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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体验教育:东川泥石流灾变景观旅游开发新路径

2020-08-10李庆雷

河北旅游职业学院学报 2020年2期
关键词:东川泥石流景观

王 豪,李庆雷,2

(1.云南师范大学 旅游与地理科学学院;2.云南旅游产业研究院 昆明 650500)

1 引言

十八世纪中叶,让·雅克·卢梭(Jean Jacques Rousseau)在其教育代表作《爱弥尔》中首次提出了自然教育的观点,主张以自然为教育的理想准则,倡导接近自然、取法自然、返回自然、归顺自然。这被看作是教育界的哥白尼式革命,不仅震撼了十八世纪教会统治下的法国,更对后世的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卢梭“回归自然”的教育观很大程度上促使了素质教育的出现[1]。实际上,这与我国古代思想家“天人合一”的思想不谋而合,正如老子所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为万物本源,人类乃是自然的一部分。

1949 年,国际自然和自然资源保护联合会成立了教育委员会,该组织十分关心环境保护与自然环境教育工作。1962 年,蕾切尔·卡森(Rachel Carson)出版了著作《寂静的春天》,该书是世界上较早出版的一本环境科学普及读物,描述了杀虫剂污染带来严重危害的景象,初步揭示了污染对生态系统的影响,提出了现代生态学研究所面临的污染生态问题,这对于环境科学和自然环境教育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1972 年的“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上正式提出“环境教育”理念,并公布了第一个与环境教育相关的《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宣言》。环境教育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只要以保护环境为基准的教育活动都能以此称之,即各种生态保护教育形式的统称,包涵了各种类型的保护环境、爱护生态的方式和途径[2]。自然教育发源与环境教育,是指以有吸引力的方式,让人们在自然中体验、学习关于自然的知识,建立与自然的联结,尊重生命,树立生态的世界观,遵照自然规律行事,以期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自然体验是自然教育的核心,为了强调体验的重要性,因此自然教育也被称为自然体验教育。

美国著名作家理查德·洛夫(Richard Louv)曾在《林间最后的小孩》一书中使用“自然缺失症”一词,描绘现代社会的孩子们与大自然缺乏联系的事实。《中国环境发展报告(2016—2017)》也指出,自然教育必将成为人们养成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和保护自然之社会性格的重要途径之一,说明自然教育的重要性[3]。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目前在许多国家和地区,自然教育开展已相当成熟,比如有环境学习中心、生态农场、自然学校等。然而提起自然教育,人们只会想起郁郁葱葱的森林、一望无际的田野、潺潺流水的小溪,却很难想起由于地震、泥石流、台风等自然灾害造成的灾变景观。这是由于传统伦理道德束缚,人们对于灾变景观的固有形象感知是负面的,很多人不愿把自然教育、旅游体验与灾害联系在一起,以至于造成众多价值较高的灾害旅游资源“闲置”,甚至被破坏[4]。思维的固化导致了自然教育体系的片面,自然灾害作为不可分割的一面,形成的灾变景观也恰恰是自然教育的重要场所和重要组成部分。加强自然灾害教育能够更好的培养青少年的主人翁意识,对其保护自然、关爱地球意识的培养带来更强烈的直观感受。

东川泥石流发育已有300 多年的历史,以分布广、流速快、暴发频率高、类型多、规模大、灾害严重而被称为世界泥石流之最,被国内外学者称为“世界泥石流博物馆”,具有极高的科学研究价值。从旅游角度出发,东川泥石流作为一种特殊灾变景观,其科普价值、审美价值、旅游开发价值也较为突出。结合目前东川泥石流旅游发展现状,尝试以自然体验教育为切入点,探讨灾害教育的体验产品开发与展示形式,提升旅游功能,转变人们对于自然灾变景观的传统观念,为灾变景观旅游地提供发展新思路。

2 东川泥石流与灾变景观

东川区位于云南省东北部,地处东经102°47′-103°18′,北纬25°57′-26°32′,东与会泽县相邻,南与寻甸县相接,西与禄劝县相靠,北与巧家县相连,国土面积1858.79 平方公里,是云南省昆明市所辖区县之一。东川区素有“天南铜都”的美誉,“金沙水拍云崖暖”、“乌蒙磅礴走泥丸”是东川壮丽迷人自然风光的真实写照。东川区旅游资源丰富,有乌蒙巅峰牯牛山、小江泥石流大峡谷、金沙江大峡谷、红土地、铜文化遗迹等,涉及高原山地、峡谷、江河、水库、草场、林地、温泉、长征遗迹等,可归纳概括为:“铜”“石”“江”“山”“地”“洞”“泉”“湖”八大旅游资源。境内最高海拔4344.1 米,最低海拔695 米,最大高差达3649.1 米。境内具有灾害性泥石流107 条,其中成灾严重的27 条,均属坡面、沟谷型泥石流,平均每年爆发15 次,有时甚至高达20 余次,具有较强的破坏性[5]。

