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章，杨洪芹

（井冈山大学 政法学院，江西 吉安 343009）

一、研究背景与问题提出

当前我国社会工作正处于稳步发展阶段。在这一发展阶段中，革命老区社会工作的发展程度相对于我国其他地区，特别是沿海发达城市的社会工作还有较大差距，这种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格局正在影响着我国社会工作向高质量发展迈进。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与当地的社会经济发展程度、政府的支持力度、社会需求及社会认同、社会力量的参与有很大的关系。为了推动边远贫困地区、边疆民族地区和革命老区社会工作事业的发展，民政部于2012年出台了《边远贫困地区、边疆民族地区和革命老区人才支持计划社会工作专业人才专项计划实施方案》，对革命老区社会工作事业的发展具有很大的推动作用；之后，《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2015）、《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和《国务院关于印发“十三五”脱贫攻坚规划的通知》（2016）等文件，先后提出了“实施社会工作专业人才服务贫困地区计划”“制定出台支持专业社会工作和志愿服务力量参与脱贫攻坚专项政策”的要求，这些政策要求中都提到引入社会工作专业力量参与革命老区反贫困事业。2017年，民政部等部门出台了《关于支持社会工作专业力量参与脱贫攻坚的指导意见》以及《关于在农村留守儿童关爱保护中发挥社会工作专业人才作用的指导意见》（2017），这两个指导意见进一步明确了社会工作参与革命老区社会服务的内容和路径。2018年，江西省扶贫开发领导小组出台的《引导支持社会组织和社会工作及志愿服务力量参与脱贫攻坚的实施意见》指出，要“组织引导支持社会组织、社会工作、志愿服务力量参与脱贫攻坚”。在国家及地方政策的大力推进下，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呈现出快速发展的态势，越来越多的社会工作专业力量参与到革命老区的社会服务中来。

在此背景下，我们检索了相关文献，发现目前有关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的报道及研究相对较少，相关报道主要侧重于介绍外部力量对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的支援［1-2］；相关研究主要侧重于研究社会工作介入农村留守人群社会参与、心理辅导、精神慰藉、同辈交往、亲子关系等方面的路径与成效［3-5］，以及探讨社会工作参与革命老区反贫困［6］，还有一些关于对民政部“三区”计划的总结和反思，认为专业社工参与农村基层治理存在经费、人员不足等困境［7-8］。综而观之，从整体上分析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状况的研究相对更少，因此，本文拟基于对革命老区——江西省C县社会工作发展的实地考察，观察当前革命老区社会工作的发展现状，并提出优化路径。

二、个案概况与研究方法

（一）C县县情及社会服务概况

C县地处江西省西南边缘，罗霄山脉南段东麓，毗邻井冈山，有23个乡镇，总面积三千多平方公里，是江西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县，也是国家新一轮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截至2019年，当地已经注册成立4家社会工作服务机构（以下简称“社工机构”），这些机构主要由当地爱心人士、企业人士发起成立，C县QL社工服务中心是最早成立的一家。这些社工机构主要针对农村留守儿童、留守老人以及孤残儿童、孤残老人、贫困人群开展社会服务，服务经费主要来源于中央财政、江西省福彩公益金以及当地政府部门的资助。这些服务取得了较好的效果，并为当地开展社会工作服务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此外，当地也有C县志愿者协会、C县微公益等公益组织和服务平台。目前C县志愿者协会有志愿者逾千人，这些志愿者来自不同行业，活跃的志愿者也较多。这些组织主要定期开展一些关注留守儿童、福利院老人、贫困人群等活动，在当地有一定的影响力。当地也有一些热心慈善人士，积极参与到公益慈善服务中来。此外，当地地处罗霄山脉集中连片特困地区，是民政部定点扶贫县。截至2018年10月，民政部社会组织管理局引导和动员48家部直管社会组织发挥专业技术、资源调动和专业服务等优势，支援C县脱贫攻坚项目，这些社会组织通过直接支持和链接资源的方式，改善当地的公共服务设施，以及直接为留守儿童、贫困老人、贫困家庭提供社会服务，并支持当地社会组织开展服务；近年来，也有当地高校通过民政部的“三区”计划向C县派驻社工和督导。

