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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镇江润州山六朝墓葬及窑址发掘报告

2019-05-31镇江博物馆

东南文化 2019年2期
关键词:平铺底径墓室

镇江博物馆

内容提要:2014年3月,镇江博物馆在江苏省镇江市润州区清理了11座六朝墓葬和1座窑址,其中砖室墓8座、土洞墓2座、土坑墓1座。这批墓葬共出土各类文物55件(组),以青瓷器为主,另有少量陶、铜、滑石等质地的随葬品。六朝时期的砖窑遗迹保存状况较好,为研究古代窑炉提供了新的实物证据。

2014年3月,镇江市润州区在基本建设过程中发现一批古墓葬,镇江博物馆对该墓地进行了抢救性考古发掘。墓地位于江苏省镇江市润州区润州山路以东,中山西路北侧。这次考古共发现并清理六朝墓葬11座和窑址1座,其中10座墓(编号M2、M4、M6、M7、M9、M11、M12、M13、M14、M16)位于润州山的岗地之上,M18位于登云山西坡,Y1位于登云山西侧近坡底位置(图一)。

一、墓葬

按墓葬形制可分为砖室墓、土洞墓和土坑墓三种类型,其中砖室墓8座、土洞墓2座、土坑墓1座。

(一)砖室墓

1.M2

M2位于润州山西南坡近顶部,墓底距地表约2米。墓葬西北角已被破坏,早年遭盗掘,墓顶、墓壁破坏严重。平面呈凸字形,方向约204°。墓室内长3.86、宽1.75米。墓壁砌法为三顺一丁,残高0~1.15、壁厚约0.15米,丁砖层多用残砖,内壁齐整,外壁参差与土咬合,侧壁砌3组后平砌起券。墓室南侧设供台,用10块砖分两排、平铺一层。

甬道偏于墓室前部东侧,内长1.72、宽约0.92米,侧壁残高1.05~1.25米,先按六顺一丁砌一组,后按七顺一丁砌一组后平砌起券,券顶基本已不存。甬道内口设封门墙一道,残高约1.05、厚约0.3米,用砖侧立斜砌呈横向“人”字纹。甬道外口封门墙仅存1块砖,平砌,厚0.15米。

墓底铺地砖一层,平铺呈“人”字纹,甬道内口砖横向错缝平铺。墓砖青灰色,一面模印绳纹,长29.5、宽14.5、厚3.8厘米。墓内填土黄色,夹大量碎砖,底部有少量淤土,厚约0.2米,较为纯净,夹有少量砖块。葬具已朽,局部见少量红色漆皮及板灰痕迹(图二)。

M2出土随葬器物6件,其中青瓷器5件、灰陶器1件。

青瓷碗 2件。M2:4,直口,尖圆唇,弧腹,平底略内凹。外沿下有一周凹槽,器底内外有垫烧支钉痕。灰白色胎,施青釉,釉色偏黄,外侧釉不及底,口沿部点饰褐彩。口径15.5、底径8.2、高6厘米(图三:1)。M2:3,敞口,圆唇,弧腹,平底。外沿下有一周凹弦纹,外底有轮刮形成的平行线痕。器底无垫烧支钉痕。浅黄色胎,施青釉外不及底,釉面冰裂明显。口径14、底径10、高5.5厘米(图三:3)。

青瓷钵 1件。M2:2,敛口,圆唇,弧肩,鼓腹,平底略内凹。外沿下及肩部各有一道凹弦纹。灰黄色胎,施青釉,釉色偏黄,外侧釉不及底,釉面冰裂明显。口径13.6、底径7、高5.3厘米(图三:2;彩插三:1)。

青瓷器盖 1件。M2:5,子口,顶面弧形,上有圆钮,钮顶面刻成花瓣形。顶面刻3周凹弦纹。灰白色胎,外满施青绿色釉,釉面点饰大块褐色斑。直径15.5、高4.3厘米(图三:4)。

