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苏

(辽宁师范大学体育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

2016年，中国发改委颁发了《中国足球中长期发展规划(2016-2050年)》[1](以下简称《规则》)，指出当今我国正处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振兴和发展足球是全国人民的热切期盼，对于建设体育强国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具有现实意义。《规划》共分为三个阶段，其中第一阶段规划至2020年，努力为中国足球打地基；第二阶段规划至2030年，实现中国足球跻身亚洲前列，成为世界强队的目标；第三阶段规划至2050年，实现足球一流强国的目标。我国足球竞技水平与世界足球强国差距较大，为此国家体育总局、足协、俱乐部和科研人员做出了大量尝试，例如联赛引进外援、留洋球员国外锻炼、校园足球计划、本土俱乐部青训等，目前已经取得一定成效，校园足球初步普及，社会足球初具氛围，足球人口逐步上升到一定规模，职业足球稳步发展。同样也存在一些问题，足球发展理念落后，对足球发展规律把握不准，例如俱乐部大手笔引进外援，挤压本土球员生存空间，导致“金元足球”愈演愈烈；足球人才缺乏，U23球员锻炼机会较少；留洋球员较少，无法学习到国外先进足球技战术理念。按照《规划》目标，中国足球势必要在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上有所突破，给人民满意的答卷，然而2019年阿联酋亚洲杯证明依靠本土球员实现该目标具有相当大的难度，同时国足正处于新老交替的时期，年轻球员在本土联赛锻炼机会较少，能力上取代不了成熟球员，所以再次涌现许多声音建议采用归化外籍球员的措施以短时间内提高我国足球竞技实力，完成2030年亚洲强队的目标。

1 问题的提出

所谓“归化”是指主动放弃出生国国籍而自愿加入其他国家国籍的行为，一般指居住在国外的人依据所居国的法律规定取得新国籍[2]。在竞技体育领域，归化现象主要有两点原因，一是作为归化国来讲，为在短时间内提升竞技运动水平、促进弱势项目的发展、提升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归化外籍运动员无疑是最捷径的选择；二是作为归化运动员来讲，其为追求个人价值、经济和政治利益等因素选择进行归化[3]。随着全球化趋势的发展，归化运动员作为体育人才在体育市场和国际赛场上的流动更加普遍[4]，诸多国家的不同运动项目上都多多少少存在归化运动员进行效力的现象，尤其表现在足球上。足球是世界第一大运动，是衡量竞技体育强国的大权重项目之一[5]，是商业化、职业化和普及程度最高的运动项目之一，比较受到政府支持和社会青睐。在足坛传统强国中，除巴西和阿根廷之外，其他国家都有或曾经有归化足球运动员进行效力，例如德国依靠克洛泽、波多尔斯基、厄齐尔、博阿滕、赫迪拉等归化足球运动员的出色发挥，取得巴西世界杯冠军；日本通过归化来自巴西和荷兰的拉莫斯、桑托斯、哈夫纳等外籍球员逐渐统治亚洲足坛等都彰显了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的可行性，为我国实施归化政策起到了参考作用。

2019年1月31日，北京国安正式宣布原英格兰球员李可、原挪威球员侯永永正式作为归化足球运动员加盟俱乐部。3月29日中国足球协会发布了《入籍球员管理暂行规定》[6]，标志着我国足球归化之路正式开始。之后，中超联赛各俱乐部相继办理归化外籍运动员手续，例如广州恒大归化埃尔克森、布朗宁[7]、山东鲁能归化德尔加多[8]等。我国足球归化之路正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足协对于国际足联球员归化政策尚未完全搞清楚，我国归化政策尚不健全，管理机制、理念欠缺，尤其尚未具体到归化足球运动员和青训球员的协同发展措施，亟需做出战略性规划。因此，本研究采用SWOT态势分析法对当前足球归化的内部优势(S)、劣势(W)和外部机会(O)、威胁(T)等环境因素进行梳理，运用定量分析指明未来中国足球归化之路的方向，期望通过归化外籍球员入籍效力，积极备战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实现2030年亚洲一流球队目标，同时不破坏本土球员生存空间和国内原本就脆弱的青训环境，实现归化足球运动员和本土球员的协同发展。