（二）研究方法

主要采用个案研究的方法。此方法有利于深入了解革命老区社会工作的发展情况，且能通过典型个案反映总体情况。资料收集方法主要有观察法、访谈法和文献调查法。我们分别于2018年3月、2018年11月进入C县，实地观察当地的社会工作服务状况，并对相关对象进行了半结构式访问。访问对象主要有高校社会工作专业教师、社会工作实习生、社会组织负责人、服务对象、政府工作人员等。同时，我们通过文献分析的方法，收集到了有关C县社会服务概况资料以及社会服务机构的服务总结报告、服务文书及其他服务资料等，并通过对这些资料进行梳理和分析，概括出本文的主要内容并得出相关结论。

三、当前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现状

通过对C县社工机构及其他社会服务组织的实地观察和访谈以及查阅相关文献资料，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总结当前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现状。

（一）社会工作发展源于外部力量的推动

社会工作的发展路径主要有外源型模式和内源型模式，外源型模式强调当地社会工作发展是由外部力量推动，而内源型模式则强调当地社会工作发展是由内部力量自发推动。在实践过程中，没有纯粹的外源型模式和内源型模式，但是可以根据当地社会工作发展过程中内外两种力量的作用程度而划分为不同模式。

C县第一家社工机构的成立，得到了江西财经大学、井冈山大学社会工作专业教师的支持。据QL社工服务中心负责人介绍，当时主要是在江西财经大学社工专业教师的引荐下赴深圳学习社会工作服务经验，回来注册成立社工机构。另外，这些社工机构成立之后，也得到了“中央财政支持社会组织参与社会服务项目”经费的资助，例如QL社工服务中心的“‘守望春天’留守儿童心理关爱示范项目”，在2015年获得“中央财政支持社会组织参与社会服务项目”的50万资助，以及C县QL培训学校的“点亮心灯，关爱乡村留守人员”项目，在2017年获得“中央财政支持社会组织参与社会服务项目”立项。同时，还有江西省慈善总会、江西省福彩公益金以及其他民间基金会的资助项目。近年来，民政部也推动了一些外部社会组织参与到C县的精准扶贫，这些外来社会组织通过帮忙整合资金、物资以及提供培训等方式，提升了本地社会服务的水平。在外部力量的推动下，带动了当地民政、妇联、团委等政府部门及群团组织资助社会组织开展服务，激活了当地社会服务氛围。当地还专门成立了社会服务平台，指导和协调社会服务力量更好地开展服务。

综合来看，当地社会工作发展模式在前期主要是外源型发展模式，在外部力量的推动下，也带动了本地服务力量的发展，从而形成外源型发展与内生型发展并举的局面。这种局面比较符合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的实际情况。

（二）服务对象集中于农村留守及贫困人群

在当前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大背景下，很多弱势群体的产生主要是由于家庭功能的缺失而引起，比如说农村留守儿童、农村留守老人等。社会工作的服务对象主要为社会弱势群体，包括孤寡老人、妇女儿童、边缘青少年等群体。C县社会工作服务人群的选择与确定主要与当地发展情况有很大关系。

从上述C县县情介绍可知，该县的农业人口占很大比例，青壮年劳动力外出务工者较多，家庭照顾及教育功能缺失，从而造成庞大的农村留守儿童群体以及农村留守老人群体。目前农村留守儿童群体受到县妇联及团委的关注，这些部门推动建立了一些留守儿童关爱中心，当地社工机构、社会服务组织选择介入这类群体，主要是由于这类群体的需求相对比较容易满足，也相对容易接触，并且已有一些服务基础。例如，QL社工服务中心的服务对象主要为农村留守儿童，他们得到中央财政资助的项目主要是开展针对农村留守儿童心理方面的服务。我们在访问一线社工时，他们表示服务对象在项目申请下来时已经确定，而具体实施则是到驻点村庄，通过村委干部及热心人士带领寻找到相关服务对象。农村留守老人也是一大服务对象，特别是一些空巢、独居、失能老人，社工机构及相关社会服务组织针对这一群体组织开展了相应的服务活动。