青瓷盘口壶 1件。M2:6,浅盘口,束颈,斜弧肩,肩下折收,弧腹,平底内凹。肩部对称设4个横系,盘口外侧、肩部饰凹弦纹。灰白胎,施青釉外不及底,釉面光亮,肩部饰2周芝麻花纹,极浅。口径12.5、底径10、高16.3厘米(图三:5;彩插三:2)。

灰陶盆 1件。M2:1,敞口,圆唇,平折沿,弧腹,平底略内凹。青灰胎,火候较高。口径29.6、底径15.2、高12.6厘米(图三:6)。

2.M4

M4位于润州山南坡,早年遭盗掘,墓顶已不存,墓壁破坏严重,前半部结构已不完整。墓葬方向约160°,墓圹平面呈长方形,长约8、宽约2.65米,已暴露于施工地面,深0.2~1.8米,坑壁光滑平整(图四)。

砖室前半部已不存,形制不详,后半部尚可辨出墓室范围。内宽1.92、残长4.6米。墓壁砌法为三顺一丁,最高处保留3组,厚约0.32、残高0~1.05米,砌筑十分工整。

墓底平铺砖3层,底部2层错缝平铺,顶部1层平铺呈“人”字纹。墓室后部设棺床,宽度同墓室,长约3.72、高约0.15米,从第2层墓底砖向上分别立砌、平砌一层,顶面纵、横各铺一层锁边,向内平铺呈“人”字纹。棺床前设一窨井,方形,边长约0.15米。口部有窨井盖,质地为灰陶,长方形,长13.4、宽11.4、厚1.2厘米,中有长条形箅孔,箅条截面呈三角形(图五:11)。井盖上用砖封盖,窨井连接排水沟通向墓外,位于第一层墓底砖下,沟截面长方形,残长约5、内宽约0.06、高约0.05米。

墓砖青灰色,一面模印绳纹,长32、宽15.5、厚4.8厘米。墓内底部有厚约0.2米的浅黄色淤土,纯净,片状结构。其上填土黄色,夹有较多砖块,为盗扰后回填所致。

M4虽经盗扰,但仍出土随葬器物19件。其中灰陶器17件,大多位于棺床前,少量置于棺床后部一侧。另在填土中出土少量青瓷残片,其中青瓷盘口壶(M4:19)均为残片,无法修复。

灰陶盘 8件,形制大致相同。敞口,圆唇,斜腹,平底。青灰色胎,火候较低。M4:3,口径17.6、底径15.6、高1.8厘米(图五:1)。M4:11,口径13.2、底径11.4、高1.9厘米(图五:2)。

灰陶灯盏 3件。整体呈盘形,敞口,圆唇,斜弧腹。盘内有一道凸棱,分隔出内侧盏形空间。青灰色胎,火候较低。M4:4,平底内凹,口径12.2、底径8、高2.4厘米,内盏直径6厘米(图五:3)。M4:12,圈足,口径18.8、底径8.9、高4.2厘米,内盏直径7.8厘米(图五:4)。

灰陶杯 2件。M4:13,敞口,方唇,斜弧腹,圜底,下置三凸点状足。青灰色胎,火候较低。口径8.8、高6.5厘米(图五:5)。M4:21,直口,方唇,筒形直腹,平底。灰褐色胎,火候较高,器内有轮制形成的凹槽。口径5.2、底径6.4、高4.2厘米(图五:6)。

灰陶三足炉 2件,修复1件。M4:18,敞口,方唇,弧腹,平底,下设3兽蹄形足。青灰色胎。口径15.2、底径9.4、高7.8厘米(图五:8)。

灰陶凭几 1件。M4:17,几身残断,整体呈弧形,截面弧形,底面平,有方形榫孔。足均残断,无法修复。青灰色胎。残长约32、宽6.3厘米;榫孔长2.7、宽2.3、深2厘米。

