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玉，张 然，丰志培

(1.安徽中医药大学 医药经济管理学院，安徽 合肥 230012；2.安徽中医药大学 药学院，安徽 合肥 230012)

中药产业在国民经济发展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但针对中药产业进行的研究较少。本文以商业生态系统为视角，运用因子分析法，选取2017 年52 家中药上市公司数据，针对我国中药商业生态系统中核心地位公司的健康状况进行评价，并由此对整个中药商业生态系统发展提出对策建议。

一、研究对象

詹姆斯·弗·穆尔1993 年界定商业生态系统(business ecosystem，以下简称BE)之后，中外学者针对这个主题展开了研究。田秀华等[1]指出BE 理论研究包括是什么、成型与演化、评价三个方面。本文研究视角为健康评价角度。

(一)商业生态系统核心企业

BE 是各组织及个人形成经济利益综合体[2]。系统成员间在竞合关系处理中逐步形成核心企业[3]。核心企业吸引其他成员加入，是系统发展的基石和动力[4]。从核心企业角度出发，搭建系统平台影响到整个系统的进化轨迹[5]。核心企业拥有着特有的资源及能力[6]，同时通过市场控制、创新等[7]影响着整个商业生态系统的健康。基于Morrison 的观点，核心企业承担着上下游间协调、领导及传递信息的任务[8]。

(二)中药商业生态系统核心企业

中药产业研究主要集中于产业资源、产业创新和产业链3 个角度。针对中药BE 研究较少。中药BE 由中药农业、工业、商业、使用者、相关政府管理部门、科研机构、医疗机构等构成。对BE 影响最大的是核心系统中的生产加工企业即中药工业。相对于中药农业、中药商业等，它拥有更多大中型企业，集中了更先进的技术[9]，在系统中承担着协调领导的角色，处于核心地位。因此，可以界定中药工业中的企业为中药BE 的核心企业。

二、研究方法与健康评价指标的确定

(一)研究方法与样本选择

因子分析法是分析多个变量之间的依赖关系[10]。它能够对影响中药BE 核心企业健康的众多因素进行有效分类，较为科学地评价其健康状况，并能准确分析出影响健康状况的主要因子构成。

本文的样本选取沪深A 股中中药上市公司，这些公司主要处于BE 中的中药工业环节，符合核心企业界定。最终选取了其中52 家公司的数据样本。所有数据来源于上市公司公开的公司年报。

(二)指标选取

Rapport 于1989 指出健康的生态系统应具有稳定性、可持续性，即维持结构、自我协调及抗压恢复能力等[11]。Iansiti 和Levien[12]提出判断BE 健康状况的三个维度：生产率、稳定性、利基创造力。本文以BE 中核心企业为研究对象，借鉴系统健康评价指标体系[13]，结合核心企业健康状况对整个系统健康的影响，提出2 个一级指标：稳定性、可持续性。其中稳定性代表维持组织结构状态的能力；可持续性代表不断发展的潜力。

稳定性指标以保持稳定能力的活力、抗压时的恢复力2 个二级指标来衡量。其中活力以反映股权结构及规模变化的资产负债率、总资产增长率2 个三级指标来衡量，以体现公司的活力水平即保持公司稳定的能力。恢复力以反映在外界压力下自我协调能力的流动资产周转率、总资产周转率2 个三级指标来衡量，以体现公司在压力环境下灵活应对及恢复的能力。

可持续性指标以体现发展潜力的生产率、生命力2 个二级指标来衡量。其中生产率以反映公司利润回报情况的总资产报酬率、净资产收益率、营业利润率、销售净利率4 个三级指标来衡量，以体现公司盈利水平以及在未来的可持续生存发展空间。

生命力以反映公司运营能力及技术开发能力的速动比率、流动比率、技术人员数量占员工人数比重3 个三级指标来衡量，以体现公司未来营运及创新的潜力。中药BE 核心企业健康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的建立，目的是评价其健康状况以及对影响健康状况主要因素进行分析。