2 研究方法

2.1 文献搜集与梳理

根据研究需要，以“归化足球运动员”、“多种族竞技”、“足球移民”、“足球文化交流”为检索主题词或关键词，在中国知网(CNKI)、万方、维普进行检索，对检索出的相关文献进行梳理分析，为准确把握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的内部优势、劣势和外部机会和威胁提供理论依据。另外，重点浏览各类网络报道，尤其关注《规划》《入籍球员管理暂行规定》[6]和《中国足球协会关于协助办理优秀外籍球员入籍申请工作的暂行实施意见》[21]，以把握第一手资料。

2.2 SWOT分析法

SWOT分析是安德鲁斯1971年在哈佛大学商学院期间，于他的《公司战略概念》一书中第一次提出，其主要目的是通过文献梳理、实地考察、专家访谈等方法对研究对象所处环境的内部优势、劣势、机会、威胁进行全面、系统、准确地分析，并按照SWOT分析矩阵形式排列，运用系统分析的思想，将各种因素相互匹配加以定性分析，从而根据研究结果为决策者提供战略导向，在社会科学研究中被广泛使用[9-11]。

3 研究结果与分析

3.1 中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的环境审视

3.1.1 中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发展的内部优势

1998年，法国国足吸纳齐达内等13名归化足球运动员而最终取得世界杯冠军，自此，德国、日本、葡萄牙等国家纷纷效仿，在全球范围内搜寻优秀足球运动员实施归化，归化足球运动员逐渐成为足坛的一种普遍群体[15]。如今，不管是欧洲足球发达国家和亚洲足球发展中国家的国家队中都多多少少地拥有归化足球运动员，其进行归化的主要原因是能在短时间之内实现国家队的升级，提高足球比赛成绩，缩小与足球强国之间的差距，提高足球竞争力，而这也是我国足球实施归化政策的最主要原因及直接优势所在。同时，归化足球运动员也带给归化国一系列有利于长期发展的间接优势，归化足球运动员在促进竞技足球发展的同时，也带动了足球运动在国内的发展，提高了社会对于足球运动的关注度；促进国内足球文化与别国足球文化的碰撞、交流与融合，有利于短时间对接世界先进足球理念；归化优秀外籍球员能进一步完善足球青训体系，保证后备人才力量充足且有力，能够吸引更多青少年加入足球运动中，对增加足球人口，完善和实施校园足球计划起到推动作用。

3.1.2 中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发展的内部劣势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尽快提高我国足球竞技运动水平，推动我国足球运动的发展。另外，其又是一把双刃剑，如果运用不当，则在一定程度上能破坏我国原本就脆弱的青训系统，使校园足球计划打下的基础贬值，不利于我国足球运动的健康可持续发展。在归化过程中，归化主体间都在不同程度地追求利益，寻求价值，对于归化足球运动员来讲，其原国籍国家足球运动员储备人才过剩，无法登上更宽广的舞台展示个人价值，所以便倾向于变更国籍寻求更好的环境，以便于展示其个人能力和获得外界认可、提高知名度[16]；对于归化国来讲，依靠本土青训机构的长时间投入与最终比赛成绩的产出严重不符，而短时间内要求提升足球比赛成绩，归化足球运动员无疑成为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归化国给予归化足球运动员优厚报酬、社会地位、优越的生活环境等物质条件，归化足球运动员交给归化国比赛名次上升的满意答卷，两者各取所需、达成一致。值得反思的是这极有可能导致我国足球环境出现急功近利的思想，通过大肆归化外籍球员导致“金元足球”愈演愈烈，进一步压缩本土球员的生存空间，长远看不利于足球后备人才培养，不利于足球环境的健康可持续发展。目前，归化足球运动员在我国正处于初步实施阶段，归化政策尚不完善，归化措施尚不规范，山东鲁能队德尔加多的归化成功违反了国际足联对于归化外籍球员的专门规定(球员本人出生在该国、球员的父亲或母亲出生在该国、球员的祖父或祖母出生在该国，或者是在该国连续生活5年以上，没有为其他协会成年国家队参加过正式国际A级赛事)，这也正是急功近利思想的体现。另外，我国尚未形成针对于归化足球运动员的选材机制、培养机制和保障机制，并没有形成适合归化足球运动员生存发展的环境，虽然归化成功，但是也会出现交流、融合不当的现象；某些外籍球员甚至技战术水平低于本土球员却仍然被归化，最终导致无球可踢，也表明了盲目归化的弊端。

