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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医理论与治法的角度探讨心身疾病

2020-11-26郭龙龙黄雅慧何丹

世界中医药 2020年20期
关键词:中医学情志疗法

郭龙龙 黄雅慧 何丹

摘要 心身疾病是当前临床中遇到的最为广泛的一类疾病,与之相关的心身医学也成为21世纪最为瞩目的研究焦点之一。医学疾病谱的悄然转变,促使现代医学对与人息息相关的心理及社会层次进行了相关探索。在研究中发现,中医的“形神合一”与“天人一体”等理论与心身医学的生物-心理-社会模式如出一辙。心身医学概念虽然早已提出,但作为新兴学科,当前的认识仍有待提高,治疗手段亦相对匮乏,因此有必要学习传承千年的中医学基本理论以及包括中药汤剂、情志疗法、祝由疗法及五音疗法在内的各种中医疗法。现代中医也应抓住这一机遇,积极与心身医学相融合,使中医学更上一层楼。

关键词 中医学;心身疾病;心身医学;理论渊源;中医疗法;疾病谱;形神合一;天人一体

Abstract Psychosomatic disease is the most extensive kind of disease in clinic at present,which makes psychosomatic medicine become one of the most popular research at present.The quietly transformation of medical model promotes the exploration of psychological and social levels closely related to human beings in modern medicine.In the study,it is found that the theories of “unity of form and spirit” and “integration of heaven and man”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CM)are the same as the biological-psycho-social model of psychosomatic medicine.Although the concept of psychosomatic medicine has been put forward,it is a new discipline,and the current understanding still needs to be improved.The current various treatments are relatively scarce and single.Thus it is necessary to learn from the basic theory of TCM and a variety of TCM therapy including TCM decoction,emotional therapy,Zhuyou therapy and five-tone therapy.Modern TCM seize this opportunity,actively integrate with psychosomatic medicine,so that TCM can go up to a high building.

Keyword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Psychosomatic diseases; Psychosomatic medicine;Theoretical orig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herapy;Medical model;Unity of form and spirit;Integration of heaven and man

中图分类号:R242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673-7202.2020.20.014

心身疾病是指心理社会因素在疾病的发生、发展过程中起重要作用的躯体器质性疾病和躯体功能性障碍[1]。相关资料显示,综合医院各科心身疾病占患者总数的25% ~35%,在发达国家心身疾病的发病率占疾病谱的80%,我国大中城市心身疾病的发病率也占40%[2]。因此对于心身疾病的防治刻不容缓[3]。早在1992年,就有国际知名专家呼吁“世界心身医学应向中国的中医学寻找智慧”。殷忠勇博士也指出:现代医学对心身关系的认知程度与中医学比较,无论在理论水平还是在临床实践应用,仍有一定的距离[4]。因此,挖掘中国中医学、构建中医学与现代医学之间的桥梁尤为必要。

1 中医学与心身医学的渊源

心身医学是研究各种精神情感因素致身躯发生疾病、疾病的诊断以及治疗和康复等问题的一门医学[5]。自1977年恩格尔教授率先提出与心身医学相符的生物-心理-社会-医学这一新的医学模式后,越来越多的临床医学工作者注意到疾病不仅仅单纯与实验室指标、影像学及病理学检查相关,也与客观存在的社会因素及个人的心理因素密切相关。世界卫生组织(WHO)也在20世纪即认识到:健康不仅是指没有疾病和虚弱,而应包括躯体、心理和社会适应的良好状态。而植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中医学早在2000年前就有“圣人之治病也,必知天地阴阳,四时经纪,五脏六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长久”等论述,这种对社会、心理与躯体生命活动关系的自觉,强调形与神、人与社会和谐适应,无疑与当代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相通[6]。从思维层次、哲学角度而言,中医学与心身醫学几乎没有质的差异。在2005年的世界心身医学大会上,大会前主席甚至认为:“心身医学起源于中国的《黄帝内经》和《伤寒杂病论》”。在临床实践中,中医临床工作人员目前所面对的主要疾病也恰恰属于心身疾病范畴。可见心身医学与中医学在对人体疾病与健康的认知上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

