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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呼唤

2020-11-14

电影文学 2020年7期
关键词:小敏红梅舞蹈

1.颁奖礼堂 日

偌大的礼堂里,观众席还未开放,只有工作人员在忙着布置晚上的颁奖典礼。侧门被推开,工作人员推着音响设备入场,礼堂上几个工作人员铺着红地毯,台下的摄像师在搭建拍摄轨道,梯子上的工作人员听着导演的吩咐移动调整横幅的位置。

导演:来,再往上,往上……好,往左拉一些。

看着横幅调整好后,导演露出满意的神情。“新农村少儿舞蹈美育工程颁奖典礼”几个大字端正地摆在礼堂上方。

2.化妆间 夜

记者和姜红梅正在进行采访。

面对镜头的姜红梅看上去稍有些紧张,身子坐得板直,两脚微微并拢,时不时低头看着手心里捧着的热水。

记者举着话筒问:姜老师,出来这几天,您想念那些孩子吗?

姜红梅一下被问住了,竟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杯里的水泛起一阵涟漪和孩子们期盼的眼神叠在一起,她陷入了回忆当中……

3.学校 日

姜红梅的独白:随着新农村少儿舞蹈美育工程工作的推广,那天阳光灿烂,我以舞蹈老师的身份来到大山村学校给孩子们进行舞蹈培训。

大巴车停在了学校门口,驶去时卷起了一阵尘土。姜红梅一身运动服,背着一个双肩包,看着眼前敞开的大门,径直往学校走去。

4.操场 日

空荡的操场上环绕着朗朗的读书声。姜红梅看到升旗台下站着一个学生,像是在罚站,朝着他走去。周星星灰头土脸,怯生生地看着姜红梅。

姜红梅俯身问:你怎么在这儿,不用上课吗?

周星星没有回答,头更低了。姜红梅看到他流着鼻血,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孩子双手背在身后,不敢接。

姜红梅蹲下给周星星擦掉了脸上的灰和鼻血。孩子盯着姜红梅腕上的手链出了神。

周星星指着手链:这手链真好看。

姜红梅微笑着:好看吧。

周星星:嗯,想给我妈妈送一条。但是手链太贵了,买不起。

姜红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主任:姜老师。

看到一路小跑的张主任,姜红梅起身和他打了声招呼:张主任。

张主任:我刚刚去班里整顿了一下纪律,没来得及出来接你,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姜红梅摸了摸周星星的头:没关系,我和这孩子聊了会儿。

张主任:哦,这孩子叫周星星,隔壁村的,爸妈都出去打工了,平时缺少管教。估计啊,又是在哪个老师的课上迟到了。

周星星一直胆怯地低着头,姜红梅关爱地看着他,拉着他的手,一起跟着张主任朝教室走。

张主任:今年进来的学生多,本来学校人手就不够,老师们真是管不过来了,多亏了这次新农村美育工程,有了志愿者老师们来到山区给孩子们授课,真是谢谢你们了,辛苦了!

5.教室 日

教室窗户边上,一群小脑袋瓜探出头来观察情况,看到楼下相互交谈,正要上楼的姜红梅和张主任,马学明跑上讲台对着班里同学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并狠狠地环视了一周,以此示威。

赵斌对着马学明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马学明看到同学们都坐好了,满意地回到自己第一排的位置上,摆出一副大爷的坐姿。

姜红梅和张主任道别后,往教室的方向走去。她推开半掩的门后,一盆冷水直接浇下来,把姜红梅从头到脚浇了个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班里的学生们都哄笑起来。

马学明一伙人十分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闻声而来的张主任用教鞭重重地打在桌子上,对着学生们大发雷霆:是谁搞的恶作剧?

学生们一言不发,直直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张主任在学生中环视许久:今天要是找不出来那个人,你们班这学期的课外活动全部取消!要是被我找出来,决不轻饶!

张主任快步走到赵斌身边时,赵斌十分紧张害怕。

马学明看了赵斌一眼,摇摇头让他冷静。但赵斌心虚得不行,二人你来我往的眼神,被姜红梅看到了。她走上前对张主任说:主任,天气热,刚好降降温,就不怪大家了。

同学们的目光都看向姜红梅,她大方地笑笑,走到讲台上。张主任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姜红梅:我该给大家上课了。

6.走廊 日

姜红梅的独白:调皮是孩子们在这个年龄段的天性,所以,我不想追查主谋。

没能惩罚到人的张主任不大高兴地离开了。

张主任刚一转身,赵斌就高兴得不得了,把手里的课本甩到空中。

姜红梅连忙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让赵斌不要太得意忘形。

张主任还是听到了动静,回头瞪了一眼。赵斌不敢再得意,乖乖捡起地上的书。

见学生们安静地坐好后,张主任才转身走掉。学生们才松了一口气。

“哎哟——”门外传来张主任的叫声。刚泼过水的地面太滑,张主任滑了好几个踉跄,他恼怒又尴尬地站稳,指着地上的一摊水和教室里的学生们,气恼又无可奈何地走了。

教室里,学生们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大眼瞪小眼几个回合之后,一下子爆笑起来。赵斌把手里的书再次抛起来,马学明拍桌子给大家伴奏。

姜红梅笑着捋捋湿漉漉的头发。

7.操场 日

课间,男孩子们凑在一起打球。

赵斌和马学明在大树下,马学明拿着小刀雕刻着手里的木块。

赵斌:你觉得这新来的老师咋样?

马学明:不咋样。

赵斌:她今天没让张主任找我们的麻烦。

马学明:今天才第一天,我不信她以后都会顺着我们。

学监吹响了上课的哨声,催赶着学生们回到教室。赵斌听到了哨声,瞧了一眼,操场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赵斌:吹哨了,走吧。

马学明给木块金刚狼刻上一只眼睛后,两个人匆匆离开。

8.教室 日

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的姜红梅丝毫没有被刚刚的事情影响,她在黑板上写下“梦想”两个大字。

姜红梅:今天是我给大家上的第一节课。有没有人知道黑板上的这两个字怎么念?

没有人主动回答姜红梅的问题。马学明拿着同桌王鹏的近视眼镜捣乱,戴上看着黑板上的两个大字。

黑板上的字和人都变得模糊起来。

马学明把手搭在王鹏的肩上:大鹏,这俩是啥字啊?

王鹏摘下马学明戴着的眼镜:笨蛋。

姜红梅看着点名册:马学明,你来说一下。

马学明站起:笨蛋。

班里哄堂大笑,同桌王鹏故作镇静地推了一下眼镜,也在偷笑。马学明知道自己闹出了笑话,默不作声地低头等待批评。

姜红梅:大家别笑,马学明说起“笨蛋”这个词,还真跟我要讲的这两个字有很大的联系。

姜红梅让马学明坐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你们知道老师是几岁上的一年级吗?

