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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櫰三的目录学成就与思想述论*

2019-02-20

山东图书馆学刊 2019年4期
关键词:顾氏佚文艺文志

李 兵

(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山东济南 250100)

1 顾櫰三其人

顾櫰三(后或作顾槐三),字秋碧,生于乾隆五十年(1785),卒于咸丰三年(1853)之前,室名然松阁,江苏江宁(今南京)人,清代乾嘉汉学后期著名的诗人、史学家。顾氏传承钱大昕、姚鼐等大家之学,《清朝艺苑·顾秋碧先生》载:“江宁顾秋碧先生怀笠,为钱竹汀先生弟子,学问该博,著作甚多。”[1]69支伟成《清代朴学大师列传》载其“治经通训诂,尤擅长于史学”[2]231。来新夏《清代目录提要》称其“少年时曾从姚鼐、钱大昕问业。幼著才名,工诗赋。中年以后转向经史考订之学,对目录学颇有研究”[3]。

顾櫰三《然松阁诗钞》中有《警志诗》22首,顾氏自序云:“爰作《警志诗》若干首,追叙家世之盛,与其所以衰,而先府君行谊之精纯,母氏教养之劬瘁,并櫰幼年读书之苦,历历在目,俾后之人有所考焉。”[4]365通过这组诗,大略可考见顾櫰三的家世生平。顾櫰三祖上乃金粟山人之后,明代中叶迁至浙江。曾祖父顾问山官至归德知府,辞官之后,便择居到了金陵。祖父顾天颜仕至广东运副。叔祖父顾午田精通医术,曾经创立了普济育婴堂,为当权者所倚重。顾午田去世后,家道中落。顾櫰三之父,虽苦心治理学问,科举却不得中。顾櫰三祖母冯氏去世,顾父悲伤过度,竟一病不起。由于父亲早逝,顾櫰三的成长环境十分艰苦。支伟成称其“少孤贫,母以十指课之读,弗给,或丐食于邻焉,用是读益苦”[2]231。

母亲在顾櫰三的成长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顾母尤其看重他的学业,甚至让他立下誓愿,“读书不成,不许展先府君墓”[4]366。顾母还亲授顾櫰三学问,其年少所学的四书和《毛诗》,皆其母口授,可以说是他的启蒙老师。嘉庆十一年(1806)九月,内阁大学士莫宝斋到江宁查考,顾櫰三始补博士,是年22岁。尽管如此,顾氏一生却颇不得志,大半辈子都漂泊在外,可谓颠沛流离。朱珔《然松阁赋诗合钞序》曰:“盖君本孤露,寻背萱闱。资业既空,遂游京师,游津门,游任城,游大梁,迄弗获遇,仍返故居。中年哀乐,并藉抒写,故发诸词者如此。”[4]293鲁一同也称其“中岁颠踣”[4]290,并作《不得顾秋碧消息》诗云:“闻道北游向燕赵,令人却忆邯郸倡。”[5]晚年为避战乱,顾氏转徙至淮安,身心憔悴,终客死异乡。蒋国榜所作顾氏《小传》云:“晚年客授淮上,卒。”[4]292《清朝艺苑·顾秋碧先生》曰:“后卒客死清河之海神庙中,甚奇。”[1]69孙静庵《顾秋碧之迂癖》亦曰:“怀奇不遇,卒客死于清河之海神庙中。”[6]顾氏虽命途多舛,但却著述颇丰,著有《补后汉书艺文志》十卷①、《补五代史艺文志》一卷;辑有《风俗通义佚文》一卷、《补辑风俗通义佚文》一卷、《通俗文》一卷并撰《补音》一卷;撰有《然松阁赋钞》《诗钞》《存稿》等。

2 顾櫰三两部史志目录的影响

清代补撰史志大兴,擅长史学的顾櫰三,补撰了两部史志目录《补后汉书艺文志》和《补五代史艺文志》。这两部史志目录不仅为我们考察后汉和五代的典籍著述,梳理当时的学术脉络提供了重要的依据,也对后世史志目录的补撰与研究产生了重要影响。

