及有效性，并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合伙人大会制度的不足。

H2：事务所治理层和管理层召开会议的次数越多越有利于审计质量的提高。

《指南》中提到，事务所内部治理应当以“人和”为前提，要给予注册会计师这类专业性人才以充分的尊重与肯定。事务所拥有的专业人才越多越有可能在审计过程中发现问题，进而提高审计质量。

H3：事务所拥有的注册会计师人数越多越有利于审计质量的提高。

从中注协每年下发给各事务所的执业质量检查通告中可以看到，事务所在质量控制制度建设和具体执行方面依然存在很多问题，甚至一些规模较大的事务所也因为风险把控和质量控制不过关而导致审计失败。因此，为了注册会计师行业以及事务所的长久发展，需要加强风险管理与质量控制。

H4：事务所的质量控制越健全越有利于审计质量的提高。

财政部在《关于会计师事务所设立分所有关问题的通知》中要求事务所实行总分所一体化管理。然而，随着很多事务所规模的扩张，其分所数量也不断增加，加之大多数分所都是通过合并方式设立的，总分所一体化制度存在的管理漏洞逐渐显现。王春飞等根据中注协发布的事务所相关信息以及证券交易所审计的上市公司相关数据，研究了总分所一体化管理对审计质量的影响，得出总分所一体化管理是否完善直接影响事务所内部治理水平，进而影响审计质量。王春飞、吴溪、曾铁兵：《会计师事务所总分所治理与分所首次业务承接——基于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报备数据的分析》，《会计研究》，2016年第3期，第87-94页。

H5： 总分所管理一体化达到实质性统一有利于审计质量的提高。

三、变量定义与模型设计

（一）被解释变量

审计质量是衡量事务所审计工作优劣的关键指标之一，但是实际中往往无法从财务报表或其他途径直接观察衡量审计质量，所以需要通过间接途径考察审计质量。从使用者的角度来看，当盈余被管理层操纵的程度越小，财务报表的盈余质量就越高，事务所的审计质量也就越高。因此，将审计对象的盈余质量作为衡量审计质量的代理变量。

衡量盈余质量的一个关键指标是可操纵性应计利润的绝对值（记为DA），可以利用琼斯模型来估计该指标，具体计算过程如下。首先，根据（1）式对参数α、β、γ进行估计：

TAAt-1=α1At-1+βΔREV-ΔRECAt-1+γPPEAt-1+εt1

其次，根据式（2）计算非可操纵应计利润：

NDAAt-1=TAAt-1-α1At-1+βΔREV-ΔRECAt-1+γPPEAt-1（2）

最后，根据（3）式计算可操纵性应计利润的绝对值：

DA=TAAt-1-NDAAt-1（3）

表1列出了上述公式中相关变量的含义。

可操纵性应计利润的绝对值（DA）取值越小，盈余质量就越高，相应的审计质量就越高;相反，DA取值越大，盈余质量越低，相应的审计质量就越低。因此，DA是审计质量的反向衡量指标。

（二）解释变量

事务所内部治理主要涉及治理结构、专业化能力、管理责任、质量控制、管理模式统一性等方面。衡量指标选取如下：治理结构用大股东持股比例衡量，专业化能力用注册会计师的人数衡量，管理责任用合伙人大会的会议次数、管理委员会的会议次数和专业委员会的数量来衡量，质量控制用事务所或注册会计师受到的处罚次数衡量，管理模式统一性用采用总分所一体化管理的分所数量衡量。

（三）控制变量

参考相关文献并结合研究需要，这里选择事务所成立年限、业务规模和营收增长率作为主要控制变量。表2对相关变量进行了汇总。

（四）模型设计

建立如下的线性回归模型：

DAit=β0+β1TOPit+β2BMit+β3BSMit+β4MEMit+β5CPAit+β6QUNit+

β7BRAit+β8AGEit+β9SIZEit+β10GROWTHit+εit（4）

其中，β为模型参数，ε为随机扰动项，i代表事务所，t表示时间。

四、实证结果

（一）样本描述性统计

2015年事务所基本上改制为特殊普通合伙制，所以选取2015—2019年A股被事务所审计的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从中剔除金融行业企业、ST企业和*ST企业，并剔除异常数据、缺失数据，利用相关数据和琼斯模型，计算被解释变量审计质量的衡量指标DA。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的数据均来自对上市公司进行审计的事务所所对应的相应指标。举例说明，2018年，毕马威振华会计师事务所对上市公司万科A（股票代码000002）进行了审计。利用万科A的营业收入、总应计利润、固定资产净额等数据来估计琼斯模型，进而得到被解释变量DA;解释变量和控制變量取自毕马威振华事务所对应的相关指标，比如，注册会计师人数799人，事务所或注册会计师受到的处罚次数为4次，营收增长率为7.52%等。为便于在不同企业间进行数据比较并消除异方差问题的影响，在相关数据代入模型之前，对其进行取对数处理。表3为取对数处理后数据的描述性统计，主要包括有效样本数、均值、标准差、最大值和最小值。

从表3可以看出，被审计上市公司的盈余水平整体变化比较平稳，均值为0.054，标准差为0.056，因而审计质量整体上差异较小;从各变量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取值来看，无明显异常值;控制变量中业务规模SIZE在（9.528，13.155）内变动，标准差为0.915。描述性统计显示，样本具有多样性特征，同时整体上各指标取值的波动较小，数据变化平稳。