2 中医学中的两大心身医学思想

中医学在实践中,将心身关系辨证、统合地放到健康和疾病的方方面面,包括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自我之间的关系,去观察、体认、解决,这是中医学最为重要的学术特征[4],对心身医学的发展与壮大无疑有着巨大的借鉴与指导意义。

2.1 形神合一论 “形神合一”理论是中国古代哲学思想之一,萌发于商周时期,约于秦汉时期融入中医学当中,发展为中医学的基础理论之一。在中医学领域中,“形”一般指人体有形的实质组织解剖结构,如经络脏腑、筋骨肌肉等,“神”多指人内心无形的精神心理活动,二者均为狭义之指。对于个体而言,人是躯体与精神的统一体,缺一不可。正如中医经典《灵枢》所述:“五脏已成,魂魄毕俱,乃成为人”,后世张景岳发展了《黄帝内经》此说,也认為:“形神俱备,乃为全体”。形体与精神的协同作用,使人体的健康与生命得到保障。

因死亡而凸显出的形神分离现象,促使了先贤对形神关系的探索。在探索之初,儒家巨匠荀子开宗明义地指出:“形具神生”,指出了形体具有第一性,是精神的物质基础,这不仅为中国古代哲学的发展指明了正确的道路,也为中医学的成立奠定了坚实的科学基础。《黄帝内经》无疑继承了这一思想,在《灵枢·平人绝谷》中就有“血脉和利,精神乃居”的明确论述。明朝医家李梴进一步指出“神者,气血所化”,可知形体是生命的基础,形体康健才能孕育濡养精神。在中医学中,人的精神活动总而言之则为“神”,分而言之则有“魂”“神”“意”“魄”及“志”五神之别。《素问》指出:“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志”,可见“形可藏神”。躯体脏腑之间生克乘制、津血循序流注经络筋骨,以调节神志正常活动与藏养。中医心理学认为,形与神的关系是对立统一的,所以“神”也可对“形”产生作用。《内经·灵兰秘典论》曰:“心者,君主之官也…故主明则下安”,而该处的心,实际指“心神”[7],指出心神具有统率、领导的作用。张介宾认为:“虽神由精气所生,然所以统摄精气而为运之主者,则又在吾人心之神”。可见,人的精神活动可主导脏腑活动,影响气血生成,进而保障人体进行各种工作、运动[8],即刘完素所述“神能御形”之意。精神的活动,也可以进一步促进形体的长养,抵御邪气的侵害,协调脏腑之间的功能,达到保证形体完整、生命延续的作用,正如北齐刘昼所说:“神能全形”。概括而言,形与神的生理关系表现为“形为神之体,神为形之主”“无神则形不可活,无形则神无以生”,病理关系则表现为“形病则神不安,神病则形受损”。

对人体整体而言,一方面则“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身心安逸,四大闲散,可以延年”,躯体保持完整,精神持续充分,并且二者相互协调,可以使人体健康并且长寿;另一方面则有“精神内伤,身必败亡”“或耗其精,或劳其神,或夺其气,种种皆致病之由”,如果人不能克制欲望、节制饮食、起居有常,不仅会使自己百病丛生、不得安宁,而且会耗伤寿命、过早死亡。

2.2 天人相应论 “天人相应”论是中医整体观内容之一,最早见于《黄帝内经》,《灵枢·刺节真邪》云:“与天地相应,与四时相副,人参天地”,《灵枢·岁露论》亦云:“人与天地相参也,与日月相应也”。该理论是在中国古代“天人合一” 的哲学背景之下逐步发展演化形成的,它吸收了天人和谐的哲学思想,又综合了当时天文、地理、物候等自然科学的成就,主要用来研究及阐述人体健康与自然规律的关系[9]。在中医学中,“天”一般指蕴含万物的自然界及蕴含于万物之内或之间的规律;“人”一般指人类整体而言,具体则为生活于传统中国文化中的以汉民族为主的人群[10]。在古代,为研究人体的生理、解剖以及正常的生命活动,受限于社会生产力水平,中医往往以“天”为镜,观察自然界大宇宙中所存在的种种规律、现象及联系,又以“人”为本,将人想象为一个与之相对独立的小宇宙,积极、灵活地寻找、归纳二者之间的联系。

