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路晓

（山东管理学院经贸学院 山东济南 250357）

我国如何发展虚拟经济？如何发展实体经济？如何在宏观经济平稳、高质量发展前提下，协调好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二者关系？对于这些疑问，现有研究已有部分涉及。对于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关系，有研究认为这一关系在我国呈现出阶段性变化特征，即2000年之前二者的协调性较差，而在2000年之后其协调性显著提升（伍超明，2004）。虚拟经济作为当前宏观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实体经济的影响显著，其影响特性为驱使宏观经济运行速度更快、质量更高（康月玮，2013）。按照马克思经济学理论，主要是第一部类和第二部类关系理论，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之间只有均衡互动发展，才能保证宏观经济均衡发展（叶尔兰·库都孜、邹博清，2014）。实体经济中包括流通经济，传统意义上流通经济被认为是实体经济的代表，但是其正在呈现出由实向虚、虚实结合的转变（马龙龙，2011）。现阶段我国流通业发展水平不高，这直接制约了虚拟经济的发展（钟雪丽，2018）。透过以上研究可以看到，从宏观层面对二者关系的研究已取得一些阶段性成果，但是具体到中观甚至是微观研究成果相对不足。本文基于这一现实背景展开研究，以期在确定虚拟经济对流通经济影响作用的基础上，明确如何利用这种影响性关系对流通经济进行提升，从而促进流通经济全面快速发展。

虚拟经济发展对流通业影响理论研究

（一）大数据分析理论基础

根据统计学中的条件概率公式与全概率公式可以归纳演绎出流通行为发生的概率表述，具体见下：

P（流通）= P（流通|手游） P（手游）+ P（流通|非手游）P（非手游） （1）

这其中P（手游） 代表用户使用手机进行游戏的概率，其它相似，不再赘述。对于手游发生或不发生的概率，可以在电信运营商一侧依据流量话单（话单生成时间、话单网址内容等）进行回溯判定。具体可见下式：

P（手游）≈P（手机流量网址为游戏网址）P（手机流量发生时间为吃饭时间）+P（手机流量网址为游戏网址）P（手机流量发生时间为非吃饭时间） （2）

P（非手游）≈P（手机流量网址为非游戏网址）P（手机无流量发生）+P（手机流量网址为非游戏网址）P（手机有流量发生） （3）

另外，对于流通发生可以结合手机APP运营商的位置服务、金融服务商的支付服务、电信运营商的被叫服务确定，具体见下：

P（流通|手游）=P（位置服务、支付服务、被叫服务 |手游） （4）

P（流通|非手游）= P（位置服务、支付服务、被叫服务|非手游） （5）

由此利用三大平台的数据，可以实现大数据基础下的虚拟经济发展研究基础从而确定四个概率，具体如下：确定单个用户的流通行为发生概率，确定全体用户的流通行为发生概率，确定单个用户的虚拟经济行为发生概率，确定全体用户的虚拟经济行为发生概率。

（二）假设检验分析理论基础

为研究基于前述确定的单个行为概率和全体行为概率，本文采用数理统计中的假设检验方法，以确定虚拟经济是否影响流通经济。这一过程主要基于下述两对假设检验完成：

表1 基于消费者视角的分析结果

表2 基于城市产业发展视角确立的指标

表3 基于城市视角的分析结果

假设0：单个用户的虚拟经济行为发生显著性线性影响该用户流通行为的发生。

假设1：假设0不成立。

假设2：全体用户的虚拟经济行为发生显著性线性影响其流通行为的发生。

假设3：假设2不成立。

假设0与假设1成对出现，以判定单个用户的虚拟经济行为与其流通行为之间是否存在显著性线性关系；假设2与假设3成对出现，判定全体用户的虚拟经济行为与其流通行为之间是否存在显著性线性关系。

