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铁光

(绍兴文理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绍兴 312000)

在全球化和信息化的背景下，网络空间日益成为国家主权的新疆域、生产生活的新空间、信息传播的新渠道、经济发展的新引擎、社会治理的新平台、文化繁荣的新载体、交流合作的新纽带。从国内来看，我国已成为网络大国，网民数量世界第一，要力争成为网络强国。在当前这个信息革命的新时代，网络空间机遇与挑战并存，互联网治理就是我国及全球面临的挑战之一。当前，这一问题日益突出。加强网络空间治理及提升网络话语权已成为我国建设网络强国、实现大国崛起的必由之路，也是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关键环节。

十八大以来，习近平立足互联网+时代的发展与挑战，提出了一系列网络空间治理理念，这些理念是习近平治国理政思想的有机组成部分。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有其鲜明特色，为中国和世界发展提供了诸多价值和启示。

一、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的主要内容及其在实践中的运用

(一)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的主要内容

习近平国内网络空间治理理念。首先，理论性指导性思想，包括习近平网络强国的目标愿景观、总体安全观、一体两翼的双轮驱动观、网络重要地位论、技术强网论、文化净网论、人才兴网论等等。其次，实践性指导原则，包括可管可控的网络清朗观、建章立制的依法治理观、安全保障的有序发展观等等[1]。

习近平全球互联网治理理念。习近平的全球互联网治理理念集中体现为2015年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式上提出的“四项原则”“五点主张”以及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论。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后，习近平的全球互联网治理理念又有新的发展。在2016年11月第三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习近平进一步提出了 “两个坚持”和“四个目标”。2017年12月 ，习近平致第四届世界互联网大会的贺信中提出“四个共同”观点。2016年4月，习近平在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进一步论述了安全和发展的关系。习近平在2016年杭州G20峰会上，习近平提出了以“创新、开放、联动、包容”为核心的发展方式。2017年1月，习近平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中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共赢共享的中国方案。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提出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的世界，发展了自己之前提出的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2018年11月，习近平向第五届世界互联网大会致贺信，强调了共进、共赢、互信共治。以上会议为包括互联网在内的全球治理新机制刻下了鲜明的中国印记 。

(二)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在实践中的运用

1.网络强国、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等理念的贯彻实施之道。落户中国乌镇的世界互联网大会打上了鲜明的中国印记，其主题体现了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迄今为止共召开了五次世界互联网大会，其主题，不管是“互联互通·共享共治”，还是“发展数字经济 促进开放共享——携手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或者“创造互信共治的数字世界——携手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这些都体现了习近平以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为核心的全球互联网治理理念。

2.网络空间发展战略。网络强国战略、国家大数据战略、“互联网+”行动计划、促进移动互联网健康有序发展、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等计划和战略的全面贯彻和深入落实。2016年12月发布《国家网络空间安全战略》，2016年12月国务院印发《“十三五”国家信息化规划》，2017年1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发《关于促进移动互联网健康有序发展的意见》，2017年3月发布网络空间国际合作战略。另外，世界互联网发展报告2017论述了世界互联网发展总体态势、未来发展趋势与政策建议。以上内容都是以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为指导。

3.健全网络法治。针对网络安全、网络犯罪等突出问题，加快网络立法步伐并严格执行。以立法的运作及实施为例，法律有《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加强网络信息保护的决定》等；行政法规有《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管理条例》《计算机软件保护条例》《计算机信息网络国际联网安全保护管理办法》；部门规章包括《外国机构在中国境内提供金融信息服务管理规定》；规范性文件包括《即时通信工具公众信息服务发展管理暂行规定》等。此外还有一系列部门规章、司法解释。

4.网络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相关政策的健全。政策文件包括《关于加强国家网络安全标准化工作的若干意见》《关于变更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单位审批备案和外国机构在中国境内提供金融信息服务业务审批实施机关的通知》《关于加强党政机关网站安全管理工作的通知》等等。

5.满足网络空间治理需要的制度安排。这些制度主要包括：成立网络安全领导小组，建立网信办，成立网络安全审查委等机构;2014年起，每年在中国乌镇召开世界互联网大会。

李顺说，李六如，你可真倔，住上楼也还是个土老帽。都说与时俱进，我看你就是块石头，你这样是要吃亏的。我说，我有和村里的合同，再说，我这么做与上头的精神也一致。上头不也号召把青山绿水留给子孙后代？