天与人关系的探索,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在中医学中更是明显。在中医学中,有“天人同构”“天人同源”“天人相参”“天人同道”“天人同德”等诸多关系的描述,但尤以下文2种观点最少争议:第一,天人一气。《鹖冠子》曰:“天地成于元气”,古代“精气学说”认为,气是构成宇宙万物的最原始物质,也是万物之间联系的中介,如《庄子·知北游》曰:通天下一气耳。人为宇宙万物之一,必然也由气所构成,《素问·宝命全形论》曰:“人以天地之气成……天地合气,命之曰人”。而人之所以有别于万物而独具有意识思维情感等高级别活动,则是因为气有阴阳清浊之分,在《淮南子》中有“烦气为虫,精气为人”等论述。人与自然界因气而息息相关,既因气而生存,也因气而病亡。《灵枢·百病始生》指出:“夫百病之始生也,皆生于风雨寒暑,清湿喜怒”,风雨寒暑以及清湿名为六淫,实质上仍为正常的自然气候,只是人体不能与之相适应;而喜怒等情志的产生,中医学认为其与人体内部气机的升降虚实变化相关,《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指出:“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及悲忧恐”。第二,天人同纪。《素问·至真要大论》云:“天地之大纪,人神之通应也”。所有处于宇宙之中的万物都必须遵循自然规律,人类不仅要适应自然规律,更要进一步地利用自然规律,才能达到保命全形、养生怡年之目的。《素问·离合真邪论》即持此观点:“夫圣人之起度数,必应于天地”。人与时辰、昼夜及四时等节律关系尤为明显,《灵枢》曰:“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气之长也,人亦应之”,人体正常脉象也可因季节变化而表现各异,《难经》指出:春脉弦、夏脉钩、秋脉毛而冬脉石。与日节律相关的中医时间医学及与此密切相关的子午流注针法颇受推崇,月节律尤与女性的月经生理等相关,而以天文学与气象学为基础的中医运气学说更是中医人应用自然规律来防治疾病的完美体现,王冰甚至认为,洞悉运气规律后,有“见之天生,可以延生;见之天杀,可以逃杀”之妙用。当人不能适应或是违背自然规律后,轻则罹患病疾,重则折寿害命,正如《素问·四气调神大论》所述:“逆春气则……肝气内变;逆夏气则……心气内洞;逆秋气则……肺气焦满;逆冬气则……肾气独沉”。可见自然规律与人体之间的联系密切。

3 心身疾病的常见中医疗法

心身疾病的治疗方法在现代医学中相对匮乏,目前主要运用精神药物配合治疗,但我国临床分科相对较细,精神心理科又往往独立设置院区,内科医师与精神科医师相互会诊及交流相对不足,对精神类疾病专科知识及药物运用经验不足,再加上《精神卫生法》对心身疾病并无用药限制,反而导致部分中枢神经药物滥用,引发诸多不良反应这一尴尬现状[11]。而中医学虽未明确提出“心身医学”这一医学概念,但在历代医家千年以来孜孜不倦的诊疗中,也探索出大量行之有效的中医特色疗法。