虚拟经济发展对流通业影响实证研究

（一）基于消费者视角的大数据平台实证研究

本文首先从消费者视角出发，基于大数据平台数据，采用前述理论分析中确定的全概率公式明确个体虚拟经济消费与个体流通经济之间是否存在关联性关系。研究选取十万名北京联通手机用户进行分析。这十万名手机用户为随机选取得出，随机选取的对象为同时开通语音业务、数据业务、4G业务且曾经进行过手机游戏和手机购物的用户。基于上述用户，本文以2018年6月至2019年6月的数据进行分析，确定了个体和整体的对应概率，并基于这些离散概率数据确立了两类假设（四个假设）检验分析结果，具体如表1所示。

从该表数据来看，对于个体而言，假设0成立的最小概率为0.76，假设0成立的最大概率为0.97。对于总体而言，假设2成立的概率为0.89。基于上表的数据可以确定，从消费者视角（无论是单个消费者还是整体消费者）来看，虚拟经济行为发生都会直接导致流通经济行为发生。

（二）基于城市产业发展视角的宏观经济实证研究

上述研究是否在更广范围内存在，无法确定。基于这一疑问，本研究尝试以市（省）为单位，从宏观层面确定二者是否存在显著性线性关系。通过对官方发布的统计年鉴或统计公报分析，目前只有北京市统计年鉴同时对广义虚拟经济和流通经济进行分类统计。基于此，研究依托北京统计年鉴确立基于城市产业发展视角的分析指标表，如表2所示。

基于表2，研究收集了2013～2019年的相关数据，对此本文采用计量经济分析方法，分析了九类关系中的显著性关系，即分析“广义虚拟产业指标”中的任意单个三级指标与“流通产业指标”中的任意单个三级指标之间的线性关系是否显著。通过反复论证分析，最终确立了九个关系中只有两个具备显著性线性关系（见表3）。

从上述两类显著性线性关系的第一类关系来看，文化创意产业从业人员总数越高，物流业收入总额越低；文化创意产业从业人员总数越低，物流业收入总额越高。从上述两类显著性线性关系的第二类关系来看，文化创意产业资产总额越高，物流业物流总额越低；文化创意产业资产总额越低，物流业物流总额越高。表3下半部分为显著性线性关系成立的统计结果（与上半部分一一对应），从这部分数据来看，无论是可决系数还是D-W统计量，亦或是Jarque-Bera统计量都满足对应要求。因此，研究认为从城市产业发展视角来看，虚拟经济行为发生都会直接导致流通经济行为发生。

虚拟经济对流通业结构优化实现路径研究

（一）基于消费者层面的问卷调查研究

本文采用问卷调查分析方法，基于消费者层面确定了广义虚拟经济对流通产业的影响，同时确了流通产业和广义虚拟经济存在的不足。整个调查问卷分为六大块，其分别为消费者类型类、虚拟经济参与类、流通经济参与类、关联类、虚拟经济不足类、流通经济不足类。基于该调查问卷，研究在互联网上进行问卷调查（调查时间为2019年7月）。互联网选择虚拟经济类互联网平台和流通类互联网平台进行。问卷调查范围不限定被调查对象具有双重性，其既进行虚拟经济消费也进行流通消费。问卷调查在两个主流网站（1个虚拟经济类互联网平台，1个流通类互联网平台）展开。共计收到调查问卷23760份，回收的有效调查问卷为22752份，有效回收率为95.76%。由此确定整个问卷调查满足高信度回收的要求，可以进行下一步分析。基于回收的有效问卷，研究进行信度分析，采用分模块信度分析和整体信度分析，确定了对应的信度结果，具体如表4所示。

从表4数据来看，调查问卷的分模块信度和整体信度均高于0.80，按照统计学的一般要求，这显然是满足高信度要求。由此，研究认为调查问卷项目的设立是符合要求的。在此基础上，研究从有效调查问卷中抽取出关联类题项“虚拟经济是否与流通关联”中回答为“是”的所有问卷。通过统计分析，选择“是”的调查问卷占有效调查问卷的比例为87.46%（19898份）。通过对这些选择“是”的问卷分析发现，在虚拟经济产业发展中，亟待提升的方面主要包括延生不足、灵活不足、新颖不足（依据强弱关系递减排序）。在流通经济发展中，需要提高的方面主要包括灵活不足、预约不足、时效不足（依据强弱关系递减排序）。

