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韧彦

10 MASTERPIECES OF CHIP FOOSE

奇普福斯（Chip Foose）是名汽车设计师，也是改装真人秀《旧车改造突击队》（Overhaulin）的主角。他父亲14岁就开了自己的车铺，还为电视剧打造了不少车辆。奇普打小就在父亲的车铺帮忙，从那里学到了汽车知识和设计品位。不过作为孩子，他所谓的帮忙，更多的是“搞破坏”。他父亲会画车，他就坐在父亲边上，有样学样地画。他会不厌其烦地画，就为了跟父亲画得一样好。他父亲打造的车会被出成车模和玩具，为此从小他不缺玩具，即便还不能造车，也能拼搭玩具车过过瘾。他长大些了之后，他父亲看到了他的天赋，委派他给设计师艾利克斯-崔姆利斯（Alex Tremulis）制作比例模型。当奇普看到艾利克斯的汽车设计图纸时，觉得这是他将来想要做的事情，而艾利克斯则鼓励他去艺术中心设计学院（ Art Centre College ofDesign）求学。

他日后就读的就是这所学校，世上不少世界级的汽车设计师皆是出自这所学校。看起来他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又是一个典型的“别人家孩子”的故事。但他在就读两年后，就因经济问题而辍学。出学校打工四年后，才回学校完成学业。据说他之所以会回去，还是因为他女友“威胁”他，不能毕业就不跟他结婚。正式毕业后他得到过福特、大众等大厂的工作邀约，但他最终选择为另一个改装大佬博伊德科丁顿（ Boyd Coddington）工作。原本他仅想把改装作为兴趣发展，却没想到成了他的主业。之所以加入其中，原因之一是这个群体比其他车迷更加热情。在改装项目中他能够参与、主导的部分是更多的。车厂的车可能转瞬即逝，但对于改装客户而言，他们需要的是相伴更久的车，在打造过程中你需要跟客户及其家人，建立更为深厚的关系。然而到了1998年公司因扩张过快而遇到了破产危机，他不得不离开，他离开时，银行里只剩下700美元，妻子也正好怀孕。这使得他不得不自己创业。而且最初的单子并不是设计车，而是设计汽车音响。

幸运的是，此时娱乐行业注意到了改装，改装真人秀开始出现。最初他给一档节目做副手，多是把车改成割草机、垃圾车，这种玩法跟他的追求不匹配，他还是希望打造能留存更久的车，而不是玩一次就报废了。为此他很快离开了这档节目。当时探索频道仍想跟他合作一档节目，但都是根据已有的模板在提建议，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构想，即帮助想改装自己的爱车但没有经费的车主圆梦，把节目当作送给他们的一份礼物。2004年以他为主角的真人秀《旧车改造突击队》（去年年底出了新的一季，目前总共有十季）上档了。节目中车主往往事先并不知情，误以为车被偷了、被警察拖走了、被修理店搞丢了或是其他，一个星期后，自己的爱车却焕然一新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每集常是以车主“喜极而泣”而告终。

他对于电视真人秀的看法是有褒有贬的。他认为，真人秀的优点在于能制造惊喜，真人秀里的车主生活中可能没机会改装车辆。缺点在于需要参照剧本，没法自己选车，没有充分的时间亲自接触、了解车主。最难熬的一点是太赶，《旧车改造突击队》最开始八天就要造一辆车，团队经常不得不熬夜赶工。为此他做了几季，停了几年（也是因为遇到金融危机），再做的时候，他向制作方提要求，把打造每辆车的时间，延长到三个礼拜。虽然他曾是电视上的常客，但他有一段时司，刻意减少了曝光，觉得自己太多时间消耗在跟人合影和给人签字上，而没法带孩子去看车展。这是他儿时最珍贵的回忆，父亲带着他去看展，看干奇百怪的车，一起讨论，一起分享对汽车的热爱。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没法享受这些美好的时光。