3.1 汤剂疗法 中药汤剂是中医方剂中最为久远的一种剂型,拥有起效快、吸收好、群众接受度高等优势[12]。目前仍是中医治疗心身疾病中最为常用的手段。心身疾病虽然涉及内、外、妇、儿各个领域,但疾病中隐藏着的发病机制却有着一定的共性。中医学认为“同病异治,异病同治”“治病必求于本”,所有的治疗都是围绕着疾病的核心病机而定。因此心身疾病的中药治疗切入点也应从病机入手。梅妍认为心身疾病是以气滞、气逆为主的气机失调和因此而产生的痰、瘀、寒、热等合而为病,基本病机为气机失调,治疗的关键为调畅气机,药物配伍以理气、散结、降逆之药为主[13]。冯五金[14-15]认为心身疾病属中医情志医学范畴,五脏功能失调则是异常情志产生的根本原因,尤与肝密切相关,因此治疗以疏肝理气为最主要治法。周福生教授[16-17]在临床中运用“心胃相关”理论对消化心身疾病进行诊治,对于伴随以失眠、心烦、胆怯等为主要兼症的消化心身疾病,以调心安神为主,辅以健脾和胃,灵活运用首乌藤、酸枣仁、合欢皮以及龙骨、牡蛎等安神药物,疗效较佳。赵志付教授[18]认为,肝藏血而主疏泄,乃“体阴而用阳”,呈刚柔相济之势,而消化心身疾病往往首先作用于肝,致使肝之刚柔不能相济,因此治疗上以“柔者以刚制柔,刚者以柔制刚”为治则,对刚证患者常配以白芍、丹参等以养血柔肝,对柔证患者常选用柴胡、枳壳、青皮等以行气疏肝,结合其余疗法,心身同治,疗效可靠。吴宏赟教授[19]通过检索文献并详细分析数据资料认为,心身疾病的治疗用药存在有稳定的、核心的用药规律,临床上常见心身疾病的高频药类分别有补虚药、解表药、清热药以及活血化瘀药。郝万山教授[20]在治疗心身疾病过程中,常用药物有陈皮、半夏、柴胡、远志及甘草等药物,常用对药有龙骨-牡蛎、山楂-麦芽、酸枣仁-合欢皮等;常用经典方剂有四逆散、小柴胡汤、桂枝甘草汤及温胆汤等。

3.2 情志疗法 情志疗法即指临床医师或心理学家运用中医情志学说或心理行为学说的理论和方法治疗患者心理疾病和心身疾病,以促使其心身状况向健康方向发展的治疗方法[21]。《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指出:怒可胜思、思可胜恐、恐可胜喜、喜可胜忧、悲可胜怒,此即为五行相胜理论之基础。而相关临床实践则早在先秦巨著《吕氏春秋》中就有论述:宋国名医文挚怒激齐闵王而治愈其疮病。金元时期医家张子和继承并完善了五情相胜理论,并灵活地应用于临床中,在其代表作《儒门事亲》中详细记载了5例相关病案[22]。情志疗法因其简便易行且安全有效[23],在民间亦多有应用。《儒林外史》中记载范进中举发癫后,邻居百姓请来为其致病的却不是医生,而是他最害怕的屠夫岳父。在心身疾病的临床治療中,尚有以下2种行之有效的情志疗法:一是移情法,吴师机指出:“看花解闷,听曲消愁,胜于服药”,当患者罹患心身疾病等慢性病后,患者往往情绪易于波动或长期处于某一病态情绪当中,医生或其家属可以通过培养患者如舞蹈、手工、运动等各种兴趣爱好,尽可能地分散转移患者注意力以达到治疗的目的;二是顺意法,虞抟指出:“须情志如意,则可愈”,当心身疾病患者情志不遂时,则易诱发如纳差、饱胀、饥不欲食、脘腹及两胁隐痛、夜不能寐等症状,在治疗上中医认为“治病必求于本”,满足、顺从患者的合理意愿后,可以使患者气机得畅,血运得调,从而恢复至常人气血平和之态。