2.1 对当时学术发展状况予以直接关照

先看顾氏《补后汉书艺文志》,顾《志》共收书1047种②,其中经部362种、史部308种、子部266种、集部86种,后附谶纬类25种,辑录材料十分丰富,是现存五种补后汉艺文志中篇幅最大的③,能够比较全面地反映出后汉著述的总体面貌。以经部为例,顾《志》经部收书数量是四部当中最多的;再结合经学师承一类,顾《志》此类共列举了治诸经者422家,可直观反映出后汉研习经学人数众多、成果丰硕这一特点。而图谶(谶纬类)虽附于经学师承卷末,但此类不仅列举了治图谶者88家,还收录谶纬类书25种,从数量上来看足以单独设类,也展现出后汉谶纬之学蓬勃发展的面貌。具体到每一小类,则又可反映出诸经之间传承与发展的差异。诸经当中,治春秋经的学者和成果数量最多,有115家,春秋三传类收书85种;往下依次为治尚书80家、治诗经78家、治易经59家、治礼经50家、治论语21家;治孝经的学者和成果数量则相对较少,只有19家,孝经类收书仅16种。再结合今、古文经学的发展来看,虽然后汉初仍设立今文经十四博士,列于学官,但由顾《志》经学师承一类可知,后汉出现了一批治古文经的学者,如治《费氏易》12家、治《古文尚书》21家、治《周官》18家、治《左氏春秋》49家、治《古文孝经》3家等,其中包括郑玄、马融等名儒,可见后汉今文经学逐渐走向衰落,古文经学逐步兴起。此外,郑玄、马融、贾逵等兼治多种今、古文经的学者的出现,也表明今、古文经学之间的界限也在逐渐淡化,而五经类的设立也说明了后汉学者开始关注经学的综合研究。

再来看顾氏《补五代史艺文志》,此《志》将石经和雕版九经列于经部之首,不难看出二者在五代时期经学发展中的重要性。尤其是五代冯道主持对九经进行雕版印刷,不仅在经学发展史上意义非凡,也是雕版印刷史上的创举。从另一方面来看,虽然五代出现了蜀石经和雕版九经这样经学史上的大事,不过经学整体上却十分衰微。如将顾《志》所收之书分为经、史、子、集四部来看④,其中经部收书数量为四部中最少。五代十国战争频发,说经之书在当时不符合时代需要,故而学者转向研习实用性较强的学问,如具有资治功用的史学和实践性更强的子学,因而史部和子部的著述相对较多。此外,集部以诗文集类著述居多,亦可展现五代文学发展的面貌。值得一提的是,顾《志》收入了大量僧人著述,几乎涵盖经史子集四部。如经部有显德年间日本国僧奝然所进《孝经雌图》一卷、《皇灵孝经》一卷、《别序孝经》一卷、《越王孝经新义》一卷;小学类有僧昙域撰《补说文解字》三十卷;道家类有僧文傥注《道德经义疏》十卷,又有僧延寿撰《心赋注》一卷、《抱一子注》一卷;杂家类有僧赞宁撰《物类相感志》一卷;舆地类有僧应物撰《九华山记》二卷、《九华山旧录》一卷;小说类有僧赞宁撰《笋谱》十卷。诸如此类。据笔者统计,顾《志》收录五代僧人著述多达33种565卷。由此可见,五代时期,僧人广泛参与到学术研究当中,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这也体现了五代学术兼容并包的特征。

2.2 为后世补撰和研究史志目录提供了参考

顾櫰三《补后汉书艺文志》约成书于道光年间⑤,光绪十九年(1893)由王锡祺首次印行,收入《小方壶斋丛书》。现存五种补后汉艺文志中,较顾《志》晚出的,明确有姚振宗《后汉艺文志》和曾朴《补后汉书艺文志并考》两种。不过由于顾《志》刊行较晚,姚、曾二人在撰写补志时极有可能均未见过顾《志》。不过姚振宗撰写《隋书经籍志考证》时,明确说见过顾《志》稿本⑥,并引用了其中内容。此外,清佚名《新唐书艺文志注》史部杂史类有《吴越记》六卷,注曰:“顾櫰三《后汉艺文志》云……”[7]需要说明的是,此书成书时间较姚氏《考证》晚,其中多处引用了姚氏《考证》中的内容,此条也是从姚氏《考证》所引顾《志》内容中摘取,因而此人不一定见过顾《志》。不过姚振宗和《新唐书艺文志注》的作者能够引用顾《志》,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肯定了顾《志》的价值。