在奇普工作室的官网上，你可以看到这样一组数据：已完成的车辆数：170，工时数：117434，从事设计的年数：31。由此可见他的资深和多产，这还不包括他画的插画、设计的轮毂和概念车等。一辆定制车的价格通常是按工时计算，价格是100美元/小时，不少车要耗费几千工时。如要打造获奖车，需要投入几百万美元，花上几年的时间。他工作室出品的改装车不只是为私人客户打造，也有投入小批量生产的。另外他还将他的作品出成了玩具模型。他享有自己设计的版权，即便车卖给了别人，他仍可以把车做成T恤、车模，这是他真正的财富。他的不少设计为车厂提供了设计灵感。除了自己开设计工作室，他还是美国汽车三巨头的设计顾问。改裝界最重要的奖项Ridler大奖，他得过四次，全美最美改装车大奖，他得过八次。因为他的长红，全美经典跑车展（GrandNational Roadster Show）还专为他设了一个奖项，不是“年度最佳造车者”，而是“十年最佳造车者”。

关于设计，有两个世界，一个是为车厂设计，一个是后市场的改装设计。前者是职业生涯，后者是生活方式。奇普有幸涉足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前者是份工作，他会隐身幕后，且不会为之署名，但后者是创作，他可以带着它四处参展，这是他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他所做的改装，不是单纯让车变得更加现代化或是高科技，而是将每辆车打造成经得起时间考验的艺术品，不是那种几年就被淘汰的更新，而是即便二三十年后，依然保有令人惊叹的美。正如著名汽车收藏家以及汽车节目主持人杰雷诺（ Jay Leno）所言，奇普做出来的车，很好辨认，那就是有别于花哨的艺术。

看过他作品的人大概都会有如下几个深刻印象。一是他对经典车设计元素的熟悉，不管是欧洲车还是美国车，信手拈来，还总能赋予新意，他还很擅长融合，能把人想象不到的元素组合到一起。二是浑然天成感，似乎这辆车从诞生之初就该是如此，没有一处不妥或突兀。三是除了外观、内饰，机械部分也经过修饰，别具美感。不论是什么车种、车款，他都能造出别人没见过的，他也不愿意重复自己，每件作品，都希望有所突破。至于设计师最重要的灵感，他会跨领域地去寻找，会去接触新鲜、酷炫的东西。他也喜欢去博物馆找灵感，比如亨利福特博物馆，从不同品类、时代、器物的设计中，他都能吸收到养分。比如他能把中国盘子上的花纹设计，应用到汽车轮毂上。

关于今昔改装业的区别，他觉得最明显的变化是从业者多了。近些年随着改装真人秀爆发式增长，颇高的要价让很多人想要投身于改装业。电视节目让改装看起来好像朝夕之间就可以完成，好像稍微改动两下就可以卖出高价，但这些人上手之后，才发现举步维艰。奇普认为在改装界，如果你只是为了钱，是不可能做出好车的。第二个观察是，改装的人工费贵了，人手却很紧张，创意人才更是稀缺，如今一些手艺精湛的工匠，必须同时为多家店铺打工。对于小店而言，要觅得合适的人才，更不容易，即使发现了这样的人才，他们做熟了，也可能出去自立门户。不过就算只能共事一段时间，他依然非常感恩，因为他们动力更大，学习欲也更强，是真正有热情的人，用好他们，是双赢之举。第三个不同是技术的发展让改装比过去容易，比如设计，有太多软件和工具，甚至在家就可以完成。过去的改装者必须到废车场，从旧车上扒下需要的零部件，如今仅需一个电话，就可以订购得到。而过去那些苦寻不得的零部件，可以先做出模型、再激光扫描而后3D打印。

