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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列夫?托尔斯泰《哥萨克》生态理想

2019-06-28陈鑫宇

北方文学 2019年15期
关键词:哥萨克托尔斯泰生态

陈鑫宇

摘要:《哥萨克》是俄国作家托尔斯泰的早期文学作品,是他文学生涯中承前贯后的匠心之作。自作品问世以来,文学界往往以社会学批评的角度,把这部作品解读为俄国贵族知识分子中多余人的悲怆爱情故事。本文别开生面,从现代生态文学批评着笔,通过揭露社会悲剧根源——文明与野蛮的碰撞,彰显《哥萨克》的生态理想,进而突出托尔斯泰的生态观念在其后续作品中的深远影响和体现。

关键词:生态;《哥萨克》;托尔斯泰

《哥萨克》以文明之子奥列宁与自然之女玛丽雅娜的悲怆爱情故事为基奠,通过作品中对现代文明与原始自然摩擦碰撞的细致描绘,体现出托尔斯泰超前的生态理念与使命意识。19世纪中期,已经感受到工业文明对环境带来恶劣影响的托尔斯泰想要远离社会融入自然,于是便在《哥萨克》中为整个俄国社会勾勒出一幅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美好蓝图,来救赎那些困顿于工业文明中城市人的灵魂。本文以生态批评的方式对《哥萨克》重新解读,综合托尔斯泰后期作品,进而总结出托尔斯泰自文学生涯中生态理想对他的影响及意义。

一、自然描写中的“整体性”观念

《哥萨克》在自然景色描写中运用的整体性,就是把自然界视为整体,而该整体的质区别于分散状态中各要素的质,部分不能脱离整体存在,整体功能的丧失也会造成部分功能分解。在《哥萨克》中,托尔斯泰的整体意识在对于自然风光的描绘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关于《哥萨克》景色的描绘有这样一段:“我爱这样的自然,当她从四面八方环抱着我,而后无边无际地向远方伸展,但我却处身其中。我喜欢,当炎热的空气从各方面包围着我,而这种空气,缭绕着向无垠远的地方散发,当您不是单独一个人因大自然而欢腾、而快乐的时候,当您的四周有无数昆虫嗡嗡叫着打转,小牛互相顶撞着甸旬而行,周围到处是鸟儿在嚓亮而婉转地唱歌的时候。”不论是田园风光、花虫鸟兽,都是大自然赋予万物真善美的体现。当客观的景色融入人物的感受,角色的心理便会以景色为参照不断变换,这种方式被称为“心灵辩证法”。在“心灵辩证法”中,生态往往取代人类成为中心,正如《哥萨克》中唯美的自然景观,总能给人心灵上的安宁和慰藉,身心融入自然,两者便成为一个整体,这也正是《哥萨克》生态整体性的表现。

二、人物描写中的“平等性”观念

在托尔斯泰的理念中艺术需要以艺术家自身的感受去感染别人。因此除去《哥萨克》景物上的体现出的生态观念,托尔斯泰在对人物的构造上也体现着他鲜明的生态理想——自然、朴实、平等。

而所谓平等性,就是人与自然中的个体无差别,都属于生物链中的一点,各点之间没有绝对的平等。而生态平等是指生物链中的个体都能公平享受自然资源,不同个体依据不同需求,享受其他个体的馈赠,也指生物链上每个个体在不同情况下相互依存共同延续。

《哥萨克》中对于平等性的体现总共两个方面,其中一项体现在人与人的之间的平等上。作品中塑造出的哥萨克村民对于文明之子奥列宁的贵族身份嗤之以鼻,也正是这种态度,却让奥列宁更加舒适。整个奥萨客村,只有奥列宁身边來自城市的随从凡纽沙称他“您”,而村民都称他为“你”。村民之间也都没有上流贵族社会中的礼节。

在耶罗施卡看到奥列宁写字时,却把这种行为认为是一种轻蔑之举,并给奥列卡作了一首俚语的歌。也正是通过这些细节的描写和耶罗施卡内心活动,从而表现出哥萨克村民对于奥列宁贵族身份和上流文明社会的背景没有所谓的尊崇,反而对自身的文化特色,当地民谣和方言俗语有着更高的自信。在奥列宁村看不到上流文化社会之间的高低贵贱的阶级分层,更没有文明和原始的优越低劣之分。