（二）被动性结构优化路径分析

基于已经取得的研究结果，主要是量化分析结果，研究确定对流通经济进行结构优化的路径主要有两个，一个是被动性结构优化路径，另外一个是主动性结构优化路径（主动性结构优化路径在下一环节论述），下面将对其具体论述。

1.提高中青年人群虚拟经济的渗透率。从研究结果来看，虚拟经济发生率越高，流通经济发生率越高。反之，也成立。因此，研究提出要提高中青年人群虚拟经济渗透率，由此推动流通经济发展。需要特别说明，这里重点对中青年人群作用，是源自前述分析结果取得是基于中青年人群获得的，而对其它人群可能并不存在这一关系。因此流通经济业可以采取与虚拟经济商业合作的形式，借助虚拟经济平台实现渗透率的提高。

2.减少从业人数。从研究结果来看，虚拟经济从业人数降低，物流业收入总额增加。在信息技术突飞猛进的当下，以人工智能（AI）为代表的新技术，对于降低企业用工有着非常显著的作用。该技术不仅能降低用工数量，还能提高企业工作效率。基于这些关系，研究提出减少虚拟经济从业人数的方案，由此可提升流通经济发展规模和发展质量。

3.降低固定资产。从研究结果来看，虚拟经济资产总额降低，物流业物流总额增加。国外先进经验表明，虚拟经济企业应体现的是“软”实力，而不是“硬”实力。这里所说的“软”是指以知识产权等为代表的无形资产，“硬”是指以固定资产等为代表的有形资产。我国虚拟经济企业目前过于注重“硬”，轻视“软”。基于这些关系，研究提出降低虚拟经济有形资产，提高虚拟经济无形资产的方案。以游戏行业为例，要以提高游戏引擎、视频专利、动画制作、渲染等方面的专利为主，由此提升流通经济发展规模和发展质量。

表4 结构优化问卷调查效果

4.增加延伸性。从研究结果来看，虚拟经济产品延伸性差是导致虚拟经济持续发力能力不足的首要原因。对比国外虚拟经济发展经验来看，我国虚拟经济产业链过短，其仅停留在虚拟经济线上产品本身，而线下工艺品、服装、刊物、音像制品等少有开发。因此，线上虚拟经济产品的用户粘性也明显不足。因此，提高虚拟经济延伸性，将有助于提升流通经济发展规模和发展质量。

（三）主动性结构优化路径分析

主动性结构优化路径是从流通经济自身结构调整入手实现的自我提升。从总体来讲，主动性结构优化包括四个方面，下面对其依次论述。

1.提高中老年人群流通经济的渗透率。从流通产业现有服务人群来看，基于研究选定流通企业的历史服务数据，其中中老年人群服务占比最低，青年人群占比最高。因此，在服务内容与服务结构不发生重大变化的前提下，提高中老年人群的渗透率可以显著提高流通经济的发展规模和发展质量。具体而言，可以通过人工宣传的方式，实现中老年人群对保健品、养生品等的流通消费。

2.增加灵活性。基于用户问卷调查得到的结果，从已经完成的量化分析来看，可以得知灵活性不足是导致流通经济持续发力能力薄弱的首要原因。重点来讲，灵活性不足体现在流通服务展现方式单一、流通派送服务灵活性不足等方面。流通服务展现方式单一具体是指流通服务申请仅支持文字形式，以APP或网页中的文字展现作为唯一方式，其不支持语音方式。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的工作压力加大，其工作节奏也明显提速，文字形式的服务订购速度过低，效率不足。而基于语音方式，从目前人工智能技术角度来讲已经不存在障碍。因此通过语音实现灵活性，可以作为流通业发展提速的重要手段。

