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 何嘉

摘 要：以陕西杨凌农业文化遗产为样本，运用条件价值法调查遗产地居民的支付意愿来评估该农业文化遗产的非使用价值，为当地政府管理、完善补偿机制和制定相关保护政策提供科学理论依据。结果显示：2019年陕西杨凌农业文化遗产的非使用价值约为：385.96万元；最大平均支付意愿分别为500元/a；居民的支付意愿率为86.7%。经Logit模型分析可知，认为应该由政府承担费用是影响居民支付意愿的主要因素；居民家庭负担情况、人居环境意识影响等对支付意愿的影响显著。

关键词：农业文化遗产；支付意愿；非使用价值；陕西杨凌

1 引言

2002年，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AO）将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定义为：“农村与其所处环境长期协同进化和动态适应下所形成的独特的土地利用系统和农业景观，这种系统与景观具有丰富的生物多样性，而且可以满足当地社会经济与文化发展的需要，有利于促进区域可持续发展”， 并且启动了“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Globally Important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s， GIAHS）”项目。

中国作为农业大国，存有非常丰富的農业文化遗产，也是最早响应GIAHS的国家之一。我国农业文化遗产是复合的，具有文化遗产、自然遗产、文化景观遗产的特点和内容，既有物质方面也有非物质方面，不仅是现代生态农业发展的基础，而且对中国农业可持续发展有着积极的影响。

从国内成果看来，学者们研究重点集中于定性分析农业文化遗产使用价值方面，相对来说非使用价值部分的研究数量较少。实际上，农业文化遗产的总价值可以分成非使用价值和使用价值。非使用价值指的使当代人现时无法使用，但可以留给子孙后代使用的价值；使用价值则包括直接使用价值和间接使用价值，非使用价值包括选择价值、遗产价值和存在价值，其中非使用价值占有较大比重。农业文化遗产属于公共物品的性质，无法直接进行市场交易，因此其非使用价值无法用常规市场价格的方法计算。

评价非市场资源价值最有效和最常用的方法为条件价值法，简称CVM2。它假设虚拟市场，通过调查问卷，询问应答者对缺乏市场的物品或服务所赋予的货币价值，从而实现对资源非使用价值的评价。

本文以陕西杨凌农业文化遗产为研究区，通过运用条件价值法估算杨凌农业文化遗产的非使用价值，以反映杨凌农业文化遗产的真实价值，为完善杨凌农业文化相关发展政策提供理论基础。

2 研究区概述与研究方法

2.1 研究区概况

杨凌高新技术示范区地处陕西八百里秦川腹地，属暖温带季风区半湿润气候。

1997年，成为中国第一个农业高新技术产业示范区，享受国家级各项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优惠政策和国家对农业的扶持政策。

其土壤肥沃，易于耕作，适合农产品生长，因而古为周人祖先后稷“教民稼穑”之地，成为我国农耕文化的发祥地之一。随着城镇化发展建设用地不断增加，土地利用类型发生极大变化。2007年，城镇建设用地取代农业用地成为最主要的优势景观类型，农业用地破碎程度逐步增加，其优势度逐年降低。

2.2 研究方法

2.2.1 CVM支付意愿存在的主要偏差及其控制措施

CVM通常所采用的指标主要有2种，即最大支付意愿（WTP，指人们对于某一休闲、环境资源改善或资源保护措施最大支付值）和最小补偿意愿（WTA，指人们接受资源质量损失赔偿的最小补偿值）但WTP更适合于评估中国环境资源的非使用价值。非使用价值可用总支付意值，即调查样本的平均支付意愿值与相关群体总人数的乘积来估算，公式如下：

（1）

式中 为被调查地区人们对该环境资源的总支付意愿； 为受访者第i水平的支付意愿；ni为受访者总数中支付意愿为 的人数；N为受访者总数；M为总体样本人群；k=1，2，3，…。

2.2.2 样本采集

杨凌示范区的居民人口为20.64万人，根据Scheaffer抽样公式，计算得出N=401.00。可知，所需采集的样本数在401份以上即可满足统计要求。然而，Mitchell等认为CVM存在着诸多偏差，样本规模应该较理论值大，并认为600份的样本可以保证误差控制在15%以内。为此，决定发放调查问卷600份，采用回收率较高的面访式。于2018年 8 月在杨凌示范区的杜寨村、崔西沟、姜媛村、疙瘩庙对当地居民进行偶遇抽样调查。

Scheaffer抽样公式见下式：

（2）

式中N为抽样样本数；n为研究区常住人口数； 为抽样误差（ =5%）。

3 结果及分析

杜寨村、崔西沟、姜媛村、疙瘩庙各150份，回收率96.50%。除无效问卷14份，有效问卷586份，有效问卷率达97.68%。女性和男性比例基本持平；41～50岁和51～60岁的两个年龄段分别占23.02%和22.66%，年龄略偏大；农民占71.58%，其次为11.51%的个体户，比较符合杨凌区居民的特点，以农业为主，其他生计为辅；受教育程度在高中（中专）及以下水平占86.33%，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65.83%月平均收入在1500元以下，收入整体水平偏低。在家庭负担情况方面，49.64%认为负担重或非常重，50.36%认为一般或者没有负担。

3.1 平均支付意愿及非使用价值

对586份有效问卷进行统计分析，有正支付行为的共505人，占应答者的86.18%。投标额频率最高的为500元/a，占8.17%，其次为50/a和200元/a，分别为8.27%和15.48%，200元以下的投标额对累积频率的贡献值最大，反映受访者的支付心理集中于常见的整数货币值且偏向于低价。

统计分析表明，2018年杨凌示范区居民对该农业文化遗产的正支付意愿算术平均值为18.7元/a。2018年年末杨凌区居民人数为20.64万，将相关数据代入公式（1），可以估算出2018年杨凌农业文化遗产的非使用价值约为385.96万元。

3.2 支付原因统计

在546份有效样本中，有0支付行为的共81个，占样本数的13.82%。比例最高的是“保护费应该由国家政府支付”及“对保护没有信心”，分别占30.49%和20.84%。分析表明，居民更偏重于认为保护费不该由民众支付，应该由国家和政府支付。

4 结论与讨论

杨凌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主体仍然是遗产地居民，遗产地居民的意愿程度传承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基础。对于资金投入，受调查居民大比率倾向于国家和政府出资，这一数据表明合理的补偿机制亟待建立。由结果可知居民限于经济条件，不能承担起资金投入的工作，相比起来更愿意投入劳动力；由此可见，政府可以采取如引导遗产地居民从事相关行业，提供农民专场岗位招聘会，以提高其保护遗产的积极性。

遗产地居民的深度访谈表明居民已经意识到了现代化发展对杨凌农业生态环境的不利影响，特别是化学及现代化乡村改革的影响。因此，要及时开展保护传统农业体系及实现传统文化传承与创新思想的结合，使农业文化遗产在现代农业仍然可以展现出过去的辉煌与美丽。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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