学生:六岁。

学生:七岁。

学生:五岁。

姜红梅:十岁半。

学生们一片哗然。

学生:那就是和我们一样大哦。

姜红梅:对啊,那时候,我在一些人的眼中就是一个笨蛋。27岁,我开始去学习舞蹈,别人学舞蹈都是十六七岁开始,就这样,我再一次成了“笨蛋”。

学生们听得都很认真。

姜红梅:然后,我来到了这里当了老师,又听到了别人说“笨蛋”这两个字。

姜红梅的自嘲使得班里的气氛缓和不少。

姜红梅:但是没关系呀,笨蛋又不是坏蛋,我在坚持着我的梦想啊!

一个坐在前排,长得黝黑、瘦小的女生小丽,不假思索地问了一句:姜老师,那你会跳舞吗?

被小丽这么一问,姜红梅愣了一下,她走到小丽跟前:当然啦,你看。

姜红梅打开手机,给小丽放了一遍舞蹈视频。周围的学生也凑到跟前,围在一起,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视频,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欣赏起来。

姜红梅走到讲台上,跳起了她自编的少儿舞蹈。学生们把目光从手机视频移到了正在跳舞的姜红梅身上。他们一个个瞪着大眼睛欣赏着。

小丽:好厉害呀!

王鹏鼓掌:哇!

小婷学着姜红梅的跳舞动作也开始跳舞,很是开心。在小婷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孩子也跳起舞来。

姜红梅和孩子们一起沉浸在舞蹈的世界里。

9.舞蹈室 日

姜红梅:“来,跟着我的动作,走……”

教室里,学生们分成两部分,靠窗排成一排,挨个学着姜红梅演示的动作,来划分他们的站位,演示过的站在另一边。有的学生跃跃欲试,还没上场就事先预演了,有的学生躲躲藏藏,靠在朋友旁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有的学生漠不关心,玩起了自己的游戏,这些大部分是男孩子。

小芳第一个表演,她是个大胆的女孩,体型也比一般孩子大,舞蹈动作有些夸张,但还是很自信地完成了所有演示的动作。

姜红梅认真地拿着笔和纸记下学生们的舞蹈特征,她微笑着:嗯,很自信,站到左边,下一个。

轮到小杰,他很认真地给姜红梅鞠了一躬,然后双手抱拳环绕一周,表演时,他把所有的舞蹈动作当成武打招式一般改编了,样子严肃认真,动作有板有眼,叫人忍俊不禁。

姜红梅赞许地:是个功夫小子啊!站到右边。

小丽很害羞,战战兢兢地看着姜红梅。因为紧张,她的动作很别扭,表演到一半,小丽停下来,很委屈地对姜红梅说:对不起,姜老师,后面的我不会跳了。

姜红梅安慰道:没事没事,以后老师慢慢教你,站到右边吧。

赵斌一人分饰两角,先是持枪主持正义的警察,最后是中枪倒地,流血挣扎的歹徒,他把二者演绎得活灵活现。

姜红梅双臂环绕:是个演技派啊!站到左边吧。

最后一个是马学明,一贯在大家眼中是个“坏孩子”形象的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姜红梅面前。大家都很好奇他会怎么演示,结果他朝着姜红梅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姜红梅的独白:当我开始给学生们教授舞蹈时,他们每个人都那么羞涩,没人认真去学,有的男孩还调皮捣蛋。

学生们被排成一个小方阵。姜红梅身边只剩下“小个子”白军了,姜红梅看了看白军又看了看方阵,她牵着白军把他放到了第一排中间,和善地摸了摸他的头。

姜红梅按下音响的开关,在音乐的伴奏下,她舒展身姿,一个一个动作地教授舞蹈:来,大家跟着我的动作,一起做。

学生们的队伍里,白军咬着自己的手指甲,李全看着窗户边蹦来蹦去的麻雀发呆,马学明看到身边的小丽跳错了动作就指着她哈哈大笑,小丽气得直跺脚,王鹏戴着耳机,闭着眼睛跟着音乐摇头晃脑……

赵斌靠向王鹏:几点了?

王鹏伸出手腕上的手表:11点。

赵斌懊恼地:咋还不下课。

看到这样的学习氛围,姜红梅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第一排的马学明瞅见了姜红梅放在角落里的书包,由于书包拉锁没拉上,舞蹈服的一角露了出来,马学明对书包里的东西好奇起来。

10.学校 日

日上三竿,花坛里的花静静地暴晒在烈日下,失去了往昔的娇艳。

下课铃声响起,窗边的麻雀飞走了。

11.舞蹈房 日

听到下课铃声的孩子们欢呼雀跃,还没等姜红梅喊“下课”,就早已一哄而散。

姜红梅撑着腰走到墙边,显得有些疲惫。

看到姜红梅拿着水杯出门接水时,马学明从书包里抽出白色纱织舞蹈服,双手捧着,目不转睛地观赏。他举着舞蹈服满屋子跑起来。

舞蹈服飘在空中,宛若游龙,吸引了全班人的注意,几个胆大的男孩子追着马学明,要和他抢衣服。马学明想要跑出教室甩掉他们,白军突然出现在门口,死活不让他走。

马学明:你让开!

白军:不让!

马学明:再不让开我揍你!

白军:这是姜老师的东西,你不许拿走!

两个人分毫不让,马学明一把将白军推倒在地。

白军不服气,爬起来和马学明厮打在一起。

班里凑热闹的人马上围了过来,把马学明和白军包围住,开始起哄。

12.走廊 日

接水回来的姜红梅大老远地就看到班里同学聚在一起吵闹,急忙赶了过去。

马学明在为打败白军而庆祝,他把舞蹈服蒙在头上,闭上眼睛,高兴地一个劲儿地转圈圈。

周围的人看到姜老师来了,渐渐安静了下来。

马学明还浑然不知,睁开眼睛后,透过纱衣他看到了姜红梅。

在马学明眼里,姜红梅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十分温柔:仙子……

同学们发出哄笑声。

马学明眼里出现重影后,眩晕感让他一阵踉跄。

13.办公室 日

“啪!”水煮蛋在办公桌上敲碎。姜红梅剥着鸡蛋,看看马学明又看看白军,闯了祸的二人一言不发,也不敢抬头看姜红梅。

姜红梅把剥好的鸡蛋敷在白军脸上被打的地方,关切地问:疼不疼?

白军的脸抽动一下:疼。

马学明偷偷看着眼前的姜红梅,她就像一位慈母,照顾着自己的孩子。

姜红梅看着马学明:为什么打架?

马学明理直气壮:他自找的。

白军怒指马学明:你偷了姜老师的东西,还想把它带走!

马学明立刻涨红了脸,举起拳头想要揍白军。白军一下子躲到姜红梅身边。

马学明:你再胡说,我揍死你!

姜红梅呵斥道:马学明!