虽然他有实力扩大经营，但他还是将雇员、车间面积控制在小公司的规模。他不想分神太多在管理上，员工少，也便于建立亲近的关系。有些工作他会外包给信得过的公司去做。他觉得他能成功，懂得感恩是很重要的一点，因为他的工作不属于“刚需”，却有客户愿意投入重金，交由他来打造梦想之车，让他有机会把兴趣做成事业。另一个成功的原因，也许是他对人的重视。他喜欢将专业人士集合起来，为某个值得的人，做一些特别的东西。在他看来，车的一大功用是能触发人的情感，能激发人们叙说故事。他做了那么多辆车，最让他难以忘怀的还是车背后那一个个人。要从他海量的作品中做出选择是困难的，本期专题我们尽量呈现最能代表他风格以及对他个人最有纪念意义的车款。

Hemisfear

这辆车是奇普的毕业设计，得到了克莱斯勒的赞助。当时的要求是为小众市场设计一辆车。他设计了两辆车，一个是严格按照项目要求，另一个是私下完成的Hot Rod。但提交的时候，他两个都递交了。在艺术中心设计学院这样的学校，打造Hot Rod会让人觉得你“不务正业”，他们更多聚焦在汽车设计的未来。不过他不想为现有市场设计，而是想要创造一个市场。他认为Hot Rod有一批拥趸，他们想把现代的技术放进自己的Hot Rod，以便日常驾驶它们。这些车的造型很棒，完全可以借鉴过来，打造出新的东西。这辆车结合了1970 PlymouthBarracuda的侧面以及1933 Plymouth Coupe的平面。它不仅上了杂志，还成了Plymouth Prowler的设计灵感来源。而如今车厂也认识到Hot Rod市场的重要性，会为之专门推出一些车款。这辆车原先仅是个1：5比例的模型，奇普一直没有机会完成它，仅在业余时间打造了底盘。16年之后的2006年，他才有机会将其出成玩具，并有了经费可以完成实车。除了圆自己的梦，这辆车总共打造了5辆，限量发售，标价为29.8万美元。Hemisfear车身由碳纤维制成，透过前格栅可以看到绞牙避震器，透过后窗可以看到发动机。它可选搭Mopar 6.4升Hemi V8发动机或福特5.4升V8发动机，与之匹配的是ZF 5速手动变速箱。这辆车的生产是由专门制造限量版和概念车的Meta1crafters公司负责。它部分是超跑，部分是HotRod，部分是定制，是奇普最有名的车款之一。

这辆车不是客户的定制，而是奇普个人出于兴趣打造的一辆车。它是为了表达对Rat Rod改装风格以及广大飞行员的敬意。车身上不少设计元素源自二战时期的战斗机。他此前一直会想，如果一个飞行员退役后，想念他的飞机，会不会模仿他过去开的飞机，打造一辆Hot Rod。虽然他很早有了这想法，但直到真人秀节目《旧车改造突击队》暂停了，他才有机会去打造这车。做这辆车时，奇普已经完成了Grand Master、Impression这样走精致路线的车，为了转换口味，他选择做这辆走草根路线的Rat Rod。对于Rat Rod他最喜欢的一点是，它不上漆也不完工，让人觉得它有无限的可能性。这辆车的底盘来自—辆1932年的福特，复古的车身来自Brookville Roadster。他加长了它，还把外壳做出了飞机机身的效果。车上故意保留下来的捶痕、焊接点等，使P32看起来像是战时处在维修状态的飞机，这也是为了表示在战时飞机功能的重要性远大过颜值。车身上“战斗”元素随处可见，比如车头子弹头形的鼻锥、以P40战斗机为蓝本的排气管造型、带铆钉的前风挡玻璃、取自B17轰炸机的座椅等。就连内饰颜色，也就是橄榄绿色，都是为了模仿军用的锌铬黄涂料。它的动力源是一台林肯Zephyr的V12发动机。完工后，这辆车陈列在奇普的工作室里，有時会去其他地方巡展。

