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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推销员之死》中话语标记语“well”的汉译对比研究
——基于多译本平行语料库的方法

2020-06-06李华东朱沁微

关键词:威利语意译本

李华东 朱沁微

(1. 上海海事大学外国语学院, 上海 201306 ;2. 杭州电子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 浙江杭州 310018)

翻译是跨文化交际的重要形式,也是跨文化话语研究的重要研究对象。但长期以来,戏剧翻译研究一直处于被忽视的状态。英国翻译理论家Susan Bassnett曾提及:“戏剧翻译研究是最复杂而又最受翻译研究冷落的一个领域,与其它文学体裁相比,戏剧翻译探讨得最少。”[1]近年来,有学者将语料库技术引入戏剧翻译研究,使其走向了一条科学化道路。[2]基于语料库的翻译研究为我们提供了对大量真实翻译文本的客观描述,具有开创性价值。[3]因此,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以阿瑟·米勒(Arthur Miller)的经典戏剧作品《推销员之死》为例,通过语料库的方法,对使用频率最高的话语标记语well的汉译展开了研究。[4]话语标记语是研究戏剧翻译的一根标尺。这类词汇虽比较简短,但内涵十分丰富,在戏剧语篇中大量存在,研究其翻译能更直接地对比和研究戏剧语篇的翻译, 洞察译者的翻译手段和意图。

一、研究方法

本文研究的对象为《推销员之死》三种中译本中well的用词。这三个译本分别为1971年的姚克译本(以下简称“姚译”)、1980年的陈良廷译本(陈译)以及1983年的英若诚译本(英译)。利用Emeditor、ParaConc等软件,辅以人工手段,自建《推销员之死》多译本平行语料库,实现了三种中译本与原文的对齐。通过Antconc软件对《推销员之死》中well的使用情况进行了初步的统计。随后,计算了三种译本中well译文用词的类符数、类符/形符比、平均词长、单音词的使用比例和多音词的使用比例,并就译文语意、功能和情感色彩的保留和变化展开进一步的研究。

二、研究结果

1 . 话语标记语well的译文用词情况

Well在全文中,共使用104次,其词频位于第59位。除去重复词和符号之外,实际词频位于第52位。通过分析发现,这104处中,实际用作话语标记语的共有85处,其余主要用作副词、感叹词等。我们对这85处话语标记语well译文用词的类符数、类符/形符比、平均词长、单音词的使用比例和多音词的使用比例进行了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三个译本中well译文的用词情况

注:用词的类符数指译文中well不同情况的翻译用词;单音词指单个音节的词汇,而多音词则指多个音节的词汇。英译中存在11处省略翻译的情况,姚译中存在4处,上述统计不包括此类情况。

从表1可知,英译和姚译用词类符数明显较陈译多,平均词长也较陈译长,其中姚译的用词类符数还要高于英译。类符/形符比是衡量用词复杂程度的一项重要指标,该比例越高,词汇复杂性程度越高[5],三种译本的类符/形符比分别为40.00%、24.70%和61.18%,由此可以看出,姚译在三个译本中用词最为丰富。而陈译是用词最为集中的一个译本,在85处译文中,用词的类符数只有21种,而且主要集中于单音词的使用,其比例高达55.29%。部分关注戏剧翻译的学者,如Susan Bassnett等就曾呼吁译者们在翻译戏剧时,应把重点放在剧本文本本身——他们必须致力于的原材料[6],而陈译中将well这一单音词较多地采用单音词的处理,较好地体现了这种理念。

为了更具体地对比三个译本中用词情况的异同,我们分别提取了各译本中使用频次排名前五的词汇,将其作为一个样本进行对比,具体情况如表2所示。英译和陈译中使用频次位居前两位的均为单音词,但陈译在单音词的使用上较英译更为频繁,最多一词“唉”使用了16次,第二位的“哦”也使用了14次;而在英译中,使用得最频繁的一词(“那”)只使用了13次。但这两个译本在频次位于第三位至第五位的用词上,差别不大,均为多音词,且使用频次较为接近。相较这两个译本,姚译的用词最不集中,位于第一位的“说起来”仅使用了7次,且使用频次位居前五的词汇均为多音词,由此可见姚译在well译文用词上体现出更多的灵活性和丰富性。