此外，还有乡镇福利院中的孤残老人，他们的需求较为紧迫，接触起来也比较方便，这类群体也成为社工机构的主要服务对象。据QL社工服务中心的社工介绍，截至2018年初，他们累计为农村留守儿童、农村留守老人及孤残老人开展了两万多人次的服务。在脱贫攻坚的大背景下，贫困人群也成为主要的服务对象，外来社会组织及当地的社会组织主要为这些贫困人群提供设施改造、资源链接、技能提升、心理辅导等方面的服务。

（三）社会工作服务专业化程度相对较低

社会工作是一种专业的助人活动，其专业化程度主要与从业人员的专业水平有很大的关系。从业人员的职业背景、专业教育、价值认同直接影响到社会工作服务的专业化程度。根据从业人员专业化程度，社会工作服务一般从基础性服务开始，比如资源链接、情绪辅导等。

由于C县地处革命老区，经济落后，对外来专业社会工作人才的吸引力相对较弱，当地的社会工作人才主要来自原有社区工作人员及民政系统工作人员、群团组织工作人员的在岗转化，以及来自心理咨询师、教育工作者等。他们通过考取社会工作资格证以及通过参加专业知识培训提升专业能力。目前，C县考取社会工作资格证的人数相对其他区县较少，除了本地的社会工作人员在岗转化之外，还有来自民政部“三区计划”派驻的专业社会工作者，这批社会工作者主要是以高校社会工作专业毕业实习生为主。自2014年开始，当地社工机构主要与井冈山大学社会工作专业的院系合作，目前井冈山大学先后派出了十几位社工实习生前往开展服务，这些学生为C县社会工作发展带来了更多的专业元素。由于学生主要以实习为主，所以服务的持续开展主要以当地社会工作人才为主。有的实习社工反映，带着书本上学的知识进入到服务情境之后，本来以为自己会很专业，但是服务过程中经常会遇到各种阻碍，而自己却无法解决；当地的本土社会工作者也表示，高校社会工作专业实习生能够为我们带来专业知识和方法，能够告诉我们如何做服务设计，但是在服务经验上，他们还比较缺乏，这方面我们可以相互补充，他们走后，还是要靠我们开展服务。

C县的社会工作人员开展的服务主要是农村留守儿童情绪疏导、为残疾儿童链接资源以及定期为孤寡残疾老人献爱心、送温暖，链接资源开展免费体检、组织健康讲座等，这些服务主要是满足服务对象的基本需求及发展性需求。我们在查看相关服务执行记录及总结后发现，由于在服务过程中缺乏系统的需求调查、严谨的服务设计、严格的服务执行及较为科学的成效评估，使得各类服务表现出专业化水平较低的特点。

通过对当前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现状的分析可以发现，由于革命老区社会工作的发展路径主要是外部力量通过项目形式短期支持来推动当地社会工作发展，服务持续的时间较短，当地的社会工作力量和资源并未充分激活。外界项目的推动，社会工作服务的对象主要集中于某一特定群体以及这类群体的某一方面需要。此外，由于当地的社会工作专业人才较少以及缺乏系统的社会工作专业知识培训，导致社会工作服务的专业化程度相对较低。

四、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的优化路径

根据革命老区的现实情况，在国家及地方政策、当地政府、高校、本地及外部社会服务力量的共同推进下，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优化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的路径。

（一）完善革命老区社会工作服务制度体系

目前，国家从顶层设计的高度出台了多个文件推动社会工作发展，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建设宏大的社会工作人才队伍”以促进和谐社会建设，《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又把社会工作人才作为重要的人才来建设；近年来，“社会工作”一词连续写进政府工作报告中，从发展、支持到促进社会工作发展，意义十分重大。在脱贫攻坚的大背景下，社会工作作为一支专业社会力量已引入到国家的反贫困事业中。同时，也有研究发现，虽然当前国家重视社会工作发展，但是有个别地方对社会工作重视不够。从实地调查来看，当地政府也渐渐意识到社会工作、社会服务的重要性，并已经建立机构平台促进社会工作发展，但实际上这些平台并未充分运作起来。