顾氏《补五代史艺文志》刊行较其《补后汉书艺文志》早,流传也更为广泛,乃至《清史稿·艺文志》史部正史类只著录了顾氏《补五代史艺文志》,而未见其《补后汉书艺文志》。光绪二十一年(1895),吴士鉴在《补晋书经籍志序》中列举了各代补志的代表人物,“东汉三家”[8]359未见顾氏,而在“后梁、五代”[8]359中提及了顾氏。可见吴士鉴当时知道顾氏有《补五代史艺文志》,而不知其亦有《补后汉书艺文志》。1930年,李肇偁为徐崇《补南北史艺文志》作序云:“洎乎清代,私家著述步武前贤,故《后汉书》《三国志》艺文志,则侯氏康所撰也。……《五代史》艺文志,则顾氏櫰三所撰也。”[9]此处亦只提及顾氏《补五代史艺文志》一种。黄任恒《补辽史艺文志》引用了顾《志》的内容,其地理类有《契丹地图》一卷,注曰:“顾櫰三《补五代史艺文志》曰:‘长兴三年,契丹东丹王突欲进。’”[10]汪之昌撰《补南唐艺文志》时,还直接以顾氏《补五代史艺文志》为蓝本。汪氏自序曰:“近见顾櫰三《补五代史艺文志》一书,搜辑颇广……间就顾氏所志艺文,确系南唐者别出之,未著录者补入之,分别部居,仍顾氏仿前史经、史、子、集例……”[11]147书后又曰:“右南唐艺文,都若干种,分类第次,悉依顾《志》,顾《志》所未著录,则据书别补之,而注明所由来。”[11]158虽然顾《志》存在着较多的疏漏,但其在清人诸家补五代艺文志中影响是最大的。2003年,张兴武先生《五代艺文考》由巴蜀书社出版,其中“《五代艺文考》”部分,以顾氏《补五代史艺文志》为底本,对顾《志》条目逐一进行考订,“各条排列的次序完全保持顾《志》原貌”[12]1。在“《五代艺文志补遗》”部分,仍以顾《志》为底本,“编排体例一依顾《志》”[12]271最后的“《新编五代艺文志》”部分,在分类上大体还是依照顾《志》。2016年,张先生在《五代艺文考》一书基础上修订出版《补五代史艺文志辑考》,订正了部分讹误,也增添了许多新的内容,最后“《新编补五代史艺文志》”[13]部分,虽然分类上不再效仿顾《志》,而是按照经、史、子、集重新分类编排,不过顾《志》仍是此书考证与论述的基础,对其产生的影响不言而喻。

3 顾櫰三的目录学思想

3.1 以四分法为基础的分类思想

四部分类始于荀勖《中经新簿》,确立于《隋书·经籍志》,此后为大多数书目所沿用。纵观顾氏两部史志目录的分类,表面看来,顾氏《补后汉书艺文志》无经、史、子、集之名,《补五代史艺文志》有经、史而无子、集之名,但它们的类目实际上大体都按照经、史、子、集顺序来排列,尤其是《补后汉书艺文志》。顾氏在《补五代史艺文志》的序中还直接指出:“今仅据五代人所自为书,广为搜辑,仿前史经、史、子、集例,分类而条列之。”[14]可见在四分法盛行之时,顾氏补撰的两部史志目录都是以四分法为基础的。

类目设置上遵循“依书立类”的原则。以顾氏《补后汉书艺文志》为例,在参考《隋书·经籍志》、朱彝尊《经义考》、《四库全书总目》等书目的基础上,又根据实际进行了改造,也就是蒋国榜所说的“通今”[15]491和“纪实”[15]492。如设立杂史霸史类、诸子类、阴阳杂家类等,是顾氏根据实际需要进行的类目合并;又设立经学师承,虽然可能是受到《经义考》的启发(顾《志》经学师承也多处涉及《经义考》的内容),但与《经义考》相比,顾《志》搜罗更广,著录也更加全面、准确。这在五种补后汉艺文志当中也极具特色,正如支伟成所言:“末附‘经学师承’及‘明习谶纬’两门,较《儒林传》所载尤多倍蓰,迥非钱、侯、姚等补《志》所能望其项背。”[2]232

