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慧前 烟台大学外国语学院

一、引言

交际翻译理论最早是由英国翻译理论家彼得·纽马克（Peter Newmark）所提出的，其目的是“努力使译文对目的语读者所产生的效果与原文对源语读者所产生的效果相同”。即是说，交际翻译的重点是根据目的语的语言、文化和语用方式传递信息，而不是尽量忠实地复制原文的文字。因此在解释原文，调整文体、排除歧义，甚至是修正原作者的错误等方面可以给予译者更多的“发挥空间”，这和马建忠提出的“善译”不谋而合。

‘뭐’和‘什么’作为比较常见的话语标记语。在翻译时，常常会因为二者的相似，而将二者作为中韩互译时的替代方案。

首先，根据＜표준국어대사전＞可以了解到‘뭐’在作为代名词时指代：①不知道的事实或事物；②没有确定的对象或不需要透露姓名的对象。在作为感叹词时则包括以下六个方面：①惊讶时发出的声音；②当平辈或后辈让回答时，一时无法做出回应；③对后悔或遗憾的强调；④在谈论事实时，轻描淡写地反驳对方的 法或给予新的提醒；⑤小孩或女人的撒娇；⑥表示没有什么可说的。而根据《现代汉语词典》‘什么’作为代名词时指代：①表示疑问；②虚指，表示不确定的事物；③任指。在作为感叹词时则包括四个方面：①表示惊讶或不满；②表示责难；③表示不同意对方说的话；④用在几个并列成分前面，表示列举不尽。

从以上字典上的解释说明可以看出对比二者的字面意思，‘뭐’在作为感叹词的时候比‘什么’所实行的意义与功能要多一些。多数情况下，作为疑问代名词的‘뭐’和‘什么’在句子中具有疑问词和不定式的功能。但是在口语谈话中，作为话语标记语，尤其在作为感叹词时，它们原有的语法功能和意义会出现变化，从而会出现一些无法互为替代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之下尽管也会常常出现互为替代的硬翻译的情况，虽说整体意思没有改变但却无法很好地向译文读者展现出与原文读者读后相同的效果，本文将重点分析基于交际翻译理论指导下如何去理解和翻译作为话语标记语的‘뭐’和‘什么’在体现话者的话语接续，表现话者态度和引导听者参与这三方面的谈话功能特性。

二、话者的话语接续

在体现话者的话语接续功能情况下，话者在为了进行接续前一句所说的话时，使用了‘뭐’和‘什么’基于功能翻译理论下，显然二者是不可以直接进行替换的，此时，通过下面的（ab）与（cd）两个例子，不难发现用“嗯...”，“那个什么”，“这个么...”。显然会比‘什么’更为贴切，更为符合。

a：이 부부는 어째서 또 말다툼하느냐?

b：두 사람은 1 년 12 개월 동안 싸우지 않을 때가 있어?뭐...잘 찾아보면 하루이틀 싸우지 않을 때도 있겠지.

a：这两口子怎么又吵架了？

b：这两人一年中十二个月有不吵架的时候吗？嗯...仔细想想的话，也有那么一天两天不吵架。

c：어제 저녁 회식 뭐 맛있는 거 없니?

d：모두 우리가 늘 먹는 요리들이다.뭐...잘 생각해 보면 몇 가지 있었는데..어，그 스페셜초밥이 진짜 짱이다.

c：昨天晚上聚餐有什么好吃的吗？

d：都是些家饭便饭。那个什么，如果仔细想想，倒也是有，比如那个特色寿司就不错。

但在话语接续层面，通过所列举的字典层面的含义可以发现相对于‘뭐’，‘什么’在作为感叹词时所实行的④：用在几个并列成分前面，表示列举不尽的功能是‘뭐’在字典含义上所不具备的。但在实际口语交谈中‘뭐’却也能体现这一相同功能。

e：那个人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咖啡狂啊！

f：是啊，什么咖啡机啊，什么咖啡豆啊，什么喝咖啡时用的杯子啊，只要和咖啡有关的东西，他都很关心。

e：그 사람은 완전히 커피광이야.

f1：맞아.뭐，커피 머신，뭐，커피 원두，뭐 커피잔，무슨 커피와 관련이 있는 것에 대한 관심이 많더라.

f2：맞아.커피 머신，커피 원두，커피잔，무슨 커피와관련이 있는 것에 대한 관심이 많더라.

g：나 다음 달에 한국 가요.한국에서 가 볼 만한 데좀 추천해 줄래요?

h：한국에 뭐 동대문 시장，뭐 경북궁，뭐 해운대 다가 볼 만해요.

