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丽萍 王岩

摘要：中国文学要想“走出去”，需要有对文学作品在世界各民族的传播轨迹与特点等问题的系统研究做支撑。综合运用多个媒体数据库可以对端木蕻良作品在美国的传播状况进行全面调查，揭示美国学术界和普通民众对端木蕻良及其作品的关注程度，发现一些中国文学作品在美国译介过程中具有的特点和存在的问题，为中国文学海外传播提供有益的参考。

关键词：端木蕻良;美国;传播;数据库

端木蕻良（1912-1996）是东北作家群的重要代表人物。

为了更好地了解中国文学在海外传播的现状，探寻中国文学“走出去”的有效途径，有必要对端木蕻良作品在美国的译介状况做一次全面的梳理。

根据俄亥俄州立大学中国现代文学与文化资源中心提供的数据，目前已翻译出版的端木蕻良作品主要是由美国译者翻译的，包括葛浩文、李文玺、孔海立、玛格丽特·鲍姆加特内、茅国权和孙开若等。其中，葛浩文是最主要的翻译者，20种端木蕻良英译作品中的18种是葛浩文翻译的。

一、端木蕻良作品英译本在美国的藏书状况

图书馆的文学作品藏书既是学术研究的资源，也是普通读者的读物。藏有某作品的海外图书馆的数量可以用来衡量其译介效果（鲍晓英，2015：15）。

调查端木蕻良作品在美国图书馆的藏书状况利用了World ca激据库。WorldCat是OCLC（联机计算机图书馆中心）的联机联合目录，是目前唯一一个全球图书馆联合目录，包含了OCLC覆盖全球186个国家和地区的8.5万多所图书馆的馆藏信息。

根据World cat数据（检索时间为2019年1月4-15日），端木蕻良作品英译本包括独立发行、文学选集收录和期刊发表等三种形式，其中以期刊发表和文学选集收录为主，各占收录的10种英译本中的40%。虽然这种期刊或选集影响范围广，但是留给每一位作家的展示空间毕竟有限。从年代上看，端木蕻良作品英译本藏书种类变化不大，英译本藏书种类在1980-1989这十年里增长比较显著，表明这一时期是端木蕻良作品在美国译介活跃的时期。这一时期出版的端木蕻良作品英译本藏书种类约占全部种类的一半。随后，英译本藏书种类的增长趋势明显放缓。美国图书馆对已经出版的端木蕻良作品英译本悉数收藏。出版端木蕻良作品英译本种类排名前3的出版社是：外文出版社（5种）、中国文学出版社（4种）、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2种）。哥伦比亚大学是美国汉学研究的“重镇”，大学的出版社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与大学一致的学术取向。外文出版社和中国文学出版社是我国最重要的对外出版机构的组成。这些出版社在端木蕻良作品的译介过程中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二、端木蕻良作品在美国的普遍关注度

谷歌趋势是谷歌推出的一款基于搜索日志分析的应用产品，它通过分析谷歌全球数以十亿计的搜索结果，告诉用户某一搜索关键词各个时期下在谷歌被搜索的频率和相关统计数据。

谷歌趋势可以揭示出美国普通民众对端木蕻良的关注度在时间上和地域上所具有的特点。关键词“端木蕻良”（检索时间为2019年6月6日）在美国的搜索热度随时间变化趋势显示美国普通民众对端木蕻良的关注度自2004年以来一直较低。峰值出现在2013-2014年间，虽然影响因素是多方面的，但不容忽视的是这一时期正值两部相关电影《萧红》和《黄金时代》的档期。

三、端木蕻良作品在美国传播状况引发的思考

在译者的翻译、图书馆的馆藏和学术界的研究等合力的作用下，端木蕻良作品在美国的译介曾经迎来一段近10年的“黄金期”。但是最近30年，无论是美国的译者、图书馆，还是学术界对端木蕻良的关注度都呈现一种减弱的趋势。更令人担忧的是，美国普通民众对端木蕻良的关注度很低。端木蕻良作品在美国的译介还局限于学术层面，没有广泛的读者群体，译介效果有限。

（一）存在的问题

通过全面调查和反思，笔者认为端木蕻良作品在美国的译介目前存在以下两个问题：

1.译本数量有限，译者过于单一

端木蕻良的作品只被翻译了很少一部分，大量优秀的作品还没有“走出去”。已有的少量译本基本都是国内出版社和美国的大学出版社出版。正如英国伦敦大学伯克贝克学院教授、汉学家蓝诗玲指出中国文学翻译很难引起广告资金充裕的大商业出版社的兴趣，中国文学作品往往由学术出版机构出版，这更加使得中国文学始终被归在学术化专业化的角落（吕敏宏，2012：36）。

还有译者的问题，端木蕻良作品绝大多数都是由葛浩文1人翻译的。过分依赖一位译者，且不说其个人的文学趣味、审美选择和价值取向会影响作品的选择和翻译的过程，毕竟其精力有限，不可能将一位作家的优秀作品全部译完，也不可能只专注于翻译—位作家的作品。

2.普通民众关注度不高，缺少媒体宣传

中国文学作品的译介离不开普通民众群体。如果没有广泛的普通读者群，而仅局限于学者孤芳自赏式的研究和大学校园内的阅读，那就不能说是真正“走出去”了，这样的译介是不成功的。

在美国，端木蕻良及其作品缺少美国媒体的宣传，已有的关注主要来自于那些开设中文系的大学，而端木蕻良作品在美国的译介需要更多来自大学以外的目光。

（二）解决问题的策略

要想解决上述问题，必须做好下面的功课：

1.需要政府大力扶持

政府可以組织大型的文学交流活动，提高中国文学的影响力，增进国外学术界和普通民众对中国文学的了解。

政府还可以设立翻译大奖，奖励在中译外文学作品中作出突出贡献的中外译者，以此鼓励更多的优秀译者投身中国文学的译介事业。

2.拓宽宣传的渠道

一些在中国文学界可能大名鼎鼎的汉学家，在西方读者界其实无人知晓，经由他们翻译介绍并在西方国家出版的中国作家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程光炜，2012：122）。

根据中国作家或作品改编的电影可以成为一种推动海外译介的有效手段。1988年张艺谋导演的电影《红高梁》获得第38界柏林电影节金熊奖，使得1993年小说《红高梁》（葛浩文译）和作者莫言更顺利地被英语世界的读者所接受和认同。

3.开展区域性合作

面对中国文学译介的现实，重点是利用和扶持传播中国文学的国际队伍。

一方面，一些大学出版社有着出版中国文学翻译作品的学术传统，应该积极加强这方面的合作，使得更多的翻译作品能很快进入西方的发行渠道，得到有效的传播。

另一方面，美国图书馆的藏书、学术界的研究和普通民众的关注度等方面都存在着热点区域，可以加强与这些单位和地区的文学合作，提高文学作品传播的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