3.3 祝由疗法 祝由疗法起源较早,概念广泛,历代医家对其评价也是褒贬不一。随着时代的发展,心身的疾病凸显,部分医家对祝由之术进行了新的解读。古老的祝由疗法常借用符咒、祭祀、歌舞等形式以求治疗疾病,并常能达到匪夷所思的疗效,在《尚书》《论语》《史记》等书中均有相关记载。温病大家吴鞠通甚至在其著作中指出:“祝,告也;由,病之所以出也……吾谓凡治内伤者,必先祝由,而后可以奏效如神,余一生得力于此”,可谓是对祝由最高的推崇了。王正凯分析古代祝由常用之法后指出:“祝由的主要手段为语言和行为,并有“祝说病由”(即分析疾病的病因与发病)与“暗示疗法”2个重点,与现代心理疗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可以说祝由是我国最早的心理疗法”[24]。《灵枢·师传》指出:“人之情,莫不恶死而乐生,告之以其败,语之以其善,导之以其所便,开之以其所苦”,可见,积极的、适当的祝由疗法有助于患者的康复。从当前心理医学角度来看,在祝由疗法中真正发挥作用的不是符灰、祝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诸天神灵,而是种种语言、行为、仪式后,患者心理得以改善、注意力成功转移、病愈信心成倍增加,人体处于一种积极的状态当中,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越来越多的中医临床工作者认识到,祝由疗法之前所应用的各种手段或许已经过时,但其治疗原理实际上却是中医学不可多得的瑰宝之一。我们也可以完全结合当今时代背景及社会文化水平,研究出新的祝由手段来治疗心身疾病。目前,祝由疗法在心身、康复、护理等领域得以应用并积极发展。

3.4 五音疗法 五音疗法是古代中医在五行学说的指导下,将“乐”之角、徵、宫、商、羽五音与人体“五脏”“五志”等理论有机结合,从而预防和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25]。音乐疗法的起源极早,据史书记载,早在尧舜时期先民即创作歌舞以却病强身。关于音乐调整人体气血、脏腑的记载也比比皆是:《乐记》中述:“乐者乐也,琴瑟乐心……乐以治心,血气以平”;司马迁也指出:“音乐者,所以动荡血脉,通畅精神而和正心”,而在《黄帝内经》中,更是记载了五音与五脏之间的密切联系,五音疗法的基本理论体系在此基本形成。古人对五音疗法的积极实践散在于文献中:欧阳修曾记述“予尝有幽忧之疾……既学琴于友人孙道滋,宫声数引……不知疾之在体矣”,还有《儒门事亲》中记载“忽笛鼓应之,以治人之忧而心痛者”等[26]。王思特指出[27]:中国古代医学与音乐同根同源,五音疗法是我国特色文化中人的身心关系的体现。现代研究也表明,音乐既可通过其特有的韵律调节人体神经、内分泌等各个系统,也可诱发愉悦、悲伤等各种生理反应[28],因此,五音疗法既可通过生理机制来治疗疾病,也可通过生理途径来改善机体状况[29]。目前,五音疗法广泛应用于神经、精神、心身等领域疾病的防治当中。

3.5 其他疗法 当前,中医还有针灸疗法以及诸如气功、导引、太极、八段锦等在内的传统运动疗法在心身领域如火如荼地开展着,限于篇幅,不做赘述。

4 小结

21世纪,心身疾病已成为人类健康的主要威胁[30],单纯的生物-医学模式已经不能满足医患需要,而以生物-心理-社会-医学这一新的医学模式为理念的心身医学无疑成为了时代的宠儿。心身医学的产生既是顺应时代发展中疾病谱明显改变的事实,也与人类日益提高的健康需求相关,是医学向前发展的必然趋势。更表明了现代医学已将目光逐渐投向患病的人,探讨社会及心理因素对人体疾病的影响,这一特点恰恰与以人为本、整体观念及辨证论治为特征的中医学不谋而合。值此当前医学模式正处于波澜壮阔的变革时代,中医拥有先天契合当今医学模式的思维方法体系、历经千年沉淀的丰富的临床典籍,以及独具一格的诊疗方法,并于第72届世界大会上正式纳入国际疾病分类中,成为当今世界主流医学之一,有责任也有能力为人类的健康再谋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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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18收稿 责任编辑:芮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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