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靓 何如利

摘 要：汉代漆器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瑰宝，其装饰纹样从战国和秦代发展而来，与汉代文化结合后形成了自身独有的风格。汉代漆器具有大气磅礴又浪漫简洁的特点，装饰纹样较为丰富，其线条流畅而灵动。汉代漆器的艺术成就不但使其在传统文化中占有一席之地，对当代文化艺术的发展也有很大的启发。文章着重分析汉代漆器的装饰纹样，对其艺术特点进行了探讨，为当代漆艺的发展和设计提供更多参考依据。

关键词：汉代漆器;装饰纹样;鬼神信仰

科研项目：本文系四川文化艺术学院校级科研项目“中国传统漆艺文化艺术研究”（CWYA201710）研究成果。

中国的漆器文化源远流长，是中国传统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汉代漆器属于极具特色的历史文物。漆器艺术在其发展过程中积累了非常浓厚的文化底蕴，不论是对当时的生活还是对当代文化艺术来讲，其影响都颇为深远，尤其是为当代艺术设计带来了很多灵感和动力。

一、汉代漆器装饰纹样所处的社会背景

在汉代初期，社会就迈入了较为平稳的发展阶段，手工业也得到了大力发展，汉代让我国的漆器文化走向了繁荣期。在汉代，漆器是生活中常用的器皿之一，同时，也经常被用于馈赠他人和陪葬。汉代漆器由于工艺精湛和绘制精美，其价格也比较高昂，属于汉代的高级手工艺品，在当时只有贵族家庭才会经常使用。正因为汉代漆器是身份的象征，所以汉代贵族竭尽所能来提升漆器的工艺制作水准。汉代工匠在漆器的装饰纹样上也是下足了工夫，用尽心思去创作。我国自古就有厚葬的风俗习惯，汉代的贵族和老百姓都非常喜爱漆器，在死后还要将漆器当做陪葬品来随葬。汉代人认为死后会到达另一个世界，还希望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能得到永生，在这种思想下出现了很多的神仙巫术，这一切都与汉代漆器的装饰纹样密切相关。被发现的马王堆墓葬中有一个漆器棺材，上面绘制有云气纹样，同时还有瑞兽纹样和神兽纹样。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在漆器上绘制装饰纹样会让漆器焕发出灵性，其中的云气纹样和神兽纹样就是典型代表，经常被绘制于漆器之上。汉代非常推崇黄老之学，相信精气神中的气能带领人们迈向极乐世界。厚葬之风盛行，加之上古神话又非常流行，包括汉武帝也都非常相信鬼怪神仙，所以汉代文化有其典型的特征，这些都在汉代漆器装饰纹样中有所展现。

二、汉代漆器装饰纹样中的元素

（一）动物

汉代漆器装饰纹样中的动物纹样非常多见，其表现形式比较抽象和夸张，还有一些运用了刻意的变形手法，并且描绘所用的色调比较丰富，涉及到龟纹样、牛纹样和豹纹样，还有一些龙、鸟、兽等纹样。汉代已经出现了雕刻动物的手法，比如在变形龙纹漆耳杯上就有雕刻花纹。地域和时间也会对汉代漆器中的动物装饰纹样产生影响，曾出土于凤凰山的云豹纹漆扁壶，上面绘制有数只飞豹，且形态各异，扁壶各个部位的豹纹样式都有所不同。汉代漆器在描绘动物纹样时手法已经非常成熟，构图也比较精巧和饱满，动物被描绘得惟妙惟肖，少了许多束缚，加上汉代其他典型纹样的配合，呈现出一种气韵生动的景象。

（二）植物与自然景观

汉代漆器上的植物装饰纹样一般都为烘托人物、故事情节和动物而存在，从真实的自然景观中演变而来，最典型的植物装饰纹样有卷草纹、四叶纹以及树纹等。植物纹样代表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想象，有一种与大自然交融和亲近的中心思想，在比较小的漆器上，匠人会根据构图需要来调整植物的花纹样式，比如匠人会在盒状物的底部绘制草叶纹，因为草叶纹的线条非常简洁明了，绘制手法上也更为丰富多样。当时的人们已经将个人情感融入到了装饰纹样中，会通过变形植物纹样来表达自己的感情，让植物也拥有了自己的情感和个性，具有了特殊的含义，也就是明显的艺术特点。自然景观纹样在当时主要指云气纹、水纹和勾连云纹等，一般都取材于大自然，经过变形和简化而来。云气纹是汉代自然景观纹样中的关键纹样之一，在神仙信仰和长生不老思想的影响下，汉代很多人都认为云纹和山纹是他们心中极乐世界和仙山的代表。汉代人会在漆器棺材上描绘云纹，且手法非常娴熟，有气韵生动的效果，气势磅礴，犹如行云流水。云纹虽然线条简单，但为了尽可能地突出气势和魅力，匠人一般都采用顺时针的走势来描绘云纹，其流动感非常好。汉代漆器装饰纹样中已经很少能见到勾连云纹，取而代之的就是云气纹和云纹，进而让自然景观更加惟妙惟肖，更为丰富多彩。

（三）抽象紋样

抽象纹样诞生于汉代人的日常生活和生产中，人们将相关物体进行简化或者是夸张，最终形成了一种较为抽象的装饰纹样，也被称为几何纹样。几何纹样的线条一般都比较简洁，具有连续性，通常会为了衬托主体而存在，所以经常与景观、人物和动物绘制在一起，但也经常被用来当作单纯的装饰纹样。此外它还有隔离的效果，比如经常用在漆器的口沿部位和圈足部等，不但简洁优美，还有一定的节奏感。几何纹样在整体构图中还有助于协调和统一，能让画面更加完整，纹样通常都具有对称性和多面性，强调统一和重复。抽象纹样的表现形式比较丰富，但又有一定的规律性，所以具备很强的装饰效果。其中最常见的生活场景就是狩猎和宴饮，还有战争场景和一些以神话故事为题材的装饰纹样。汉代漆器上描绘的人物情节都有其特定含义，比较突出故事性，一般都描绘于环状造型和圆形漆器上，对场景的描绘比较生动和形象。

三、汉代漆器装饰纹样的艺术特点

（一）装饰特点

汉代漆器最明显的装饰特点和手法就是彩绘，同时还包括锥画和镶嵌以及金箔贴花等方法，汉代漆器最明显的工艺特点就是漆绘。汉代漆器制作工匠在突出装饰性时会充分考虑漆器的形状和功能等特点，素材一般都来自于现实生活，尽可能追求纹样的装饰特征和装饰效果。匠人还会在漆器的底部涂上半透明的漆液，这种漆液由各种色调组成，让器物的整体更加光亮和美观，且漆色不容易脱落。汉代的锥画工艺已经非常成熟，能达到细如发丝的效果，这一点在汉代一幅狩猎图中表现得淋漓尽致，该图出自于马王堆墓。汉代匠人还会在锥画中加入金色，使其色调更为鲜亮。线条艺术在汉代漆器装饰纹样中已经被表达得十分到位，是现代艺术的重要灵感来源。在汉代中晚期，漆器装饰纹样中还出现了填漆和描金银等装饰手法，让漆器文化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