看到马学明被姜红梅呵斥,白军对着他得意地笑了笑。

姜红梅:好了,白军你先回去。

看着白军离开了办公室,马学明心里的怒气还是没有散去,拳头还在手里紧紧攥着。姜红梅都看在眼里,她把叠好的舞蹈服递到了马学明面前。

14.大山村 傍晚

黄昏时分,马学明提着两桶水走在回家的路上。

15.走廊 日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教室里书声琅琅。姜红梅走过窗台边,远远地看着这些孩子,每个人都在认真地读书,只有马学明和赵斌的位置上是空的。

教导主任正在巡查教室,眼看就要到马学明的位置时,姜红梅叫住了他:赵主任。

赵主任转头:是姜老师啊。

姜红梅:您这么早就来巡查了。

赵主任指着教室里的学生:是啊,对这帮顽皮的学生就得盯紧点。

姜红梅: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赵主任纳闷地看着打了招呼又匆匆离去的姜红梅。

16.操场 日

马学明连续带球绕过了两个人,赵斌在远处吆喝着:传过来,这边。

马学明一边踢球一边盯着远处的赵斌。他身边防守的小杰和小鹏虎视眈眈地盯着,时刻不懈怠。

赵斌:快啊,传过来!

马学明一脚把球踢了出去。

17.走廊 日

巡视完毕的赵主任伸了一个懒腰,把眼镜取下用衣角擦了两下。

“砰!”清脆的声响传来。赵主任戴上眼镜,快步循声望去。

18.实验室 日

实验室的窗户上破了一个大窟窿,玻璃渣子碎一地,足球滚到了墙角边停下。

19.实验室 日

四个人来到实验室窗前,看着眼前闯下的祸。马学明挠了挠脑袋,拍了一把赵斌的脑袋:这下麻烦大了。

赵斌惭愧地挠挠头。

姜红梅正好看到这一情况,发现赵主任正赶过来。她把手上的教科书放到一边,抓起地上的两把黄土糊到脸上,就往马学明那边赶。

赵斌抬头:姜老师,你咋来了?

赵主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浑小子,这么……

姜红梅朝着赵主任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马学明他们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马学明,你再闯祸就要被开除了!

赵主任在转角出现,看到一脸土的姜红梅和身后的马学明等四个学生,一下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姜红梅对赵主任笑了笑。

赵主任睁着大圆眼,把话咽了下去。

20.学校走廊 日

马忠妈妈走出校长室。

赵主任领着姜老师和其他四个学生一路说着过来:姜老师,这话你和校长说去吧,反正啊,我是怎么都不相信。

马忠妈妈站到了一边低头避让,双手拿包垂在地上,指甲掐着皮包,盯着地板的同时,还来回颠着步子。

等赵主任、姜老师他们进了校长办公室后,马忠妈妈抬头看到站在走廊墙角的马忠。马忠站在墙角盯着她,冷漠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怨恨。马忠单薄的身影和四面冷调空荡的高墙,让马忠妈妈带着歉意和无奈的眼神朝着马忠走去。

21.校长办公室 日

赵主任滔滔不绝地和校长讲述着事情经过。四个学生站在姜红梅身后低着头,姜红梅眼神坚定。

赵主任:前几分钟姜老师还和我打了招呼,谁知道我去到实验室的时候,这姜老师一脸土地站在那儿说球是她踢的。

校长把目光从赵主任身上转到姜红梅身上。

赵斌和马学明相互看了一眼。

校长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向后倚:马学明,你来说。

猝不及防的点名让马学明吃了一惊,赵斌、小杰和小鹏担忧地看着马学明,赵主任一副得意的样子。

马学明为难的样子:校长,我……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到了马学明身上。情急之下,姜红梅站了出来:球是我踢的。我想,踢足球能和学生们增进感情……可我球技太差,踢坏了玻璃。以后再有这种课外活动,我一定会注意!

看到姜老师替自己承担了过失,马学明感到十分愧疚。

校长笑了笑还没表态,赵主任抢先说:姜老师,我们做老师的要给学生树立榜样,你带他们在上课时间搞课外活动,这样学生一天天的都只想着玩了。

校长:好了,赵主任,我相信姜老师会是个好老师。今天的事情就到这儿吧。

姜红梅和学生都笑了。

赵主任:校长,这……

校长:哦,对了,姜老师,我把新来的一个学生给安排到你们班了。

姜红梅点头答应:好的,校长。

22.舞蹈室 日

每个孩子都十分认真地看着姜红梅的演示动作,尤其是马学明和白军,起了带头作用。虽然动作有些僵硬,但大家都十分乐意去学习。

姜红梅的独白:那一刻,阳光照射在孩子们身上,他们安静美好,脸上不时地露出发自内心的好奇与微笑。舞蹈对于他们那么远,但又那么美好,以至于我萌发了给他们免费教授舞蹈的想法,用舞蹈涤荡他们的心灵,忘却留守儿童的孤独,用爱去包容他们,感化他们,他们会在舞蹈世界中重新拥有希望。

23.学校操场 日

操场的广播大喇叭大声播放着广播体操乐曲,学生们都在跳操。马忠拿着一张荷叶在后排遮太阳。

24.大山村 日

晴空万里,村口墙上标语:培育文明新风,构筑和谐农村。

姜红梅拿着手上的地址,一边念叨一边寻找着。

院子里,年迈的爷爷坐在厅堂的门槛上卷烟,小勇拿着一筐白菜给小羊喂食。

爷爷:在学校好的不学偏偏跑去和人家打架,你说你是不是欠收拾!

小勇赌气道:不用你管!

小勇气恼地把白菜帮子砸向小羊,小羊纷纷躲开。

爷爷看了一眼小勇,又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懒洋洋地抽起了自己卷的土烟。

爷爷:你爸你妈不管你,现在学校也不管你,我才懒得管你呢。

村子幽静,姜红梅在墙外听到了爷孙俩的对话。

25.小勇家 日

院子里,爷爷和小勇一同坐在门槛上,姜红梅俯身和爷爷交谈。

爷爷:舞蹈班?做啥的?

姜红梅:爷爷,就是学跳舞的。

爷爷指着孙子笑笑:就他这个生得黑不溜秋不学好的男娃子,也能去跳舞?

姜红梅:不打紧,啥样的我们都教。

26.舞蹈房 日

学生们在上课前做热身动作,拉伸、下腰、踢腿……姜红梅领着五个孩子进来,他们站成一排。学生们看到姜老师来了,都停止了练习。

姜红梅:今天有五位同学加入我们,大家掌声欢迎!

众人鼓掌,一直低头的马忠用好奇的目光看了下四周。

姜红梅的独白:我让这些“问题少年”走进我的舞蹈课堂,抛开一切杂念和不快,带着新奇的心感受舞蹈的魅力和美好,但这些远比我想象的要难……

27.舞蹈房 日

下课时间,几个顽皮的家伙聚在了一起,小鹏和小城各拿着一根棍子相互比拼,小勇追着马学明打。

上课铃响,学生们还继续玩着他们的游戏。姜红梅佩戴着小蜜蜂设备,进教室后拍着手,用沙哑的声音对大家说:上课了——

几个调皮的学生依然无动于衷,小勇追赶着马学明跑到其他学生身边时,马学明跑到人家身后,老鹰抓小鸡一样地挡着小勇,他们乐此不疲地玩着。

姜红梅走到马学明跟前,张开双手想拦住正在游戏中的学生们。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话。

姜红梅:马学明,上课了。

马学明:姜老师,我知道。

姜红梅:你再这样我可就把你带去校长办公室了。

马学明灵机一动,对着班里同学大喊:过来做游戏喽,姜老师要扮老鹰——

姜红梅:不不不!别听他的……大家继续上课。

学生们的欢呼声盖过了姜红梅的声音,班里的同学都朝着这边涌过来,开心地围着姜红梅转个不停,根本不听姜红梅说什么。

姜红梅看着眼前这群开心得不得了的顽皮学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28.学校外 日

姜红梅和学校的老师们站在校外的公交车站等车回家。

学生们也都纷纷离开学校。

一个穿着打扮十分讲究的女人出现在校门口,像是在等着孩子放学。

李蔚然上前与姜红梅搭话:姜老师,舞蹈班的教学还顺利吗?