以上理念、战略、法律法规、政策及制度安排都贯彻了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都是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在实践中的运用。

二、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的特色

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的特色至少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一)网络主权与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辩证统一、协同推进

关于全球网络空间治理，中国坚持“网络主权”原则，坚持政府的主导作用，倡导“多边治理”理念；美国把网络空间视为全球公域，强调网络自由，主张基于“多利益攸关方”的治理理念[2]。习近平把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与维护网络主权统一起来了。一方面，习近平强调“网络主权”原则。习近平指出，“主权平等是联合国及所有机构、组织共同遵循的首要原则”[3]，网络主权是主权在互联网上的自然延伸。应当尊重、维护各国网络主权，遏制网络霸权，制止单边主义者的“无限主权”损害他国网络主权。习近平强调，“要理直气壮维护我国网络空间主权”[4]。另一方面，习近平呼吁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并为此做出了持续努力。五次世界互联网大会，最近四次的主题都包含“携手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其实，在习近平的眼中，网络主权与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是辩证统一、协同推进的。在2015年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式上，习近平提出了“四项原则”与“五点主张”。其中，尊重网络主权是“四项原则”之首[5]。“四项原则”与“五点主张”是有机统一的。“四项原则”是基本遵循，“五点主张”是具体实现路径。“四项原则”“五点主张”是为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服务的。

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与尊重网络主权的统一符合历史潮流和每个国家的利益，因此取得了广泛共识与赞誉。习近平指出，“我们倡导尊重网络主权、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赢得了世界绝大多数国家赞同”[6]311，“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日益成为国际社会的广泛共识……希望与国际社会一道，尊重网络主权……成果共同分享”[7]。习近平以我国建设网络强国、实现大国崛起为切入点，从国家主权视角上思考、应对网络空间治理问题，把维护中国的国家利益与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以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结合在一起。全球互联网治理中，网络主权是立足点及核心，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是目标。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中，网络主权和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

(二)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的基本原则：安全、自主、平等、公正、共享、和谐

1.自主原则。每个国家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网络治理模式、法律及政策，不受其他国家干涉。2.平等原则。我们应该尊重各国平等参与全球互联网治理的权利，“建立多边、民主、透明的国际互联网治理体系”[8]，反对网络霸权。3.安全原则。网络安全具有整体性、动态性、开放性、共同性[9]。贯彻安全原则，至少包含如下具体要求：不从事、纵容或支持危害他国国家安全的网络活动；反对网络监听、攻击，打击网络恐怖主义；遏制网络军备竞赛，力避网络战争。另外，维护网络安全不应有双重标准。4.共享原则。实现互联互通、合作、共享，使各国以及一个国家各阶层的人分享互联网发展带来的好处。5.公正原则。公平正义意味着权责统一、利益平衡。因此，要通过对话协商，使全球互联网治理规则更加平衡地反映大多数国家意愿和利益，一国网络治理规则要反映本国大多数人的诉求。6.和谐原则。和谐是自由与秩序的统一。网络空间“既要提倡自由，也要保持秩序”[5]。要维系网络和谐，就要友善，坚持不伤害原则。要促进网络空间文明与和谐，需要法治、德治等多种手段。习近平认为，“法律是准绳，任何时候都必须遵循；道德是基石，任何时候都不可忽视”[10]。

(三)双向互动、三治结合的互联网治理模式

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随着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发展，社会治理模式正在从单向管理转向双向互动，从线下转向线上线下融合，从单纯的政府监管向更加注重社会协同治理转变”[4]。对于网络空间治理，习近平既注重政府的由上而下与社会的由下而上相结合，也重视线上线下融合。从治理手段看，习近平注重通过法律、道德、文化、行政、市场、技术及全球合作等治理网络空间，尤其是法治、德治、自治三治结合。

(四)鲜明的战略思维和辩证思维特点

首先，从战略思维来看，习近平的网络治理理念体现了一种整体思维，包含了许多远见卓识，具有鲜明的战略思维特点。这可以从国际和国内两个层面进行分析。关于互联网治理，从国际层面的角度，习近平指出，“中国愿同国际社会一道，坚持以人类共同福祉为根本，坚持网络主权理念，推动全球互联网治理朝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迈进，推动网络空间实现平等尊重、创新发展、开放共享、安全有序的目标”[11]。关于国内互联网治理，习近平提出，我们要“坚持积极利用、科学发展、依法管理、确保安全的方针，加大依法管理网络力度，完善互联网管理领导体制”[12]。

