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安，周 彬

(长沙理工大学 湖南省美国问题研究中心 湖南省社会治理创新研究中心，湖南 长沙 410114)

自特朗普总统执政以来，美国明令修改国家安全战略，明确将中国视为“全球战略对手”“修正主义国家”，不断挑起贸易争端，近段时间，中美贸易摩擦再次升级。中美贸易摩擦表面上是美国巨额贸易逆差所致，实则是美国为维系其国际政治地位和巩固经济霸权，以削弱中国、阻滞中国崛起和发展为己任的试探性、打击性战役。中美两国作为国际上至关重要的两个大国，直接决定和影响了全球治理的过程、结果，而特朗普政府单方面挑起贸易摩擦甚至开启了退出TPP、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巴黎协定》等一系列“退群之行”，使全球治理体系面临混乱、崩塌风险。

建立和谐的中美贸易关系关联到全球的治理与有序、安全与稳定、和平与发展，有效管控中美贸易摩擦，需将其置于全球治理变革的大视野中有效应对。

一、全球治理视角下中美贸易摩擦的实质

(一)新经济全球化视角下全球治理的内涵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7年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指出，当今经济全球化进程向着更加包容和普惠的方向发展[1]。这赋予经济全球化以新的内涵，表明当今世界经济全球化正朝着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为主要特征的新型“合作共赢的全球化”版本升级。新经济全球化是破除霸国强权主导的单向度世界经济体系结构，打破中心化的经济格局，构筑一个去霸权性、依附型的平等互惠、共同繁荣的世界。全球参与主体日益多元化，国家利益诉求更趋广泛，愈加打破过去在国际经济事务中只有主要守成大国唱主角的局面，全球问题的解决更加需要各主权国家和非国家行为体及国际组织等共同参与全球治理。全球治理是全球化派生出来的概念，两者之间具有密不可分的内在逻辑关联[2]。国际形势的发展特征折射于经济全球化发展，全球治理与经济全球化形影不离、相伴而生，全球治理的内涵自然随着经济全球化演变。关于全球治理的内涵研究肇始于 20 世纪 90 年代初，伴随着经济全球化而产生并随其动态化演进呈现持续升温的趋势，学者们对全球治理的内涵研究莫衷一是。一般认为，“全球治理”的要素主要有以下五个方面：全球治理的价值、全球治理的规制、全球治理的主体或基本单元、全球治理的对象或客体，以及全球治理的结果[3]。因此，在新经济全球化视域下，基于全球治理的各要素，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全球治理”的具体内涵是指由各国政府、国际组织、非政府组织等治理主体顺应经济全球化、世界多极化趋势共同参与，旨在对影响人类和平与安全、繁荣与发展的全球性事务的协调、规制和管理，推动全球秩序朝着更加公正、合理、互利、共赢的方向更替演进，维护全人类共同利益。

(二)中美关系在全球治理体系中的重要地位

中美两国在全球治理上若能够达成全球治理合作的意愿加强协同合作，共同推进全球治理，将为构建一个公平、自由、开放、普惠的国际治理体系提供“双引擎”，为建设一个均衡、稳定、有效的全球安全体系提供“双保障”，将给世界各国带来福祉。作为当前世界最主要的两个国家，美国是现存全球治理体系的主导者，中国是全球治理的重要参与者和治理机制变革的重要推动者，中美的双边关系势必会对其产生决定性影响[4]。中美两国对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中的作用与地位不言而喻，推进全球治理体系变革需要大国合作，尤其是中美合作[5]。在变革全球治理体系的舞台上中美两国担任着两个关键角色，中美关系的演进趋势不仅直接影响两国政治经济发展，也直接决定全球治理稳定及治理体系变革的方向、进程与效果。