灰陶俑 2件。采用头、身可拆装式(彩插三:3)。俑头,较为完整(M4:1-2),手制。高髻,弯眉,高鼻,小口,下颌较尖,两侧堆贴小耳,颈下有尖榫,有横向限位。青灰色胎。高10.4厘米(图五:9)。俑身,修复1件(M4:1-1),手制。立式,上有装插俑头的榫孔,双手对合置于胸前,宽袖,喇叭形筒裙,裙下部有轮修形成的凹痕。灰褐色胎。底径9.5、高18厘米(图五:10)。

青瓷盏 1件。M4:15,敞口,圆唇,弧腹,假圈足,平底。灰黄色胎,施青釉,釉色偏黄,外侧釉不及底,无釉处呈火石红。口径9.2、底径4.6、高4厘米(图五:7)。

3.M6

M6位于润州山南坡,工地施工取土过程中发现,暴露于施工地面上,墓顶部已不存,墓壁破坏严重。平面呈“刀”形,方向约151°。墓室内长约3.45、宽约1.45米。墓壁遭施工机械碾压,变形较为严重,残高0.27~0.54米,砌法为三顺一丁,最高处保留2组,“顺”砖层壁厚0.15米,单砖错缝砌筑,“丁”砖层厚0.15~0.3米,内壁整齐,外侧参差与填土咬合。墓室前部设供台,底部用青砖立砌一层,上部用砖平铺,破坏较严重。

甬道偏于西侧,长约0.82、宽约0.88米。外口设封门墙,墙厚约0.3、残高约0.27米,砌法为三顺一丁。墓底铺砖一层,平铺呈“人”字纹。墓底砖下设排水沟由墓内通向墓外,水沟口截面长方形,宽5~8、高约5厘米。墓内为浅黄色淤土,片状结构,夹少量碎砖块。墓砖青灰色,一面模印绳纹,长30、宽14.5、厚4厘米(图六)。

M6葬具已朽,局部见少量红色漆皮、铁棺钉,从出土器物和棺钉分布状况分析为一座夫妻合葬墓,东侧为女性。

M6出土随葬器物8件,其中滑石猪、银发钗、铜镜位于棺内,青瓷罐位于供台东侧,另在扰土内发现有一些青瓷残片。

青瓷罐 2件。M6:6,直口,方唇,矮领,弧肩,鼓腹下收,平底略内凹。肩部对称设4只泥条横竖耳。灰色胎,口沿及外腹施青釉,釉色偏灰黄,不及底,釉面冰裂明显,无釉处呈红褐色,器身有轮制形成的凹槽,肩部饰二周弦纹。口径12.6、底径9.6、高14.4厘米(图七:4)。M6:7,直口,圆唇,矮领,弧肩,鼓腹,平底略内凹。肩部对称设双复竖耳。浅黄色胎,施青绿色釉外不及底,釉面冰裂明显,器身有轮制形成的凹槽,肩部饰一周弦纹。口径12、底径13、高14厘米(图七:5)。

青瓷器盖 1件。M6:8,弧形钮,顶面平,向下斜坡形,出沿宽,子口。浅黄色胎,内有轮制形成凹槽,顶面施青绿色釉。直径14.8、高3.3厘米(图七:1)。

青瓷盏 1件。M6:1,敞口,圆唇,外沿下有凹弦纹一周,弧腹,平底。灰白色胎,刮修较粗糙,底部有箅刮形成的平行线痕,施青釉,釉色偏黄,外侧釉不及底,釉面脱落严重。口径 8.5、底径 5、高 2.7厘米(图七:2)。

银发钗 1件。M6:4,双股,断成多截,截面大致呈菱形。锈蚀严重。

铜镜 1件。M6:5,锈蚀严重。圆形,镜面略凸,镜背有圆形钮,内圈有5乳钉、5兽面纹,内区内侧饰连弧纹,外侧有放射线。灰黑色胎,镜上附着绿色铜锈,纹饰漫漶不清。直径9.8厘米(图一三:1)。

滑石猪 2件。M6:2、3,形制相同,局部略有缺损。伸嘴张口,双耳后贴,前腿向前伸直,后腿弯曲作伏卧状,尾下卷。体上细线阴刻纹饰,脊背部刻两道平行线,两侧刻斜向猪鬃。石质白色略泛红。M6:2,长7.6厘米(图七:3;彩插三:4)。