三、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的价值与启示

(一)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的价值

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为中国互联网发展和网络空间治理提供科学指南，为其他国家及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变革提供理念引领。其独特价值主要包括如下几个方面。

1.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网络空间治理上的时代化和中国化。习近平从治国理政思想这一全局性理论视野和高度，提出了一系列网络空间治理理念，这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网络空间治理上的时代化和中国化，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思想精髓，造福我国和世界人民。

2.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为我国网络强国建设提供理论资源。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发展了中国特色网络治理理论，有助于实现我国网络空间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可以更好地解决网络安全、网络犯罪等网络空间治理中的重大问题，预防、化解重大网络风险，使网络空间清朗起来；促使网络空间与现实空间良性互动；为我国网络空间治理以及政策、主张提供理论支持，为我国网络强国建设提供理论资源。

3.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增强了中国在全球网络治理的话语权及价值引领。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蕴含了丰富的中国理念，包含了中国文化、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具有中国特色，发出了中国声音，贡献了中国智慧，彰显了我们的民族文化自信，为其他国家以及全球网络空间治理提供可资借鉴的具有中国特色和马克思主义风范的理论认识和战略思想，增强了我们在全球网络治理的话语权及价值引领，对世界具有参考、启示意义。

4.习近平全球互联网治理“四项原则”为全球互联网治理提供基本原则。互联网+时代产生的习近平全球互联网治理“四项原则”，其地位类似于冷战时代提出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习近平全球网络治理“四项原则”是“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继承与发展，必将成为全球互联网治理的基本原则。国家主权平等是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精髓。在东西方冷战对峙的大背景下，作为中国外交政策基石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反映了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原则，已经成为国际关系基本准则和国际法基本原则。新形势下，国际社会仍然要遵循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现在，人类由冷战时代走向信息时代和网络时代，新时代要求有新战略、新思想、新原则。习近平全球网络治理“四项原则”与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一脉相承，就是顺应时代潮流的新原则，为世界互联网发展、治理提供了中国智慧，必将成为全球互联网治理的基本原则。

(二)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的启示

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对于中国和世界发展的启示至少有以下五个方面。

第一是弥合数字鸿沟。致力于消除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在网络基础设施和准入机制上的不平等、不均衡现象，缩小不同国家、地区和人群间的信息鸿沟，使信息资源充分涌流，加强互联、互通、互信，促进共建、共治、共享。

第二是推动数字经济。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有利于促进网络经济创新和发展，推动世界共同繁荣。中国基于互联网的创业、创新不断涌现，数字经济、分享经济势头良好。中国网民世界第一，中国数字经济的繁荣对世界起着引领和示范作用，这有利于建立真正意义上的“全球互联网市场”，有利于世界数字经济发展。

第三是保障网络主权和网络安全。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中，网络主权和网络安全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习近平认为，互联网同样要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13]。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有利于维护世界各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网络主权，共同反对网络霸权；有利于推动各国制定并执行自己的网络治理政策以及平等参与全球互联网治理。这对于遏制网络战，打击网络恐怖主义和网络违法犯罪，谋求各国共同的网络安全，具有指导作用。我们要努力解决网络空间中的安全隐患和漏洞，制定出以风险控制为导向的网络安全标准，以此作为指导网络安全管理的实践指南。

第四是实现包容发展。互联网治理传统格局是某种力量单边控制互联网，这种格局必须彻底改变。我们要更为平等和开放，推进不同发展模式的包容发展。习近平指出，“国际网络空间治理，应该坚持多边参与、多方参与，由大家商量着办，发挥政府、国际组织、互联网企业、技术社群、民间机构、公民个人等各个主体作用”[5]。要实现上述目标，就要践行平等和包容的理念。其实，包容发展与网络文化息息相关。网络文化应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而不是一枝独秀、万马齐喑。

第五是引领全球互联网治理新时代。习近平网络空间治理理念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凸显了中国智慧，其他国家可以借鉴，从而引领全球互联网治理。就像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一样，习近平全球网络治理“四项原则”必将被越来越多的国家接受，成为全球互联网治理的基本原则，从而引领我们这个新时代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