这辆车既得了Ridler大奖，又得了全美最美改装车大奖，同时得这两个改装界最高荣誉奖项，实属罕见。整个项目长达7年，耗费12000工时，大概是奇普工作室Impression最完美的一辆车。这辆车没有原车，完全从零开始。客户最初的要求是希望有一辆跟Smoothster相似的车。虽然这车的设计构想不是首创，但就品质、工艺、风格而言，却是少有车可与之媲美的。整个车身是为了展现20世纪30年代的设计风格。从上面可以看到1936、37年的福特，还可以看到30年代的奔驰。它结合了欧美的设计元素，又进行了现代化的演绎。仔细将该车与那些灵感来源比较，可以发现它们之间的差别在于车身加长了，线条的过渡更为自然、优美，车头由后向前收缩的幅度增加了，前格栅的斜度变大了，侧身上的百叶窗散热口不见了，车舱变矮了等。整辆车是由图纸到小尺寸模型，再到底盘打造（近似于C4 Corvette的底盘），再到根据全尺寸木制模型打造车身金属面板。Impression可移除式车顶的设计颇费功夫，车顶有铝制勾边，主要材料是帆布，为了看起来完整，风挡、车舱边缘也有镀铬包边。Impression上有4000个零部件为手工打造，即使是轮胎花纹都是手工切削的定制款。这车上一共只有三个OEM零部件：通用的LS1发动机、变速箱以及尾部中段。另外，车上的不少设计都采用了圆角三角形，有些三角形的边还是带有弧度的，比如头灯里的V形饰条、发动机盖下的铰链、轮毂辐条、排气尾管、车内踏板、悬架A臂的横截面等。这辆车的底部比上部所耗费的功夫更大，一般车的底部完全不具有观赏性，而且会显得杂乱无章，而Impression车底繁复的排线、零部件都被集成和隐藏了，码放得整整齐齐，奇普把最没人注意的部分都整出了艺术感。

Stallion

这辆车是2003年Rider大奖的获得者。这里需要补充说明的是，要能入选Rider大奖的角逐，在设计、结构以及做工上都必须完美，而且必须富有新意。对于参赛者，询问成本有时是种外行的表现，这跟金钱无关，而且背后手工艺人的全情投入也不是金钱脯能衡量的。原车是—辆1934福特Coupe，车主自15岁起就已经拥有了它，还曾驾驶着它参加直线加速赛，50年后才想到要给它变身。他对这辆车感情深厚，希望它能以最酷的样子“重生”。跟奇普的其他大客户一样，他也是不计较时间和金钱，只想造一辆完美的车。这辆车的选色很讲究，是焦橙色系（ burnt orange）中偏暗的—种，原因是亮橙色容易喧宾夺主，暗些能让人更多关注车本身而不是车颜色。车身经过了切割和重塑，车顶切矮了，发动机盖加长了，车前盖的侧面抹成平滑的了，侧身还加了镀铬的特征线。底盘和悬架皆为定制款。奇普对这车的构想是如果这是辆1934年的Mercury会是什么样，也就是如果福特豪华品牌Mercury（1939年诞生）提前问世会是什么样，为此这辆车也被称作1934 Mercury Monarch。在这辆车上有些Mercury的品牌元素，如发动机盖上的“水星人”铭牌。在奇普介绍这件作品的视频中，他解释到，他的设计通常比较微妙，并不会把原车推倒重来，但细微的改动也会让车的颜值变美，他更希望观者能够自发地观察和思考：“他究竟做了什么，让它变得更美了？”