4.M7

M7位于润州山南坡,在工地施工取土过程发现,墓底距现地表仅0.4(南)~0.8米,早年遭盗扰,墓顶部已不存,墓壁破坏严重。

M7平面呈凸字形,方向约162°。墓室平面长方形,内长3.3、宽1米。墓壁砌法为三顺一丁,残存2组,残高0.25~0.5、墓壁厚约0.13米,丁砖层多用残砖,内壁齐整,外壁参差与墓坑内填土咬合。

甬道长0.9、宽0.72米,壁砌法为三顺一丁,残存1组。甬道口置封门墙,厚约0.26米,砖平砌,残存2层,残高0.08米。

墓底铺地砖1层,平铺呈“人”字纹。墓砖有青灰色、红褐色两种,一面模印绳纹,长28、宽13.5、厚3.5厘米。墓底浅黄色淤土,夹有少量碎砖块,上部填土黄色,夹有较多碎砖块,出土少量青瓷残片。葬具不存,见少量铁棺钉痕迹。

M7出土随葬器物2件,均为青瓷器,位于墓室西南角。

青瓷盏 1件。M7:2,敞口,圆唇,弧腹,假圈足,平底。浅黄色胎,施青釉,釉色偏黄,外侧釉不及底,釉面冰裂,脱落严重。口径7.6、底径4.1、高2.5厘米(图八:1)。

青瓷器盖 1件。M7:1,弧形钮,平顶略内凹,向下斜弧,子口。浅黄色胎,有轮制形成的弦纹,顶面施青绿色釉,釉面冰裂明显,点饰两周褐色斑。直径13.6、高3厘米(图八:2)。

5.M11

M11位于润州山南坡近顶部,在工地施工取土过程发现,其北半部已被施工挖土破坏。墓底距地表约1.8米。墓早年遭盗扰,券顶残存中部少许,东南侧被晚期墓葬打破。

M11,券顶,平面呈长方形,方向约182°。墓室残长1.8~2.35、内宽0.96米、高1.2米。墓壁按四顺一丁砌2组后平砌起券,墓壁厚约0.15米,丁砖层多用残砖,内壁齐整,外壁参差与墓圹内填土咬合。券顶亦用长方形砖,外口夹瓦片以形成弧券。墓底铺地砖1层,平铺呈“人”字纹。墓外口设封门墙,厚约0.29、残高约1米,底部平砌3层,其上侧立斜砌,形成横“人”字纹(图九)。墓砖青灰色,一面模印绳纹,纹饰粗疏,长29、宽15、厚3.8厘米。墓底有厚约0.25米浅黄色淤土层;其上为黄色填土,纯净,疏松,夹少量碎砖块。墓圹略宽于墓室,壁平整光滑,内填土黄色,纯净,略疏松。

M11墓内出土随葬器物7件,大多位于墓外口(南侧),铜镜位于墓底中部。

青瓷虎子 1件。M11:1,兽首圆口上翘,五官刻划逼真。圆球腹,两侧刻双翼,平底略内凹。提梁呈绹索状,提梁末端贴饰虎尾。灰黄色胎,外施青灰色釉。底径14.5、高20.8厘米(图一〇:1;彩插三:5)。

青瓷盏 2件。直口,弧腹,平底内凹。灰色胎,施青灰色釉外不及底,内、外底有垫烧支钉痕。M11:5,正置于青瓷砚M11:6上。无釉处呈红褐色。口径8.2、底径4.5、高3.1厘米(图一〇:3)。M11:4,口径 8.2、底径 4.5、高 3.1厘米(图一〇:4)。

青瓷唾壶 1件。M11:2,口部残,束颈,溜肩,垂腹,圈足,平底。浅黄色胎,胎质疏松,满施青釉,釉色偏黄,釉面冰裂明显,足底无釉,外底均匀分布6个垫烧支钉痕。底径12.2、残高13.4厘米(图一〇:5)。