3.提高预约性。从已经完成的量化分析来看，主要是用户问卷调查得到的结果。从该结果可以看出预约性不足是导致流通经济持续发力能力差的重要原因。目前我国绝大多数流通经济不支持预约性业务，只支持即时性业务。这一现象的出现源自对于预约性业务，客户在无抵押情形下，业务真实性与支付性无从保障。但是近期逐渐成熟的AI技术（主要是人脸识别技术和语音识别技术），可以保证预约客户身份的唯一性。基于这一唯一性，其预约业务的支付性就得到了保障。结合上述分析，在现阶段推出预约性业务恰逢其时，可以助力流通业持续深入发展，应对行业下行压力。

4.增强时效性。从已经完成的量化分析来看，主要是用户问卷调查得到的结果。从该结果来看时效性不足是导致流通经济持续发力能力不足的关键原因。目前我国大多数流通企业实行的是无差异化时效服务。虽然对于一般客户（无强烈时间偏好客户）而言，这种服务非常适合，但是当客户具有强烈的时间偏好时，服务实现时长越长，其个人感受就越差，这会使其接受下一次服务的可能性更低。反之，对此类客户而言，服务实现时长越短，其个人感受越好，其接受下一次服务的可能性就越高。因此需要注意到这类客户是能够接受差异化服务对应服务价格的。这一点从迪士尼乐园服务价格差异化中验证，迪斯尼VVIP客户服务价格显著高于VIP客户服务价格（服务实现时长呈反向关系），VIP客户服务价格显著高于普通客户服务价格（服务实现时长呈反向关系），但仍然备受追捧。基于上述分析，研究提出，在现阶段推出差异化服务，可助力流通业快速发展，进而提升行业发展的规模与质量。

结论与建议

本次研究的目标是在确定虚拟经济对流通经济影响作用的同时明确如何利用这种影响性关系对流通经济进行提升，从而促其全面快速发展。整个研究以自主构建的大数据分析方法和假设检验方法为基础方法，通过微观、中观、宏观分析，不仅确定了我国流通经济与虚拟经济之间的互动性关系，同时还明确了流通经济未来亟待提升的方向。由此，本文提出了促进流通经济发展的两类策略，这两类策略分别为被动式策略和主动式策略。被动式策略包括四个具体措施，其依次为提高中青年人群虚拟经济的渗透率、减少从业人数、降低固定资产、增加延伸性。主动式策略包括四个具体措施，其依次为提高中老年人群流通经济的渗透率、增加灵活性、提高预约性、增强时效性。

对于两类调整策略的具体实施，本文提出以下四点建议：第一，细分与深耕是前提。研究过程确定了只有对被研究对象深入分析才能得出的正确结论。在流通经济发展中，不仅要对流通经济细分与深耕，而且要对以虚拟经济为代表的相关经济细分与深耕，由此才能制定出针对性极强的提升流通经济发展的正确措施。因此，本文提出产业细分与产业深耕是前提条件；第二，被动式策略先行。本文确定了虚拟经济与流通经济之间的显著性性关系，由此明确了通过调整虚拟经济可以提升流通经济效力，并给出了具体的四条措施。虚拟经济相比较于流通经济具有显著的新颖性，而这种新颖性确定了虚拟经济相对于流通经济其变动性更强。基于这一特性，对虚拟经济进行合理规划与引导，不仅可以提高流通经济的韧性，还能提升虚拟经济发展的多样性；第三，主动式策略为核心。一般而言，外因是辅因，内因是主因。只有产业自身健壮，产业可持续性才能体现。在虚拟经济先行的基础上，其已经为流通经济变革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窗口。基于确定的流通经济主要短板，采取补齐短板的方式，必然能促进产业深入发展。因此，本文认为主动式策略为核心；第四，动态调整为关键。在被动式调整和主动式调整共同发力的前提下，动态调整对流通经济的作用效果具有乘数效应。在主动策略和被动策略联合发力前提下，及时对调整结果进行关注最为关键。因此这期间动态性调整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