3.1.3 中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发展的外部机会

我国进行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的外部机会主要包括国际和国内两大方面。从全球范围看，归化运动员的产生正是得益于当今世界经济全球化的趋势，在全球化的驱使下，竞技体育人才作为一种新型人力资源在全球各国之间频繁流动，即形成所谓的体育全球化趋势。而归化足球运动员也是一种体育全球化背景下人才流动的形式，我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的实施也是得益于这种背景之下进行的。我国海外华人众多，其中不乏出生在英国、法国、巴西等传统足球强国并深受当地足球文化熏陶的人，他们自小在俱乐部青训营中接受先进的足球理念和技战术打法，这些华裔足球运动员成为我国实施归化政策的主要人力资源，已经归化成功的归化足球运动员李可、侯永永便是典型例子。从国内来看，经济实力雄厚，使得国家有能力归化外籍球员，能够给予归化足球运动员优质的生活条件，同时市场经济的发展也带动了足球产业的发展，足球商业化、职业化水平较高，在场均上座率、球场设施、联赛吸引力等方面逐渐向世界接轨，逐步打造“世界第6大联赛”，这恰恰能够吸引优秀外籍球员来华发展，提升我国足球运动的国际化水平[16]。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致力于振兴足球运动，建设体育强国。学术界也圆“足球梦”在实现“中国梦”中的独特作用达成共识[17]。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迫在眉睫，国内舆论要求国足能够带来振奋人心的消息，2019年阿联酋亚洲杯国足的失利又让相关部门意识到仅仅依靠新老交替未完成的本土球员是不可能拿到世界杯入场资格的。而卡塔尔的夺冠则激发了我国进行归化外籍球员的念头，这为我国实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提供了良好的机会。2019年起，中国足协针对于归化足球运动员相继颁发了《入籍球员管理暂行规定》[6]《中国足球协会关于协助办理优秀外籍球员入籍申请工作的暂行实施意见》[23]，逐步完善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将逐步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归化措施。

3.1.4 中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发展的外部威胁

基于清博大数据舆情分析系统，对微信、微博、网页、论坛等公共网络平台关于归化足球运动员的内容进行分析，得出在近30天的55260条信息中，体现负面情感的信息仍然有5478条，占所有信息的9.91%，可见在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实施的过程中遇到的反对声音较大。这种反对声音主要表现为两点：其一，通过期刊和报纸分析学术界和大众对于“归化足球运动员”的观点和情感，得出归化足球运动员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短时间内提升我国足球竞技实力。而进行归化，且务只盯一时之需，切勿急功近利，切勿胡乱归化，否则将严重破坏我国的青训体系和校园足球计划打下的基础，破坏足球运动的可持续发展。其二，我国是一个具有5000年文明的大国，一直以来受以儒家文化为核心的传统文化的深刻影响，社会大众的民族意识和排外心理根深蒂固，即使改革开发大门越来越宽的影响下，大众对于归化足球运动员的心理调适难度仍然比较大[18]。例如2010年南非世界杯“国歌门”事件就是民族情绪对于精英体育荣誉外包的负面效应的批判与反击，也是对归化足球运动员融入新的社会与文化体制的担忧[19]。除此之外，我国不承认双重国籍以及中国国籍的入籍复杂且难度大，外国球员必须满足“中国公民的近亲属、定居在中国、有其他正当理由的”3个条件之一才能申请加入我国，而这3个条件中难度最大的是“定居在中国”，这就要求外籍球员只有先获得绿卡之后才能申请入籍，而中国绿卡又堪称世界上最难拿的绿卡，无疑为归化的实施增加了难度。另外，国际足联对于归化足球运动员的限制与监管愈发严格，要求任何一名归化足球运动员必须在国际足联进行备案，国际足联通过后，才能代表归化国参加比赛，若该球员已经代表过其他国家成年国家队出战过A级赛事，则不能代表归化国出战国际赛事。最后，归化足球运动员必须满足下列4个条件之一：(1)本人出生在该国；(2)其父或其母出生在该国；(3)其祖父或其祖母出生在该国；(4)年满18周岁后，在该国连续生活超过5年以上。虽然华裔足球运动员众多，但是技术水平高超的运动员寥寥无几，年龄较小的外籍球员技战术尚未定型，赛场经验不足，成材率不能保证，很难起到短时间提升实力的效果。

