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沛洵

（南京艺术学院 文化产业学院，江苏 南京 210013）

作为好莱坞电影工业体系中的突出品牌，漫威(Marvel Comics)的系列超级英雄电影架构起了一个宏大的电影宇宙世界——无论是从营销学的角度，还是从其电影美学本身来看，漫威都为电影学界提供了电影产销的成功范式。 漫威充分认识到在“世界”这一宏观架构下，其出品的作品如果具备连续性与延伸性，便能自发带有导流趋向与价值，遂在创立之初就明确了“世界”这一概念。电影宇宙观在一定程度上是与影片内含的文化资源紧密相连的，无论是物质还是非物质形态的电影文化资源，都能在系列电影的生产过程中被发散、放大。“复仇者联盟”系列电影（简称“复联”）作为众多优秀IP①汇集的范例，其蕴含的电影宇宙生态观与独特的电影叙事方式，以及在文化资源整合与构建过程中体现出的凝聚性与导向性，使得该系列电影成为文化资源视域下一个颇有价值的研究对象。

一、宏大：“复联”电影宇宙的生态性与价值观

“复联”系列电影改编于漫威漫画，其电影宇宙是由漫威影业取材于漫威出版物中的角色独立制作的一系列电影所构成的共同架空世界②，包含着钢铁侠、绿巨人、雷神、黑寡妇、鹰眼等多个IP。 “复联”的宇宙概念不仅针对该系列电影，也对应着相关IP 的独立电影。 面对自创办以来数量众多的人物与庞大的架空世界，为了保证故事的延续性与创新性，漫威开启了“平行宇宙”的概念，并将阶段性特征沿用至漫威电影宇宙中。从第一阶段中的初代“复仇者”英雄集结到“复联”终章后即将进入的第四阶段宇宙，清晰的阶段划分让漫威电影宇宙的层次性更为突出。“复联宇宙”隶属于“漫威电影宇宙”（Marvel Cinematic Universe——Earth-199999），但因人物版权等其他因素， 不包括某些具体IP 的独立电影世界。 如“蜘蛛侠”的拍摄版权在1999 年由漫威出售给索尼， 因此由托比·马奎尔（Tobey Maguire）以及安德鲁·加菲尔德（Andrew Garfield）分别饰演的1、2 代蜘蛛侠的系列电影是独立于漫威电影宇宙的。直至2015 年，漫威与索尼达成协议开始共享“蜘蛛侠”这一IP 的使用权，才将蜘蛛侠系列的故事发展与人物设定纳入“复联”及漫威电影的宇宙世界， 漫威也得到了重新利用这一IP 丰富其电影宇宙体系的机会。

甫一创立，漫威便明确了“世界”的重要性。 在漫画创作中，漫威已经意识到创造出共通的世界可以“保证同一公司出品的漫画在一定范围内具有整体连续性。假如在一个相对时间内一个事件同时发生在一本书中，那么此时处在同一世界的所有人物都有可能受到影响”③。 电影宇宙完美地体现出了“世界”概念的价值，即意味着在特定的影片设定中共享世界观：时间与空间是连续的，人物关系是相连的，事件情节是互动的。 系列电影常以特定的具有物质属性的对象作为承载情节连接作用的介质。在“复联”宇宙中，故事以六块“无限原石”为中心而展开，作为一切叙事发生与发展的连结点。

“复联”系列电影构建出了一个由不同星球、不同人种、不同文化、不同地域、不同阶层交织在一起的广博的宇宙世界，各路英雄们有着不同的信仰却因共同的正义而集合在一起，这种叙事模式给人以宏大之感。

“复联”系列的宇宙观是富有生态性的，其虽属商业本质的超级英雄电影，但在影片中，人本社会内含的信仰、友谊、爱情、阶层、集体等元素皆能在影片中得到体现，这也是该宇宙观具备多元性与多层次性质的体现。 而恰恰是这些元素，让超级英雄具有人性，这种生态性的宇宙观便是观众共情的促发剂。

