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仕刚

摘 要：从国内已有研究来看，多数学者认为马克思没有系统的对文化理论进行阐述，但是马恩总是在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的基础上进行文化讨论，将文化的本质界定为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文化有广义和狭义之分，文化的逻辑起点是人与自然的关系，马恩的文化思想具有历史继承性，是通过在康德文化思想的基础上引入劳动（实践），在继承黑格尔辩证法基础上审视异化劳动，在费尔巴哈人本学唯物主义基础上剖析异化劳动而逻辑地生成的。国内关于马克思异化理论的研究，主要是从经济学的角度进行的，在异化劳动对人的发展、人的文化的异化、人的文化的发展角度方面也有所涉及。

从国外已有研究来看，国外马克思主义随着时代主题的变化，对马克思理论展开了不同角度的研究，由于历史条件与文化传统的不同，从而对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的研究重心有所不同，缺乏对马克思文化理论的系统性研究。

关键词：文化思想;文化异化;文献综述

在我国大力发展文化事业，大兴文化产业与国际文化大交流的时代背景之下，马克思文化思想研究，已然成为国内学界研究的热点，并呈逐渐升温趋势。对马克思恩格斯文化思想进行综述研究，知晓已有的研究成果，明晰常用的研究方法和思路，分析已有研究中存在的不足，从而为进一步研究确定研究对象、研究框架、研究方法。

一、国内研究现状

有关马恩有无文化思想的研究。黄力之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版中对“文化”一词的统计，结果是“7卷零状态（14%），34卷有1-5处（68%），7卷有6-9处（14%），2卷有13-15处（4%），零状态与极少量状态占82%。”[1]黄力之对马恩很少使用“文化”一词进行了推测性分析，其认为主要是因为“马恩对当时流行的历史叙述模式——文化史观是抱着一种警惕的态度的，在他们看来，这种文化史观实质上是唯心史观”[2]笔者则认为马恩很少使用“文化”一词，是由当时的社会环境所决定的，马恩当时的时代主题是革命，而不是进行文化研究，所以其少于使用“文化”一词。那是否意味着马恩没有文化思想呢？学术界多数人的答案是否定的，例如郁建兴、衣俊卿、胡长栓、邹广文等人就明确表明，马克思虽然没有系统的对文化理论进行阐述，但是马恩总是在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的基础上进行文化讨论。并且，方钰、陈树林、何萍等人明确说明，马恩文化思想与文化哲学具有内在的一致性、同质性。

有关文化本质的研究。国内学界普遍认为，《手稿》是研究马克思早期文化思想非常重要的一个著作。学者们主要从人与动物的差异入手，指出人类的独特性，进一步指出人类文化的本质。苗伟就曾指出马克思“把文化本质定位为‘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为文化研究的深化和拓展提供了逻辑起点”[3];于凌炜也直接指明了文化的本质，其指出“马克思在劳动实践的基础上科学揭示了文化的本质，即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4];张怡将人的本质与文化本质进行对比研究，其指出，人的本质与文化本质在内在性上具有一致性。除此之外，邹广文、黄立之、何萍等人也从人的本质力量角度，对文化本质进行过相关研究。总之，学界多数人认为，在马克思文化思想视域下，文化的本质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

有关“文化”内涵的研究。在《马克思文化概念的多维透视》中，韩美群认为马克思的“文化”有六种内涵;孙代尧在《马克思恩格斯的文化观及其当代价值》中认为马恩的“文化”有四种内涵;田强强的《析马克思、恩格斯的文化概念》一文对马恩“文化”的内涵进行了五个方面的界定;刘文杰对马恩的主要文本资料进行清理，对所有出现文化一词的地方均对其进行界定，在《马克思恩格斯文化思想研究综述》中指出马恩的“文化”有七个方面的内涵。可以说这些研究学者对马恩“文化”内涵的研究非常细致，对马恩文化理论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但是他们对马恩“文化”内涵的理解均存在一个共同的不足，那就是他们只是从马恩的个别语词、语句、语段出发，去研究马恩“文化”的内涵，而没有从整体的角度，对马恩文化一词的内涵进行界定。关于马恩文化理论中“文化”的概念，国内目前主要是从两个方面进行界定，一是从广义角度进行界定，认为打上人类烙印的一切事物都是文化，文化是物质文化与精神文化是总和;二是从狭义的角度对文化进行界定，认为文化特指人的精神文化，是人的意识活动的总和。[5]