青瓷砚 1件。M11:6,胎体厚重,子口,折腹,平底,底部饰3组弦纹(每组3道),内底一侧较高,另一侧挖椭圆墨池,下设三兽蹄形足,一足残。灰色胎,外施青绿色釉。口径23.5、底径23.4、高6.1厘米(图一〇:6)。

铜鐎斗 1件。M11:3,锈蚀严重。侈口,宽折沿,直腹,圜底近平,底部承三长条形足,足截面呈长方形,腹一侧设弯曲长柄,长颈,龙头形。口径19.8、高13.6、柄长11.5厘米(图一〇:9)。

铜镜 1件。M11:7,锈蚀严重。圆形,镜面微凸,边缘三角形,镜背纹饰漫漶不清,边缘有放射线纹,圆钮座。直径11厘米(图一三:3)。

6.M16

M16位于润州山南坡,南距M13约10米。勘探发现,早年遭盗掘,墓葬南半部已不存,北半部顶部已不存,墓壁破坏严重。

墓室平面长方形,方向约169°。残长1.52~3.15、内宽约1.55米。墓壁残高0.52米,砌法为三顺一丁,最高处残存2组,壁厚约0.15米,丁砖层均用残砖。墓底铺地砖1层,平铺呈“人”字纹。墓砖青灰色,一面模印绳纹,纹饰粗疏,长29、宽15、厚4厘米。墓内填土黄灰色,疏松,夹大量碎砖块,出有少量青瓷壶、盏残片。墓内葬具已朽,见少量铁棺钉,锈蚀严重。

M16墓底出土随葬器物3件,均为青瓷器,分别位于墓室东侧及西北侧。

青瓷虎子 1件。M16:1,圆口上翘,圆球腹,平底略内凹。提梁呈绹索状,提梁末端贴饰弯曲细尾。腹饰数周细弦纹。灰色胎,外施灰绿色釉。底径11.8、高17.8厘米(图一〇:2)。

青瓷盘口壶 2件。M16:2,浅盘口,束颈,弧肩,鼓腹,平底内凹。肩部饰弦纹数周,肩部对称设双耳,系扁平,系面划横线。浅黄色胎,施青釉,釉色偏黄,外侧釉不及底,无釉处呈红褐色。口径14.7、底径9.8、高24厘米(图一〇:7)。M16:3,浅盘口,束颈,弧肩,鼓腹,平底内凹。肩部饰弦纹数周,肩部对称设双耳,耳扁平,耳面饰蕉叶纹,耳之间对称堆贴两衔环铺首。灰白色胎,施青绿色釉外不及底。口径13.8、底径10.8、高24.2厘米(图一〇:8)。

7.M13

M13位于润州山南坡,东南距M7约0.5米。勘探发现。墓底距地面约0.7米,早年遭盗掘,顶已不存,墓壁破坏严重。

平面呈刀形,方向约143°。墓室内长3.4、宽1.46米。墓壁残高0~0.54米,砌法为三顺一丁,最高处残存2组,丁砖层均用残砖,内壁齐整,外壁参差与墓圹内填土咬合。甬道偏于西侧,残长0.3米。墓底铺地砖一层,平铺呈“人”字纹。甬道底砖下有排水沟通向墓外,沟口截面方形,宽约0.04、高约0.04米。墓砖青灰色,一面模印绳纹,长30、宽14.5、厚3.8厘米。墓圹略宽于墓室,坑壁陡直光滑,打破生黄土。墓室底部有少量浅黄色淤土,其上填土黄色,疏松,夹大量碎砖块。墓内葬具已朽,见少量铁棺钉。

M13出土器物2件,分别为铜镜、银发钗。

铜镜 1件。M13:1,位于墓中部,锈蚀严重。圆形,较轻薄,镜面微凸,镜背有圆形钮,方钮座,外区纹饰漫漶不清,边缘饰锯齿纹。灰黑色。直径12.2厘米(图一三:4)。