东川泥石流的形成原因可以从自然因素和人为因素两方面进行解读。自然方面,首先,东川区相对高差较大,大于25°的陡坡面积占总面积的48.28%,而小于8°的仅占9.68%,陡峻的地形为泥石流发育和强烈的水土流失提供了良好的能量转化条件[6];其次,东川区地处小江断裂地震带,构造复杂且地质构造活动剧烈,地震的频繁发生使岩体松动、岩层破碎、稳定性下降,常见的大风天气将岩石风化为碎屑物,为泥石流的发生提供了充足的物质基础;最后,东川地处低纬度高原,主体气候为亚热带季风气候,干湿季分明,具有“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典型气候特征。雨季(5-8 月)降雨量占全年降水的88%,多以单点暴雨出现,控制面积小,强度大,成为境内泥石流爆发最活跃的水动力因素[7]。而且东川区作为资源依托型城市,长期以来采铜冶铜等破坏自然环境的人类活动造成大片森林消失,植被覆盖率显著下降,进一步加剧了泥石流灾害的发生。总体来看,东川泥石流的形成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目前东川泥石流正处于旺盛期,对其观测与研究仍具有重要意义。

灾变景观是指由于各种自然因素或是人为因素形成的对环境产生重大影响的灾难性事故而遗存的景观类型[8]。通常灾变景观反映了某个特定时期的自然地理特征,具有科研、旅游等方面的价值。常见的自然灾变景观有火山爆发时产生的火山灰与熔岩流的壮观景象,以及喷发后形成的火山锥、火山泥石流以及火山岩等景观。如世界上著名的活火山——亚苏尔火山,就利用其火山灾变景观资源,开发旅游业,为当地带来了显著的经济收益。我国自然灾害旅游资源不在少数,如西安翠华山风景区,其山崩地貌类型之全、保存之完整典型,为国内罕见,堪称“山崩地质博物馆”,不但在研究秦岭和关中平原形成历史、在研究山崩地质作用类型上有重大的科学价值,而且由于园区内环境幽、奇、险、奥,从而有重要的旅游价值、科普功能和地质遗迹保护价值,是科学考察和教学实习的理想地点。还有由地震活动引发的地震地裂缝、地震堰塞湖等奇特景观也是常见的自然灾变景观。例如重庆黔江小南海,是由于地震时山崩岩塌、溪流堵塞而形成的地震堰塞湖,是我国迄今保存得最完整的一处古地震遗址,拥有国家地质公园、国家4A 级风景区等荣誉;四川省级风景名胜区叠溪海子是由于1933 年的7.5 级大地震造成,其位于中国最大的羌族聚居地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茂县境内,岷江上游岷山脚下,是世界自然遗产九寨沟、黄龙旅游沿线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然而,目前我国对于自然灾变景观的开发利用并不充分,大多数仍停留在静态观赏时代的开发理念,部分旅游地运用了黑色旅游的理念。这导致观赏对象不够丰富、景观较为单一、游客体验度不高、停留时间短、带动效应差等问题。回归灾变景观的自然动因与地理过程属性,遵循体验经济的相关理论,从自然教育体验视角出发,可以探索灾变景观旅游化利用的新思路。东川泥石流作为自然灾变景观,是一种不可避免发生的自然现象,近年来人类活动进一步加剧了灾害的程度与规模。下一步应当转变视角,打造具有自然教育属性的旅游体验项目,提升东川泥石流灾变景观价值。

3 基于自然体验教育的东川泥石流旅游开发构想

《东川区全域旅游发展战略总体策划》将东川旅游形象定位为“深度体验胜地、休闲体验之都”。而且近年来泥石流摩托车超级耐力赛、泥石流自行车越野赛、牯牛山滑翔伞赛、泥石流赛车音乐节和全国桥牌邀请赛等一批体验式项目逐步成长起来,为东川区打造体验式旅游目的地奠定了基础。目前全区旅游业旅游框架体系已初具雏形,旅游基础设施、旅游公共设施及配套功能日趋完善,产业规模不断扩大,旅游接待能力和服务质量显著提高。从打造“深度体验胜地”的角度来看,自然体验教育内容不可或缺。以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为背景,结合东川区建设小江泥石流体验景观带的发展构想,下一步开展自然体验教育是深化东川区建设“体验胜地”的重要方式,东川泥石流旅游地有理由、有能力承担起这个责任。