(三)当今全球治理面临的挑战与中美贸易摩擦之间的关系

当今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随着经济全球化趋势加速推进，世界经济的非均衡发展趋势日益明显，世界长期绝对领导者的美国经济地位相对下降，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群体性崛起，以往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为主导，以联合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世界贸易组织(WTO)等多边机制为核心的全球治理体系，越来越难以处理纷繁复杂的国际经济政治问题。金融危机后，国际经济的发展及全球经济、金融风险的积聚，贸易保护壁垒层层高筑，逆全球化思潮日趋发酵，大国关系更趋复杂化，围绕未来世界秩序及全球治理过程中起重要影响力的大国竞争日趋激烈，面对不稳定性、不确定性日益增强的国际环境，全球治理体系必然要做出相应的调整与变革。中国快速的崛起并且为推进全球治理提出的“中国方案”及在推动全球化治理进程中所展现的“中国智慧”，客观上要求提升中国等发展中国家在全球治理体系中的参与权、话语权，是国际政治的重大变化。一个新兴大国的崛起必然挑战既有大国的权威，由此必然导致大国之间的冲突和抗衡[6]，美国一直习惯于多年来世界治理体系中的绝对龙头地位，长期主导和操控全球政治经济秩序，美国认为中国的崛起使其在全球的政治经济霸主地位和国际事务的主导权受到威胁，日益感到担忧与不安，自特朗普上台执政以来，全然不顾国际组织的原则蓄意向中国挑起贸易摩擦，希望借此打击中国的崛起，守住所谓“美国主导”的全球多边治理体系，这将给全球治理带来极大的风险和挑战。

(四)全球治理视角下中美贸易摩擦的本质

在全球治理视域下中美贸易摩擦本质上是进步与落后、平等与霸权、保护主义与自由贸易的较量，中国站在国际道义和时代潮流一边[7]。面对全球化时代潮流，拓展全球多边治理的空间成为许多国家的普遍诉求，中国正积极顺应与引导新型全球化发展，被寄予引领全球化继续前进及推进全球治理变革的厚望。但美国却是逆流而行，当国际自由贸易并不能实现美国利益最大化时，动辄以经济民族主义、保护主义的立场以对抗经济全球化趋势，用单边主义践踏多边主义和自由贸易体制，制定美国利益优先的单边贸易规则，美国之意不在贸易战，以“美国利益优先”的标准来篡改国际自由贸易规则才是其核心目标。中美贸易摩擦亦是全球价值链的主导地位之争。特朗普政府启动单边主义色彩浓厚的《1974贸易法》“301条款”指控中国外资政策，指责中国“盗窃”知识产权，对中国采取产品征收惩罚性关税、限制投资等限制性措施，加征关税的商品清单的覆盖区域主要指向“中国制造2025”规划，极力封杀中兴、华为等高科技企业，其实质也是意图遏制中国制造业升级，打击以中国高科技为动力的中国制造业以占据全球价值链的中心地位。美国挑起两国贸易摩擦成为其悖逆全球贸易自由化、试图修改自由贸易规则、扰乱全球治理秩序的“泄洪之口”，国际贸易是全球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有必要深入研究在全球治理领域下中美贸易摩擦所带来的影响以及提出应对中美贸易摩擦与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的中国方案。

二、中美贸易摩擦对全球治理的影响

中美贸易摩擦是全球治理领域内竞争的直接反映，这场全球治理领域中的零和博弈是在休戚与共、彼此融合的全球化背景之下发生的，两国贸易摩擦产生的影响远远超出两国经济范畴扩展到双边领域之外，造成国际环境的不稳定性，势必对国际秩序形成冲击，给中美两国未来参与全球治理带来挑战。

(一)从中美贸易摩擦的成因来看全球治理面临的风险

关于中美贸易摩擦的成因，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美国意图遏制中国崛起而蓄意挑起贸易摩擦。有学者认为，美国只是以缩小美国贸易逆差为名，行直接阻碍中国高科技行业发展之实[8]。一切所谓中美贸易失衡的言论皆是噱头，亦是特朗普迎合美国国内民粹情绪，兑现竞选时的承诺，为其个人争取连任赢得政治赌博筹码，确立以美国利益优先的贸易规则来获得更大的战略利益。美国有贸易保护主义和经济民族主义的“血统”，也是其挑起两国贸易摩擦的原因之一。美国建国后通过的第二部法案就是贸易保护法案即1789年《美国关税法》，以法案形式始终存在的贸易保护主义势必成为美国贸易保护得心应手的武器。另外，在多边治理格局下中美发生贸易摩擦的原因是由于中美区域治理的竞争性日益突出。在美国眼中，崛起的中国正在与其争夺全球多边治理的主导地位，全球治理主体结构的转变是诱发中美贸易摩擦的最主要原因，两国贸易摩擦是两国在全球治理领域下长期存在的结构性矛盾聚焦的必然结果，研究表明，中美贸易摩擦是中美关系进入“修昔底德陷阱”的直接表现[9]。只要这些因素常态化存在，助推美国对外战略的极端化、逆全球化之势，延续其在全球治理问题上的逆势之行，成为全球治理不稳定性之源，国际环境始终会面临扣人心弦、跌宕起伏的曲折变化。

