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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到十分寒满把 始知明月是前身

2019-06-12周青

书画世界 2019年4期
关键词:墨梅

周青

内容提要:金农是“扬州八怪”的代表画家和核心人物,其高古奇崛、疏秀朴崛的画风和书风别出心裁,风格强烈,尤以其墨梅的艺术手法和独创精神在清之写意文人画坛中开启了一个新的“有意味的形式”的写意风貌。本文试从金农墨梅的笔墨表现、手法特点和时代背景与内心写照相结合,探究其墨梅艺术独树一帜的创作风貌。

关键词:墨梅;笔墨表现;形意;韵质

使明末清初画坛面貌焕然一新的,是以石涛、八大山人、弘仁、髡残“四僧”为代表的一批有创新精神的画家。他们认真学习古人,但反对对古人进行亦步亦趋的机械模仿,在技法上提倡“我自用我法”。针对“四王”完全脱离生活、在古人陈迹中讨生活的陋习,提出以造化为师、“搜尽奇峰打草稿”的创作理念。纵观清初花鸟画坛,风格多样,名家辈出,尤以八大山人、石涛、南田最为突出。总体而言,花鸟画多宗沈周、陈淳、徐渭一路,至恽南田,画风得以一变,他继承和发展了徐崇嗣开创的没骨花鸟画法,大雅正宗,影响深远。之后蒋廷锡父子、邹一桂等花鸟画家,都继承了南田的花卉画法。

清代中期,南方商业城市扬州富商聚集,人文荟萃,经济文化迅速发展,成为东南沿海地区的大都会。各地画家亦纷至沓来,“扬州八怪”是其间最为著名的一批画家。乾隆年间,以金农、郑燮、李鱓、罗聘等“扬州八怪”为代表的画坛革新人物,破旧法而创新法,重自我的艺术个性,相互之间又保持了自己艺术上的独立性,影响深远。“扬州八怪”以写意画风为主,师承广泛,继承了陈淳、徐渭、八大山人、石涛等的笔墨表现手法和创新精神,又进一步发挥了中国画写意中笔墨表情达意的能力,直抒胸臆而不受拘束的个人风格,加上艺术家本身诗书画印的深厚文人素养,形成极富个性和特色的艺术风貌,在百花齐放、千峰竞秀的扬州画坛上独树一帜,或豪放泼辣,或清新潇洒,在审美情趣上一反正宗文人画的淡泊宁静而形成直抒胸臆的风格,在章法笔墨和意趣表现上形成鲜明的个人主义色彩,同时又重视生活意趣,以造化为师,以自身特有的审美理想和情操去理解自然和表达再造自然。

金农(1687—1764),是“扬州八怪”的代表画家和核心人物。生于钱塘仁和,晚寓扬州卖书画以自给,人称“扬州八怪”之首。通晓诗书画印,兼琴曲,擅长鉴赏收藏。喜于画上作长文题跋,字迹参差错落,丰富而有形式感。金农才学渊博,博览群书并独创“漆书”,在绘画中融入了金石味的书法笔意。尤其是其淳厚、高逸的绘画风格,通过“以书为画”和“涉笔即古”体现得淋漓尽致。在书画上以破笔泼墨作画,造型夸张,形成自己任意挥洒水墨奇趣的独特奇古风貌。

金农一生坎坷,科考失利后于郁闷中游历四方,然终无所遇,漂泊至扬州,以卖画为生却终生不得志。妻亡无子,遂不复归,终生布衣,贫困而终,正是“野梅苦竹无人见,破晓冰霜各自寒”的凄苦怅然。于50岁后开始学画,学问渊博,又有深厚的书法功底,博学多才,嗜奇好古,收金石文字千卷。精篆刻、鉴赏,善画竹、梅、鞍马、佛像、人物、山水,鲜明独特的画风异于他人,尤其是对于古意的追求超乎常人。纵观其作,涉猎广泛,题材多样,无一不精,信手拈来又意趣横生。花卉中尤精墨梅,所作梅花,枝多花繁,生机勃发,古雅拙朴,独树一帜。

其画常常布置奇特,造型奇古夸张,笔法古拙简练,形象鲜明突出;率性点染又疏秀奇拙,凝练厚重,“其柯异叶,设色尤异,好古力学,喜为古诗铭赞杂文”。“扬州八怪”画风多以恣纵狂肆见长,与当时的社会时尚相悖,而金农靠着深厚的知识、丰富的修养以金石味入画,创造了含义隽永、笔墨拙朴的风格,人称“涉笔即古,脱尽画家之习”。这也和他—向主张的要直接从大自然中撷取新鲜活泼形象的“师法造化”作画原则密不可分,并在“形”“神”皆备的基础上来突出“以意为画”“意造其妙”的创作精神。