Madam X

这辆车的名字由来说来话长。20世纪20年代到50年代，哈利-厄尔（ Harley Earl）引领了通用的设计变革，正是在他的影响下，汽车由实用转向了“轮上的艺术”。他领导下的艺术与颜色部门打造的第—辆车被命名为Madam X（×夫人），这是哈利看的一部电影的名字，代表着—种优雅、美丽、知性。此后这个名字被用来指代所有艺术与颜色部门为特殊客户打造的车辆。这些车都具有—定的前瞻性，还会率先采用量产车上没有的新技术。奇普的这辆车是新时代的Madam X。某日奇普和客户韦斯-雷戴尔（ Wes Rydell）（北美最大的汽车经销商）翻阅二战前的凯迪拉克的照片，看到了—辆1935年陶特-罗斯（ Art Ross）所画的凯迪拉克60 Special，当时此人还是新人，为此该草图并没有被采纳，两人由此想到将这辆历史上没能投产的车，变为现实，此举也是为了纪念哈利和罗斯。原车是—辆1939年的凯迪拉克四门60 Special，奇普将其改成了二门，车顶改为可移除款。奇普还做了多处调整，如改短改矮了车身，加宽了风挡玻璃且加大了它的斜度，加长了前翼子板等，与此同时，保留了Art Deco装饰艺术的设计元素以及大量的镀铬饰件。跟一般人以为的不同，奇普造的车不只是为了陈列或参展，也是为了驾驶。为了保证它的现代性能，它采用了Corvette的GenVLT-1发动机以及底盘。

这辆车对于奇普而言，更多的是历史意义。这是他为博伊德-科丁顿工作时设计的第一辆车，也是在公司财务危机前生产的最后一辆车。它原属于博伊德本人，后几经转手。新车主听说这辆车跟原先的设计稿并不完全一样，便在奇普刚创业时，又找他完成了新的加工和润色。这辆车在博伊德工作室待了8年，又在奇普工作室待了2年，承载了他重要的一段起步期以及转型期。第一个版本的这辆车，最终拍板的是博伊德，为此奇普的某些设计细节未能实现，但第二个版本的这辆车，由他全权主导，可以百分百按照自己最初的设计来打造。原先这车是一辆敞篷车，后添上了手工塑形的铝制车顶。第一版细部上改动颇多，保险杠、前格栅都换掉了，发动機盖和尾厢盖上都加了筋条，后轮翼子板也变样了。方向盘、仪表都是定制款。第二版车身颜色由深红改成了深蓝，车顶形状改了，侧身上镀铬饰条的时断时续减少了，连贯感更强，而轮毂换成了定制款。为了与A柱的线条更好地贴合，发动机盖也加长了。内饰采用T形布局，座椅皮革和地毯都更洋气。发动机和底盘还是维持第一版的设置，但对刹车和悬架进行了升级。

Terracuda

这辆车原是—辆1970 Plymouth Barracuda，是备受改装者推崇的—款肌肉车代表。奇普本人是Barracuda的粉丝，自己原先有一辆，本想改装的，却耐不住一个客户的讨要，而割爱了。这辆Terracuda的由来是客户希望爱车跟自己的百年灵手表更搭。这才有了这种让人眼前一亮的金棕色。这颜色还是奇普和BASF调和不同的贵金属试出来的，为此有种奇特的光泽。除了车身颜色，它上面的条纹和车轮也是受这款手表的启发。作为高端定制车，特别的不会只有颜色。它原先采用的是一体式车身，太刚硬，奇普将之改为车身车架分离式，特别设计了车架，让它的硬度更贴近今天的标准。它的前轮向前移动了一些，以拉长轴距，也减少了车轮和车身之间的间隙，整车看起来速度感也更强。为了装进一台更大的64升MoparHEMI发动机，发动机盖被撤掉重造。前脸和车尾进行了重塑，进气格栅、格栅插件都是全新设计。内舱被改成了两座，皮革为法拉利同款。这么贵气的—辆车也不乏荫点，它的LOGO居然被设计成卡通图案，是—条凶狠的鱼，带着四个车轮，以发动机为身体，冒着浓烟，向人猛冲而来。之所以设计成鱼，是因为Barracuda的本意是梭子鱼，俗称海狼，是—种不好惹的鱼。lmDOSter