(二)从中美贸易摩擦各方态度来看全球治理面临的挑战

美国始终保持谈而不和、反复无常的态度，意图迫使中国尽快达成不合理的贸易协议，给未来中美贸易带来不确定性，使国际环境隐晦不明。2019年5月10日，美国突然变脸决定将对中国2 000亿美元的商品关税由10%上调到25%，意图迫使中国妥协，两国历经十多轮的往来磋商所取得的重大进展以美国的出尔反尔、背信弃诺而付之一炬，给两国经贸谈判带来破裂的变局，必然对日益紧密的全球“朋友圈”带来一系列的负面冲击，对现有国际治理秩序是一个重大挑战。美国“边打边谈”之余甚至抛弃现有秩序，对外奉行单边主义之势大行“退群之举”，加快部署以“美国利益优先”的单边治理体系的图谋。2018年7月25日，特朗普与欧委会主席容克在华盛顿会议之后发布了“美欧联合声明”，准备建立美欧自由贸易协定[10]。这是美国针对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国家设置排他性原则，试图推翻现有的全球治理体系，谋划建立以美国为中心的单边主义组织体系，美国在谈判中不断“讨价还价”“变化无常”及“另起炉灶”，严重影响到未来的全球经济治理问题，不仅关闭了两国合理竞争实现共赢的大门，而且严重扰乱了全球治理秩序，严重削弱美国在国际上的国家信誉和国际影响力，同时也会促使美国倒行逆施、“另起炉灶”筹划以美国利益为中心的单边治理体系。

中国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有理有力有节地应对中美贸易摩擦，始终坚守自身立场，必然引起美国的不满继而变本加厉进行施压，给中国参与全球治理带来压力。2018年9月24日中国发表《关于中美经贸摩擦的事实与中方立场》白皮书，表明了中国采取回击政策之态，坚决维护国家的权益。近日，中美贸易摩擦出现新的升级，美国在2019年5月10日突然变脸再次对中国实施加征关税措施，蛮横打击中国企业，在美国威胁加重关税的淫威下的中国作“深表遗憾，不得不采取必要反制措施”的回应，于2019年6月2日发表《关于中美经贸磋商的中方立场》白皮书。在这场贸易“鸿门宴”中，中国也只能“佩剑入席”，同时也始终保持从大局考虑，始终坚持平等、互利、诚信的磋商立场。美国摒弃和背离当前的全球治理体系，已然对全球治理体系造成直接冲击，我国作为全球治理体系参与者，也将难以心路独舞、独善其身，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中国参与全球治理提供了发展空间，给中国参与全球治理带来机遇，被排除在全球治理“朋友圈”之外的其他发达国家以及新兴大国将会推进众多区域性的治理体系，扩大了我国在全球治理中的伙伴网络，为我国下一步加快推进区域治理释放了更为广阔的空间。中国自2018年一直同美国进行多次高级别磋商协调，表明始终致力于缓解中美分歧、维护现有国际秩序、奉行多边主义的积极态度，继续深入推进“一带一路”这一全球治理的重大实践，积极扩大多边区域合作以应对两国贸易摩擦及推进全球治理，在全球治理中的积极作为可能也会招致美国的猜疑抵触与变本加厉，给我国参与全球治理带来诸多掣肘和极大压力，中国的立场和态度对处于十字路口的全球治理格局来说，具有重要意义。