梅兰竹菊,历来是文人墨客喜爱表现的题材,金农也不例外。相比同道中人汪士慎的“繁”与高翔的“简”,金农在疏简与繁密之间表达了自己独特写墨梅的艺术表现方式。他自言汪、高二人一写繁枝,千花万蕊,管领冷香;一写疏枝瘦朵,全以韵胜,均得“画梅之妙”。而他自己独从画野梅中寻不同处,疏枝如棘,繁花盛开,秀骨风神,精湛异常。他研究前人的画梅方法,博采众长,参以自己古拙的书风金石笔意,形成极有形式画面感的结构组织,在表现内容上加入他人不曾入画的篱笆和瓦墙,机趣可爱,朴拙秀韵,繁简相宜,又清新脱俗。从中也感受到作者反对因袭,力求独创的强烈的自我风貌。“淡墨晕花清有神,萧散特过王与辛”,其墨梅枝多花繁,生机四溢,密处极密,点厾生意,结构严谨,用笔劲健稳重,趣味古雅朴拙。其中的正反转侧与疏密虚实仿佛有清如明月、崛如虬龙的效果,恍若可见画家踏雪寻梅求“戏拈冻笔头,为画以先有”而与花为邻的独特境界。

上海博物馆所藏绢本《红绿梅花图》的款识中可识金农将元人辛贡、王冕所创的粉白梅法写于一画之中,大笔淡墨画枝干,浓墨苔点,勾花点蕊,以粉朱铅白点染花瓣,清丽秀逸,神幽韵清。款“七十三翁杭郡金农记”当是作者晚年力作。设色之梅在金农的作品中较为少见,多是水墨寫梅,以勾勒为主,间或没骨墨色点染,细线圈瓣,浓墨点蕊,明晦高奇。此画又当是墨梅特色之外的另一“妙笔华光”。

梅花是传统中国文人的笔下最爱之一,也是隐者高士的象征,是“岁寒三友”之一,“花中四君子”之首,蕴含了高洁、典雅、冷峭、坚贞之意,唐宋以来更是文人雅士笔下创作歌咏不倦的主题,也是超然物外的隐喻。明月孤山,处士风光,梅花的风神清韵一向是文人隐士的心头爱,它浓而不艳、冷而不淡,料峭风骨、疏影横斜的风姿和清雅宜人的幽韵,非其他花卉可比拟。冬心先生故乡为杭州钱塘西溪,野梅如棘草般生长,聚集于溪边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入境亦入画,寓居扬州的冬心先生晚年常以作梅为想念,以单纯而有古意的笔墨书写繁枝密萼,花光迷离。而以梅花为主题的艺术表达也成为探究金农艺术风貌的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

金农入手是竹,传世者多为梅,其中有亲笔和代笔,也不乏伪作。最初画梅受汪士慎影响,二人莫逆之交相互砥砺多年。金农于逝前曾作梅花图怀念“瞽居士”,76岁画梅题款曰:“写此小幅又题一诗以寄巢林先生。先生亦擅斯枝,画名垂四十年,乃艺林高手也。”此时汪士慎业已仙去。

从1756年(69岁)起,他的画中始多出现梅花,他曾在扬州罗聘家中做客的六周期间所作册页(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12开,构图夸张而饱满,又不乏淡墨疏离野逸的意趣,从落款上释作者生活交友以及客居他乡内心的离情别绪,借墨池游戏念孤山写梅花之意。金农流传于世的诸多小幅的水墨纸本的梅花册页,小尺幅而阔境界,疏影横斜,朵朵发于枝头树间,清幽雅洁,澄明通透,显示了“香闻流水处,影落野人家”似的野逸生趣。或密而不塞,或疏而不漏,或简约折枝、倒垂旁出,或繁密盛放、满幅尽是,在构图和发枝的布置上变化多端,看似繁杂,实则变化有致,注重意境的营造和内在情感的表达。落款处配合构图丰富形式感而相得益彰,或释个人的人际交往,或以诗文写孤芳自赏之精神,或录作画之心得体悟。正如在一幅墨梅图册上的自赋“雪比精神略瘦些,二三冷朵尚矜夸。近来老丑无人赏,耻向春风开好花”,宛然内在的写照。