而《哥萨克》平等性的另一方面主要体现在人与自然间的平等上。作品中主要是以耶罗施卡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来体现的。身为猎人的耶罗施卡在面对大自然和动物时,却有着区别于他人的残忍屠杀和残暴。作品中描述了一段耶罗施卡与奥列宁交流的情景:“鹅一叫,就是半夜了。这一切我都知道。有时候远远一声枪响,你的头脑里就会出现各种念头。你会想,这是谁在开枪啊?也许是个哥萨克,像我一样守着野兽,可他有没有把它打死啊?还是只是把他打伤了,害的那可怜的畜生白白把血溅在芦苇上。我可不喜欢这样!哦,真不喜欢!干嘛要糟蹋野兽呢?傻瓜!真是傻瓜!”通过这段话,我们能看到耶罗施卡作为一个猎人对待动物却有着特别的怜悯,这并不意味着放弃捕猎放任猎物离去,而是让它们的生死拥有一个存在的意义和自然的解脱。正如耶罗施卡这个人物,他便是生物链上平等享受自然资源的一个个体。也正是这样的人物填充才让《哥萨克》的自然环境有了特殊的意义,从而体现出托尔斯泰的生态理念。

透过这些人物的塑造和环境的描写,不难看出人与自然的关系才是托尔斯泰想要在《哥萨克》中体现的重点,在作者的描述中,大自然可以是具体情境中的衬托基底,也可以是人物躯体、品质、价值观塑造的影响来源,它能为人物提供力量支持,也能给予人物精神上的升华,更是人物人格树立的源头。透过人与自然的密切联系,能赋予人物更健硕的身体,更丰富而饱满的人物性格,更纯洁而坚定的心灵花园,塑造出一个更加贴近自然的角色。托尔斯泰正是通过对这些人物和环境的巧妙构建,展现给读者,呈现出一个人与人、人与自然平等发展,和谐共处的生态景象。

三、生态意识的延伸

《哥萨克》的意义不仅体现在它所描述的生态理想,也体现在这种生态理想对于托尔斯泰往后的写作生涯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

例如《战争与和平》中托尔斯泰对战争观的阐述,在早期的《哥萨克》就有一定的体现。《战争与和平》中在对1812年俄国卫国战争的开篇描写道:“6月12日,西欧的军队越过了俄国的边界,战争由此开始了,也就是出现了反对人类理智和整个人类天性的事”。作品中安德列·鲍尔康斯基称这场战争为“可怕的必然性”同时想与彼耶尔·别祖霍夫共谋“永久和平”。托尔斯泰透过这部作品表达出对侵略战争的强烈抵制和满前愤慨,同时也歌颂了俄国人民拥护和平热爱生命的优良品质。托尔斯泰身为一个拥有强烈使命责任感和尊重生命反对战争的现实主义批判作家,其对残害生命,破坏生态的行为有着发自内心的痛恨。在《哥萨克》中,托尔斯泰便通过对哥萨克村民与山民之间的战争碰撞的描绘,进而批判战争对于自然环境和人类文明的摧残,在这些战争情景的描绘与构建中,正是作者自身对战争的反思与考虑。他深刻描述了战争对于人类生活的负面影响,也对那些战争侵略者进行强烈谴责。《哥萨克》山民与哥萨克的战争破坏了原本属于这个原始世界的安宁。鲁卡莎因为杀死了山民而成为哥萨克村村民讴歌的对象,成为了“最棒的小伙”,但后来却被山民重伤。冥冥之中,托尔斯泰只是想告诉人们:战争只会带来灾难。

从《哥萨克》到《战争与和平》,托尔斯泰的生态理想一致贯穿在它的创作生涯中,以《哥萨克》中奥列宁“城市习气”与玛利亚娜“自然之美”的结合碰撞为源头,作者一直都在传递一种人与人相亲相爱,人与自然和谐共处,远离战争,世界和平的生态理想。而这不仅仅是托尔斯泰的生态理想,也是人类共同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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