g：我下个月去韩国。你能推荐一下韩国值得去的地方吗？

h1：韩国的什么东大门市场啊、什么景福宫啊、什么海云台啊都值得去看看。

h2：韩国的东大门市场、景福宫、海云台都值得去看看。

在（ef）例句中，当f在描述那个人事多么热爱咖啡时，罗列了一系列要素，并用‘什么’放置于每个要素之前来进行列举。同样的，在（gh）例句中，h在向g介绍韩国值得去的地方时也利用了‘뭐’进行罗列介绍的要素。可见，二者在话语中作为列举功能进行话语接续时二者是可以互为替代进行翻译，能够很好地传达话者的意思。并且通过（f1f2）和（h1h2）的比较，可见基于‘뭐’和‘什么’在实行列举功能时并无实义，采取不译仅通过使用标点符号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相比前者反而更加的简洁明了。

如果这种“流水线”教育模式普遍存在的话，对我们的民族何其戕害。老杆从最基本的识字开始教起，然而字典连县城都没有。不认字又能怎么办呢？抄字典。这是识字最好的办法，连这个最好的办法也是抄，独立思考的前提根本不存在。抄好了，带回去，以后还有更大的字典，还要抄。对文化的极端渴望反映出文化知识的极端贫穷。当老杆在讲解如何写作时，画面上只有上学两个字，强烈的画面对比不禁让人发问，上学到底要学什么？老杆被辞退离开时，把字典送给了王福，却告诫他，不要抄，连字典也不要抄。

三、表现话者的态度

在体现话者的态度功能情况下，一般为否定、中立、肯定这三大方面的态度，其中在谈话中否定态度常常表现为气愤、贬低、反对等，中立态度则包括惊讶、强调、不确定等，肯定态度则包括高兴、喜悦、赞同等。由于所包含的情况繁多，下面分别列举了可对应和不可对应的例子。

（一）可对应情况：

a：오늘 집에서 가져온 거야.원래 우리 형 거거든.

b：뭐야，중고야?

a：今天从家里带回来的。本来是我哥的。

b：什么！二手货？

c：난 복권에 당첨되었다.

d：뭐，정말이요？

c：我中彩票了。

e：妈妈，你要去扬州呀？我想和你一起去。

f：你去干什么呀！好好看书，整天不务正业！

e：엄마，양주에 가려고요?저도 가고 싶어요.

f：너 뭐하러 가!책을 잘 읽어라，온종일 본업에 힘쓰지 말고!

在（ab）例句中，b因为a给自己带的东西是二手货而感到生气，此时‘뭐’明显是在行使表明消极态度的谈话功能，这里用“什么”或者“啥”都可以进行很好的替代。（cd）例句中d对于c中彩票这件事表示惊讶和感觉难以置信的态度以及（ef）例句中f对于e不知道好好学习，只知道玩的这种行为表示批判。在上面这些情况下，可以二者对应地来进行翻译，既不有违于功能翻译理论的要求也能做到快速理解并完成意思转换的工作。

（二）不可对应情况：

a：야，호준가 이번 토픽 시험에서 4급 통과했어.

b：칙，뭐，그 정도는 아무나 할 수 있지.

a：嘿，听说浩俊在这次韩国语能力考试中通过了四级。

b：切/哼，（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不是谁都能做到。

c：그가 매일 도서관에 갔으니까 성적이 아주 좋겠죠.

d：뭐!그가 그냥 도서관에서 알바를 하는 건데.그가우리 반에서 꼴찌야.

c：看他每天都去图书馆，学习成绩应该很好吧。

d：你说错了吧！/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去兼职，在我们班成绩是倒数的。

e：哇！雨下的好大啊！

f：管什么雨不雨的，我们快走！

e：와!비가 많이 오네.

f：무슨 비가 오든 말든 우리 빨리 갑시다.

g：我对你没什么要求，不犯法就行。

g：난 너에게 특별한 요구가 없어.다만 법을 어기지않으면 된다.