(三)从中美贸易摩擦的影响来看全球治理面临的危机

贸易保护主义、单边主义浪潮加剧，“逆全球化”暗流涌动。美国外交关系协会主席查德·哈斯称：“特朗普上台后采取的反全球化和单边主义措施是造成自由世界秩序日渐衰落的重要因素之一。”美国特朗普政府动辄以“美国优先”为圭臬挥舞保护主义的大旗，以贸易保护主义及单边主义企图解决中美贸易不平衡问题，对其铁杆盟友也无一例外，如要求与日本、韩国等贸易伙伴重新谈判，不断撕毁贸易协议，美国已然脱离贸易自由化及全球治理的正常轨道。在美国单边主义的影响下，治理体系的其他成员均会将国家利益摆在优先位置，忽视了成员间的共同利益，各成员将不再愿意提供公共产品[11]。美国以贸易保护挑起贸易摩擦的行为会在全球内形成一连串不良连锁反应，牵一发而动全身，在紧密相连、利益交织的国际贸易网络中，最初的国家双边争端朝着国际多边的贸易摩擦演变，特别是一些“志同道合”的霸权依附国，容易见风使舵，跟随美国贸易保护主义的潮流，高举贸易保护主义大旗，世界经济很大程度上会沦陷于贸易保护主义的恶性循环之中，加剧全球治理体系面临土崩瓦解、各自为营的单边治理危局，加剧单边主义、保护主义的盛行趋势。

国际组织全球治理体系失范。美国的霸凌行为损害多边贸易体制的权威，美国依据国内法发起“201”“232”“301”等一系列单边调查，并采取加征关税措施，严重违反世界贸易组织最基本最核心的最惠国待遇、关税约束等规则[12]。特朗普就任美国总统以来，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升级，在美国“利益优先”战略的实施下，美国以国内法代替WTO规则，公然摒弃WTO多边贸易准则，这是对以世界贸易组织为代表的多边贸易机制的极大摒弃与严重背离，将给WTO如何以国际公认的准则来调解国家争端、促进国际合作带来现实拷问。另外，美国在全球治理的某些领域意愿下降、战略后退甚至干脆退出以迫使国际组织改变现行全球治理规则，并试图重构一套新的以“美国利益优先”的带有排外性、歧视性、高标准、差别化的治理体系。美国挑起的诸多“退群”之行、毁约之举，妄图确立以自身利益为中心的贸易规则，一系列任性行为将国际秩序置若旁骛，肆无忌惮地违背、践踏现行的国际规则体系，扰乱了现有的国际秩序，在全球范围内形成破坏性的示范效应、诱导效应，将使我国在推进全球治理体系中的进程受阻，更将国际治理组织与规则置于严重的失范、失效险境中。

三、应对中美贸易摩擦，推进全球治理合作的中国策略

推进全球治理体系进程也是调适中美关系的过程，将缓解中美贸易摩擦置身于全球治理变革完善中来下深功，在认真审视中美两国关系在全球治理过程中有着良好的合作基础、广泛的合作前景同时，我国要做好充分的战略准备，妥善管控中美两国具体领域中存在的问题和分歧，在不断变革与完善的全球治理体系中实现互融共生。

(一)始终以提升自身硬实力为第一要务

“打铁还需自身硬”，不论是致力于应对中美贸易摩擦，提升全球治理过程中的参与权、话语权，还是在推进全球治理进程中做出重大贡献，都仰仗于中国自身综合国力的提高。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参与全球治理的根本目的，就是服从服务于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13]，由此可见，中国参与全球治理体系的变革要与自身发展相结合，逆全球化背景下的中美贸易摩擦，给我国在面临挑战的同时又带来机遇，我们要以这次中美贸易摩擦为契机，立足自身国情，夯实基本功，加速推进国内改革进程，切实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坚定不移地推动新一轮改革开放，走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全面深化改革创新举措，切实推动经济结构转型，凭借精细的产业生态与日新月异的创新驱动迈向国际产业链的尖端水平，克服市场经济运行的体制机制方面的障碍，以自身实力的强大来应对美国企图遏制我国崛起的一系列打击措施。