“复联”系列作为“高概念”④类型电影，关注点更多在于故事元素之上，常以明确的外部冲突方式表达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科技、人与自然、人与超自然的矛盾冲突，“用最常见的方式划分故事冲突类型”［1］(P90)。实际上，在“复联”生态性电影宇宙观的背后也蕴含着一种隐秘的叙事逻辑。“复联”英雄们在斗争中成长，拥有各自的性格缺陷也是角色最大的性格特点。 每个人物形象都是不完美的，但却是丰满生动的。如钢铁侠自负、偏执，但同时极具责任与正义，是团队中的绝对主力；美国队长因内心深处的自卑意识而极尽追求完美，但他也是“复联”的精神领袖；绿巨人患有多重人格障碍但也学会慢慢控制自己，成为智慧与力量共存的一份子。“复联宇宙”中，人物性格及走向与叙事相呼应，照应现实，更具有共情意味，这也是生态性的一种延伸。

电影宇宙内含的连续性与循环性也映射着IP生态圈的构建。 “复联”系列由多种独立英雄IP 共同组成，成为一个整合性的大IP，这种“打包”式的IP 项目，使得“复联”这一IP 的概念更具创新性与联动性特点。 每一独立IP 的资源都能影响“复联”这一整体IP， 也侧面体现了一种IP 层面的生态循环体系。漫威对“复联”系列中电影宇宙的清晰划分使得宇宙的阶段性概念更为明显， 也体现了漫威对于该系列产品的叙事意图。 从第一阶段的《钢铁侠》（2008）至《复仇者联盟》（2012），到第二阶段的《钢铁侠3》（2013）至《蚁人》（2015），再到第三阶段的《美国队长3》（2016）至《蜘蛛侠：英雄远征》（2019）③，几乎每一阶段的漫威电影宇宙都将“复联”系列作为其收官之作。 以个人独立电影为叙事的起点，再将单独角色的故事线集合于统一的“复联”群体之内，这种叙事功能也是多元的，体现了系列产品的连续性及相关衍生价值的延展性。

值得一提的是， 对于商业性系列英雄影片而言，影片作为项目成果，电影生产者的关注点多置于IP 的项目整合之上， 而非影片内容的艺术创造与精雕细琢， 更多地显示出为经济服务的意图，即影片创意为营销服务， 而非出发自影片艺术本身。但对现今成熟的电影工业体系来说，电影类型市场不断细分与融合，对于“复联”的商业片本质特性来说，影片硬件层面已十分完善，其服务于经济逻辑的做法也无可厚非，但如何美化影片的艺术表达仍是今后漫威需思考的问题。

在文化价值层面，“复联”系列的宇宙观也体现出其整合性的特点。摒弃了传统美国商业英雄片极尽渲染美国精神以及个人英雄主义的单一模式，“复联宇宙” 结合了美国神话学家约瑟夫·坎贝尔（Joseph Campbell）的神话理论，吸纳了多元文化，并渗透进美国价值观，形成了具有独特“复联”特色的价值体系。

对于英雄模式的神话观，约瑟夫·坎贝尔在《千面英雄》一书中给予了阐释：“英雄从日常的世界勇敢地进入超自然的神奇区域；在那里遇到了神奇般的力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英雄带着这种力量从神秘的历险之旅中归来，赐福于他的人民。 ”［2］(P24)这种“召唤——历险——归来”的英雄叙事模式被漫威广泛应用在“复联宇宙”之中。

除了如美国队长所代表的典型美国价值观之外，“复联宇宙”通过英雄群像，还体现了多元文化与思想的碰撞。“复联”英雄包含了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英雄形象， 如黑寡妇来自斯大林格勒地区，古一法师出生于中国西藏，黑豹在电影宇宙的设定中来自非洲的瓦坎达⑤。 而即使同是美国籍形象，也有如钢铁侠的富人区文化背景与蜘蛛侠的普通“皇后区”文化背景的对比。不同地域文化在虚构的“复联宇宙”中相互交错、融合，形成了多元的“复联”英雄群像，也显示出在“复联宇宙”的构建过程中，漫威对如何展现“宇宙观”的宏大感做出的精细考量。