文人画梅,贵在精神与气质,于方寸中翰墨轻洒,传递出清冷暗香之气息与婉转惆怅的思绪,以及“花落不随流水去,鹤归常带白云来”的洒脱和自由心绪。传统文人画家在构图时多有随机性,正如石涛所说“神遇而顿悟”。金农传世的梅花作品颇多,构图形式变化多样,观者从中仿佛感受到了“信手拈来”“不期然而然”的即时性。作者似乎在追求点、线、面的平面化构成,画面简约而强烈,有意识地分割画面,突出了装饰意味及观念意识。或饱满或疏空,甚至对角一半,与历代画梅者所作之梅对比,更加意象化,凸显了象征性的符号。其中的意象,已经是超越物象的感情上的升华。画作中将梅花与墙篱组合,也是别有新意和意趣,例如《冷香图》《横斜梅影古墙图》《寄人篱下图》等,独特的意象性,表达了他与众不同的审美观照和内心感受。梅花用笔高古,不求形似,重在尚意;梅花用墨也受书法影响,常用淡墨圈花,或发枝干,亦常浓墨点苔,错落有致。鲜明的层次感和节奏感使得画面浓不显板、淡不显薄,呈现出清奇幽冷的气息,这无不与金农“不趋时流”的人格相契合。中国画中笔墨焕发的意象氛围既是客观物象的精神,也是画者内在人格精神的融合。金农以粗干瘦枝竖横交错,繁枝密萼花光迷离,风神俱足地营造出恍如晓雪之处方开也的特别意境。用充满形式感和夸张意味的浓淡墨随意写出枝干,用笔顿挫如篆书,花瓣意笔圈之,并在老干和花萼上点以重墨,机巧繁密、幽冷疏散的意境立现。梅花旁枝斜出,散逸疏冷,密不透风或疏散幽淡,有奇崛拙骨的趣味性。或圈勾或没骨,加以重墨点厾,配以风格强烈的书体和诗句,注重空间的表现和局部的描写,以书法的线条突出画面的视觉形象,极具风貌。张大千曾于1956年跋金农《墨梅图》:“元章茂密补之疏,妙笔华光淡欲无。七百年来无继起,画诗书见一癯儒。”溥心畬先生也题道:“无剑拔弩张之势而逸韵自高。”自是对其墨梅意韵的极佳注释。

“扬州八怪”与当时的社会时尚相悖,为人大多不趋炎附势,孤高自傲。由于都是失意文人,承传和发扬了明代遗民画家作品中不羁与特立独行的精神以及乖戾的风格,反对蹈袭模拟,所写所作抒发个性,用我法、专写意、重神似,既在一定程度上挣脱宫廷提倡的正统,也相对摒弃了儒雅平和的“书卷气”,形成了重视内在感受、抒发性灵,而又适合商业需要的写意画风。多直露,少虚伪,宣泄不平,清新狂放。個性化的笔墨表达和敢于标新立异的精神打破了清代中叶画坛的沉寂,给人以有力的启迪,其艺术风貌对后世水墨写意画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梅兰竹菊松石在他们的描绘下笔墨简约、寓意深刻,在塑造对象上注重表情达意和直抒胸臆,在纵横肆意和文质交融之间表现内心之狂放和清高。他们继承了青藤、白阳的笔墨特点以及石涛、八大山人的奇谲创意,清初“四僧”的个性化画风直接影响了他们的变革与创新。其中“我之为我,自有我在”“墨点无多泪点多”的自成一格的画风给予“扬州八怪”很大的影响,“扬州八怪”作品旷达忘世与清奇磊落的意境也被赋予了极大的笔墨表现力。

不管是书法还是绘画,金农都以古朴浑厚见胜,有“求拙为妍”的艺术特点。书法从《天发神谶碑》《禅国山碑》《谷朗碑》变化而出,运笔扁方,竖轻横重,别具奇趣,风格独特,自谓漆书。其梅、竹用笔奇拙,凝练厚重,随意挥写点染,简朴疏秀,体现了画家天性散淡的个性。艺术家的情绪、人格皆从笔姿墨趣中流溢出来,汇聚成一种真率天成的胜境。从金农的墨梅艺术风貌中,我们也可以体会到画家无拘无束的野逸文人气质和浪漫清高的本性。清代书家江浞有评:“冬心先生书,淳古方整,从汉人分隶得来,溢而为行草,如老树着花,姿媚横出。”他的行草的疾徐、藏露节奏处理得平和含蓄,自然生动;其书意“行笔而不停,著纸而不刻,轻转而重按,如水流云行,无少间断,永存乎生意”,亦正如其画中梅花枝干的用笔,平静厚拙,时有飞白渴墨,细节处却灵秀妙然,尤其圈梅和布局,于繁复中安置怡然,前后精密有序,点厾勾勒劲锐细腻,密集中浑然天成,全无生硬的局促。而点苔突出强调了丰富和鲜明的画面墨色和疏密节奏,这种淳厚稚拙、格调静逸的梅花画风,极富个性和特殊的意蕴以及艺术匠心。它是艺术家主观个人体验和心灵感受的外化,充分表现了艺术创作中“中得心源”的审美之境,这是浑然天成的“大雅”之境。从这些心无挂碍、率真稚拙的梅花图中,我们仿佛体会到作者在“零落成泥碾作尘”的境遇下依然“只有香如故”,即使山野路旁也是“凌寒独自开”的淡然风骨,在万物寒冬凋零的时候,依然有“清气满乾坤”的诗韵与冷冷暗香之气度。这或许是物我同一的寄寓和理想,也是笔下精神世界的归属和内在生命力的延伸,正是应了戴熙所言:“笔墨在境象之外,气韵又在笔墨之外;然则境象笔墨之外,当别有画在。”

