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建蕾（农业农村部农业贸易促进中心）

日本高度重视畜牧业发展，对肉牛、奶业等设有完善的支持保护政策。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以下简称“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日本牛肉和乳品消费下降，养殖户和加工厂面临产品价格下跌、收入下降等巨大压力。为减轻疫情影响，日本政府近期新出台了一系列支持政策，对符合条件的养殖户和加工厂进行补贴。畜牧业各项补贴资金合计约9亿美元（1美元≈7.1681元人民币），主要由政府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而追加的财政预算。补贴项目主要通过日本农林水产省下属机构农畜产业振兴机构（ALIC）组织实施。新冠肺炎疫情下，日本畜牧业补贴新政策对于完善我国畜牧业支持政策具有借鉴意义。

一、对肉牛行业的支持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日本旅游业遭受重创，居民外出就餐减少等因素导致日本牛肉出现滞销。为对冲牛肉价格下行趋势和减轻养殖者的损失，日本出台了多项肉牛支持措施。

1.推迟牛肉生产者对“畜产稳定计划”基金的缴款。日本牛肉是适用“畜产稳定计划”的产品。该计划设有稳定基金，当价格跌破成本（此处的成本为完全成本，除了物质成本外，还涵盖了家庭劳动力成本）时，基金将补偿农户90%的损失。该基金由政府和生产者共同出资设立，政府出资75%，生产者出资25%。并且，政府为减轻肉牛生产者的压力，决定暂时免除生产者应缴纳的基金部分。

2.增加对畜牧业生产者的放贷。牲畜特别基金贷款通常每年仅在5月31日和11月30日向借款人开放，但作为应对疫情的紧急措施，贷款现在扩展至每个月的月底开放。

3.和牛肉储存和营销补贴。

补贴资金规模为500亿日元（1日元≈0.066元人民币），实施期为2020财年到2022财年。目标受众是拥有及储存和牛肉的肉类批发商。批发商必须向ALIC提交一份促销计划，批准后才能申请资金，而该计划所针对的和牛肉必须符合以下特定标准：第一，必须是和牛的四大品种（黑毛和牛，褐毛和牛，日本短角牛，无角和牛）的牛肉，或者是和牛杂交品种的牛肉；第二，和牛肉已切割或者经过进一步加工（如切片，或者在肉牛识别系统上可追溯），2020年4月6日之前包装，或者4月7日之后切割并包装；第三，和牛肉冷冻并存储在特定的冷库设施中至少一个月；第四，根据公司的销售计划，在包装日期之后的一年内卖掉。具体补贴项目和标准见表1。

4.对犊牛饲养者的补贴。补贴资金规模为9.84亿日元，实施期为2020财年。补贴目的是鼓励犊牛饲养者延长饲养时间。在本地生产者制定上市计划基础上，额外再养殖犊牛一段时间，则可获得补贴。犊牛必须满足以下条件：原拟定上市时间为4月7日至9月30日，但由于市场关闭被迫延期；将在下次市场开放时销售；实际交易时牛犊年龄不足12个月。补贴标准因品种而异，肉牛（包括和牛和F1代杂交牛）补贴为每天每头550日元，奶牛为每天每头500日元。补贴天数按照原定交易日期与实际交易日期之间的天数计算。此外，还提高了将犊牛从偏远的岛屿运至岛外牲畜市场时的运输成本补贴，原来的补贴额为运输成本的2/3，近期提高至9/10。

5.育肥牛补贴。补贴资金规模305.31亿日元。补贴目的是鼓励生产者采取ALIC倡导的质量提升行动，从而提高产业竞争力。

只有满足以下条件之一的肉牛才有资格获得该补贴：第一，肉牛（不包括能繁母牛或奶牛）至少在17月龄以上，并且在育肥商的农场上至少连续养殖了8个月，如果在自然灾害或疾病等不可预见的情况下，肉牛必须在12月龄以上，并且在出售后立即屠宰；第二，能繁母牛和小母牛必须在申请者农场上连续养殖了至少3个月；第三，必须根据“畜产稳定计划”的要求进行养殖。

二、对奶业的支持

日本大部分公立小学和中学向学生提供国家补助的午餐，学校午餐消费的鲜奶约占日本鲜奶总产量的10%。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日本学校一律停课，导致用于学校供餐的鲜奶过剩。此外，食品行业的不景气加剧了日本鲜奶的过剩。为解决过剩牛奶，日本政府先后出台了多项补贴政策。

1.脱脂奶粉饲用或替代进口补贴。3月10日，日本农林水产省宣布对奶农实行新的临时性补贴措施，以处理供给过剩的牛奶，补贴项目预算为23亿日元。补贴内容包括：第一，鼓励加工厂对用于学校午餐的鲜奶进行加工。补贴额相当于学校午餐奶价格与加工原料奶价格之间的差额。据业界估计，这些原料奶将被加工成脱脂奶粉。第二，鼓励将脱脂奶粉转为饲用。由于2019年消费不及预期，日本脱脂奶粉库存处于历史高位。随着部分鲜奶从学校午餐消费转为脱脂奶粉加工原料，脱脂奶粉的库存将更高。政府将提供补贴，鼓励乳品加工企业将脱脂奶粉转向饲用，以减轻库存压力。补贴额相当于脱脂奶粉饲用销售价格与食用销售价格之间的差额。

4月中旬，日本政府增加了对奶业的补贴，新增补贴项目预算为50亿日元，实施期为2020年4月17日至2021年3月31日。主要补贴对象为将奶粉转为饲用或替代进口乳品的农业合作社和乳品公司，补贴标准大体相当于食用奶粉价格与饲用奶粉或进口奶粉之间的价差。奶粉转向饲用的，每千克补贴不超过315日元；用于替代进口乳品的，每千克补贴不超过280日元。

2.原奶加工补贴。4月20日，日本农林水产省宣布了1750万美元的奶业新补贴。补贴对象为每天至少接受2吨鲜奶用于加工奶酪、黄油和全脂奶粉的加工企业。对4月7日至6月15日或国家紧急状态结束（取较早者）之间收到的鲜奶（减去2019年同期的实际加工量）进行补贴，每千克鲜奶最多可获50日元补贴。对乳制品储存和分销成本进行补贴，奶酪或黄油为每月每千克3日元，全脂奶粉为每月每千克2日元。

3.乳品捐赠补贴。5月4日，随着日本政府将国家紧急状态延长至5月31日，日本农林水产省增加了额外的2030万美元补贴，支持将过剩的乳品捐赠给医务工作者和食物银行等福利机构。

三、农场工人补贴

农场工人补贴主要补贴对象是有新冠肺炎病例的农场，旨在帮助受影响的企业得以继续运营。如果养殖场有工人感染或者被认定为感染者的密切接触者，则可以享受该补贴。补贴资金预算为8.14亿日元。补贴政策包括以下内容：

第一，补贴派遣临时工人到受影响农场的费用。奶牛场的补贴标准为每个工人每天最多15000日元，肉牛、生猪、肉鸡养殖场的标准为14000日元，饲料厂为16000日元。

第二，补贴将牛从受影响农场运送到公共牧场的费用。奶牛、肉牛的转场运输费用最高为每头7000日元，饲料为每卡车7000日元。公共牧场的佣金补贴为奶牛每天每头315日元，肉牛700日元。

第三，受影响农场的消毒和清洁费用。每个养殖场最高补贴80000日元。如果有两个或以上员工受感染，则每人额外获得最高60000日元的补贴。

第四，牛奶再加工以及处理的费用。根据当地生产成本、乳品价格和数量而定。

表1 和牛肉储存和营销补贴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