而在“复联”宇宙世界的神话系统中，“复联”也体现了宏大的多元融合特性，构建出一套独特的现代神话体系。除采纳北欧神话及其“九大国度”的世界观概念，引入阿斯加德的雷神、洛基等神话人物之外，“复联”的神话观还包含了宇宙的其他星域概念，使得传统神话、外星、宇宙、本土超能力等多种元素集结在同一“宇宙世界”中。

具有连续性的宇宙生态观在本质上是电影价值观的体现，是一种叙事理念，也是一种精神产物。在多元文化的背景下，每种文化都可在观众群体中发挥对应的吸纳效应。 而在实际应用层面上，也可以在文化资源的视角下找到其可以服务于电影品牌与媒介营销的切入点。

二、多元：“复联”系列的多角度文化资源构建

总体来说，电影的内容元素、科技手段、影片场景、价值文化等实体和非实体形态介质皆属于电影文化资源范畴。前文谈到的“复联”电影宇宙观和内容元素都可以在影片生产及营销中得到观照。

多元性体现在“复联”系列电影在文化资源构建过程中的方方面面，无论是多元化的媒介融合方式，还是多角度场域共振理念，或是多角色参与的互动式的引流营销，都是多元资源集合的体现。 值得说明的是，多元与宏大并不是对立的，二者是一种联结关系，宏大的电影宇宙生态观本身就体现着多元性，需要多角色、多阶层的参与才会使系列电影的宇宙观具有生态意义。 就另一角度而言，文化资源的多元化构建也需要宇宙生态观的支撑才具有可行性。

“复联” 系列电影多角度的资源构建方式主要通过以下几个方面实现：

第一，媒介融合。 随着电影工业系统的快速发展， 媒介在影片价值链体系中的作用也日益清晰，在多媒介视角下进行系列产品的开发已不是一个青涩的议题。“复联”所建立起的粉丝文化极富参与性特点，通过侧重体验感的沉浸式营销⑥与跨媒介融合，将漫画、电影、动漫、游戏等多类型媒介进行整合，构建跨平台的内容互动模式，同时发展起互联网联动与主题公园等衍生品。 但事实上，漫威在动漫与游戏领域上的开发远不及其在电影上的成就，一定程度上也是由于各媒介受众群体的不同造成的。当前文化工业崛起下培养出的特定类型的消费者具有这样一个特点，即“他们更希望自己的文化身份能够被媒介生产者识别出来，并赋予自己的消费行为以个性化的热情”［3］。 在这种趋势下，电影市场更加细分，而“复联”系列所代表的科幻英雄电影所针对的观众群也更为清晰，对于电影生产者来说，其建立起相对应的跨文化媒介系统所需内置的文化资源也就更为集中。 从资源的应用性层面来说，漫威面对其消费群体日益增长的个性化需求空间，在内容生产上的目的化与倾向性也因此变得更加明显，宇宙空间的建构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基于这些现象的考量。

第二，引流式营销。在一定的市场网络中，采取引流式的销售策略，能够由一个产品的营销引发消费者对另一相联产品的消费预期。“复联”系列影片的营销引流策略是一种电影宇宙内部的IP 联动尝试，也是漫威对粉丝黏性的关注与试探。 引流是能充分体现文化资源“资源性”的一种证明，界定影片的内容元素是否自动带有引介导向性的宣传效应，是否可以作为文化资源应用于影片的品牌传播中，需要判断其是否具有资源的利用价值。而“复联”系列的宇宙生态与价值观作为一种具有连接性的精神因素，侧面为该系列电影内容资源的可用性提供可能。“复联”系列电影的独特引流模式主要体现在片尾“彩蛋”⑦的引介模式上，是在同一电影宇宙观下“系列电影”的营销优势，而“复联”系列可谓此类营销的典范。“复联”系列电影的“彩蛋”内容往往也是剧情的一部分，起着承上启下的连接作用，并可为影片宣传服务。 在《复仇者联盟3》影片末尾的“彩蛋”中，当局长尼克·弗瑞消失后，镜头扫向他发送的求救短信，指引观众注意到“惊奇队长”这个人物，由此引发对即将上映的独立电影《惊奇队长》的期待。 由《复仇者联盟3》为《惊奇队长》的问世进行铺垫，这种影片的宣传逻辑，也体现了漫威在群体影片层面上对影片叙事结构安排的导向性。