姜红梅点点头:还算顺利。

李蔚然:是吗?听说那天你班里学生都闹翻天了,你都没管。

姜红梅笑了笑:哦,小孩子贪玩,让他们闹一下就好了。

李蔚然小声说:不是我说,姜老师,这些个孩子,一个班有那么一两个我们都很头疼了,你把那么多孩子放一起教,能教好吗?我劝你还是别蹚这浑水了。

面对李蔚然的劝告,姜红梅只是静静地听着,报以微笑。

校门口处,马忠妈妈终于等到了马忠出现。

看到马忠,姜红梅便格外留神,忽略了在旁边滔滔不绝的李蔚然。

马忠妈妈上前摸了摸马忠的头,马忠厌烦地把她的手甩开,自己走在前面,马忠妈妈则走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李蔚然:总之啊,我们老师遇见这些淘气鬼躲都躲不及呢,闹不好出个啥事情就麻烦了……

看着马忠母子走远后,姜红梅才意识到身边还有李蔚然在,正好等的车也到了。

姜红梅:谢谢李老师的提醒。

姜红梅上了公交车。

29.公交车 日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令人昏昏欲睡,姜红梅看着车窗外。窗外是连绵的大山,不远处还有几户简陋的泥房子,山脚下的一块平地上,男孩驱赶着羊群。羊群中,一只羔羊和羊群走散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一会儿,母羊找到它,重新把它领回了羊群。

姜红梅的独白:有朋友提醒我不要做这项工作,不仅不讨好还会担风险。但我希望用爱与责任去普惠每个孩子的天性。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会放弃和抛弃自己的孩子,我想用母亲般的那份挚爱去教育这些可爱的孩子,所以,我决定还是坚持下去。

30.操场 日

姜红梅:今天,我们要在这里学习舞蹈。

学生们议论纷纷。

姜红梅:我给你们示范动作,待会儿你们一个个上来重新演示一遍。

姜红梅看上去有些疲惫,但一开始跳舞就格外有精神。

学生们都十分认真地看着姜红梅示范的动作。

31.教室 日

操场的音乐传进了教室里,张主任正在课堂上监督学生自习。坐在窗边的小敏一个劲儿地往窗外看。

看到开小差的小敏,张主任掰断一节粉笔头,朝着她的脑袋上扔去。沉浸在舞蹈乐趣之中的小敏被粉笔头打中,看到张主任正在怒视着她,马上继续看书自习。

张主任:都专心看书,别整天想着些乱七八糟的。

坐在最后一排的吕小平偷偷看了一眼张主任,又好奇地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操场。

32.操场 日

姜红梅演示完舞蹈动作,优雅地向大家鞠了一躬,赢得楼上楼下热烈的掌声。

姜红梅:好了,接下来到你们啦,谁先来?

学生们害羞地低下了头,都不敢去演示。小芳推了一把小丽,示意让她第一个去。

小丽摇摇头:好多人都在看,我害怕,不敢去。

小勇:要是跳不好咋整,我才不去丢这个人。

小城:不去不去,打死我我都不去!

学生们相互推搡。

姜红梅看到马学明愣愣地立在人群中,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于是姜红梅说:马学明,你先来。

马学明跟着姜红梅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学,十分认真。

姜红梅的独白:马学明虽然调皮,但悟性很高。虽然刚开始动作僵硬,但他很快就记住了所有的动作,逐渐熟练起来。

马学明把舞蹈动作成功地演示了一遍,还给大家鞠躬,随后站在一边等着姜红梅做出点评。

姜红梅揽着马学明,把他带到场地中间:马学明跳得非常好,请大家给他一点掌声。

姜红梅带头鼓掌,大家的掌声也热烈地响起来。

姜红梅揽着马学明继续说:今天是我来到学校的第二十天。二十天里,大家从对舞蹈一窍不通,到马学明今天的表现,我为他感到骄傲!我相信,他能做到的事情,大家一样能做到!

姜红梅的眼眶湿润了,马学明看着姜老师和她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眼泪也掉了下来。

马学明带头鼓掌,楼上楼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姜红梅看到马学明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十分高兴。

姜红梅:还有谁要上来吗?

小勇举起了手。

姜红梅:好,小勇来。

学生们不再害羞和扭捏,都十分踊跃。

看到学生们的热情被调动起来,姜红梅很开心。

小城最后一个演示完后跑回自己的位置上。大家列队整齐,姜红梅走在学生中间,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青涩的脸庞。

小勇咧开嘴对着她笑,还缺了一颗大门牙。戴着眼镜的小鹏推了一下眼镜,小丽害羞地笑了笑,小城挠着脑袋很腼腆……

四个人分别站在四个队伍的前排,抬头挺胸。

姜红梅:小勇、小城、小鹏、小芳分别是A组、B组、C组、D组的组长。下面由各组组长给组员们示范动作,组员自己练习时,组长负责指导动作。

学生们开始练习,几个组长来回地在自己队伍里走动。

小勇严肃、认真地手把手教授其他同学的舞蹈动作。

同学玩笑道:谢谢小勇老师!

小勇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远处的姜红梅也欣慰地笑了。

姜红梅的独白:我有了更大的信心,鼓励着更多的孩子。我挑出那些调皮、自尊心又很强的孩子头,给他们自信和勇气,让他们给其他同学做动作示范,形成帮扶小组,带动其他同学一起进步,给这些调皮的孩子建立了新的自信,让他们重新认识自己,也重新找到了尊严。

33.校园文化长廊 日

午后,马学明背靠着柱子,对着太阳细细雕琢着手里已渐渐成形的木块。

姜红梅走来:马学明,干吗呢?