表2 三个译本中使用频次排名前五的词汇

2. 话语标记语well在原文中的语用功能

Schegloff和Sacks提出,well能够被用作前置结束语列(pre-closing device)[7];Sacks、Schegloff和Jefferson提出well可以被用作话题引出语(initiation marker)[8];Schiffrin提出,well主要被用作话语回答语(response marker),同时,也提出well可以被用作延缓标记语(delay device)和信息修正语(repair marker)[9]。Jucker把well的语用功能总结为四项:信息短缺标记语(insufficiency marker)、面子威胁缓和语(face-threat mitigator)、话题转换语(well as a frame)和延缓标记语(delay device)。[10]在以上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本文所涉及语料的语言特色,对文中共85处话语标记语well的语用功能进行了研究和分析,得出了如下结果(见表3)。

表3 well语用功能的分类和统计

注:当well在语料中并未表现出十分显著的语用功能时,笔者则将其简单地归为话语回答语。

Well的这八种语用功能在语料中举例如下:

例1:WILLY: I was thinking of the Chevvy. …… I coulda sworn I was driving that Chevvy today.

LINDA: Well, that’s nothing. Something must’ve reminded you.

例1中,威利(Willy)正和林达(Linda)说起他那辆雪弗兰车,觉得发生了些奇怪的事儿。而林达觉得这没什么。该处的well一词只是起到了保障对话顺利进行的作用,并未表现出其他更为明显的语用功能,因此归为话语回答语。

例2:STANLEY(to the waiter) : Well, whatta you looking at?

前文中,餐厅的侍者斯坦利(Stanley)刚送走了威利后,发现另一位侍者一直盯着威利看,于是便有了例2 中的对话,通过well引出新一轮对话,因此,该处的well一词属于话题引出语。

例3:THE WOMAN: …I love a lot of stockings. Well, good night.

前一句中,该妇人还说着有关袜子的事情,而后一句中,则道了晚安。很明显,该处的well一词起到了前置结束语列的作用。

例4:WILLY: I—I did—about a hundred and eighty gross in Providence. Well, no—it came to—roughly two hundred gross on the whole trip.

威利前一句提到了他在普罗维登斯的销售量为一百八十,但他说完就发现具体的数值有误,立刻在后一句中修正为两百,因此,此处的well一词起到了信息修正语的作用。

例5:WILLY: That so? And he gave you the ball, heh?

BIFF: Well, I borrowed it from the locker room.

在前文中,比夫(Biff)正在和威利说着他的新橄榄球。当威利质疑该球的来历时,比夫显然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说球是从更衣室里借来的(实则该球是比夫偷的)。因此,此处的well一词起到了面子威胁缓和语的作用。

例6:LINDA: … Did you sell anything?

WILLY: I did five hundred gross in Providence and seven hundred gross in Boston.

LINDA: No! Wait a minute, I’ve got a pencil.... Two hundred... my God! Two hundred and twelve dollars!

WILLY: Well, I didn’t figure it yet, but...

林达正在和威利计算威利这一周的销售情况。当林达询问具体的销售额时,虽然她自己已经给威利算了一笔账,但威利在应答时,显然表示出了迟疑的态度,因此,此处的well一词起到了延缓标记语的作用。

例7:WILLY: What do we owe?

LINDA: Well, on the first there’s sixteen dollars on the refrigerator.

当威利向林达问起他们具体欠了多少贷款时,林达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向威利具体地说出了贷款的物件和具体的金额。林达的回答在无形中补充了对话中缺失的信息,因此,该处的well一词属于信息短缺标记语。

例8:BIFF: ……I spent six or seven years after high school trying to work myself up. Shipping clerk, salesman, business of one kind or another…

HAPPY: Well, you really enjoy it on a farm? Are you content out there?