银发钗 1件。M13:2,置于墓东侧,锈蚀严重。钗分双股,末端向外撇,渐细,截面呈椭圆形。灰黑色。长15.6厘米(图一二:3)。

8.M14

M14位于润州山东北坡。墓底距地表约3米,早年遭盗掘,顶已不存,东端被完全破坏,施工取土过程中将墓西端破坏,墓内填土黄色,夹有大量碎砖。

平面呈长方形,方向约150°,墓室残长3.5、内宽约1.6米。墓壁残高0~1.55米,砌法为三顺一丁,砌4组后平砌起券,墓壁厚约0.16米。墓前端置供台,砖平砌,残存1层,长0.76、宽0.3、高0.04米。墓底铺地砖1层,平铺呈“人”字纹。墓砖青灰色,一面模印绳纹,长30、宽14.5、厚4.2厘米。

墓葬严重破坏,填土中出土少量青瓷残片,器类为罐、壶。

(二)土洞墓

从墓葬形制来看,M9、M12这两座墓葬具有共同特征:墓底均铺地砖,平铺呈“人”字纹,有排水沟和封门墙,封门墙防止填土进入墓室,排水沟避免墓葬遭受地下水的侵蚀。M9、M12的形制和随葬品与镇江丁卯小窑湾M5、M6等六朝土洞墓相似[1],而与六朝常见的竖穴土坑墓不同。故判定M9和M12为土洞墓。

1.M9

M9位于润州山西南坡,北距M1约2.5米,方向约254°。其西南角已被破坏。

墓葬平面呈长方形,内长2.25、宽0.6~0.7米,西南角被破坏。墓壁内倾,残高0~0.6米。墓底铺地砖1层,平铺呈“人”字纹。墓西侧设封门墙,厚约0.3米,砖平砌,残存3层,南半部已不存。

封门墙下有长方形排水孔通向墓外,墓外排水沟用砖、筒瓦砌成,沟底平铺1层底砖,上覆一块筒瓦,筒瓦套接,形成半圆形排水孔,孔径10厘米(图一一)。墓砖青灰色,一面模印绳纹,长29、宽14、厚4.2厘米。墓内填土黄灰色,疏松、易散,土质纯净。葬具已朽,局部见有少量板灰,存少量铁棺钉,另在墓西侧见少量牙齿痕迹。

M9早年未遭盗掘,出土随葬器物5件(组)。盘口壶见于墓西侧,铜镜出土于牙齿周边,滑石猪出土于墓葬中部,铜钱散布于墓底。

青瓷盘口壶 1件。M9:1,盘口,圆唇,束颈较高,弧肩,深鼓腹,平底略内凹。肩部对称设双复竖耳,耳扁平,残。灰褐色胎,施青釉,釉色偏黄,外侧釉不及底。口径17.6、底径11、高36.8厘米(图一二:4)。

铜镜 1件。M9:2,规矩神兽镜,位于墓西侧,略锈蚀。圆形,镜面微凸,光亮,镜背有圆钮,方钮座,钮座外有T、L形纹,之间饰四虎,神态各异,纹饰区外有放射线。直径10.1厘米(图一三:2;彩插三:6)。

铜钱 若干,编号M9:5。锈蚀极为严重,钱文为“大泉五十”(图一三:5)。

滑石猪 2件。形制相同。瘦削,仅具猪形。石质白泛黄色。M9:3,长4.3厘米(图一二:1)。

2.M12

M12位于润州山南坡,东距M7约1米。在工地施工取土过程中发现,早年未遭盗掘,西南部及封门墙被挖土破坏。

M12为土洞墓,方向约150°。墓室长方形,内长3.1、宽0.6~0.75米,墓壁残留高度0.3~0.75米。墓底铺地砖1层,平铺呈“人”字纹。墓南端设封门墙,厚约0.3米,底部按四顺一丁砌1组,上按三顺一丁砌1组,残高约0.68米。墓内填土黄色、疏松、易散。