（二）相关性检验

从表4可知，审计质量与治理结构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与合伙人会议次数、合伙人管理委员会会议次数、专门委员会数量、注册会计师的数量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与事务所和注册会计师被惩罚次数、总分所一体化管理的分所数量之间不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注意：由于被解释变量审计质量采用负向指标来衡量，所以回归系数为负实际上表明相应的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之间为正向关系，反之，回归系数为正则表明相应的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之间为负向关系。后文与此相同。相关性检验初步验证了本文的假定，即审计质量与从各维度衡量的内部治理指标之间很可能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同时解释变量与控制变量之间虽然存在相关性但相关程度并不高。

（三）回归分析

在进行正式的面板数据回归分析之前，应先确定适合随机效应模型还是固定效应模型。确定的方法是进行Hausman检验，如果通过显著性检验，则固定效应模型优于随机效应模型，否则，应选择随机效应模型。为了避免异方差对回归结果的干扰，使用异方差稳健性方法进行了修正。最终，确定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分析。表5列出了个体双向固定效应模型的回归结果。

表5显示，回归方程的拟合优度为0.019，拟合效果不理想，但是F检验表明回归方程在1%的显著水平上通过了线性关系检验。从各回归系数的检验结果看，合伙人会议次数（BM）、管理委员会会议次数（BSM）、注册会计师数量（CPA）对审计质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相反，总分所一体化管理的分所数量（BRA）和业务规模（SIZE）对审计质量有显著的负向影响。未发现大股东持股占比（TOP）、专门委员会数量（MEM）和质量控制（QUN）对审计质量有显著影响。

下面检验盈余水平的异质性问题，将样本分为过度盈余和盈余不足两类，分别进行回归，以检验在这两种情况下事务所内部治理对审计质量是否存在差异的影响，回归结果见表6。

从表6可以看出，无论对于过度盈余样本还是盈余不足样本，合伙人会议次数（BM）、管理委员会会议次数（BSM）均对审计质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总分所一体化管理的分所数量（BRA）仍然对审计质量有显著的负向影响，这与样本不分类时的结果是一致的。但是，注册会计师的数量（CPA）和业务规模（SIZE）对审计质量的影响在两类样本上存在差异。注册会计师数量、业务规模对盈余不足事务所的审计质量均具有显著影响，影响方向依次为正向和负向，而在过度盈余样本中二者的影响均表现为不显著。

（四）稳健性检验

为了确定回归结果的稳定性，需要进行稳健性检验。这里采用替代变量法，对琼斯模型进行修正，在模型中引入净资产收益率（记为ROA），修正后的琼斯模型为：

TAAt-1=α1At-1+βΔREV-ΔRECAt-1+γPPEAt-1+δ×ROAt-1+εt（5）

其中，δ为净资产收益率（ROA）的系数，其他参数与公式（1）相同。利用公式（5）重新估算可操纵性应计利润，进而得到被解释变量审计质量新的衡量结果，重新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见表7。

表7显示，回归方程通过了线性关系检验，拟合度提升为0.084。从各变量的回归系数检验来看，除新增专门委员会数量对审计质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以外，稳健性检验的其他结果与实证结果基本一致，从而验证了实证结果具有可靠性。表8汇总了相关检验结果。

五、结论与建议

作为专业性、独立性较强的第三方机构，事务所区别于一般行业的企业，其审计质量对于社会客观评价上市公司具有重要价值。因为事务所内部治理与运营情况会对审计人员产生激励和约束作用，而这些作用最终很可能会影响审计质量，所以本文实证分析了事务所内部治理对于审计质量的影响。研究表明：合伙人会议次数、管理委员会会议次数、注册会计师数量对审计质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总分所一体化管理的分所数量对审计质量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大股东持股占比、专门委员会数量和质量控制对审计质量没有显著影响。因此，事务所应该通过进一步完善自身内部治理机制来提高审计质量。根据上述研究结论，这里提出几点建议。

第一，加强事务所文化建设。事务所的核心竞争力是专业性人才，良好的事务所文化很大程度上能够激发员工的工作进取心和对事务所的归属感，进而有助于事务所长远发展。首先，事务所要注重文化认同感建设，避免总分所之间或分所之间的矛盾问题;其次，合伙人作为最高层级的事务所职员，其经营理念、管理方式对事务所的发展具有重要影响，因而合伙人必须首先认同事务所文化;最后，要进一步完善诚信机制，无论事务所还是审计人员都要讲诚信、守信用。

第二，进一步完善内部治理结构。为了有效制衡不合理的股权结构所导致的“一股独大”现象，需要提高合伙人大會、管理委员会以及下设的专门委员会等内部管理机构的决策独立性，避免其受个别股东控制而损害事务所利益。还应该制定激励机制，提高管理委员会、专门委员会成员的利益与事务所利益的一致性，从而使管理委员会、专门委员会各司其职，有效监督和约束股东，更好地服务于事务所发展。

第三，建立健全人力资源管理制度。事务所属于知识密集型组织，专业技术人才是这类组织的核心竞争力。因此，要重视员工特别是核心员工的职业发展，以人为本、充分考虑到不同层次员工的心理需求，使员工能够享受其应有的权益，并在此基础上调动员工的工作积极性。与此同时，事务所和员工都有自身的发展目标，只有二者方向一致时，员工和事务所之间才能建立良好稳定的关系，进而提高事务所的凝聚力和竞争力。

此外，尽管受限于数据的可获取性以及衡量指标的偏颇性，出现了部分内部治理指标对审计质量的影响与理论分析不完全一致的情况，但是事务所仍然应该优化股权结构，强化质量控制，严格按照监管部门的有关规定从实质上提升总分所一体化管理程度。

〔责任编辑：来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