根据帕尔默(Joy A.Palmer)和尼尔(Neal)构建的知识、技能、态度三大维度的环境教育体系模型[9],笔者尝试构建关于灾变景观旅游价值实现的AIF 模型,主要包含三大内容:一是关于自然的教育(Education about nature),二是在自然中的教育(Education in nature),三是为了自然的教育(Education for nature)(见图1)。目前学校的教育只注重于知识层面的教育,缺乏技能、经验、态度层面的体验教育,主观层面是因为学校不够重视,客观层面则是学校的确不具备深入教育的条件。这正是走出校园,深入自然场所开展自然体验教育的必要性和优势所在,例如只有来到东川进行自然体验教育,才能将三大主线方面合为一体,实现自然教育传达知识与概念—技能与认知—态度与价值的目的。

图1 灾变景观自然体验教育AIF 模型示意图

3.1 关于自然的体验教育——科普教育

关于自然的体验教育是指能够让参与者从知识概念层面了解什么是自然,而且能够在知情的理解基础上批判的评价相关问题,目的是达到初级阶段的认知。科普体验教育最重要的是与参观者之间建立更深层次互动,在东川泥石流的科普体验教育中,首先让游客了解究竟什么是泥石流,提高其知识水平,更重要的是激发参观者的参与意识与创新精神。

东川泥石流灾害科普体验教育项目的打造应区别于普通科技馆旅游等形式,注重利用自然场所,让游客亲自感受大自然的神奇与震撼,体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多年来,中国科学院东川泥石流观测研究站收集了大量泥石流相关音像资料与数据资料,东川泥石流科普体验教育依托东川站的科学智力支持,结合三维图形图像技术、虚拟现实技术、3D 打印技术、MR(混合现实)技术、数字沙盘、动感影院等科技手段,生动全面展示泥石流的形成与起动、泥石流地貌和沟道演变、泥石流防治等方面的知识。同时,运用游戏的思维,针对东川泥石流的特点,开展泥石流力学实验观测等各种集趣味性、科学性、创意性于一体的实验活动和比赛项目,凸显东川泥石流灾变景观的特质,提升旅游者的体验感。

3.2 在自然中的体验教育——美学教育、生命教育

在自然中的体验教育是自然教育的重点,指通过强化个人体验、观察和思考,增加观察者的知识与理解能力,同时促进相关技能的发展。在东川泥石流教育地,体验内容主要侧重于美学教育、生命教育、防灾教育等,深层次强化旅游者对于泥石流的认知,提升相关技能水平。

3.2.1 以“荒凉美”理念打造美学体验教育

以今天的眼光看,事物的审美价值是多元化的,不仅局限于“喜剧”,“悲剧”同样具有审美的本质[10]。在东川,许多泥石流频发地域山体陡峭、植被覆盖率极低,有的地方甚至寸草不生。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石块随意堆积着,竟然有一种荒凉原始的“美感”。应学习宁夏银川镇北堡西部影城“出卖荒凉”的旅游开发理念,迎合游客的猎奇心理,注重对于东川泥石流整体景观的开发与展示,彰显自然、原始美感的风貌特征;同时积极促进旅游者思想的转变,让游客认识到泥石流灾变景观如同峡谷、山川、沙漠一样,是大自然的产物,更是具有审美价值的景观;为游客创造从现代社会高楼林立的繁华景观回到原始洪荒时代的“穿越”体验,满足游客的审美需求,传播“荒凉美”的理念;升华泥石流灾变景观的荒凉含义,创造一种独特的审美体验情境,给旅游者震撼与启迪,削弱东川泥石流灾变景观的萧瑟颓唐之感。

3.2.2 以赛事等娱乐活动强化认知体验教育

谢彦君认为旅游体验的终极目的,是为了寻求快乐或愉悦[11]。在自然灾害教育中,仍不能抛弃娱乐,当然这种娱乐不是让人去幸灾乐祸,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而是寓教于乐。科普教育传递了知识概念,赛事等娱乐活动则可以进一步强化参与者对于东川泥石流的认识,发现泥石流灾变景观背后的魅力与价值。