有关文化逻辑起点的研究。从人的动物性出发，指出人类存在的第一个前提是获得生存物质，而在获取生存物质的同时，人类并不是如同动物一样的制造，而是具有人类创造性的生产，在生产过程中人類的文化也就随之而产生。按照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方法，学界普遍认为《手稿》中文化的逻辑起点是人与自然的关系，最具代表性的是邹广文，他在文章《马克思文化哲学思想的展开逻辑》中指出“文化创生于人与自然的关系之中。文化就是人与自然相区别，就是人与自然的疏离。”[6]。

有关马恩文化思想理论渊源的研究。学界主要以马恩所处的时代背景为出发点，通过对马恩有关文化思想的语词表达、论证内容上，与以往哲学家进行对比，从而研究马恩文化思想的理论渊源。总体而言，主流上认为马恩的文化思想，主要来源于三大方面：一是德国古典文化哲学思想;二是维柯的人类学思想;三是摩尔根的文化人类学思想。也有学者从不同角度对马恩文化思想的理论渊源提出了自我看法，何萍就提出“马克思早年接受了赫尔德、维科以文化哲学为内核的历史哲学思想和浪漫主义思潮，晚年又接受了文化人类学的思想。”[7]在这里，笔者想着重强调，研究伟人思想的理论渊源并不是我们的目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更全面的了解伟人的思想，不要本末倒置。

有关异化理论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研究。国内关于马克思异化理论的研究，主要是从经济学的角度进行的，在异化劳动对人的发展、人的文化的异化、人的文化的发展角度方面也有所涉及，但是，并没有指出在资本主义社会，人的劳动的异化所带来的文化主体的消失、主体文化发展物质性的匮乏，即对马克思的文化异化思想揭示不够。国内对《手稿》中异化劳动理论研究较为深入的是韩立新，其从文本解析的角度对马克思四重异化理论进行逻辑分析，提出了自己的独特看法。按照马克思在《手稿》中的行文思路，对于为什么会产生异化劳动、如何去除这种异化劳动等问题的研究，基本达成了共识，那就是通过现实的共产主义革命来改变异化现实，从而实现人类自由全面的发展。

有关实践与文化关系的研究。国内主张从实践角度对马恩文化思想进行研究的代表性人物是何萍，其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开始提倡，从实践角度去理解马恩文化思想，实现文化创造在精神领域与实践领域的统一，弥补马恩文化理论的不足。何萍认为从文化角度审视实践，能让人更清楚的看清人的实践活动所具有的文化性;通过实践看文化，可以使人知道，文化创造是实践性的，并且人的文化创造受到自然條件、人类历史发展现状的影响。

综上所述，国内目前对马恩文化思想进行了广泛研究，对马恩文化思想的文化概念进行了多角度研究，对马恩文化思想的历史渊源也就行了探讨，为全面、深刻了解马恩的文化思想打下了坚实基础，但是，其中还存在一些不足：一是缺乏从马恩整体文化视域下，对文化一词的概念进行界定;二是缺少对文化主体、文化创造物质基础的研究;三是缺少从我国目前大力发展公共文化的现实出发，指出马恩文化思想对我国公共文化建设的指导意义。

二、国外研究现状

由于文化因素在国与国竞争中的地位不断提高，以及经济发展对人类文化生活所带来的烦恼，国外马克思主义开始由对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研究，转向资本主义文化研究，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对阶级意识的研究、伯明翰学派关于文化大众化与大众文化普及的研究、法兰克福学派从文化异化角度展开的文化批判。