马学明站了起来,把手里的东西藏到了身后:姜老师,你怎么来了……

姜红梅: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啊,给老师看看。

马学明有些犹豫。

姜红梅:没事,给老师看看。

马学明慢慢伸出手。

姜红梅拿着木块欣赏了一会儿,还给马学明:刻得很好啊,藏起来干吗。

两个人坐下,马学明一边刻着木块,一边与姜红梅聊起来。

马学明:这是我最喜欢的狼叔,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他都会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去和敌人拼搏,我也希望能够像狼叔一样保护我在乎的人。……

姜红梅听着马学明滔滔不绝地谈论着他的偶像。

(闪回)金刚狼伸出利爪和歹徒打斗的电影画面。

马学明在村口和好几个人打架,他被两个人牢牢抱住。

在扬起的沙土中,马学明看着正在哭泣的妹妹。(闪回结束)

姜红梅的独白:马学明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家中还有弟弟、妹妹需要他照顾。只要有人欺负他弟弟、妹妹,他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打架。虽然保护了弟弟、妹妹,但周围的人都认为马学明是坏孩子,这使他自暴自弃。

34.舞蹈房 日

小涛和雯雯在姜红梅的带领下,来到了舞蹈房。看到正在练舞的马学明,他们开心地朝着哥哥跑去。

雯雯:哥哥——

听到声音,马学明回头看到自己的弟弟、妹妹来了,吃惊地:你们咋来了?(家乡话)

小涛指向门口:姜老师带我们来的。

姜红梅笑着走过来:以后啊,小涛和雯雯也来舞蹈班一起学跳舞吧。

马学明激动地:好啊好啊!

姜红梅:哥哥要起带头作用哦。

“谢谢姜老师!”兄妹三人齐声说。

35.舞蹈房 晨

天微微亮,马学明第一个赶来开门。同学们稍后陆陆续续地来了。

马学明:今天大家一起大扫除。

同学们一起打扫教室,擦窗,摆放道具。

正在擦窗的马学明看到弟弟的红领巾戴歪了,放下毛巾,帮弟弟戴好红领巾。

36.教师宿舍 夜

深夜,教室宿舍的灯只有一间还亮着光。

台灯下,姜红梅用手机播放着上课时录下的视频,认真地在纸上记录着。

37.吕小平房间 夜

熟睡的吕小平被噩梦缠身,他冒着冷汗,不停地摇头,还伴随着一些呢喃碎语。

梦境中,吕小平开心地跳着舞,却因右脚的残疾和蹩脚的舞姿遭到耻笑。这些人的嘴脸扭曲。谩骂声中,吕小平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啜泣着,十分无助。

38.学校 日

朝阳照亮了整个校园,响亮的鸡啼在回荡。

39.舞蹈房 日

在同学们热烈的欢迎下,吕小平和其他几个同学加入到了舞蹈班之中。

姜红梅:这个是三班的赵小敏,这个是六班的孔大仁,这个是……

姜红梅向大家介绍着新来的同学,每介绍到一个人,大家都往前站了一步。

吕小平的眼神里透露出害怕,躲在最后一排,缩着脚不想让大家看到。

姜红梅看出了吕小平的恐惧:好了,先介绍到这里吧,我们上课。

吕小平松了一口气。

40.舞蹈房 日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学生们十分娴熟地踩着节拍跟着姜红梅的动作,舞蹈队形也比以前整齐了许多。

吕小平躲在柱子后边,探出个小脑袋偷偷地看着大家。

示范动作的姜红梅无意间看到了吕小平躲在柱子后羡慕、期许和渴望的眼神。

吕小平发现姜红梅在看着他时,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姜红梅依然能看到吕小平的手仍不停地跟着音乐在敲打着节拍。

41.医院办公室 日

医生:根据你所描述的情况来看,这孩子大概是先天性足畸形,也就是足内翻。

姜红梅:那还能治愈吗?

医生:一般这个年岁的孩子,通过手术能起到一些矫正的效果,但完全治愈不敢保证。我建议这一类的手术还是得到北京去做。

表情凝重的姜红梅点点头。

42.学校教室 日

放学后,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吕小平看到最后的同学也离开了,才开始收拾课本。

姜红梅走到吕小平的旁边坐下,把自己从网上收集到的一些足内翻被治愈的案例资料放到桌子上:小平,老师去查过了,你的病还是有可能被治好的,这些都是老师从网上找到的足内翻病人手术成功的资料。

吕小平看了一眼桌上的资料,映入眼帘的是大标题《给足内翻孩子一个奇迹》。他被“足内翻”三个字刺激到了,一下把资料推到地上,大喊:我不想看这些!

资料散落一地。

看到吕小平反应这么大,姜红梅默默蹲下把地上的资料一张一张地捡起来,再一次把资料放在桌子上:明天我们练舞的时候,你也一起来好不好?

吕小平哭着说出了他的顾虑:我小的时候……我爸妈……就说医生说了,我的病是不可能治好的……就算……就算现在能治好,家里也没钱去治病……

吕小平的手一直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姜红梅握住了吕小平的手,满眼心疼。

43.舞蹈房 夜

大汗淋漓的姜红梅对着镜子不断地重复着几个动作,遇到新的想法时,又停下来重新开始。

微风吹过树梢,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飞到窗边。姜红梅的身影优美。

姜红梅的独白:我编排新的舞蹈,脑海中都是如何让吕小平能参与其中。我一遍遍地尝试新动作,一遍遍排练。

聚光灯下,吕小平出现在姜红梅身边。

姜红梅一步一步地带着吕小平跳起舞来。

舞蹈结束后,吕小平消失不见了。

姜红梅激动地:孩子,你做到了!

姜红梅发现镜中只有激动的自己。

天还没亮,墙上的钟表显示已是凌晨四点。

44.舞蹈房 日

学生们都站好位置,吕小平依然躲在柱子后面探出头。

姜红梅对大家笑了笑,来回走动:今天啊,我们来学一个全新的舞蹈。

学生们满怀期待地看着姜红梅:好啊好啊!

吕小平也在柱子后期待地看着姜红梅。

姜红梅:这个舞蹈有个男主角。

小芳:好啊好啊!

小勇:是谁?

小城:他在哪里?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姜红梅悄悄地走到柱子后,真诚地对吕小平说:老师创作的这个舞蹈的男主角就是你,来和同学们一起完成它好不好?

吕小平眼神里满是胆怯,一直摇着头:不行……我不行……

姜红梅:相信自己,也相信老师!好不好?

同学们也都围拢了过来。

吕小平跑到柱子的另一边,马学明跟了过去,劝说他:吕小平,你别怕!

小勇:是啊,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马学明:相信姜妈妈可以做到的!

小芳:是啊,姜妈妈对我们可好了。

同学们都在为吕小平加油打气。

吕小平看上去也没那么害怕了。

姜红梅看着学生们这么懂事很是欣慰。

姜红梅的独白:当我听到孩子们从叫我姜老师到称呼我为姜妈妈时,我的眼眶湿润了,我日日夜夜为孩子们的付出,流过的泪水与汗水,在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值了!