在（ab）例句中，b对于a在韩国语能力考试中拿到了四级而感到不屑的态度，甚至对于这个结果做出贬低的评价。此时‘뭐’在谈话中能够很好的表现出说话人b的这种态度，但是在理解或者翻译时却不能单纯的用‘什么’来加以理解和转换。在这里基于交际翻译理论理解或翻译成“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会更恰当些。（cd）例句也是如此，d对于c说的话表示反对态度，因此在这种情况下理解或翻译为“你说错了吧”或者“不是这样的”更为恰当。

前面两个例句是从韩译中的角度来看，（ef）和（g）则是从中译韩的角度来进行分析。首先在（ef）情况中，f对于e所说的雨很大中所隐含的晚些再走的这个想法表示否决，表示出不管雨多大都要走的态度，此时译文中已经无法用‘뭐’来表现出f所说的‘什么’所行使的谈话功能，而是用“무슨 비가 오든 말든”来进行替换理解和转换更为合适。同样，在（f）情况下，‘什么’在行使体现缓和语气态度的谈话功能时，没有实际的意义，若是原文改为“我对你没要求，不犯法就行”读起来与原文意义近乎相同，却少的只是语气缓和的态度，在这个时候我们在进行理解或翻译时无法用‘뭐’进行替代，在进行翻译时只能尽量表现出说话者在说话时那种带有缓和语气的态度，可用一些带有缓和语气的语法或者终结词尾来加以润饰。

四、引导听者参与

在体现话者的态度功能情况下，通常有吸引听众注意力，同意或者反对诱导等。在这种情况下，根据笔者所整理的二者在作为话语标记语时所具有的谈话功能的先行研究中得出，比起‘什么’，‘뭐’在作为话语标记语时单独有引导听者参与的谈话功能。因此在当句中的话语标记语‘뭐’在行使引导听者参与谈话功能时，不管是基于语义翻译还是交际翻译理论，‘什么’已然无法来替换‘뭐’在谈话中所展现的意思了。这时，唯有基于交际翻译理论，进行一些变换，从而达到‘善译’的效果。

의사선생：이번엔 그 보호사에 대한 조치도 취하셔야될 거 같은데요.

정신병원 원장：아，면회객은 그 보호사한테 뭐라고한 건지 일단 한번 들어 보고.

간호사：뭐，‘당신 딸은 죽었다’대놓고 얘기했겠죠.그 충격에 쓰러지신 거 고...

수간호사：어떻게 하실 거예요?

정신병원 원장：에이，뭐，따지고 보면 정당방위..는아니지.

수간호사：이유야 어찌 됐든 보호사가 면회객하테 물리적 폭력을 썼으니 내규에 따른 징계는 받아야죠.

医生：院长，我想您应该对那个护理员采取一些处置措施了。

精神病院院长：啊，先听听探视人员对她说了什么。

护士：要我说呀/我觉得吧，那肯定是听到“你女儿死了”。被这句话刺激到了。

护士长：（院长）您觉得该怎么办？

精神病院院长：唉，要我说呀/我觉得吧，按道理来说应该不算是正当防卫。

护士长：不管什么原因，护理员殴打探视人员，应该按照医院规定受到惩戒。

本段语料主要内容为精神病院护理员殴打了来探视家属的人，语料中出现的第一个‘뭐’行使的是吸引听众注意力的谈话功能，在医生、护士和院长在一起讨论的时候护士为了赢取关注，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到自己这里，用了‘뭐’作为说话的开始，这里若是进行翻译的话，采取不译虽无伤大雅，但是却无法很好的表达说话者本来想要表现的交际效果，因此这里可以翻译为“要我说呀”或者“我觉得吧”。这样既可以使译文连贯，又可以很好的表现说话者的交际行为意图。再如，语料中第二个‘뭐’行使的则是具有引导参与者同意自己意见的谈话功能，院长认为即使护理员是因为探视人员的恶语相向才动手打的他，但却不能看做是正当防卫，因此这里的‘뭐’依旧无实义，但却展现出说话人提出自己观点并引导听者赞同的交际功能，并且之后说话的护士长已然通过院长的话语体会到了院长认为护理员的行为不是正当防卫，应当要处置的意思，才会说出“不管什么原因，都需要进行处罚”。这里基于交际翻译理论，译为“要我说呀”或者“我觉得吧”更加的贴切。因此结合具体语料的分析，可以得出当‘뭐’行使吸引听众注意力，同意或者反对诱导的谈话功能时，对应的可以理解或翻译为“要我说呀”或者“我觉得吧”更能保留和体现原文所想要达成的交际效果。

五、总结

通过一些具体语料分析，对于话语标记语的‘뭐’和‘什么’在体现话者的话语接续，表现话者的态度和引导听者参与这三方面的谈话功能特性时，基于交际翻译理论下，二者之间既存在可以互换的情况又存在无法互换的情况，在口语谈话中‘뭐’和‘什么’作为经常使用的话语标记语，不仅在对于中韩两国的外语学习者在学习‘뭐’和‘什么’时能帮助学习者更好的去掌握说话人的意图从而顺畅地进行口语沟通，而且在进行翻译时，准确把握其在交际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谈话功能，译者也能更好的体现出原文中所内含的意义和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