方薰在《山静居论画》中曰:“画有可不题款者,惟冬心画不可无题,新词隽语,妙有风裁;行草隶书,具入书法。”可见其落款之与众不同和必不可少。“扬州八怪”中题画大篇幅者为金农和郑板桥。冬心先生自认为“题画之诗,全要逸趣横生”,表现在形式上有长款,也有简款,独到之处是书体与画体相得益彰。长款,密集整饬,组成浓重的团块,墨色厚重与梅花的疏、淡相对比,相互呼应统一,更烘托出梅之清雅疏朗和整幅画面的精神。简款,墨书大字,内容夸张简约,书体既浓又大,恍如点睛之功效,例如“寄人篱下”“空香沾手”“损之又损玉精神”等句,非但不显唐突,反而意趣深长。他的书法富含金石韵味,画和字之间有着一种微妙的对应效果和构成意味。他将梅花的形式美与书法款式的诗情美进行扩张与融合,款书的文字内涵正如画外音一般充满了言外之意,令人驻足流连与品味。而其独有的艺术形式上的美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延伸。“月夜画梅鹤在侧,鹤舞一回清人魂。画梅乞米寻常事,却少高流送米至。我今常饥鹤缺粮,携鹤且抱梅花睡。”金农内心追求文人雅士之清高与怀才不遇的矛盾心态无疑是复杂又悲凉的,借以不断地写梅来叹息与寄托无限忧思。

从诸多题款诗文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他的幽默诙谐与智慧有趣,身处逆境下的自嘲自励,同时作为一个才华四溢的艺术家在艺术追求上的不趋时流和自我坚持。他大约“年逾六十始学竹”,“续又画江路野梅”,可以说是一位完全的晚学有成者。有自题画梅云:“宋释氏泽禅师善画梅,尝云:‘用心四十年,才能作花圈少圆耳。赵子固亦云:浓墨点椒大是难事,可见古人不苟,败煤秃管岂肯轻易落于纸上耶,予画梅率意为之,每当一圈一点处深领此语之妙,以示吾门诸弟子也。”50岁以后学画,悟古人之不苟,领前人之妙,又能自出己意出乎旧畦之外,非易事。年逾花甲而学有成者,与他的内心经历和诗文学养紧密相关,因而在创作心态上也是看破与透彻的,其题款中蕴含的孤高独立、丰富诙谐无疑是他对自我人生的注解。同时,他的内心又是复杂和矛盾的,于喧闹繁华中择梅花做伴,而梅花同样也是金农参禅悟道的意象载体与符号。落款书法的稚拙荒率之风体现了对禅机的领悟与暗示,布局构图,用笔用意,多是别出心裁之下的大智若愚的态度、格调和自然胸襟。金农晚年寄居僧舍,以超然之心看尘世之间,明心见性,花开见佛,独具慧眼。于寻常花果草木中觅一番境界,于恬淡中寻幽远诗境。正如“老梅愈写愈精神,水店山楼若有人。清到十分寒满把,始知明月是前身”的题句,这仿佛也是晚年冬心先生的内在写照。

结语

金农的创作态度极其严谨,看似立异奇玄,却是形式和内容的高度统一。他的绘画艺术是与众不同和意味深邃的,洋溢着古拙生机和清雅意趣,是充满了形式感与表现力的个人风貌展现,其中质朴淳古的笔墨表达和“似与不似之间”的形象经营融合出深邃的意境和“有意味的形式”,也开启了清代写意画风的另一种面貌。金农的墨梅绘画艺术是独具匠心和别出心裁的,是文人写意的代表性表达。他的艺术风貌和思想观念对后来的虚谷、赵之谦、任伯年、吴昌硕等皆有影响,他的绘画艺术也为近现代及后世中国画创新与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启示,提供了另一种思路,值得我们深入学习和传承研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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