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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柏林,“国王为知识守门”

2020-09-22张鹏

老年博览·上半月 2020年3期
关键词:普鲁士文化景观新馆

张鹏

对任何一座现代城市而言,其公共图书馆作为基本公共文化服务的必备组成部分,在城市文化的内涵建设和外在呈现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以时间为轴,当一座城市从历史意义上完成军事城堡、工业城区到社会城市的身份转换后,无论从市政角度还是市民角度,对城市文化景观的要求,都会被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特别是那些具有高度公共性、富有城市“精神家园”意味的文化类场馆,很容易被各方“寄予厚望”。在这样的前提下,城市公共图书馆一般会成为城市文化景观的有机组成部分,甚至是核心要件。

城市文化景观的“担当”

柏林是德国的首都,亦是闻名世界的欧洲历史文化名城。其公共图书馆的建馆史,可以追溯到1661年的选帝侯图书馆。经过国王图书馆、普鲁士图书馆和战后东西德时期的各自建馆,再到1992年两德统一后的“柏林图书馆—普鲁士文化基金会”一体化工作完成,近30年来,柏林图书馆坐落于波茨坦大街33号和菩提树下大街8号的新、旧两馆,一直扮演着柏林文化乃至普鲁士文化的当代传承主场馆的重要角色。笔者在留学柏林期间,曾多次访问过柏林图书馆。其建筑外观之宏伟,馆藏之丰富,以及服务之人性化,都令人印象深刻。

從建筑规制来看,位于波茨坦大街的柏林图书馆新馆,因巨大的体量和现代感浓厚的建筑设计,被许多柏林人视为城市文化景观的“担当”。柏林图书馆新馆的动工建设周期长达11年(1967年—1978年),共分3个阶段,并于1999年、2006年和2018年3次大规模翻新。“和知识一起远航”,是这座占地面积近2万平方米、藏书540万册的大型单体建筑的主题。每当夜幕降临,远远看去,柏林图书馆新馆仿佛是一艘暂泊港口的巨轮,促进着城市与世界的交流。

柏林图书馆新馆的主要设计师是汉斯·沙鲁恩,他是20世纪60年代“新包豪斯”风格的代表人物之一。沙鲁恩出生于德国港口城市不来梅。也许正是因为建筑师在幼年时对大海和邮轮有着特殊的记忆和情感,才造就了柏林图书馆新馆别致的建筑风格。这种建筑理念也被称为“有机建筑”。在内部空间的建构上,设计师强调楼层在不同高度上“有错落感的组合”,形成了一个如巨轮舱室般充满张力而又紧密协调的空间结构。此外,如海浪般的玻璃穹顶设计为阅读者提供了充足的自然采光。

民族的智慧宝库

和不少现代化大型图书馆的组合功能一致,柏林图书馆新馆具有多重使命。在向公众开放借阅书籍的同时,馆内还有普鲁士文化基金会与伊比利亚美洲研究所等诸多德国国家级文化机构入驻。国际标准书号管理局也在这个图书馆,它担负着世界范围内国际标准书号(ISBN)的发放与管理。

值得一提的是,普鲁士文化基金会在东、西德统一后,便开始承担运营柏林图书馆新、旧两馆的使命。这也使得该图书馆的身份别有深意:图书馆本身就是两德统一和普鲁士文化传承的一种象征,既非“国立”,也非“市立”,而是民族的智慧宝库。

这种身份上的新意,同样被赋予了自2019年11月起再次进入保护性修复的柏林图书馆旧馆。旧馆位于有“德国长安街”之称的菩提树下大街,占据了老城的整个街区。自1914年起,这座传统德式建筑就被作为大型公共图书馆建筑的典范。它与洪堡大学主楼比邻而居,更有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大帝的凯旋铜像为之“守门”,一直是各国游客访问柏林核心旧城区的必到之地。

“国王为知识守门”,这样独特的设计,充分体现出德国人对公共图书馆和大学的重视程度。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柏林图书馆旧馆曾因战火而遭到相当严重的破坏,并永远失去了原有的中央圆顶大厅。不过,战争过后,图书馆很快得以重建。德国人仅用了一年时间,在1946年10月就恢复了柏林图书馆的运营。

时至今日,这座见证德国近代百余年历史沧桑巨变的建筑,正和文化景观功能更为外显的柏林图书馆新馆一起,守卫着柏林人以及德意志民族的精神家园。

(摘自《解放日报》2019年12月5日,朱权利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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