3.2 充分运用辑佚的考证方式

顾櫰三所撰的两部补史艺文志,由于距离所补时代久远,其中的许多书已经亡佚。为了能更好地诠释出这类书的信息,顾氏在考证时充分运用了辑佚的方式,其中尤以《补后汉书艺文志》为甚,也就是所谓的辑录体提要,这也成为了顾氏此《志》的一大特色。如三礼类有郑众《婚礼谒文》,亡佚已久,现存赞文也多残缺,顾氏从《通典》《山堂考索》《初学记》《白帖》《北堂书抄》《艺文类聚》《太平御览》等书中辑录佚文,由此可“知东京时士大夫家昏礼仪节如此”[15]61。又如马融《丧服经传》一卷,宋代已亡佚,顾氏根据余萧客《古经解钩沉》所辑,参以注疏,一并辑录,以求有助于治经者。[15]71又如五经类有郑玄《六艺论》,顾氏在《汉魏遗书》所辑《六艺论》十九条的基础上,又增补二条。[15]113又如杂史霸史类有《伏侯注》八卷,亡佚已久,顾氏从刘昭《续汉书》注及李贤《后汉书》注、《艺文类聚》《初学记》《北堂书抄》《太平御览》《开元占经》《玉海》等书中辑录佚文近七千字,并且“略为条次,以类相从”[15]178。再如时令类崔寔《四民月令》、舆地类圈称《陈留耆旧传》、圈称《陈留风俗传》、赵岐《三辅决录》,仪注类胡广《汉官解诂》、蔡质《汉官典仪》等等,都极尽所能辑录佚文。顾氏的辑佚功底由此可见一斑。

运用辑佚的考证方式是由补史艺文志的性质所决定的,也是书目考证发展的必然。然而,对于补史艺文志来说,是否以辑录佚文越详细、越全面为上呢?姚振宗在《隋书经籍志考证》中指出:

夫目录之学,固贵乎有所考证,而考证尤必得其体要。近时为目录考证者,往往以搜缉佚文为事,余皆不甚措意,不知佚文特考证中之一端;不于一书之本末源流推寻端绪,徒沾沾于佚文之有无以究心焉,则直以辑书之法为目录之学,殊不然也。又辑书自有别行之本,无俟辗转传写。以佚文杂于目录之中,累牍连篇,或至数版、数十版,使目录亦变而为辑本矣。离之则双美,合之则两伤,果何为者耶?[16]

很显然,姚振宗认为,辑录佚文只能作为书目考证的一部分,而将一书的佚文全部罗列的方式是很不可取的,这样势必会造成考证不得其“体要”。如果在书目中包纳过多佚文,则容易造成书目和佚书辑本的混杂和重复。如此一来,无论是书目,还是佚文辑本,都不是最好的呈现方式。正如姚氏所言,二者“离之则双美,合之则两伤”。1916年,张钧衡在《三国艺文志跋》中也指出:“补《后汉》者……江宁顾櫰三秋碧十二卷,又与辑书不分。”[17]这是在做书目考证中需要注意的。当然,适当的辑佚不仅能丰富书目的内容,给读者提供更加全面的材料,还有搜集、保存文献之功,这也是不可否认的。

3.3 史学正统观影响其收书断限标准

班固《汉书·艺文志》开创了在正史中著录书目的先河,而后有《隋书·经籍志》《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宋史·艺文志》,均记一代之藏书,自《明史·艺文志》起,专记一代之著述。到了清代,补史艺文志盛行,在所补朝代本无正史艺文(经籍)志的情况下,补史艺文志一般收录的仅为所补朝代的著述⑦,这是由它的性质所决定的。因此,收书断限标准不仅能直接体现补志的质量,也能一定程度上反映作者的史学观。《后汉书》本无艺文志,那么补后汉艺文志则应收录后汉一代著述。后汉始于公元25年,即光武帝刘秀即位之年,一般没有异议,但对于下限则有不同看法。一般认为,后汉的下限为公元220年,即汉献帝逊位之年,并以此作为三国的起始年,姚振宗《后汉艺文志》即以此为断。顾氏在《补后汉书艺文志》中则参照南宋萧常《续后汉书》和郝经《续后汉书》的做法,以蜀汉为正统,将收书下限定为公元263年,即蜀汉后主刘禅退位之年,并将吴、魏之人著述作为附录,附在了每一类最后(春秋三传类稍有例外),断自公元265年,即司马炎受禅之年。如此一来,顾氏《补后汉书艺文志》实际上收录了后汉和三国两个历史时期的著述。可见,在顾氏心目中,后汉应当包括蜀汉,体现了顾氏的史学正统观,也就是蒋国榜所说的“正名”[15]491。顾氏在《补后汉书艺文志》中为了体现这种史学正统观念,主要采取了将吴、魏著述附于每一类之末且于正文低一格的方式来与加以区别。