45.走廊 日

飞机飞过蓝天,留下来一条绵长的轨迹。

吕小平惆怅地趴在走廊栏杆上。

一个木刻的金刚狼出现在吕小平面前。看到这个小玩意,他笑了笑。

马学明:送给你。

吕小平回头,看到姜红梅和马学明。

马学明把木刻“金刚狼”塞到吕小平的手里:我把打不死的狼叔送你,这样你就可以和狼叔一样,是“打不死的小平”了。

吕小平看看手心里的礼物,又看看马学明和姜红梅,把礼物攥在手心里,点点头。

46.舞蹈房 日

在孩子们的配合下,姜红梅抱着吕小平在排练。这个舞蹈是特意根据吕小平的身体状况编排的,整支舞蹈吕小平都是被姜红梅抱着完成的。

在姜红梅的怀中,吕小平慢慢地感受着舞蹈和音乐带给他的快乐,忘却了烦恼与疾病。

长时间地抱着一个孩子练舞,满头大汗的姜红梅也是拼尽全力了。

这段舞蹈,学生们和姜红梅的配合已经十分默契了。

吕小平渐渐地也敢和姜红梅有了眼神的交流。

姜红梅的独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带领着孩子们数次排练这支舞蹈。吕小平从紧张到慢慢地放松下来,跟随着舞蹈中的情节有了喜怒哀乐的表演情绪,我看到这一幕,内心无比欢喜。

47.办公室 日

炎热的下午,电风扇不停地运转,姜红梅戴着眼镜,正在研究着舞蹈伴奏的谱曲,边看边哼着,小芳火急火燎地赶到办公室:不好了,姜老师,马学明要打马忠!

姜红梅立马起身和小芳赶着去找他们。

48.教室 日

气势汹汹的马学明冲向马忠,一脚把马忠踢倒在地。同学们都去拦着马学明。

被踢倒在地的马忠不服气,爬起来后冲向马学明。两个人厮打在一起。

匆匆赶到的姜红梅刚到门口就看到马学明把马忠按在了地上。

姜红梅气愤地:住手!

怒火中烧的马学明根本听不下去,马忠也不肯罢休。姜红梅跑过去想把两个人拉开。

不料,马学明不小心推了姜红梅一把,把她推倒在地。

大家看到姜老师摔倒在地,赶忙去把她扶起来。

小芳生气地:马学明,你太过分了!

看到倒地的姜老师,马学明停止了打斗,马忠无奈地摊摊手。

49.舞蹈房 日

马学明看向时钟,已经三点半了。他看了看四周,姜老师还是没有来上课。

小勇无聊地抠起了手指头,马忠在和周围的同学打闹,马学明没有心情去理会他。小涛看马学明这样沮丧,安慰他说:哥哥,我去找姜老师解释,你是为了我们才打的马忠。

马学明:小涛,你说姜老师会原谅我吗?

小涛:一定会的,姜老师那么疼你。

50.学校 日

独自啜泣的姜红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朵小花,她回头发现是雯雯。

雯雯帮姜红梅抹去眼泪:姜妈妈。

姜红梅:是雯雯啊。

雯雯:你不要生气了,哥哥打马忠是因为马忠欺负涛哥哥,我去帮涛哥哥,然后也被马忠欺负,哥哥忍不住才打的马忠。哥哥是在保护我们!

姜红梅:可是打架并不是保护人最好的方式。

雯雯:哥哥知道错了。

姜红梅: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要是一错再错就不能原谅了。

51.学校 日

马学明找到姜老师,刚好碰到雯雯。雯雯对着他做了一个哭脸的表情,提醒马学明——姜红梅哭过了。

马学明默默地走到姜红梅身边坐下。

姜红梅:你有没有听过两只公鸡的故事?从前,两只公鸡打起了架,其中一只很厉害,很快把另一只打倒了。被打败的公鸡躲进草丛里,那只打胜的公鸡非常开心,跳到高墙上大喊大叫:“我是最强壮的公鸡!我是最强壮的公鸡!”这时候,天空飞来一只老鹰,老鹰伸出尖尖的爪子,一下子就把公鸡抓走了。你希望你是被打败的公鸡还是获胜的公鸡?

马学明:两个都不想。

姜红梅:我想让你明白,再怎么样都会有比你更强大的人,打架是不会让怨恨消失的,也不会解决问题的,你明白吗?

马学明的眼泪一直流。

52.舞蹈房 日

小敏看到走廊外的姜老师和马学明,高兴地喊:姜老师回来了!

姜红梅:好了,对于马学明打马忠这件事情的原委我都知道了。

姜红梅看了看马忠和马学明。马学明一直没敢看姜红梅,样子很惭愧,而马忠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姜红梅:事情是马忠引起的,马忠先给小涛和雯雯道歉!

同学们把目光都投向马忠,但他一动不动。

姜红梅:马忠,请你上来。

马忠很不情愿地走了上去,对着雯雯和小涛挑衅地说:对不起?

姜红梅:马学明,你打了马忠现在也要上来道歉。

马学明:对不起。

马学明的样子十分真诚,马忠得意地收下了道歉,并主动伸手示意握手言和,却摆出居高临下的样子。马学明犹豫了下,还是伸出了手。

53.舞蹈房 日

放学后,马学明还在练舞。

姜红梅的独白:马学明非常努力地练习每支舞蹈,还积极带领大家排练。每次我抱着或背着吕小平跳舞时,马学明都会悄悄地托着吕小平,生怕我负荷太重。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54.舞蹈房 日

课上,马学明带着大家练舞。新来的小敏扭扭捏捏地站在一边不跳舞。

马忠带着几个同学围在小敏身边起哄,学着小敏跳舞的样子嘲笑她。

姜红梅马上把小敏拉到身边,训斥了马忠他们。

55.办公室 日

小勇吃着姜红梅给的饼干讲着小敏的遭遇:小敏每天下课后,都会偷偷在柱子后悄悄练习舞蹈……

56.舞蹈房 日(闪回)

虽然是躲在柱子后面,但一跳起舞来,小敏就不自觉地唱起歌来,她跳起舞来的样子有点滑稽。

这时候,马忠走到了小敏旁边大笑起来:唱歌跑调就算了,笨手笨脚的还跳什么舞啊!

小敏急了,哭着跑出了教室。(闪回完)

57.办公室 日

小勇:然后班里就都知道小敏五音不全了。

姜红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58.舞蹈房 夜

放学后,大家都回家了,小敏坐在凳子上好奇地看着姜红梅朝自己走来:姜老师。

姜红梅:小敏啊,再陪姜老师练一会儿好不好?

小敏点点头:嗯。

姜红梅把小敏领到大镜子前。小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显得很不自信。

姜红梅:小敏,待会儿你跟着老师跳一遍,然后对着镜子自己跳一遍。

姜红梅认真细致地给她辅导每一个动作,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教她,手把手教着小敏。

当小敏动作做错的时候,姜红梅会温柔、细心地提醒纠正:来,这个动作要注意。

姜红梅放开手让小敏自己施展,自己走到一旁拿着手机给小敏录下视频。马忠在窗外看到了这一幕。

59.舞蹈房 夜

姜红梅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时候的小敏跳起舞来已经没有以前“同手同脚”的问题了,脸上也多了几分自信。

姜红梅的独白:几个通宵排练下来,小敏已经可以完全跟上大家的进度了。

60.舞蹈房 日

上课时,小敏眼圈红肿,哭过的痕迹很重。下课后,姜红梅找寻着小敏的身影。

小敏走得很快,姜红梅试图叫住她:小敏!

小敏没有理姜红梅,头也不回地走了,姜红梅很是诧异。

61.校园 日

几个捣蛋的男孩见小敏一个人在走,便上前去开玩笑。

男孩甲拦住小敏:这不是那个跳舞很差的赵小敏吗?

