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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教师工作坊成员学习交互行为的社会网络分析

2020-09-04唐金根邓辉剑闫振财

体育研究与教育 2020年4期
关键词:网络分析子群工作坊

唐金根,邓辉剑,李 豪,闫振财,曾 伟

1 研究背景

教师工作坊是借助网络研修平台,依托学科专家和骨干教师组建工作坊,带动一定区域内某一学科(领域)的全体教师开展常态化研修的教师研修方式。自教育部教师工作司2014年3月发布《“国培计划”——教师工作坊研修实施指南》(教师司[2014]12号)以来,工作坊研修已成为当前中小学教师培训最为重要的方式之一,但在实践探索过程中也出现了诸多问题。例如,教师之间“经验”缺乏相互借鉴、成员之间缺少分享意识、网络交互水平偏低、交互质量差等问题。因此,学者们开始关注教师工作坊网络学习交互行为,因为学习交互对学习者创新能力的培养和高级认知能力的发展发挥着不可低估的作用。它对教师研修效果与研修质量产生直接影响,是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关键。

为深入认真贯彻落实健康中国战略,湖南省在国培计划、省培计划、中小学体育教师专业能力提升工程中积极采取教师工作坊研修模式,解决中小学体育教育教学中的问题,促进中小学体育与健康课程改革与发展。本研究聚焦湖南省体育教师工作坊网络学习过程中的学习交互行为,开展相关研究,以期为改革体育教师工作坊研修模式、解决研修问题提供借鉴。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对象

选取湖南省“国培计划(2019)”省级初中体育学科骨干教师工作坊(以下简称体育教师工作坊)中参与“提升初中体育教师核心素养改进体育与健康课程课堂教学质量”主题研修活动的43名教师作为研究对象,其中1名坊主、1名坊辅导员、1名坊管理员、40名教师。教师年龄范围21~51岁,平均年龄为38岁;男教师34名(85%),女教师6名(15%)。

2.2 研究过程与方法

该体育教师工作坊由湖南省13个地级市、1个自治州的40名体育学科骨干教师和3名主持人团队组成研修共同体,通过省教师发展中心网络平台进行异步互动,完成主题研修活动。根据朱尔平(Erping Zhu)网络学习过程的互动参与程度及其认知水平变化的维度划分,采用“提问”与“陈述”两个维度对工作坊网络学习交互行为数据进行梳理。把“提问”者定为“行”元素、“陈述”者定为“列”元素,收集关系数据,建立关系矩阵。以网络的基本属性特征、中心性、凝聚子群等作为交互行为的社会网络分析指标;选择Ucinet6.2整体网分析软件,从整体网络和小团体两个层面结合社会网络分析理论对结果进行解释分析。

2.3 数据收集

该体育教师工作坊网络研修基于湖南省教师发展中心网络平台,坊内成员围绕主题开展网络研修。对坊内成员提问、回复、质疑、解释、评价、分析、总结等交互行为数据采用二值矩阵进行记录。矩阵的“行”是关系的提问者,“列”是关系的陈述者;0表示没有互动,1表示有互动。为了方便记录和对数据分析进行叙述,对成员进行编码:坊主为WZ,坊辅导员为WF,坊管理员为 WG,学员分 A、B、C、D 四个组,组长为 AZ、BZ、CZ、DZ,组员为 Ai、Bi、Ci、Di(i=1,2,3…9)。二值矩阵中的成员以编码形式记录,形成方向数据。

3 数据分析

3.1 网络基本属性

确定网络基本属性是社会网络分析的前期工作,对成员交互的可视化效果起到关键作用。用Ucinet 6.2软件绘制体育教师工作坊主题研修活动网络社群图,发现存在孤立点A5。成员A5没有与其他成员形成连接,孤立存在于网络中。也就是说该成员在工作坊主题研修活动中没有主动发起“提问”,也没有主动“陈述”参与到其他成员的“提问”,对工作坊学习交互没有贡献,同时也不具有资源的控制权。孤立点的存在会导致整体网络分析测量结果存在偏差,考虑剔除孤立点A5后绘制出该体育教师工作坊主题研修活动网络社群图(如图1)。测量到的基本属性特征(见表1),包括节点数、连接数、网络密度、平均距离、凝聚力指数、传递性、互惠性7个变量。由此得出以下结论:

图1 体育教师工作坊网络社群图

表1 体育教师工作坊社会网络基本属性特征

(1)该网络为稀疏网络。网络密度用来描述网络中各个节点关联的紧密程度。网络密度越高越接近1,则说明网络成员间的联系越紧密。该网络由42位成员形成542个连接,平均每个成员12.905个连接,网络密度为 0.315,说明网络为稀疏网络。

(2)网络的凝聚力偏低。网络中任意两点之间的距离越近,凝聚性越高。建立在“距离”基础上的凝聚力指数越大,表明整体网越具有凝聚力。测量得到该网络节点平均距离为2.169,凝聚力指数为0.440,说明网络凝聚力偏低。

(3)网络的传递性偏低。网络传递性指标越接近1,表明网络传递性越高,越有利于成员间交流互动、知识分享。该网络传递性为0.360 2,说明网络传递性偏低。

(4)网络的互惠性偏低。测量得到网络的互惠性为0.141,也就是说网络中只有14.07%的双向连接关系,即单方面发起的提问得到的陈述较少,说明互惠性偏低。

3.2 中心性分析

3.2.1 点度中心度点度中心度(Degree Centrality)指行动者在某一网络中所拥有连接的数目,刻画行动者的局部中心指数,测量网络中行动者自身的交互能力,考虑到能否控制他人。表2展示了部分成员的点度中心度值,包括点入度(In-Degree Centrality)和点出度(Out-Degree Centrality)。前者越高,越说明该成员积极参与其他成员的讨论,相反则认可缺乏积极性;后者越高,则反映出该成员“提问”得到其他成员的回复越多。

表2 体育教师工作坊社会网络点度中心度值

结合表2及其他测量结果,具体分析如下:

(1)坊主WZ、坊辅导员WF、坊管理员WG的点出度分别为6、24、29、点入度均为0。说明坊主、坊辅导员、坊管理员在整个体育学科骨干教师工作坊研修活动过程中没有主动发起“提问”。坊辅导员和坊管理员主要承担“陈述”角色,对学员“提问”提供分析性意见或建议,坊主仅发出很少量信息,处于最不活跃人群之中。

(2)四名组长 AZ、BZ、CZ、DZ的点出度和点入度分别为 5、29、3、12 和 14、22、0、5。除 BZ 外,其他3名组长“提问”和“陈述”的信息较少,交互行为低,同样处于不活跃人群之中。

(3)其他学员点出度排名前5的分别是C4、D6、D7、B4、C7。这些成员积极参与其他成员讨论。

(4)网络群体中心度分别为8.462%(Out-Degree)和4.714%(In-Degree)。中心势低,也就是说没有过分集中,网络中的核心成员较多,他们不同程度上控制着较多的资源。

3.2.2 中介中心度中介中心度(nBetweenness)的大小可以用来判断交互网络中哪些成员承担了信息传播的中介角色,从而影响工作坊中的学习交互。充当“中介”的次数越高,该结点的中介中心度就越高。通过测量得到,该体育教师工作坊研修活动社会网络的群体中介中心度最高为10.834,最低为0,平均值为2.330。表3展示了部分成员的中介中心度值。具体分析如下:

(1)坊主、坊辅导员、坊管理员的中介中心为0,说明他们不控制任何行动者,对网络不具有控制力。

(2)四名组长除BZ外,其他3名组长AZ、CZ、DZ 的中介中心度分别为0.603、0.000 和0.820,远小于平均值(2.330),说明对网络的控制力低下。

(3)成员B3以10.834的中介中心度位居所有成员之首。

表3 工作坊社会网络中介中心度

3.3 凝聚子群

当网络中某些行动者之间关系特别密切,以至于结合成一个小团体时,这样的团体在社会网络分析中被称为凝聚子群。社会网络分析的一项重要内容是探索网络中可能存在的凝聚子群,形象地说是寻找网络中的小团体,较为正式的名称是“派系”(cliques)。图2是该体育教师工作坊社会网络的子群分布图。整个社交网络共分为8个子群,各个子群所在包含的成员个数和分布见表4。