3.2 中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发展的战略选择

依据SWOT分析框架，对我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发展的优势、劣势、机会、威胁因素进行交叉分析，为之后的发展提供了4种备选战略组合形式，即以优势(S)-机会(O)为主导的开拓型(S-O)发展战略、以优势(S)-威胁(T)为主导的抗争型(S-T)发展战略、以劣势(W)-机会(O)为主导的争取型(W-O)发展战略、以劣势(W)-威胁(T)为主导的保守型(W-T)发展战略，见表1。

表1 中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发展战略的SWOT矩阵

3.2.1 以优势-机会为主导的开拓型发展战略

开拓型发展战略是一种非常理想的战略模式，其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都是正向的，指在战略发展过程中充分利用现有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的内部优势，把握外部环境机会的战略选择。若今后我国采取开拓型战略归化外籍球员，则应充分把握内部优势和外部机会进一步提升归化策略。所以，在开拓型战略指导下我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发展的具体建议是：1)我国应利用经济实力雄厚的优势，顺应竞技体育全球化的发展趋势，进一步发展足球相关产业，提升中国足球联赛水平，打造“全球第6大联赛”，利用我国足球商业化、职业化迅猛发展的趋势吸引优秀外籍球员来华发展。同时拓宽归化门槛，提供政策支持，吸引华裔球员或联赛球员入籍，推动不同足球文化的碰撞、交流与融合，更新我国足球发展理念。2)竞技足球的低迷成为我国民众挥之不去的阴影，而民众又对中国足球的崛起充满期待，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中国足球比赛成绩势必会成为争论的焦点，要想在3-4年之内提升国家队成绩，拿到世界杯入场券，缩小与世界足球发达国家的差距，就必须有针对性地适当归化优秀外籍球员，提升足球竞技水平，给民众一份满意的答卷。3)利用归化足球运动员提高社会对于足球运动的关注度，进一步吸引更多青少年参与校园足球运动，为足球后备人才的培养打下基础，实现以归化带动青训的发展，推动中国足球健康可持续发展。从长远看实现我国“足球梦”，进而实现“体育强国梦”，实现完整的“中国梦”，实现中华民族的全面复兴。

3.2.2 以优势-威胁为主导的抗争型发展战略

由于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环境的内部优势和外部劣势占据主导地位，因此，抗争型战略便是利用一切优势因素减轻或消除外部威胁的战略模式。若今后我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决定采取抗争型发展战略，则应该充分利用归化足球运动员给归化国带来的正向影响，涤除外部环境的威胁。所以，在抗争型战略指导下我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发展的具体建议是：1)任何形式的改革都会产生双面的影响，我国归化外籍球员的改革也不例外，归化外籍球员无疑能在短时间内提升足球运动水平，提高国家队实力和排名，但国内学者、媒体和大众等也担心归化会给中国足球带来急功近利的思想。中超豪门俱乐部为保住或提升联赛名次，大肆归化外籍球员，压缩本土球员的生存空间，对U23球员形成挤压，严重破坏我国的青训系统。所以，我国应该有目的性、有针对性地归化优秀外籍球员，补足国家队各位置上的短板，相关部门出台限制俱乐部盲目归化的相关政策，同时协调中超联赛上本土成熟球员、U23球员、归化足球运动员、外援各方的权益，保证现阶段以青训为主、以归化为辅、以归化带动青训的足球发展道路。2)相信大多数中国人在世界杯赛场上看到一群不是黄皮肤的球员代表中国队参赛时心理会有些酸楚，事实上，我们在要求适当归化的基础上也应该适应体育全球化的潮流，理性看待归化，在思想上接受归化足球运动员，以中华民族“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心态迎接归化足球运动员。3)归化的正当性受到中国国籍制度和国际足联归化足球运动员条例的严格限制，归化手续的繁琐严重耽搁了归化进程，所以要想推动归化进程，应适当解释《国籍法》第七条，降低优秀外籍球员入籍难度，必要条件下默许这种特殊人才拥有双重国籍[20]。