举办国际性的体育赛事有利于提升举办地的形象与知名度,促进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与融合,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增加就业机会,提升当地旅游企业的服务质量[12]。总而言之,大型体育赛事为举办地带来了大量的关注与可观的投资,充分利用赛事契机,促进举办地旅游发展,树立旅游品牌。中国东川泥石流国际汽车越野赛赛道由河滩、湿地、涝塘、流沙、戈壁遍布的沙石组成,目前东川泥石流越野赛车已是中国最高水平、规模最大的越野汽车赛事[13]。从2004 年开始,东川区依托世界著名的泥石流资源,趋利避害、变废为宝,先后投入了5000 多万元,在昆明市政府的支持下连续举办了数十届中国东川泥石流汽车、摩托车越野赛。赛事直接吸引游客超过200 万人,旅游综合收入5.6 亿元,在赛事的带动下,小江河谷农庄、农家乐等休闲产业蓬勃兴起,有一定规模的已达到30 多家,城市餐饮住宿业、汽车销售、修理等行业快速发展。因此旅游开发应当紧扣东川泥石流越野赛“永不重复的赛道”这一特色,大力发展赛事旅游,延长赛事时间。在此期间通过举办一系列旅游活动,例如音乐节、摄影比赛、手工赛车DIY 等活动吸引旅游者参与;开发高端体育旅游与运动休闲产品,满足旅游者多样化、多层次需求。另外,注重对于体育赛事周边产品的创意开发,如赛车服饰、赛车模型等;还可以结合《头文字D》《赛车总动员》《速度与激情》等经典影视IP和《极品飞车》等游戏IP,开发相关旅游项目,带动地区收入增长,深化游客体验。

3.2.3 以东川精神内核开展生命安全体验教育

安全教育旅游的开发不同于科普旅游。安全教育旅游通过对游客生存、生活、生命等方面的教育,让游客从人文视角看待东川泥石流灾变景观。建议打造一台大型演艺节目,运用先进的声、光、电科技手段和舞台机械,突破传统空间与感觉的界限,呈现出泥石流爆发时的震撼画面,讲述长期以来东川人民如何与泥石流灾害“斗智斗勇”的故事,传播“东川精神”,带给游客以视觉体验和心灵震撼。这样一方面有利于丰富夜间旅游项目,把游客留下来,提升游客过夜率;另一方面,有利于加深游客对于东川泥石流的认知。同时,结合演艺节目的打造,开展防灾技能学习、急救技能学习等项目,让游客更深刻的认识到生命的宝贵以及保护家园、爱护环境的重要意义。

3.3 为了自然的体验教育——生态文明教育

自然体验教育的终极目标是促进参与者态度和行为的转变,建立起对地球可持续发展的负责态度,对地球资源与美的欣赏以及对环境伦理的体验。为了自然的教育是指鼓励参与者探求自然与人类的相互关系,注重态度与价值的培养,包括对于过去的反思与未来的思考。在东川泥石流灾害地,主要指通过文化IP 的打造,以文旅融合的形式传达自然教育内核,体验内容侧重于生态文明教育。在这方面,台湾省溪头自然教育园区建设的经验值得借鉴。它依托台大实验林场自然资源设置了空中走廊、大学池、青年活动中心、保育试验园区等项目,在挖掘文化资源的基础上打造了名为妖怪村的创意体验场所,吸引了大量游客。

2018年3月,东川泥石流地质公园获选第八批国家地质公园建设资格。云南东川泥石流地质公园主体是泥石流遗迹景观,并伴有金沙江和小江峡谷地貌、东川红土地貌、地质构造、地层剖面地质遗迹景观和其他自然与人文景观[14]。东川泥石流灾变景观的生态文明教育应当依托地质公园的建设契机,立足东川泥石流特色基底,打造东川泥石流文化IP。设计卡通Logo,将泥石流形象化、拟人化,拉近与旅游者的距离。其次,在保证生态与安全的前提下,策划建设泥石流卡丁车、泥石流咖啡馆、泥石流主题民宿、泥石流美术馆等以一批以泥石流为主题的旅游项目,打造自然营地、户外生存体验、徒步旅游、热气球等项目,提升旅游者体验水平,丰富旅游项目体系。最终塑造具有竞争力、差异性的东川泥石流文化旅游IP,打造产品矩阵,赋予东川泥石流灾变景观旅游持久的生命力与影响力。通过这些项目打造,为游客创造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时间和空间,达到生态文明教育的目的。

4 结语

灾变景观是重要的地理过程景观,是自然体验教育的重要载体,能够在剥离表象后为游客带来关于生态、生活、生命的思考。文章突破了静态观赏和黑色旅游的常规模式,基于Palmer 和Neal 的环境教育体系构建了灾变景观旅游价值实现的AIF 模型,提出从关于自然的教育、在自然中的教育、为了自然的教育三个方面打造体验式产品,为灾变景观旅游地发展提供了新思路,有利于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与可持续发展。对于各种不同类型的灾变景观,可在这一模型的指导下进行思考,提出具有针对性的策略。除了产品转化、项目策划之外,灾变景观旅游地发展还离不开资源整合、区域联动、创意营销、市场开发,有待后续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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