前文中,比夫正在十分笼统地描述他先前干过的工作,以及工作中各种心酸历程。哈比通过使用well一词,将话题转向了他在农场的工作,因此,该处的well一词起到了话题转换语的作用。

3. 译文中话语标记语well的语意、语用功能和情感色彩分析

通过上文的分析,总结出在《推销员之死》中,well作为话语标记语主要体现了八类语用功能,在此基础上,笔者提出以下三个疑问:

(1)well的语意在译文中有什么样的变换?

(2)well的语用功能在译文中是否得到很好的保留和体现?

(3)well的情感色彩在译文中如何彰显?

基于这三个疑问,笔者对三个译本中well译文的语意、语用功能和情感色彩的变化展开了进一步研究,初步得出了如下数据(表4)。

表4 三个译本中well译文的语意、语用功能和情感色彩的保留和变化

注:译文中,语用功能转换的情况并不多见,且转换后的语用功能体现得也并不十分明显,因此笔者将其简单地归于语用功能缺失这一类别中。英译11处省略翻译中,9处为完全省略,2处为合并翻译,因此总计统计76处语意变化情况。姚译4处省略翻译中,2处为完全省略,2处为合并翻译,因此总计统计83处情况。情感色彩统计情况相同。语用功能变化统计不受影响。

在语意变化方面,表4显示三个译本基本能保留well在原文中的语意。语意减少的情况在三个译本中均较少出现,但语意增多的情况,在陈译和姚译中均较英译表现得明显,分别为17处和13处,而英译中只有2处。因此,从语意的角度而言,英译最贴近原文,其后依次为姚译和陈译。语意变化的具体分析方法参见例9。

例9:原文:BIFF (angrily): Well, I’m bringing it back!

英译:比夫(生气)那怎么着,我本来要还的嘛!

陈译:比夫(发火)好吧,我去还!

姚译:弼甫(恼羞成怒):算了,我这就去还!

原文中,当比夫提及他有一颗新的橄榄球时,威利对此质疑,两次询问橄榄球的来源,并要求他归还。而哈皮也在一边补充,指出他们的父亲(威利)并不喜欢他这么干。于是,比夫便说出了上述话语。对比三个译文,姚译的“算了”和陈译的“好吧”与原文的语意基本相同,虽然“算了”一词在结合具体的说话语气时,在语意上会展现出细微的差别。而英译的“那怎么着”则有增加语意之嫌,体现出比夫仍不愿承认,继续挑战之意。

在语用功能的变化上,我们在表4中较为粗略地分为两类,语用功能保留和缺失。通过分析和统计,三个译本基本上能保留well在原文中的语用功能,但仍有多处语用功能缺失的情况,其中姚译中最少,而英译和陈译中较姚译有所增多,分别为15处和12处。语用功能变化的具体分析方法参见例10。

例10:原文:BIFF (lamely): Well, I meant him too.

英译:比夫 (语塞)我说的也包括他。

陈译:比夫 (笨嘴拙舌)嗯,我说的也包括他在内。

姚译:弼甫:(支吾地):原是,我意思连他一起说。

前文中,比夫正在和林达说着他对未来的考量,并表达了他对母亲的关心之情。当林达提及威利时,无论比夫的内心究竟是不是真的关心威利,至少在话语上均表现得想通过well来进行自我修正,表达出自己也关心威利的想法。因此,well一词在这里可被视为信息修正语。对比三处译文,英译直接省略了该处的翻译,显然这一功能也因此缺失了。陈译中,只用了“嗯”这一个语气词,起到了承接对话的作用,并不能体现well的信息修正功能。而姚译中的“原是”一词,相对来说较为恰当,充分展现了比夫当时那种语塞以及为自己辩解的心理,保留了well的信息修正功能。

在情感色彩上,表4显示英译和姚译较陈译而言保留得较为完整,尽管姚译在情感色彩加强的地方较英译有所增多。陈译是三个译本中在情感色彩上改动最大的,其中情感加强的有25处,情感减弱的有10处。情感色彩变化的具体分析方法参见例11。

例11:原文:HAPPY: Well, there’s no use in...