3.2.3 以劣势-机会为主导的争取型发展战略

争取性发展战略是利用外部环境创造的机会克服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本身的内部劣势，实现劣势转化为优势的战略模式。若今后我国采用争取性发展战略归化外籍球员，则应充分把握国内和国际上有利于归化外籍球员的机会，克服归化政策本身的劣势。所以，在争取型战略指导下我国归化外籍球员的具体建议是：1)中国足球承载着中华民族的“足球梦”与“中国梦”，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要求国足能抚慰大众的心灵，归化成为一条有效捷径。因此，国际上顺应体育全球化的浪潮，国内完善足球产业链，进一步提升足球的商业化、职业化水平，积极发展高水平足球联赛，提升中超联赛品牌价值，吸引更高水平足球运动员来华交流。2)当前我国已经成功归化了侯永永、李可、德尔加多、埃尔克森4名外籍球员，但是德尔加多不满足国际足联的4项规划条例，侯永永沦为替补，埃尔克森“大龄青年”等都是中国足球急功近利思想的体现。所以，为消除由于归化外籍球员给中国足球环境带来的浮躁氛围，相关部门应制定文件，对归化足球运动员进行有序管理，以约束俱乐部盲目规划的做法。针对于埃尔克森的归化，《暂行实施意见》[21]也声明规定之后只能进行归化年龄小于26岁的球员。3)中国足球出现盲目归化现象的背后，除了急功近利思想之外，也是缺乏归化运动员的选材、培养、保障机制的体现。中国足协应在《入籍球员管理规定》[6]和《暂行实施意见》[21]的基础上，采取更加严谨的选材体系对运动员的技术水平进行评估，针对归化外籍球员，同时建立归化足球运动员良性发展机制，培养归化足球运动员的文化认同，提高运动员的文化素养，最后建立归化足球运动员生活保障和退役保障机制，解决球员的后顾之忧。

3.2.4 以劣势-威胁为主导的保守型发展战略

保守型发展战略是一种应对自身内部劣势和外部环境威胁的战略模式。在我国制定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的发展过程中，若采用保守型发展战略归化外籍球员，则应当抑制归化政策所造成的内部劣势，逐步改善自身不足，回避外部环境的威胁。所以，我国在保守型战略指导下的归化外籍球员的具体建议是：1)杜绝“归化道路走到底”的错误思想，在联赛中平衡各方球员的利益，限制俱乐部归化足球运动员的名额，避免加大“金元足球”的影响，以维持本土球员的生存空间，提供给U23球员更多的锻炼机会。在社会上为归化足球运动员制造热点话题，提高社会关注度，增加足球人口，带动足球运动的发展。2)完善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设置归化足球运动员管理机制，在符合中国国籍法和国际足联归化4条例下规范化归化外籍球员，以免像卡塔尔一样引起国际足联的制裁。设置归化足球运动员考察与选拔机构针对性选择优秀球员，设置归化足球运动员文化教育培养结构提高球员社会责任感，设置社会生活保障机制解决球员后顾之忧。3)呼吁全社会理性看待归化足球运动员这一特殊群体，大众应解放思想、开放包容，正确认识归化外籍球员只是现阶段冲进世界杯、建设体育强国的一种手段，是现阶段促进足球文化交流、更新足球理念的一种措施，从而营造归化运动员正向、健康的舆论导向。

4 结论

中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正处于初步阶段，其发展面临着自身内部的诸多劣势因素和外部环境的诸多威胁，所以亟待对其发展道路进行规划。本研究对当前我国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的发展环境进行了定性分析，通过SWOT分析矩阵确定了当下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的主要发展战略：开拓型发展战略、抗争型发展战略、争取型发展战略、保守型发展战略，并针对性地提出具体的发展建议。1)利用经济实力雄厚的优势，顺应体育全球化潮流，完善足球产业链，提升中超联赛水平，拓宽归化门槛，吸引优秀华裔球员或联赛球员入籍，推动不同足球文化碰撞、交流与融合，更新我国足球发展理念；2)针对性归化优秀外籍球员，补足国家队各位置上的短板，出台限制俱乐部胡乱归化的相关政策，协调中超联赛上本土成熟球员、U23球员、归化足球运动员、外援各方的权益，保证现阶段以青训为主、以归化为辅、以归化带动青训的足球发展道路；3)完善归化足球运动员政策，设置归化足球运动员管理机制，规范化归化外籍球员，设置归化足球运动员考察选拔机构、文化教育培养机制、社会生活保障机制；4)呼吁全社会理性看待归化足球运动员这一特殊群体，营造归化运动员正向、健康的舆论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