我们认为，在国家及地方政策、外界项目或资源推动下，当地政府需要从发展规划、岗位设置、领域安排、资源提供、人才培养、教育培训、社会组织培育等方面，建立起系统的社会工作服务制度体系，这将有利于为社会工作服务提供制度保障和支撑，也可以间接弥补单纯由外界项目造成的服务“碎片化”及服务不可持续的问题。这些制度的建立和完善可以参照国家关于社会工作发展的政策文件，并借鉴沿海发达城市的经验，比如深圳推动社会工作发展的“1+7”文件等。

（二）逐步覆盖更多社会工作服务对象

社会工作是综合运用专业知识和方法，帮助有需要的个人、家庭、群体、组织和社区，预防和解决社会问题的一种职业活动。从实际情况来看，社会工作的服务对象主要集中于社会福利对象，包括优抚对象、孤残儿童、孤寡老人等群体。目前革命老区社会工作的服务对象主要集中于农村留守儿童、农村留守老人以及孤残老人。随着革命老区社会工作服务制度体系的建立，涉及的服务领域也会越来越多，服务对象的范围也将越来越大。服务对象的范围将会扩展到民政、团委、残联、妇联等系统的服务对象，如贫困家庭、边缘青少年、留守妇女、残障人士等。与此同时，社会工作服务群体也将从弱势人群扩展到更多有需要的群体。相关社会组织负责人在接受我们的访谈时表示，他们现在也在开展提升儿童社交能力、提升社区互助氛围等方面的服务项目，这些服务项目涉及的对象就不仅仅局限于弱势人群。

随着社会工作服务的深化，对服务对象进行细分和精细化服务也是一个趋势，特别是在精准扶贫的背景下，要求精准识别服务对象，充分评估服务对象的能力，以及建立居家生活残疾人、农村社区老人、贫困人群等服务对象的信息档案。此外，随着服务对象的扩大，社会工作者的服务不仅有连接资源为服务对象解决具体困难的内容，同时也需要关注如何提升服务对象的能力及赋予他们权力［10］。

（三）持续提升社会工作者的能力水平

社会工作服务的落地主要是依靠社会工作者，而社会工作者的能力水平直接影响服务的质量。社会工作者的能力包括专业知识、心理素质、沟通协调、文书写作等方面。在社会工作参与反贫困的背景下，社会工作者还需要综合理解农村贫困问题的能力、跨文化工作的能力、协调的能力等［11］，以及社会工作者在介入具体情境的贫困治理时，要深入把握其历史发展、文化演变、礼俗规则、社会关系等基本要素［12］。

社会工作者的能力可以通过教育培训、督导支持以及自我反思来提升。上述发现也提到要建立社会工作服务培训制度，这些培训可以分为网络在线培训及现场培训两种。督导是社会工作服务特有的职位设置，督导具有教育支持、情感支持、行政支持等功能。对于提升社会工作服务水平而言，自我反思也是非常重要的方法，社会工作的反思主要从价值、理论、方法等层面展开。

从实地调查来看，随着服务领域的扩大及服务对象的需求越来越多样化，当地政府部门及社工机构需要进一步提升社会工作服务的专业化水平，如建立专业化的人才队伍、开展专业技能培训、做好对服务的评估考核等。目前有中国社会工作教育协会、中国社会工作联合会等外部专业力量在帮助当地社会工作者提升服务能力；当地参加过培训的社会工作者在接受我们的访谈时，认为这种外来的培训有利于激发他们的思维，增长见识，可以学到更多新的社会工作知识和方法。我们在实地调查中发现，虽然当地有一些外来的专业培训，特别是社工机构“牵手计划”带来了广州、深圳等社工机构提供的能力培训，但是当地的社会工作者还是认为自己接受的知识培训太少。另外，当地也缺乏专业的社会工作督导，导致社会工作者在服务结束后，很少开展自我反思。相对于培训来说，社会工作者能力水平的提升，更重要的是依靠督导支持和自我反思，因此，未来革命老区社会工作者能力的提升，也需要完善社会工作督导制度，并及时开展服务反思。

