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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电影中的阶级矛盾分析

2020-10-09陈杰

时代人物 2020年13期
关键词:阶级矛盾

陈杰

关键词:韩国电影;阶级;矛盾

近些年来,韩国以其独特的歌舞、影响等形式向全世界大量输出文化产品,其中涌现了诸多影响深刻的艺术作品[1]。时至今日,韩国电影在国际各大电影节上屡获殊荣,实现了韩国电影的繁荣发展,带着一股强势的浪潮而袭来,刷新了韩国电影界的票房;其中,韩国勇于面对当今社会中存在的诸多问题,借助影视作品阐述了社会中的诸多怪相,直抵人的内心,引起了全球多个国家的剧烈反响[2]。在韩国电影中,比较突出的、展示最广泛的一个题材是关于社会中阶级矛盾的展示,因此,本文通过《空房间》《蚯蚓》和《寄生虫》三个影片,阐述了韩国电影中的阶级矛盾。

不同作品中呈现的矛盾分析

《空房间》

2004年,导演金基德推出电影《空房间》,这可以认为是第一部反应韩国社会贫富差距的电影。

电影中的男主角是一个穷困到没有固定住房的普通发单员,第一次来到了一个有房有车、生活条件优越的三口之家,与男主的身份条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第二次男主去了一个真正的富人家庭,有车库,有院子,还玩着高尔夫这种富人的游戏;而第三次是一个圈内有名的摄影师的家,基本上可以跻身于韩国名流社会;第四次是斩获多次大奖的运动健将拳击手的家。但是从男主经历的第五个场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会底层居民的生活环境,而第六次则是明显的一个贫民窟。因此,综上上述这些男主出现的场景,结合男主本身的物质基础,可以将该电影划分到反应社会中贫富差距的影视作品。

在影片中,贫苦的男主角一开始去的都是富人的房间,然后帮其修理东西,但是不小心却总是做了坏事,比如修好的枪打伤了房子的女主人,高尔夫球打伤了坐在豪车副驾驶位的女人,这些日常刻意的场景描述的是男主角与其他人的矛盾,由此导演展示的,是韩国社会贫富之间的矛盾。

男主角一开始去的几间富人的房间,其实是暗示人的内心中存在着的、追求富裕生活的本性。然而韩国社会中的人,却渐渐的因为追求富裕而为其所奴役。这是一个人人都爱钱的社会,人人为钱所奴役而丢掉了家庭丢掉了生活。 而为其所奴役的结果就是,丧失掉了家庭、生活、也没有了快乐。此处是导演在讽刺韩国社会家庭观念的退化,家已经不像家了,不是快乐的地方,不是团聚、享受、放松的住所,取而代之的,则是压抑,争吵、空虚、寂寞甚至死亡。在家里,孩子男孩子不玩玩具手枪了,爱美的女人不再使用体重秤称体重了、那个摄影师已经不看时间了,拳击手家里也不再听音乐了。而只有小院善良的两口之家里没有东西需要修理。其实坏掉的东西代表着一种破裂了的家庭关系,男主角每次去人家里修补的其实都是在修补一种关系,但是韩国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关系的变化,没有意识到生活之中存在的危机,所以不能够接受,也不能够理解。而这也是让男主角如此与众不同的一个原因。

在本剧中,导演金基德以一个小人物的视角,通过六副不同场景的刻画,以坏掉的东西描述破裂的家庭关系,以男主角与富人的冲突来代替韩国社会贫富阶级的冲突,以此警醒当时的韩国人,而他也知道韩国当时社会中愚昧的韩国人也许不能理解他,所以他给了男主角第三只眼睛,也给了自己第三只眼睛,并警示韩国人,“眼睛只能够让你看到不完全的世界,请打开你的心眼来看一看”。

《蚯蚓》

2017年,导演尹学烈推出电影《蚯蚓》,这是一部女主因校园欺凌和性侵而自杀身亡的沉重电影,这不是虚构的,是韩国社会贫富差距下的真实写照。

影片采用了倒叙的表现手法,先交代结局,也就是女主自杀,然后再一步步引出其自杀的原因。

女主原是某小县城一个中学生,因非常具有声乐细胞,升高中时便被首尔一所著名艺术学校录取。她家境清贫,母亲早亡,自小与父亲相依为命,而父亲因患有脑瘫,语言和行动能力有障碍,靠摆摊卖衣服谋生。被艺术学校录取后,女主便和父亲一起搬到了首尔居住,原以为来到大城市,上了好学校就能出人头地,过上好日子,谁知作为转学生又专业能力很强的她,一开始就遭到同班女学生的嫉妒和排挤。女主虽然穷,但很有性格,她不主动找别人麻烦,但如果对方故意找茬,她也没在怕的,一对一单挑,她只赢不输。