图3是测量得到的子群密度矩阵。利用α-密度指标法,以网络平均密度0.314 8(在测量网络基本属性时获取)为临界值建立二值矩阵。大于平均密度值的置为1,否则置为0,绘制子群间交互网络图,如图4所示。

根据子群密度矩阵和子群交互网络图,具体分析如下:

(1)子群1、5处于发送型位置。子群1和子群5只向外发出信息,没有收到其他子群发出的信息,处于发送型位置。其中子群1内部成员间的交互密度为0.000,完全没有交互;子群5内部成员的交互密度较低,为 0.250,比网络平均密度(0.314 8)低。

(2)子群4、7、8处于接受型位置。从子群密度矩阵可以看到,子群4和7内部成员间交互密度分别为0.083、0.067,成员间交互极少。子群8内部成员间交互密度为0.250,高于子群4和7,但也低于网络平均密度水平。子群4、7、8均纯属接受外来信息,未主动向外界发出任何信息。

(3)子群2、3、6处于发送接受型位置。子群2虽然向外发送信息也接受其他子群发送的信息,但内部成员交互密度为0.000,完全没有交互。而子群3和子群6内部交互密度为1.144和1.036。这两个子群的密度远远高于网络平均密度(0.314 8),说明子群内部成员之间交互活跃,子群凝聚力高。

(4)子群间缺乏互惠性。从子群间交互网络图可以看到由8个子群形成的13条关系,且相互之间纯属发送或接受的单向关系,子群间缺乏互惠性。

图2 体育教师工作坊社会网络子群分布图

表4 体育教师工作坊各子群包含成员个数和分布

图3 体育教师工作坊社会网络子群密度矩阵

4 结论与建议

本研究对体育教师工作坊成员学习交互行为进行了社会网络分析。利用Ucinet 6.2整体网分析软件,根据朱尔平(Erping Zhu)网络学习过程的互动参与程度及其认知水平变化的维度划分,对成员学习交互行为数据预处理得到关系矩阵,以网络的基本属性特征、中心性、凝聚子群三个指标从整体网络和小团体两个层面分析成员学习交互特征。研究结果表明:该网络为稀疏网络,网络的凝聚力、传递性、互惠性偏低;坊主、坊辅导员缺少积极交互,没有完全起到专业引领、导教作用;组长同样也处于不活跃人群之中,没有发挥带头学习示范引领作用;成员单方面发起的提问得到的陈述较少,交流互动、知识分享缺乏积极性。团体内部交互密度低且团体间缺乏互惠性,成员交互具有时段性,即学员完成考核规定的“提问”与“陈述”次数后,几乎很少再访问工作坊平台。

教师工作坊“三人行”主持人团队都是从各地推荐的一线优秀教师、骨干教研员(专职培训者)、高校学科中遴选的专家,肩负着引领研修持续高效开展的重任,是学员线上学习、活动参与、研讨交流的组织者,是学员及时将所学内容应用于实践、巩固学习效果、实现学用结合的推动者。根据《“国培计划”——教师工作坊研修实施指南》(教师司[2014]12号)中有关教师工作坊目标任务、职责分工,结合体育教师工作坊成员学习交互行为的社会网络分析,提出以下建议:首先,加强主持人团队指导与服务能力。要根据学员需求设定研修主题,优化研修内容,明确研修任务;提供丰富适用的课程资源,实现按需施训;积极主动与学员进行沟通交流。在研修过程中帮助学员发现问题,引领学员进行分析研讨,找到问题解决的方法和路径。其次,加大管理与监督力度。做好整体规划,建立学员相互指导和帮扶机制,实现协作研修;建立学习成果互评机制,将数量评价与质量评价相结合,激励学员积极分享研修成果,遴选产生高质量成果;利用平台检测功能,做好过程监管和绩效评估,定期公布检测结果,实时反馈学习成效。

图4 体育教师工作坊社会网络子群间交互网络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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