表1 中药商业生态系统核心企业健康评价指标体系

三、核心企业健康评价

(一)因子分析

因子分析法研究首先进行数据的适合度检验，通过检验方可进行主成分因子提取，进而由因子载荷矩阵旋转后进行公共因子归属分析。最终进行因子得分计算及排名。从而了解核心企业健康状况。

1.适合度检验。因子分析法的使用，第一，适合度的检验，KMO 值是0.624，大于0.6；第二，Bartlett 球形度检验，近似卡方是565.761，说明指标变量之间存在相关性，可以运用因子分析。

2.主成分因子提取。共提取4 个公共因子，特征值分别是4.207、2.168、1.882、1.114；方差贡献度分别是38.248%、19.705%、17.111%、10.124%；4 个公共因子的累积贡献率为85.188%，大于80%的标准，适用主成分因子提取。

3.因子载荷矩阵旋转和公共因子命名。表2反映利用方差最大法进行因子旋转后，因子质量可以保证。

根据4 个公因子的得分函数，总资产报酬率、净资产收益率、营业利润率和销售净利率在因子1载荷较大，体现公司盈利能力，可以反映未来的可持续生存发展空间，归属于生产率因子。速动比率、流动比率、技术人员数量占员工人数比重在因子2上载荷较大，体现公司运营能力及技术开发能力，可以反映公司未来营运及创新的潜力，归属于生命力因子。生产率和生命力体现不断发展的潜力，归属于可持续性指标。

流动资产周转率和总资产周转率在因子3 上载荷较大，体现在外界压力下自我协调能力，可以反映公司在压力环境下灵活应对及恢复的水平，归属于恢复力因子。资产负债率和总资产增长率在因子4 上载荷较大，体现股权结构及规模变化，可以反映公司的活力水平即保持公司稳定的能力，归属于活力因子。活力和恢复力代表维持组织结构状态的能力，归属于稳定性指标。

表2 旋转后因子载荷矩阵

4.因子得分和排名。运用回归法求的因子得分系数矩阵，4 个公因子的得分函数如下：

F1=-0.074X1+0.043X2+0.056X3+0.042X4+0.289X5+0.307X6+0.269X7+0.280X8-0.050X9-0.054X10-0.147X11;

F2=-0.144X1+0.057X2-0.068X3+0.070X4+0.048X5-0.018X6-0.126X7-0.150X8+0.386X9+0.388X10+0.327X11;

F3=-0.005X1-0.010X2+0.340X3+0.438X4+0.161X5+0.180X6-0.205X7-0.198X8+0.071X9+0.048X10-0.067X11;

F4=0.382X1+0.673X2-0.175X3+0.073X4+0.096X5+0.228X6-0.103X7-0.174X8-0.006X9+0.023X10+0.287X11。

根据4 个公因子得分函数及SPSS 输出结果得到各个主因子得分，最后获得52 家公司的生产率因子、生命力因子、恢复力因子、活力因子、健康状况综合得分及排名。生产率因子F1得分及排名从太龙药业的-2.136 到吉林敖东的2.468；生命力因子F2从太极集团的-1.734 到上海凯宝的3.791；恢复力因子F3从吉林敖东的-2.538 到健民集团的2.65；活力因子F4从吉林敖东的-2.538 到天士力的2.162；健康状况综合F 得分从益盛药业的-0.875 到东阿阿胶的1.049。

(二)健康评价

1.健康状况综合得分。将52 家中药BE 核心企业健康状况综合F 得分划分为四个区域：第1 个区域是F(综合得分)≥0.9，表示健康状况良好，公司数量为2 家；第2 个区域是0.5≤F＜0.9，表示健康状况一般，公司数量为11；第3 个区域是0≤F＜0.5，表示健康状况较差，公司数量为14；第4 个区域是F＜0，表示健康情况差，公司数量为25。

从52 家中药上市公司健康状况综分分布来看，健康状况良好的公司只有两家。在整个52 家公司中占比不足4%。健康状况一般的公司是11 家，占比约21%。健康状况较差的有14 家，占整个样本量的48%。