（四）进一步推动社会工作服务的在地化

社会工作服务的在地化，是指社会工作服务要注重带动本地力量参与到服务中来，以及社会工作服务要充分考虑本地的资源状况和社会文化特点。从对C县的实地调查结果来看，革命老区社会工作的发展主要是先由外部力量推动，但外部力量推动的目的是为了更好激活本地的社会服务资源，社会工作专业服务最终必须依靠本地力量去开展。C县QL社工服务中心负责人在接受调研访问时也谈到，外来社工的支援只是暂时的，而且他们也不太了解本地的历史和文化，听不懂本地的方言。在调查中我们发现，本地社会服务人员更了解本地群众的需求，也更容易接触到服务对象，以及可以持续性的开展服务，他们的主要局限是缺乏系统的专业知识。所以，推动社会工作服务的在地化，最重要的是培养了解本地风土民情、愿意扎根本地并且具备相应专业知识的社会工作人才。此外，在服务过程中注重挖掘当地社区和民众所拥有的资源和能力也非常重要［14］。在外部力量的支持和推动下，未来革命老区社会工作的发展将依靠本地力量去推进，这将有利于当地的可持续改变，也是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的趋势。

五、结论与讨论

（一）结论：外源与内生并举的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逻辑

通过以上分析可知，革命老区社会工作主要是在外部力量的推动下发展起来的。在革命老区社会工作的开始阶段，在国家支持、促进社会工作发展的政策支持下，以及国家推动社会工作专业力量参与脱贫攻坚的大背景下，来自国家及省市层面的资金支持以及社会组织、高校及其他服务力量的服务支持，极大地推动了革命老区社会工作服务制度的完善以及服务水平的提升，使更多的服务对象从中受益。这种外部力量在国家政策的强力推动下进入，外部力量进入的形式主要是依托项目，所以外部力量的支持往往也会随着项目的结项而结束；同时，由于外部力量是一种短期的推力，其很难扎根革命老区。这些外部力量在推动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时，也逐步明确了自身的定位，有的社会组织明确提出他们主要是带来资金资源和服务技术，而具体执行需要依托于当地的社会服务组织。

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在外部力量的推动下，也激活了本地力量的参与，特别是支持了本地社会工作服务机构的发展，以及带动了本地政府部门及群团组织投入资金支持社会服务，而这些内生力量将是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的可持续动力，因为他们更了解本地服务对象的需求。但由于专业服务能力有限，他们还需要进一步提升自身的服务能力。对于外部支持力量而言，在政策的支持下，依然会有很多社会组织参与到革命老区的社会服务，但是他们的定位可能更多的是资源链接者、服务支持者等角色，这也符合外部力量的定位，有利于形成外部力量带动内部力量互补的局面。我们把这种外部力量与内部力量互补、共生发展的局面称之为外源与内生并举的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特点与趋势。随着这种发展趋势的深入，最终将形成外源与内生并举的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逻辑，这种发展逻辑也将给内地其他欠发达地区的社会工作发展提供启发，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即欠发达地区考虑如何引入外部力量，以及如何通过外部力量激活本地力量。

（二）讨论

通过对江西省C县的个案研究，发现了推动革命老区社会工作发展的逻辑，即外源与内生并举。但是外部力量与内部力量如何明确区分，以及外部力量是否会与本地力量产生冲突，他们如何在合作过程中磨合与协调，这种磨合与协调对两种力量又产生了何种影响，这种影响是否有利于内生力量的激发，这些问题可能会逐步呈现出来，值得进一步探讨。此外，革命老区的社会工作发展最终需要当地政府的支持，而外部力量如何影响到当地政府对社会工作发展的态度，这也是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本文因为受个案和研究主题的局限，尚未对以上问题作出进一步解释。今后我们将对以上这些问题展开更深入的研究，也期待有更多研究者关注以上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