男孩乙模仿小敏:走路看着还挺好的,怎么跳起舞来就“同手同脚”了?

男孩丙挥手:哎,你是没听到过她唱歌,简直是灾难!

小敏被男孩们取笑得涨红了脸,就快哭出来的时候,姜红梅赶来了。

几个男孩不敢再多嘴了。

小敏瞪了一眼姜红梅就跑开了。

姜红梅责问男孩们:你们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男孩甲:半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了。

姜红梅表情凝重。

62.学校 日

马忠抱着篮球和几个同学一起去操场。姜红梅无意中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同学:马忠,你是怎么有小敏跳舞视频的?

马忠得意地笑着:我看到姜老师在给她录视频,我想,这么难看的舞蹈我得给大家分享一下。于是,我趁姜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拿了手机录下给大家分享了。

同学:真有你的!

姜红梅的独白:随着调查的深入,我才得知是马忠无意中看到小敏第一次排练时,我给她拍视频,那时小敏跳舞还有很多动作问题。马忠录下视频拿给同学们看,同学们笑话小敏,小敏就认为是我把她的舞蹈视频泄露出去的,所以对我颇有意见。

63.舞蹈房 日

当着所有人的面,姜红梅把马忠叫到了前面,大家都好奇发生了什么。

姜红梅:我手机里的视频是不是你录下拿给大家看的?

马忠点头承认:是又怎么样?

姜红梅看向小敏,小敏不敢看姜红梅,低下了头。

姜红梅:你那么有担当,自己做了错事就应该去认错。老规矩,对着墙反省20分钟。

马忠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走到墙前面壁。

姜红梅:我希望大家明白,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遇到低谷或者不如意的时候,但别人怎么看我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去看自己。

64.咖啡馆 日

姜红梅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她对面也放了一杯咖啡。这时候,马忠的妈妈推门进来。她走到姜红梅身边,与姜红梅握手后坐下。

马忠妈妈哭诉着:八岁那年,马忠父亲去世,我们家没了收入来源,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太不容易了。遇到合适的人,我就嫁了。现在马忠跟着爷爷奶奶一块生活。他内心极度自卑,是用顽皮和捣蛋来掩饰自己。

临走时,马忠妈妈请求姜红梅帮助:姜老师,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给马忠?

马忠妈妈拿出一罐烧壳子,递给姜红梅:马忠很喜欢吃我做的烧壳子。

姜红梅收下了她做的烧壳子。

65.走廊 日

快要下课时,姜红梅到马忠班上的走廊等着,用母爱的目光看着他。但马忠并不理会姜红梅。

66.篮球场 日

课间,姜红梅在篮球场旁看着马忠打篮球。她拿着两个空矿泉水瓶子互相敲打,时不时给他加油打气:加油!加油!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划过空中,马忠投中了篮,姜红梅高兴得一下子跳起来:好球!

67.学校 日

马忠故意加快脚步想甩掉一直跟着他的姜红梅。

姜红梅加快脚步。

马忠终于忍不住回头质问姜红梅:你能不能不跟着我?

姜红梅拿出烧壳子:你吃一个我就不跟着你了。

马忠抓了一颗罐子里的烧壳子吃到嘴里,吃着吃着,他的眼眶湿润了:和我妈做的味道一样……

姜红梅:那就多吃几个。

马忠一口气抓了好几颗塞进嘴里。

马忠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烧壳子,和姜红梅聊了起来:你是不是见过她了?

姜红梅:你怎么知道?

马忠:妈妈做的烧壳子味道是不会变的。

说着,马忠朝姜红梅的嘴里塞了一个烧壳子。

姜红梅被马忠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是吃了:嗯,还真好吃。

两个人相视一笑。

姜红梅:诶,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马忠朝着天空吐出壳子:作家吧。

姜红梅的独白:我一步步地走进了马忠的内心,用母亲般的呵护与爱一点点融化马忠的心灵。他从不接受我的帮助,到一点点接受,再到逐渐敞开心扉聊起他的理想。

68.马忠房间 夜

马忠背着书包回到家便冲进房间。他翻阅着书本,拿着笔认真地在记录着每天所发生的事情。

69.教室 日

教室里挂满了气球和彩纸,墙上贴着“读书交流会”的字样,姜红梅在讲台上主持。

姜红梅:现在请马忠和我们分享他的故事,大家掌声欢迎!

掌声中,马忠走上了讲台。他翻开笔记本,开始朗读:今天和大家分享的是《我心中的万泉河》。万泉河在我心中就像一首清新淡雅的小诗,流露天地间的灵气,诠释着岁月的深沉和古老,沧海桑田,不变的是它完美的气质……

70.舞蹈房 日

马忠主动向马学明请教舞蹈动作。

71.舞蹈房 日

大家围坐成一个圈,姜红梅坐在中间。

姜红梅环视一圈:现在大家说说自己的梦想。谁先来?

大家踊跃举手。

马学明:我的梦想是当一名警察。

小芳:我的梦想是当一名教师。

小勇:我的梦想是当一名飞行员。

姜红梅的独白:马忠想当一个作家,我鼓励他多看书,多写日记,并号召他把舞蹈课堂上发生的有趣故事像写日记一样写下来。我鼓励他在同学们面前把记录的有趣事朗读出来给大家听,同学们用热烈的掌声回应他,逐渐使马忠开始融入集体,和马学明一起带领同学们守纪律讲文明学舞蹈,勇敢地说出和追求自己的梦想。

72.教室公寓 夜

挑灯夜读的姜红梅手捧着一本《简·爱》细细品读着,遇到喜欢的句子,她就把它们抄写在本子上,并品味着其中的含义:假如你避免不了,就得去忍受。不能忍受生命中注定要忍受的事情,就是软弱和愚蠢的表现。

姜红梅的独白:舞蹈教学渐入佳境,我的教学工作繁忙而充实。工作之余,我喜欢看一些名人传记,希望从他们身上多学一些人生的经验,做人做事的道理,还有就是在他们身上体会真善美的传递。

73.车站 清晨

“肉夹馍……煎饼果子……鸡蛋灌饼……”公交车站旁卖早点的小贩们吆喝声不断,街上开始了新的一天。

姜红梅走过热气腾腾的早点摊,走在她身后的两位中年妇女议论起来。

中年妇女A捅了一下身边的人:你小孩是不是在她教舞蹈的那所学校读书?(当地方言)

中年妇女B:是啊,她在学校可受欢迎了,我儿子都想去她那舞蹈班了。(当地方言)

中年妇女A:我看还是不去的好。她免费上课,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当地方言)

中年妇女B:就是就是,诶诶诶……车来了。(当地方言)

两个中年妇女火急火燎地去挤公交车,刚好上车时迎面遇上了姜红梅。姜红梅大方地朝着她们微笑,两位中年妇女都不好意思给姜红梅回了一个微笑。

姜红梅的独白:从小我就被父母教育,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内心的善良与坦荡,让我放下这些非议,用真诚的爱去继续我的教育工作。

74.教室 日

讲台上,姜红梅用粉笔写下“最想去的地方”和“去过最远的地方”,两句话中间用竖线隔开。

姜红梅:大家拿出纸,把黑板上我给大家提的问题写出来。

同学们纷纷拿出纸,开始动笔。

姜红梅走到学生们身边,看着他们在纸上写的答案。她走到小城身边时,小城写的答案让姜红梅停下脚步。

姜红梅指着纸上的两个兰州问:小城,你怎么写了两个一样的答案?