3.4 践行“辨章学术,考镜源流”思想

清代著名目录学家、古典目录学的集大成者章学诚,在《校雠通义》中将古典目录学的功用归纳为“辨章学术,考镜源流”。此后,这便成为了古典目录学的核心思想。张尔田在《汉书艺文志举例序》中指出,三家(官家、藏家、史家)目录“惟史家目录其体最尊”[18]1697,究其原因,“盖所重在学术”[18]1697。著名目录学家杨家骆先生曾感叹道:“故以为最客观完整之学术史,唯详尽之书目可以当之。”[19]自序王承略、刘心明教授在编纂《二十五史艺文经籍志考补萃编》时也曾指出:

因为艺文、经籍志附史书而行,而中国的史书体系较为完备,所以艺文、经籍志详尽系统地记录了数千年来的典籍和学术,成为考察文化思想渊源与流变、古代典籍类别与存亡的最重要的依据,成为原生态学术史、典籍史的直接呈现,成为学术研究不可或缺的大宗参考资料。[20]

也就是说,史志目录的存在和发展的生命力,就是能够体现其所记载时代的学术发展源流,这也是史家目录其体最尊的根本原因。而补史艺文志作为史志目录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但是为了著录一代之著述,更重要的是能通过这些著述来考辨一代之学术。顾氏深谙此道,其《补后汉书艺文志》设立“经学师承”一类,虽有上而无下,然而列述经师传记,尤为详备,其意在梳理后汉学术源流,更好地发挥古典目录学的功用。

注释

①顾櫰三《补后汉书艺文志》现存版本有山东师范大学藏稿本不分卷(半页12行21字,小字双行同,行间、书眉夹注,四周双边,蓝格,前有佚名题识)、温州市图书馆藏清抄本二十九卷(清何澄跋)、国家图书馆藏缪氏艺风堂抄本二十九卷(存一至四、六、十二、十四至二十九卷)、《小方壶斋丛书》本三十一卷、《金陵丛书》本十卷。

②本文数据均为笔者据王承略、刘心明主编《二十五史艺文经籍志考补萃编》(清华大学出版社,2011-2012年出版)所收诸《志》统计。

③现存五种补后汉艺文志分别是钱大昭《补续汉书艺文志》、侯康《补后汉书艺文志》、顾櫰三《补后汉书艺文志》、姚振宗《后汉艺文志》、曾朴《补后汉书艺文志并考》。其中钱《志》收书518种,侯《志》收书405种,姚《志》收书1106种,曾《志》收书588种,需要说明的是,姚《志》虽收书数量略多于顾《志》,但辑录材料不如顾《志》详细,篇幅小于顾《志》。

④顾櫰三《补五代史艺文志》共分十九类,分类杂乱无章,与顾氏在自序中所言“仿前史经、史、子、集例,分类而条列之”不符,故研究者多以为此书尚未定稿。

⑤据韩李良《清代史志目录专题研究》(山东大学2017年博士学位论文,第48页),顾《志》所收时间最晚的清人辑本是道光四年(1824)蔡云辑“蔡邕《月令章句》”,由此可知顾《志》此时尚未完成。再结合顾氏生平,可知此《志》约成书于道光年间。

⑥姚振宗《隋书经籍志考证》史部杂史类《吴越记》六卷下有按语“今考江宁顾櫰三所作《后汉艺文志》稿本”云云,但是姚氏《考证》最终成书于光绪二十三年(1897),这只能说明姚氏在撰《考证》时见过顾《志》稿本,而不能说明姚氏在撰《后汉艺文志》时见过顾《志》。

⑦如果所补朝代已有正史目录,则一般从原《志》例,如姚振宗《汉书艺文志拾补》收录有先秦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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