由于第二国际右翼理论家，对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误解和资本主义理论的盛行，以卢卡奇为代表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从新对马克思意识形态、无产阶级理论展开研究，以巩固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纠正右翼理论家的误解。在此论战、研究过程中，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提出，无产阶级不仅要在政治方面、经济方面获取主动权，同时也要在文化领域获取主动权，即在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都要获取主动权，从而巩固无产阶级的地位。整体而言，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者，主要从马克思的无产阶级意识形态方面进行研究，对马克思无产阶级思想在西方的传播起到了推动作用。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国际格局发生重大变化，无产阶级在资本主义现实消费的指引下，对原有的无产阶级革命理想、抱负有所偏离、削弱。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下，法兰克福学派展开资本主义高层文化、精英文化研究，以期揭示资本主义文化对无产阶级的统治、对无产阶级的麻痹，从而实现无产阶级的自我认识，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人物有霍克海姆、弗洛姆、马尔库塞等。总体而言，法兰克福学派希望通过对资本主义高层文化、精英文化的分析，来拯救资本主义社会下的无产阶级。通过实践证明，这样的方式并未实现资本主义社会状态下无产阶级的解放，但是对我们当下警惕资本主义文化的侵蚀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伯明翰学派通过对文化概念的从新界定，消除文化的阶级因素，以期实现文化的大众化、普遍化。伯明翰学派代表人物汤普森指出，资本主义不仅为无产阶级的产生提供了政治基础、经济基础，还提供了文化基础，即资本主义是无产阶级产生的文化背景。伯明翰学派认为文化不应该仅停留于社会高层、精英层面，而应该更多的对大众服务。通过伯明翰学派的努力，对马克思主义文化在大众中的传播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也为大众接受文化熏陶，从而认识资本主义的丑恶打下了基础。

综上所述，国外马克思主义随着时代主题的变化，对马克思理论展开了不同角度的研究，由于历史条件与文化传统的不同，从而对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的研究重心有所不同，缺乏对马克思文化理论的系统性研究，但是，不管他们从何种角度、方法、理论出发，他们都是在围绕人的解放、自由和全面发展而努力，他们的研究精神、方法、理论等对我们当今展开马克思文化思想研究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前人没有走完的路我们需要接着走，需要对马克思文化思想进行系统性的研究，特别是对马克思文化思想发源地（《手稿》）的文化思想的研究和整理。

结  语

从国内已有研究来看，多数学者认为马克思没有系统的对文化理论进行阐述，但是马恩总是在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的基础上进行文化讨论，将文化的本质界定为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文化有广义和狭义之分，文化的逻辑起点是人与自然的关系，马恩的文化思想具有历史继承性，是通过在康德文化思想的基础上引入劳动（实践），在继承黑格尔辩证法基础上审视异化劳动，在费尔巴哈人本学唯物主义基础上剖析异化劳动而逻辑地生成的。国内关于马克思异化理论的研究，主要是从经济学的角度进行的，在异化劳动对人的发展、人的文化的异化、人的文化的发展角度方面也有所涉及。

从国外已有研究来看，国外马克思主义随着时代主题的变化，对马克思理论展开了不同角度的研究，由于历史条件与文化传统的不同，从而对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的研究重心有所不同，缺乏对马克思文化理论的系统性研究。本综述在跟国外近代文化思想“对话”“交流”方面还存在很大不足，在今后的学习过程中，加强对国外近代文化思想的学习，加强对马克思其它文本中文化思想地整理，加强对马克思文化思想史的整理，对非马克思主义者对马克思本人文化思想的责难进行明示。

参考文献：

[1]黄力之.解读马克思、恩格斯的文化概念[J].上海行政学院学报，2007（4）.

[2]黄力之.马克思主义与资本主义文化矛盾[M].河南：河南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

[3]苗伟.《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文化哲学意蕴[J].哲学视界，2009（1）.

[4]于凌炜，周文彰.《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的文化思想解读[J].广东行政学院学报，2009（5）.

[5]江华.文化哲学与文化建设[M]，北京：国家行政学院出版社，2015年版.

[6]邹广文.马克思文化哲学思想的展开逻辑[J].求是学刊.2010（1）.

[7]何萍.马克思的文化哲学及其传统[J].南京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科学·社会科学版），200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