英译:哈皮 嗨,反正现在说也没用了——

陈译:哈比 得了,没用——

姚译:海庇:算了,有什么用——

原文中,威利感叹为什么没有和哥哥一起去阿拉斯加,从而错失了很多发财的机会。哈皮为了延续对话,先用了well承接上文,适当延迟他具体想要表述的内容,从而帮助自己更好地将对话进行下去。well在这里只是一个承接词,并未表现多少强烈的情感色彩。英译和姚译中的“嗨”“算了”都和原文较为符合,而陈译的“得了”一词语气较原文的情感色彩有所加强。

综上所述,虽然英译中well的语用功能缺失情况最多,但在语意和情感色彩上最贴近原文;姚译中well的语用功能保留得最为完整,在语意和情感色彩的呈现上,仍较英译有较多改动。结合表3中具体的统计数值,不难看出英译和姚译通过对译文灵活地处理,更加完整地保留了原文的语意和情感色彩。而陈译虽然在形式上较忠诚于原文,但在语意和情感色彩上的改动较大。

三、译文中话语标记语well的特殊情况

通过对三个译本中词汇选用情况进行统计,以及对其语意、功能和情感色彩的保留和变化进行分析后,我们发现在英译和姚译中,均存在不翻译或者合并翻译这一特殊情况,十分值得讨论。而陈译的特殊之处在于,单音词的使用频率特别高。这些特殊情况分析如下。

1. 英译和姚译中不翻译或合并翻译的情况

例12:原文:WILLY: Well, that’s training, the training.

英译:威利 这就叫训练,重要的训练。

陈译:威利 这个嘛,是训练,是训练。

姚译:惟利:可不是?这才叫有教养,真的有教养。

该处对话发生在威利的回忆中。上文提及当有朋友们来找比夫玩时,比夫很娴熟地指挥他们晾晒衣服,随后威利就通过上述话语表达了对比夫的赞赏。这里的well一词在原文中,只是简单地起到了话语回答语的功能,保证了对话的顺利进行。因此,在翻译时,结合上下文的具体语境,英译处理成不翻译的情况,并不会造成过多的信息缺失,可视为一种较为合理的处理方式。当然,陈译和姚译将其翻译成词组,也是一种可行的方式,只不过姚译采用的反问句式略有加强情感色彩之嫌。

例13:原文:WILLY: Well, yeah, but who ever thinks of turning it on?

英译:威利 装是装了,可谁想得起来去听它呢?

陈译:威利 哦,有啊,可谁想到打开收音机来着?

姚译:惟利:固然是有,可是谁想到收音呀?

前文中,威利正在和老板讨论收音机的事儿。当威利提到自己因为经常开车往外跑,错过了很多无线电节目时,威利的老板以反问的语气询问威利车里没有装收音机。老板的质疑显然威胁到了威利的面子,因此,虚荣心极强的威利当然首先要维护自己的面子,用well一词掩盖未装收音机的事实,起到了面子威胁缓和语的功能。结合威利当时具体的心态,英译和姚译都将“well ”和“yeah ”进行了合并翻译,“装是装了”和“固然是有”两种翻译都能体现威利这种硬要承认装了收音机的心态,并同时保留了well的语用功能。相比陈译中“哦,有啊”这种分开翻译的方法,英译和姚宜保留了原文的语意和功能,显得更为适合。

通过对以上两处不翻译和合并翻译情况的讨论,笔者发现,结合具体的语境,这两种翻译方法均不失为一种巧妙的处理方式。

2. 陈译中单音词使用的情况

表1显示,陈译中单音词的使用十分频繁,值得深入分析。例14和15分别就表2中出现频率位居前两位的“唉”和“哦”进行举例分析。

例14:原文:LINDA: Well, after all, people had to move somewhere.