第三，场域共振。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将场域界定为：“在各种位置之间存在的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或一个构型。”［4］(P134)每一个独立IP 都拥有以各自为中心而发散的场域，在“复联”网络中，每一个IP 场域不断碰撞、共振，融合成以“复联”为中心的多元场域，而统一的世界观与故事线的交错使得各IP 场域共振成为可能。 在每一场域的发散作用下，所衍生的粉丝群体与相关价值链也因场域共振而发生联结，这也是前文引流式营销存在的前提。布尔迪厄的场域理论提到场域以“资本”及“市场”为纽带的概念，即“在场域中活跃的力量是那些用来定义各种‘资本’的东西”［4］(P98)。 也就是说，在“复联”网络中，无论是横向场域（每一独立IP 作品）还是纵向场域（每一IP 的漫画、电影、主题公园等文化产品或衍生品）都是以生产、市场、消费三大元素为联结点的，这也印证了这一“高概念”类型电影内在的商业逻辑。

三、我国电影文化资源开发的可行思路

“复联” 系列的资源构建模式为世界电影业做了优秀示范，漫威开创的电影宇宙生态观概念也促进了漫威构建成熟而完善的电影生产价值体系。在我国电影工业化的发展进程中，在不断尝试电影商业化开发与体系化运作的过程中，对于如何发掘电影文化资源并将其整合成体系性生产这一问题，也能因此得到一些启发。 目前，我国进入常态性文化消费时代之后，产生了巨大的文化产品需求，此时系统性的文化产品在文化市场中便显露出优势作用。 在国产IP 体系构建的过程中，怎样与我国优秀传统文化有效结合， 传递我国的价值观与电影世界观，发挥文化资源的价值就成为一个重要议题。

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考虑：

首先，构建生态性电影宇宙观。 在叙事上可以尝试从故事文本的嵌套功能出发，进行情节的互动性延伸。 重要的是，如何建立富有生态性的电影宇宙？前文提到，电影宇宙的生态性与人本社会相关，在电影文本所构建的“世界”中，“人文性”是电影宇宙生态的本质。 无论是信仰、阶层还是社会，皆与“人”相关，这才是生态性的源头，即电影宇宙绝不只是角色关系的简单相连，而是多阶的，其内在的人文性是在多元价值碰撞下构成的。而这也是我国传统价值观的体现，即关注群体层面中“人”的作用，重视“人性”的意义。

其次，发挥英雄效应。 英雄本身具有感染与信仰的力量，英雄的卓越性能够对观众心理产生特定的凝聚效应， 可以给人以一种保护感与崇敬感，人们从英雄身上可以感受到象征美好的希冀。除去精彩的视觉体验，这也是超级英雄题材的电影长久以来如此卖座的部分原因。而此处的“英雄”并不单指具有超能力的超级英雄，也包括精神英雄、平民英雄等多元化的英雄形象。

最后，多角度开发相关文化资源。在IP 场域的视野下，结合电影的生产消费价值链系统，把IP 的横纵向场域联结起来，使电影IP 形成常态性网络。针对不同受众群体， 实现文化产品的跨媒介流动，并适度发挥网络状联结营销的协同效应，扩大电影产业链。 但在电影文化资源的开发过程中，首先需辨析该文化资源的可利用价值，并非所有电影介质皆适合开发且能发挥相应价值。“代入感”是在文化资源的开发过程中十分重要的条件，文化不同于其他物质性资源，尤其对电影行业来说，资源的适用性与应用价值需要根据文化背景、市场背景与政策因素等进行考量。

以我国传统神话传说为例，作为我国丰富的文化宝藏，经过历史的流变，其内含的文本戏剧性与传播性已极为丰富， 皆为现存可利用的文化资源。而我国传统神话自身便具备体系性特征，无论是以《山海经》 为代表的中国神话源头——上古神话体系，还是以《楚辞》为代表所描绘的楚地神话体系，或是流传最广内容最完善的道教神话体系等，每一神系皆是一个完整的，富有生态性与系统性的“神话宇宙”。