M12出土随葬器物2件,均为滑石猪。滑石猪形制相同。长条形,瘦削。白泛黄色。M12:1,长4.6厘米(图一二:2)。

(三)土坑墓

M18,位于登云山西坡,方向约222°。为竖穴土坑墓,平面呈长方形,长约2.05、宽0.5~0.6、残留深度约0.4米。填土灰黄色,疏松,夹有少量碎砖粒。墓内葬具已朽,仅存少量铁棺钉。

M18出土随葬器物1件,正置于墓东南角,为青瓷罐(M18:1),上置盖。罐身直口,溜肩,鼓腹,平底略内凹。肩部对称设双复竖耳,耳位置划一道凹弦纹。灰白色胎,施青绿色釉,外不及底,釉面冰裂明显。口径13.8、底径11.4、高12.8厘米。盖边缘略残,子口,宽沿,弧钮,顶面平,向下弧。灰白色胎,顶面施青绿色釉,釉面冰裂明显。直径14、高3.2厘米(图一二:5)。

二、六朝窑址

窑址1座,Y1。Y1位于登云山西侧近坡底位置,方向约248°。由窑床、火膛组成,是利用山坡坡势开挖筑成,窑壁、底烧结程度较高,内壁呈青灰色,向外由红褐色逐渐过渡至黄色。

窑床平面大致呈长方形,局部被六朝墓M18打破。进深1.8、宽约2.1米,窑床底部平整,东侧略高,距地表深约1.5米,窑壁残高0.15~1米,倒塌严重。窑床后侧有两个长方形凹陷,为烟道,上部已倒塌,各宽约0.4、进深约0.12米(图一四)。

火膛平面略弧,为土洞式,顶部弧形,向后侧渐高。火膛高0.8~1.3、进深约0.9米;底较窑床底低约0.8米,较平整。底部有一层木灰,厚约10厘米。火膛壁上部烧结程度较高,向下烧结程度渐差。

火膛口宽约0.4、高约0.4、进深约0.5米,顶弧形,底部平,中部有一条平砖,砖平铺。窑内填土黄色,含较多红烧土、碎砖块,疏松,出土六朝青釉瓷碗残片。砖规格为X×16×6厘米,青灰色,一面模印绳纹,纹饰浅细,横向。

三、结语

此次发掘的11座六朝墓葬,均遭不同程度的盗掘和破坏,但从墓葬形制和随葬品来看,与以往在镇江地区发现的六朝墓葬大体一致,具有明显的时代特点。这批墓葬形制多样,既有砖室墓,也有土洞墓和土坑墓。其中砖室墓多为券顶单室墓,平面呈“凸”字形、刀形或长方形,墓壁均为“三顺一丁”的砌法,底砖铺“人”字形,常见墓室前端设供台放置随葬品,具有宁镇地区中小型东晋墓的建造特点。此次还发掘2座土洞墓M9和M12,仅有狭小土坑,墓室铺地砖,一端设封门墙,底设排水沟,随葬品较少。形制与镇江丁卯小窑湾M5、M6等六朝土洞墓相似[2]。

M2为平面“凸”字形的单室砖室墓,这类结构的墓葬,一般为镇江六朝时期最常见的形式。甬道短,墓室不设棺床,设砖砌供台,为东晋早中期墓葬特征。从随葬品看,M2与M7出土的器盖上均有褐色斑点,这也是东晋时期青瓷器上常见的装饰特点。M2出土器物以瓷器为主,青瓷盘口壶M2:6,器身肥、矮,颈部粗短,肩部饰芝麻花纹,与镇江教顶山M2出土的青瓷盘口壶M2:1[3]大致相似。教顶山M2年代为西晋晚期至东晋早期。青瓷碗M2:3与镇江东城绿洲工地六朝墓出土的青瓷碗M1:9形制相似[4]。东城绿洲M1是东晋早中期墓葬。M2随葬器物与东晋时期墓葬中常见组合类似,因此推断润州山M2的时代为东晋早中期。