陈译:林达 唉,说到头来,人总得搬家。

前文中,威利正在向林达抱怨,包工砍了树,把这个地方毁了。于是林达为了安慰威利,就说了如上话语。《推销员之死》中,林达始终以一种温柔体贴的形象示人,虽然威利对她有时并不尊重,但她总是乐呵呵的,试图帮助威利构建他的“美国梦”,舒缓威利悲观、负面的情绪。“唉”作为叹词,多表示伤感、惋惜或者是同情,当把“唉”用于林达的回答时,笔者认为该词表达的含义与林达这一人物形象略有出入。

例15:原文:WILLY: Well, I — I did — about a hundred and eighty gross in Providence. Well, no— it came to — roughly two hundred gross on the whole trip.

陈译:威利 哦,我——我做了——在普罗维登斯大约有一百八十罗。哦,不——总共是——这趟差大概卖了两百罗。

上文中,林达正在询问威利这次的销量,威利在回答中,先后用了两次well,显然这两处well体现的语用功能并不完全相同。第一处well是威利边思考边作出的回答,起到了延缓标记语的作用,在保证对话顺利进行的过程中,给自己争取了足够的思考时间,从而作出回答。而第二处well则是起到了信息修正语的作用,威利自我修正了回答不准确的地方。陈译中,这两处均使用了语气词“哦”。“哦”只是一个叹词,用在这里,并不能很好地体现两处well丰富的语用功能。

通过这两处译文可以看出,陈译只是单单地起到了将原语转化为目的语,忽略了说话人的性格以及通过well表达的隐藏含义,造成了译文的情感色彩较原文有出入。而较好的翻译,应对形式、语意、功能和情感色彩作综合考量。

五、 结论

综上所述,在well的汉译处理方面,英译将原文的语意和情感色彩保留得最为完整,姚译用词最为丰富,而陈译在语言形式上最忠实于原文。Well这一话语标记语虽看上去极容易被忽视,但其承担的语意、语用功能和情感色彩却对整个戏剧语篇中话轮的起承转合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本研究填补了语料库、戏剧翻译以及话语标记语三个领域交叉部分研究的空白,为人们解读和翻译戏剧提供新的思路,理解和运用话语标记语提供新的佐证,并拓展了语料库技术的运用领域。

本研究存在诸多局限。仅从well入手,并未涉及其他话语标记语,以及句式、段落和语篇层面的研究,同时对well语用功能的分类也存在进一步探讨的余地。这些都是将来戏剧翻译、话语标记语和语料库语言学等研究领域需要进一步探索的方向。

注释:

[1][6] Bassnett, S. Still trapped in the labyrinth: further reflections on translation and theatre.InConstructingCultures:EssaysonLiteraryTransaltion, ed. Susan Bassnett & André Lefevere. Clevedon: Multilingual Matters Ltd,pp.90,1998.

[2] 胡开宝:《语料库翻译学概论》, 上海: 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2011年。

[3] 王克非、胡显耀:《 基于语料库的翻译汉语词汇特征研究》,《 中国翻译》 2008年第6期。

[4] Li Min, Xiao Yan, “A comparative study on the use of the discourse marker ‘Well’ by Chinese learners of English and native English speakers”,InternationalJournalofEnglishLinguistics, vol.2, no.5(2012),pp.65-71.

[5] Nugent, Pam M.S.. “TYPE-TOKEN RATIO (TTR),” in PsychologyDictionary.org, https://psychologydictionary.org/type-token-ratio-ttr/ , 2013.

[7] Schegloff E A, Sacks H, “Opening up closings”,Semiotica, vol.8, no.4(1973),pp. 289-327.

[8] Sacks H, Schegloff E A, Jefferson G,“A simplest systematics for the organization of turn-taking for conversation”,Language, vol.50,no.4(1974),pp.696-735.

[9] Schiffrin D,Discoursemarker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pp,102,1987.

[10] Jucker A H,“The discourse marker well: A relevance-theoretical account”,Journalofpragmatics, vol.19,no.5(1993),pp.435-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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