目前我国以玄幻及神话传说为题材的文学及影视作品并不少，也占有了一定市场，拥有着一批特定的类型观众群。 特别在电视剧方面，甚至出现古装神话类型剧泛滥的现象，但这些剧大多粗制滥造，整个类型生产呈良莠不齐的状态，使得国家不得不频频出台限制条令来压缩该类剧型的播放。相应的， 虽曾出现部分优秀的国产神话英雄电影，如《西游记之大圣归来》《大鱼海棠》等，但相关类型电影市场仍呈现疲软现象。 事实上，大多数玄幻神话类影视作品皆取材于相关网络文学，其文本的艺术价值鱼龙混杂，且大多神话网络文学都以某一神话元素为背景，形成各自独立的故事，但并不具备体系性。

以文化经济的视角面对现存的神话文化资源，从开发的角度来说，应提前树立版权意识。 与漫威清晰的人物版权情况不同，在神话资源的开发过程中，可能涉及相同题材的民间文学，而我国现有著作权法对开发此类型相关民间文学时在版权的规范与界定上存在模糊地带。 为避免相关版权纠纷，电影开发者在保护自有原创著作权、统一角色版权的同时， 应提前对市场相关情况进行研究梳理，避免侵权的发生。 而注重宣发的跨媒介与跨IP 优势同样重要，如近期上映的《哪吒之魔童降世》与此前获得高口碑的《大圣归来》进行宣传联动，引发了超前的市场效应。除此之外，延展产业模块，如开发文化衍生消费品板块，在该类型市场成熟后逐步利用IP 资源引入动漫游戏； 在文旅融合的新形势背景下打造取景地旅游项目；引入“沉浸式”神话体验公园、展览或主题餐馆都是可行的措施。

综上所说，架构起一个基于神话观的故事网络可以作为创建国产“神话电影宇宙”、激发传统文化力量、开拓相关类型市场的出发点，而衍生产业价值链则可作为国产神话电影资源开发的落脚点，共同创造出源于国产力量的神话社会图景。

四、结语

文化资源可以再生价值，并可转换为实际经济效益， 漫威创造的电影宇宙皆具有诸类特点。 “复联”系列的电影世界具有一种宏大的气息，在其电影宇宙中，不仅包含着各类超级英雄，也具有社会与阶层的特点，直接映射着现实世界。从这点看来，“复联”的宏大宇宙不仅是电影语境的产物，也被赋予了一定现实意义，是富有生气的，具备生态性。除此之外，“复联”电影宇宙也共具多层次特点与多元性意义。从每一个超级英雄IP 的开发，再到电影宇宙时间线的梳理，“复联”系列的宇宙建构过程也是漫威对其文化资源的整合过程，将每一位独立英雄纳入共生的时空观中， 将单行的文化资源集结，使其创收出更大的文化与商业价值，也启发了我国开发相关电影IP， 打造具有整合宇宙观的标志性国产电影进程。

注 释：

①IP（Intellectual Property），即“知识产权”，用于文化艺术领域常表示存在开发价值以及具有一定粉丝基础的艺术形象、艺术作品、流行文化等。

②Wikipedia. 漫威电影宇宙.Wikipedia website(2019).https：//zh.wikipedia.org/wiki/ 漫威电影宇宙。

③转引自：吴婧雯.漫威宇宙系列电影英雄模式研究[D].兰州：西北师范大学(学位论文),2016。

④指以美国好莱坞为典型代表的程式化的电影制作模式，本质上是一种以营销指导创意的电影生产方式， 包括后续的市场运作。

⑤瓦坎达，为漫威漫画及电影中虚构的非洲国家。

⑥沉浸式营销， 指在营销中侧重全方位地为用户营造具有凝聚力的产品体验，营销重点是“体验”而非“产品”。

⑦“彩蛋”，常指影视作品片尾的附加片段，用于表现影视拍摄中的幽默花絮、情节线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