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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令四月节令行乐之赏花曾是洛阳花下客 野芳虽晚不须嗟

2019-07-31

紫禁城 2019年5期
关键词:节令簪花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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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博物院藏清人绘《胤禛十二月景行乐图》,一套十二张,本应是按照一年十二月,分别绘每个月的行乐活动。但其中有两张图,绘春花烂漫,仕女荡千,内容构图皆一致。按荡秋千为农历二月的节令行乐活动之一,正所谓「满街杨柳绿丝烟,画出清明二月天。好是隔帘花树动,女郎撩乱送秋千」。(唐韦庄《丙辰年鄜州遇寒食城外醉吟五首》)故而从所绘内容看此二图皆属农历二月,则十二张图仅画了十一个月的行乐内容。根据画中二月荡千、三月修禊、五月竞舟等各月行乐内容看,唯独少了四月一幅。而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有清代宫廷画家所绘《十二月令图》一套,十二张所绘内容各不相同,其中十一张与《胤禛十二月景行乐图》重复(细节略有不同),唯多出一张,无论构图还是内容在故宫博物院所藏十二张图中都没有类似的。此画中远山近水,屋舍俨然,山石庭院中牡丹遍布,一人立于桥上作观赏状。按牡丹于农历四月盛开,故此幅所绘为四月节令行乐活动— 赏花。而故宫博物院所藏的《胤禛十二月景行乐图》中遗失的四月一张,内容布置当与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者相同。

古人言赏花、看花,如泛指则百卉群芳皆涵盖其中,若特指则多为花王牡丹一种,尤其四月间牡丹盛放时更是如此。今人言及牡丹,若非「盛唐」,则必「气象」。或有自命清高者,言牡丹必言其俗,以反证其不俗。殊不知历史上对牡丹最为痴迷的朝代并非富贵的唐朝而是风雅的宋代,周敦颐在《爱莲说》中讲「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即是肇始于唐,而盛于当代的意思。有宋一代,上自天子,下至百姓,无人不喜牡丹。每到四月花开时,「士庶竞为游遨,往往于古寺废宅有池台处为市,井张幄帟,笙歌之声相闻……至花落乃罢」。(宋欧阳修《洛阳牡丹记》)甚至在北宋还出现了专门叙述牡丹品种、种植、观赏以及历史的《洛阳牡丹记》,为我国第一部花卉专书,欧阳修因为此书及其对牡丹的喜爱被封为「牡丹花神」,于道德文章外又添一种风雅。四月赏牡丹的风俗至宋室南渡之后依然不废,周密《齐东野语》就记载张俊曾孙张镃「其园池、声妓、服玩之丽甲天下」,举办的牡丹会天下知名,「一时名士大夫莫不交游」。

宋人于赏花之余更喜欢簪花戴花,「无贵贱皆插花,虽负担者亦然」。(《洛阳牡丹记》)南宋吴曾《能改斋漫录》载一则故事:宋真宗在封禅泰山前赐宴陈尧叟、马知节,三人皆戴牡丹而行,继而真宗下令陈尧叟去头上牡丹,于御榻旁亲自取头上一朵簪在陈尧叟头上。宴罢,陈、马二人骑马出宫,风吹陈头上牡丹落地,陈急呼人拾起,并说这是皇帝御赐,不能随意乱丢。马知节见此则开玩笑说本次赐宴本是为我。陈尧叟则反问道:若是为你,那么皇帝怎么不亲自为你簪花呢?二人各大笑而归。真宗封禅时,陈、马二人其年皆在五十左右,在当时应该已经以「老夫」自称了,其酒后簪花的情景或许如苏轼《吉祥寺赏牡丹》一诗中所讲:「人老簪花不自羞,花应羞上老人头。醉归扶路人应笑,十里珠帘半上钩。」每当想此,不禁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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