这辆车是201 5年Rider大奖的获奖车。车主和奇普都颇感意外，因为两人本没有拿奖的打算，车主只是想要一辆日常驾驶的车辆，而且这车上不少部分还是原厂件，并不是定制款，要得奖往往每一个零部件都必须是定制的。车主和妻子年轻时去迪斯尼乐园度蜜月时，开了一辆1 965年的雪佛兰Impala SS，等有钱后就买了一辆。他希望奇普为妻子重新设计一下这车，使之车身更短，操控更现代。而奇普对它的改造颇为彻底，他特意买来一辆2009款的Corvette C6，掀掉了外壳，保留了内饰以及整个底盘和机械部分，再把Impala的外壳用上去，让它成了一辆披着雪佛兰Impala外衣的Corvette C6。Impala的外壳被切开，再重新焊接，放低、缩短、变窄之后，成了肌肉车的比例。这车上的进气格栅、保险杠、油箱盖、轮毂等都是借鉴了1965年的Corvette。车名具有双重意义，它既是“冒充”过去车主和妻子蜜月时开的车，又是一辆“冒充”Impala的Corvette。这种“换皮”的做法还有个好处是，客户既能珍藏那段美好的回忆，又因为内里完全是现代款，日常维修保养会更加方便。

奇普对皮卡情有独钟。他的第一辆车是1956福特F-100皮卡，这辆车至今仍停在他的车库，他的父亲还曾在《旧车改造突击队》节目上改装过它。这辆C/28可以看作是一辆皮卡版的科迈罗，是雪佛兰1967年的两款车型C10皮卡和科迈罗乙/28的合体。他早先意外入手了一台雪佛兰发动机，仔细查证后，发现它是1 967科迈罗的乙/28发动机，属于稀有款，一共也不到500台。奇普由此想到要打造一辆搭载这台发动机的皮卡，而且一定要找—辆同年同品牌的皮卡。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才找到了合适的皮卡，不是因为1967年的C10皮卡少见，而是他的要求有些“苛刻”，如要有原厂漆，要有大尺寸后窗，要是手动换挡等。这辆车在奇普的作品中属于“轻量级”，不以参展为目的而追求完美无瑕。除了发动机，他还换上了1967科迈罗乙/28上的一些部件，比如前后保险杠、反光镜、方向盘等。车身上特征线的颜色从黑色变为了红色。内饰以红色为主色，以黑色为点缀，椅面和车门内板都采用了干鸟格纹。最绝的是，他还定制了车身上铭牌“C/28”，使之看起来真像是1967年出品的一辆车。这次尝试还有个神巧合，这台2/28发动机和C10上原来的那台发动机，生产时间是同一天。也许这辆车的诞生，是某种天意，弥补了历史上的一个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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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1932福特Model B是奇普替自己圆梦的一辆车，是他打小就想要的车。对于改装者而言，1932福特Model B是个特别的存在，除了V8发动机，这一年的福特车还有14个车身设计，最为流行的三款是，三窗、五窗以及Roadster。奇普最喜欢的是五窗版，按照他的审美，他觉得它的车门尺寸以及车身比例是最“正确”的。另一个让他欣赏的点是它的形式具有功能性。这辆车的车龄为50年，是他朋友的车。它锈损严重，前车主曾在多雪的密歇根州使用它，修复它比想象中的艰难。好在有家United Padfic公司重啟了1932年福特五窗版的制造，他们能提供完整的全钢车架，这才使修复成为可能。这辆车的改装主要是向20世纪四五十年代的Hot Rod风格表达敬意，侧重点更多的是在性能上，包括悬架、刹车以及发动机的改造，其中发动机加上了ltalmeccanica机械增压器。车上还装上了复古的速度配件，如前轴工字梁（ I-beam frontaxle）、后钢板弹簧（rear leaf spring）等。奇普没有大动这辆车的外观造型，没有切矮它，也没有改动冀子板，只是换了下轮胎轮毂尾灯，其他尽可能还原到原厂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