2.健康状况总体分析。中药BE 核心企业的健康状况非常堪忧：只有2 家良好，接近一半的公司状况很差。从综合排名先后到各项因子得分及排名分析来看，2 家良好的公司中，东阿阿胶是基于生产率指标表现较好，上海凯宝是基于生命力指标表现较好；都是属于可持续性表现较好。11 家健康状况一般的公司，有5 家是生产率指标表现较好，有3 家是生命力指标表现很好，有3 家是恢复力指标表现较好。可见可持续性表现是其维持健康状况的主要原因。

从健康状况的较差及很差的区间来分析。在14家状况较差的公司中，有7 家是生命力指标表现较差，占比一半；有2 家是恢复力指标表现很差，有5 家是活力指标表现很差。在25 家健康状况表现很差的公司中，有8 家是生产率指标表现很差，有9家是生命力指标表现很差，有5 家是恢复力指标表现很差，有7 家是活力指标表现很差(由于某些排名重叠，会出现重复计算)。

从健康状况表现较差和很差的分析中可以看出，生命力指标的表现是影响其健康状况差的主要原因。尤为突出的是，综合排名最后的4 家公司，都是因为其生产率指标表现极差。可见由生产率指标和生命力指标构成的健康可持续性是表现很差的主要原因。

四、结语与建议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健康状况存在差别的主要原因都是基于可持续性表现。其中健康状况好表现在可持续性中的生产率及生命力两个指标的表现，健康状况差的主要原因更是集中于可持续性中的生产率指标表现。为改善中药BE 健康状态，充分发挥中医药产业在国民经济发展和文化生活中的重要作用，就此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

(一)加强研发投入，提升公司生命力

从生命力指标来看，以体现公司未来营运潜力及创新能力的速动比率、流动比率、技术人员数量占员工人数比重3 个三级指标来衡量，其中提升生命力重点着眼于技术人员数量占员工人数比重指标。中药产业是技术密集型、知识密集型产业，企业作为创新发展的主体，要不断提高自主创新能力，以科技创新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在明确市场需求前提下，企业要加强创新资源的整合与利用，优化产品结构，实现规模化经营；要注重创新型专业人才的培养与引进，加强协同创新，通过产学研多方交流合作，提高企业创新研发水平，推动科技成果转化；还要树立品牌意识，培育特色产品和服务，增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如东阿阿胶不断围绕阿胶，开发一系列的阿胶类产品，同时结合阿胶平台的升级，已形成了优势产品，增强了核心竞争力。

(二)加强成本的有效监管，实现生产率提升

从生产率指标来看，以反映公司利润回报情况的总资产报酬率、净资产收益率、营业利润率、销售净利率4 个三级指标来衡量，为加强生产率水平，企业需着眼于4 个三级指标的表现。从健康表现很差的几家典型公司的指标来看，在总资产额较高的情况下，利润回报率比值很低，侧面反映公司营业成本监控不到位；同时，几家公司还出现了销售费用和营运资金支出增加、库存占用导致的资金流动不畅、应收账款回款周期较长等问题。这些都说明了公司的经济管理能力亟待提升。在注重市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时期，应当创新经济管理理念，完善经济管理制度；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不同岗位人员的合理配置，利用培训和引进等方式建立专业的管理人才队伍；明确好经济管理权责以及相应的激励措施，确保企业内相关工作得以有序开展；实现成本的有效监管、公司的良性运营，确保生产率有效提升。

(三)发挥核心企业作用，实现可持续发展

从健康指标综合表现来看，可持续性是其中主要因素。提升整个中药BE的健康状况关键在核心企业上，核心企业的可持续创收能力关系到整个系统的长远发展。核心企业通过在产业链核心地位可以协调整个产业链资源，如信息、知识等，能够对成员企业的行为与认知产生持续影响。中药工业作为中药BE中的核心企业，上游涉及到中药种植加工交易、下游涉及到中药物流与销售，周边还涉及健康服务、养生旅游、科研、医疗、体验旅游等。鼓励构建以中药工业企业为核心的产业链创新管理机制，强化核心企业的主导能力和协调功能，基于技术、品牌或产品等形成的特有资源搭建系统平台，有效整合产业链资源，提高产业链绩效。核心企业自身健康的同时，也要利用市场的向心性引领整个商业生态系统实现良性循环和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