小城:姜老师,我爸爸带我去过兰州,但是除了兰州之外我就不认识其他的城市了。

姜红梅的独白:我开始琢磨带着孩子们走出这个山村,去更大的地方演出,让他们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开阔眼界,树立自己的梦想。

75.电视台 日

大门前的摊位贴着横幅和大字报,宣传着央视的《舞蹈世界》。报名通道挤满了人,姜红梅手里紧紧拽着几十份孩子的资料等待着报名。

姜红梅的独白:经过一番努力,我终于克服种种困难,替孩子们报名了央视的《舞蹈世界》。

76.舞蹈房 夜

学生们排着长队,姜红梅考核着每个人的动作,每个人都要在她面前把动作过一遍。

姜红梅:下一个。

轮到了小鹏,他的舞蹈动作做得还不够利落。

姜红梅:再来。

小鹏回到原地又做了一遍。

姜红梅:再来。

一遍、两遍、三遍……直到小鹏动作做好了才通过。

每个学生的神情都专注认真,姜红梅亦是。

休息时间,学生们都停了下来,姜红梅喝了口水就去帮着小敏指导细节。

马学明来请教,姜红梅就一遍一遍地把动作给他演示,满头的汗水都顾不及擦掉,一个劲儿地在给学生讲解。

姜红梅的独白:为了带孩子们参加比赛,我每天只睡三个小时,领着孩子们努力训练,一遍遍排练,改正,再排练……

77.学校 夜

歌声飘荡在校园之中,舞蹈房散发出的光是学校里唯一还亮着的光。

姜红梅的独白:虽然辛苦,但我和孩子们都沉浸在快乐之中,享受着这痛并快乐的生活。

78.北京 日

中国地图上,北京的位置闪耀着星标。马学明把地图举高,透着阳光去看。

小涛拿着一辆小飞机从地图上的甘肃兰州“飞”到了北京。地图拿开,小涛望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哥哥,这里就是北京啊!

马学明拍了下小涛的脑袋,看了一眼在后面一边背着吕小平一边带队的姜红梅。

79.街道 日

姜红梅一路背着吕小平,还不忘时时回头照看其他的学生。

马学明和马忠跟在姜红梅身后,一直托着吕小平的身体。

吕小平看到姜红梅额头上渗出了汗,就用手给她抹掉。

80.餐馆 日

菜一上桌,同学们你争我抢地一下子就把菜给夹没了。

姜红梅一看,菜全都到自己碗里了,她的眼眶湿润了,看着这些懂事的孩子。

81.食堂 日

马忠和马学明排队打完饭,并肩走着。

马忠张望着:姜老师怎么没来吃饭?

马学明:好像是不舒服,没胃口。

食堂大叔推出了一车的新鲜桃子,大声喊着:吃桃子喽——

82.宾馆 日

宾馆房间的门铃响了,躺在床上的姜红梅病恹恹地去开门。

门一开,可见一双双小手伸聚成了小山一样的桃子。

姜红梅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学生们一张张天真的笑脸。

83.幕后 日

上台前,马学明清点着人数。孩子们黑压压的一片,穿着一样的衣服。

马学明疑惑地:小城去哪里了?姜老师,小城不见了!

姜红梅看了一下表,神情紧张:还有五分钟就上场了,你不要声张,我们分头去找一下。

84.厕所 日

“呼呼呼……”小城坐在马桶上呼呼大睡。

85.电视台 日

马学明和姜红梅焦急地找遍了电视台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姜红梅找到厕所里的小城。

姜红梅把小城晃醒:你这孩子怎么跑这儿睡觉了?

小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姜老师……

86.舞台 日

比赛开始,灯光和音乐都准备就绪。

姜红梅带领孩子们上台,大家全力以赴,倾情完成了舞蹈内容。台下掌声阵阵,孩子们热泪盈眶,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87.舞台颁奖 日

主持人在台上宣读着获奖名单,台下姜红梅和孩子们紧张得抱成了一团。

主持人:第一届《舞动世界》的冠军就是……《爱的呼唤》。

听到这个消息,姜红梅和孩子们在台下激动不已。

姜红梅和马学明代表孩子们上台讲话。

姜红梅:这一刻的荣耀是属于孩子们的,我希望在这里孩子们说出内心的希望,说出留守儿童对父母的爱与思念。

姜红梅:孩子们,你们想不想爸爸、妈妈?

孩子们大声喊出了:想——

全场鸦雀无声,泪水从姜红梅和孩子们以及主持人、观众的脸颊上滑落,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全场。

孩子们向姜红梅蜂拥而至,紧紧地拥抱着她,一声声喊着:姜妈妈——

姜红梅高举奖杯和孩子们沉浸在北京之行的美好夜晚之中。

88.化妆间 夜

姜红梅的独白:那一夜,我失眠了,因为感动,因为美好,因为真爱,因为希望!

姜红梅停顿下来,记者递给姜红梅纸巾,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青年记者还在回味着姜红梅的故事,片刻后,发现姜红梅正在等待着他发问,一时着急,就喊了一声:姜妈妈,哦,不不不,姜老师。是什么力量让您这么坚强地走下去?

姜红梅想了想,平淡而笃定地说:我必须带着他们不停地向前奔跑!

姜红梅和孩子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再次浮现出来。

姜红梅的独白:让他们从姜老师“姜妈妈”身上看到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点燃梦想的火种,有尊严地去生活,这是我的孩子们应该努力奋斗的目标。在前进中妥协,在妥协中包容,在包容中坚守,在坚守中寻找突破,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不易,我痛并快乐着!梦想,是多么神圣,多么伟大,让一切用时间去鉴定。

记者擦擦湿润的眼眶,合起笔记本,向姜红梅鞠躬,然后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记者激动地:姜老师,我能够加入到你的志愿者团队去为大山的孩子献一份力吗?

姜红梅:好啊,十分欢迎!

89.舞台 夜

颁奖典礼上,主持人宣读着获奖人员的名单,台下整齐地坐着一大片的观众。

主持人:我宣布,第九届年度感动中国人物就是……

90.化妆间 夜

记者:姜老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今后的目标或者追求是什么呢?

姜红梅:我的目标就是,在这条路上继续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编导走到姜红梅身边,小声提醒道:姜老师,该您上台领奖了。

姜红梅点点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自信地笑了一下。

91.舞台 夜

主持人:让我们掌声欢迎姜红梅女士上台领奖!

姜红梅从容上台。当镁光灯照亮的瞬间,姜红梅看到了学生们熟悉的面孔,他们就坐在台下。一张张纯真无邪的笑脸,如此灿烂!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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