M4为长方形砖室墓,棺床前设一窨井,口部置井盖。由于窨井盖一类设施具有自身特殊性,推测M4为东晋晚期墓葬。

M6为刀形砖室墓,出土的青瓷罐M6:6与镇江象山新星大队M2出土的Ⅲ式青瓷罐[5]相似,青瓷罐M6:7与东城绿洲工地M1出土的青瓷罐M1:3相似[6]。推测M6为东晋早中期。

M11为长方形券顶砖室墓,出土青瓷虎子M11:1兽首圆口上翘,形制同南京江宁上湖孙吴、西晋墓青瓷虎子M1:23[7]相似,均兽首圆口上翘。但整体比M1:23稍高,比镇江黄山M3[8]出土的青瓷虎子稍矮,为过渡时期形制。江宁M1为西晋晚期墓,镇江黄山M3为东晋中期墓葬,推测青瓷虎子M11:1年代为东晋早期。M11:6青瓷砚亦与南京江宁青瓷砚 M1:12[9]大致相似,底面凸起更甚,时代应比M1:12稍晚。铜鐎斗M11:3与丹徒葛村M1铜鐎斗[10]相似,为东吴西晋时期。综合几件器物特征推测润州山M11时代为东晋早期。

M16为长方形砖室墓,出土的青瓷虎子M16:1与镇江黄山M3出土的青瓷虎子相似。青瓷盘口壶M16:2,不似东吴西晋时期的矮胖和南朝时期的瘦高,形制与镇江花山湾城内M3出土的青瓷盘口壶M3:3[11]相似。青瓷盘口壶M16:3,耳面饰蕉叶纹,耳之间对称堆贴两衔环铺首。此特点盛行于西晋至东晋前期。综合以上因素,推断M16墓葬年代为东晋早中期。

M9为土洞墓,设封门墙与排水沟,青瓷盘口壶M9:1与镇江花山湾城内M5:2[12]一致,时代应为南朝时期。

这批六朝墓葬,从整体布局来看,各自独立,并不规整,初步推断墓葬之间不存在家族关系,应该是独立个体。从随葬品来看,盘口壶由早期的矮胖逐渐过渡为瘦高形,这些特征说明这批墓葬的时代由东晋早期到南朝时期。

此次发掘的润州山六朝墓葬,形制多样,随葬器物丰富,出土各类文物55件(组),其中以青瓷器为主,有瓷碗、盏、砚、罐、虎子等;另有铜鐎斗、铜镜、铜钱、滑石猪等,为研究镇江地区六朝墓葬提供了新的考古资料。

此次发现的六朝时期砖窑遗迹,从周围环境分析,砖窑紧邻登云山,周边有丰富的薪材作为燃料,其西侧为登云山与太古山之间的冲沟,有制砖所必需的丰富水资源,是理想的窑址。Y1平面形制完整,保存状况较好,为研究古代窑炉提供了新的实物证据。

[1]镇江博物馆编:《镇江丁卯小窑湾六朝及宋代墓发掘报告》,《印记与重塑——镇江博物馆考古报告集(2001~2009)》,江苏大学出版社2010年。

[2]同[1]。

[3]镇江博物馆编:《镇江教顶山东晋墓群发掘报告》,《印记与重塑——镇江博物馆考古报告集(2001~2009)》,江苏大学出版社2010年。

[4]镇江博物馆编:《镇江东城绿洲工地六朝墓发掘报告》,《印记与重塑——镇江博物馆考古报告集(2001~2009)》,江苏大学出版社2010年。

[5]刘建国:《镇江东晋墓》,《文物资料丛刊》(8),文物出版社1983年。

[6]同[4]。

[7]南京市博物馆、南京市江宁区博物馆:《南京江宁上湖孙吴、西晋墓》,《文物》2007年第1期。

[8]同[5]。

[9]同[7]。

[10]刘建国:《镇江东吴西晋墓》,《考古》1984年第6期。

[11]刘建国:《镇江市东晋晋陵罗城的调查和试掘》,《考古》1986年第5期。

[12]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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