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 云/文 赵晓宇/图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户人家，家里只有父女两人。女儿聪明又漂亮。

他们家还有一匹白马，这白马长得非常健壮，能够日行千里，跑起来像风一样快。更奇特的是，这匹马十分通晓人性，能听懂人的话。大家都说这是一匹神马。

有一天，父亲要到远方去办事。临出门时，他嘱咐女儿，要精心喂养和爱护这匹白马，他不久就会回来。父亲走后，家里只剩下白马跟女儿做伴。每逢她感到孤独时，就跟白马说说话。白马虽然不会言语，但它会点点头、甩甩尾，很通人性。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可是父亲还是没有回来。女儿非常着急，担心父亲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变故。有一天，她拍拍白马的头，半开玩笑地说：“白马啊白马，你懂我的话吗？父亲久久不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你能把我的父亲找回来，我就嫁给你做妻子。”

谁知道姑娘的话音刚落，这匹马竟脱缰而去，一转眼就不见了。

原来父亲在远方生了病，正犯愁该怎么回去，突然看见家里的马奔驰而来，心里十分惊喜。他便跨上马背，往家里奔去。

回家后，父女久别重逢，欢天喜地。父亲对这匹马非常感激，就特别添草加料，精心喂养。可是父亲发现，不管多好的草料，白马都不肯吃。每当看见女儿出入，这匹马不仅引颈长鸣，更是跳跃不止，发出或喜或怒的声音。

父亲心生疑惑，拉过女儿，细细询问，才知道女儿曾对白马许诺过，只要找回父亲，就做它的妻子的事情。

父亲听后，又急又恼，天下还有如此荒唐的事？他思考了半天，低声嘱咐女儿：“记住，这事千万不能传扬出去。如果让别人知道我女儿要嫁作白马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你暂时不要出门，也不要到马跟前去。”

第二天，父亲就在马棚周围装上弓箭，趁马不防备，把马射死了。然后，他把马皮晒在门前的大石头上。

一天，女儿和邻家女伴在院子里玩耍。她看到晒在石头上的马皮，十分不安，特别是想起父亲远走他乡的日子，心中非常难过。

马皮卷走了可爱的姑娘，一直往西南方飞去。在遥远的西南方，有个叫大踵（）的地方，那里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野，漫山遍野都是桑树。到了那里，可怜的姑娘已经失去了原形，变成了有着马头形状的、爬在树上的蚕。她不吃其他东西，只吃桑树叶子。后来，她做了这片桑林的主人，天帝封她为蚕神。

面对这场变故，姑娘有说不出的苦处。她日夜思念着自己的家乡，挂念着父亲和女伴。每当此时，她就会不断地从口里吐出长丝，以寄托自己绵长不断的思念。

每年春天，你就会看见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跪在桑树杈上，口里不断地吐出又白又亮的银丝，人们都亲切地叫她蚕神姑娘。

蚕神姑娘头仰起时，姿态像马，吃桑叶的动作也很像马儿吃草，因此她还被称为“马头娘”。中国是最早开始种桑养蚕、生产丝绸的国家。中国古代社会以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模式为主，蚕桑占有重要的地位。所以，无论是古代统治阶级还是普通的劳动人民，都对蚕神有着很高的敬意，很多地方都有祭祀蚕神的风俗习惯。蚕农供奉的蚕神除了马头娘之外，还有嫘（）祖。

本文选自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老故事•民俗故事（一）》，由亲近母语研究院编著，赵晓宇绘。未经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