只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没背景没靠山,得罪一个当地人且还是大姐大般存在的女生,后果可想而知。她先是从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又在被迫辍学后被几个男生轮奸。之后,她的生活彻底偏离了轨迹。她被威胁做起了援交,2个月后,不堪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下,跳楼自杀。酿成这场悲剧的直接原因是校园欺凌,而根本原因则是社会教育的腐败。

霸凌问题,学校领导不重视也就罢了,甚至还与商人勾结,忍让纵容,掩盖真相。女主给教育厅写请愿书揭发事实真相,结果学校领导只接到一通不痛不痒的批评电话便作罢。女主死后,父亲求助警察调查,却被对方一句“你女儿生前做过援交”怼回。人们只在意表象,即使最该探寻真相的警察,现实中亦是如此。前半部的压抑在此刻得到了升级,因此也更具有释放的能量,求助无门,便自己动手,法外制裁成为了释放的出口。父亲迅速处决了几个渣男,并把其中领头的那个带到了船上,用鱼钩钩住他的喉咙,将他当做“蚯蚓”一样系在了鱼竿上。整个动作迅速而凌厉,完成了一场复仇的狂欢。但是“蚯蚓”放下去后,当李元术想起与女儿的欢乐画面时,此刻孑然一身,复仇又有何用,一切终为嗟叹。回想此前的种种,“蚯蚓”究竟是谁,谁才是泥土中的求生者。

实际上,韩国人只要有点权力和金钱就目空一切,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泥土里,任意羞辱。所以,电影《蚯蚓》一点也没有夸张。韩国人最在意的就是钱和权力。在2011年,导演黄东赫推出的电影《熔炉》中,形象生动地刻画了韩国人对钱和权力的欲望,也凸显出了在韩国钱和权力的威慑力。时至今日,韩国财阀的统治可见一斑。

《寄生蟲》

2019年,导演奉俊昊推出影片《寄生虫》,斩获金棕榈奖,将类型片做到精彩性和艺术性并存,也将韩国社会的阶级矛盾再一次推到了风口浪尖。

影片开场以奉式惯有的戏谑和悬疑抓人心。无业游民金奇泽一家,原本屈居地下室,靠着制作披萨盒子生存度日。而突然某一天,好运降临,经朋友介绍,长子奇友认识了富人朴社长,凭着妹妹十级PS功力,奇友以伪造的学历证书,顺利获得家教工作。当踏进朴社长家门,眼前从未见过的富裕生活,循序激活,并膨胀了他。他开始介绍自己的爸爸,妈妈,妹妹进富人家担任职位。他们迅速成为这家人的“寄生虫”。但他们没想到,当“寄生虫”的,不止他们……

关于虫的隐喻,穷人家庭最直观的就是现实意义的虫,从头一段父亲金基泽吃面包时弹走的虫,到社区杀虫时敞开窗门领受免费杀虫待遇的讽刺行为,到最后母亲忠淑对关于蟑螂的描述,都从侧面表达了虫生存于世的卑微地位。对富人来说,最直接的虫就是穷人。穷人在富人暂且离开时占领别墅大吃大喝,像足了暗中出动的蟑螂;当富人突然回来时,穷人也像开灯后四窜藏匿的蟑螂,在寓意上就是寄生在上流家庭的虫。

奉俊昊曾在对电影的解说中提过:在韩国,像这样一栋豪宅别墅,以当前韩国人均收入来算,一个人需要攒到547年时间才能够买得下。而同样在影片的宣传海报中,富人一家穿着鞋子,而穷人一家没穿鞋,但在海报的左侧,显然还有一双没穿鞋的脚。在韩国,阶级固化是如此的严重,每一个正在努力、渴望突破的底层人,却不知前行的路上始终会有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

阶级矛盾是社会的主要问题之一,而韩国导演能够通过影视作品的形式来影射当今韩国社会存在的问题,这不仅仅是韩国影视的进步,更是韩国社会的进步,而作品《寄生虫》斩获金棕榈奖,更是让这一类型作品的高度达到了顶峰。但是,在不同影片中展示出的已经固化的阶级矛盾,却永远是压在韩国底层民众心口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参考文献

[1]赵博雅.基于文化视域下的韩国犯罪电影及其现实表达[J].当代电影,2017(06):48-52.

[2]王文斌.青春摆渡与镜像疗法——当下中国“治愈系”影视剧的文化征候[J].文艺研究,2019(03):115-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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