(二)致力管控中美贸易分歧，增信释疑

习近平总书记在与特朗普首次会晤时指出，“要妥善处理敏感性问题，建设性管控分歧”，“合作是中美唯一正确的选择，我们两国完全能够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14]。中美两国在全球治理中有着广泛的合作领域，同时分歧与问题将会是一种常态，无法消散，需要妥善管控，不断互动磨合，避免两国在贸易领域的摩擦演变成全领域的对抗。将两国的根本性分歧置于全球多边治理体系中解决，就自身“中国梦”的发展理念、“一带一路”全球治理理念进行重点反复阐述和进行有理、有据、有节的坦诚沟通，促进两国元首外交，增强两国元首共识，打消美国的抵触和疑虑，让美国明白：中美两国之间非你死我活的零和博弈，而是互利共赢的合作伙伴，努力运筹构建和谐稳定、共同发展的大国关系框架，积极同美国开展交流与合作，通过在全球治理具体领域的合作交流，共推全球治理合作，共同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承担大国责任、奉献大国力量。

(三)主动诠释角色身份，增进全球治理战略合作互信

角色定位是自我和他者之间认同点的平衡，这就需要我们观念的转变，“观念转变就是要站到历史发展前沿来认识中国和世界的关系……一个是中国本体意识，就是从中国来观察世界；另外一个是世界本体意识，即要从世界来反观中国，站在全球层面看待中国的发展、看待中国和世界的关系。”[15]中国依托世界大发展获得发展自身的资源，奋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过程中要勇当世界和平发展的维护者、推动者，为全球治理做出“中国贡献”，演绎好自身在世界的角色。当前国际治理秩序发生重大改变，美国在全球治理体系中倒行逆施。在这种背景下，现在不少人说，既然美国逆全球化了，保护主义盛行，中国不妨取而代之，成为全球治理的“领导”[16]。面对这种“捧杀中国”、企图让中美在全球治理上走向对抗深渊的无稽之谈，我们要保持战略清醒，增进同其他国家全球治理的战略合作互信，向世界最清晰、最迅速地阐明中国的全球治理观是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目标，以共商共建共享为理念，以全球共同繁荣、共同发展为目的，符合人类共同利益的全球治理观，中国永远都是全球治理的积极参与者、竭力推动者、真诚奉献者，始终诠释好、演绎好世界和谐稳定的维护者、全球发展繁荣的贡献者、国际治理规则的维护者的角色，加强国家间的战略互信，共同维护国际规则。

(四)自觉审视国际地位，衡量参与全球治理的机遇和挑战

“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我国是世界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地位没有变。”[17]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明确定位了目前我国的国家身份、国际地位。中国目前所拥有的最重要的国际地位，从在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到在世界贸易组织、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中的地位，无一不是来自于美国和西方主导的二战后的国际秩序[18]。日益走进世界舞台中央的中国要认真审视自身所处的国际地位，虽然当前美国实施一系列的“退群”之举，在全球治理过程中暂时性“缺位”，似乎是在给中国参与全球治理过程中补位的机会，可能会给中国提供“窗口期”来推动全球治理，中国在把握这个“窗口期”的同时要注意审时度势、趋利避害，既要“尽力而为”也要“量力而行”，既要“积极参与”也要“韬光养晦”，衡量自身国际地位与在全球治理中的话语权，谨慎地评估自身的实力与地位、面临国际国内的风险和挑战以及参与全球治理的成本与代价。

(五)以广大发展中国家为重心，携手参与全球治理

“一花不是春，孤雁难成行。”中国与广大的发展中国家有着天然的伙伴情谊、相近的历史轨迹、相似的发展任务及共同的利益诉求，构建公平正义的全球治理秩序是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普遍需求，也是当前国际格局变化的必然趋势。目前全球治理存在的重大问题是全球治理多元化特征不足，广大的发展中国家在全球治理中的话语权微弱，发展中国家的权益被忽视、被剥夺，在当前的全球治理变革中，我们要与广大发展中国家同舟共济、携手合作来变革当前不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旧秩序，力争在国际事务上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主动权。应以发展中国家为重心，同发展中国家加强协调与合作，发挥好金砖国家、上海合作组织、七十七国集团等长效合作机制，让南南合作的“朋友圈”朝着更大范围、更宽领域发展，深化区域间的交流合作，提升全球治理多元化特征，从全球治理体系的不公平劣势地位之中挣脱出来，共同实现发展中国家群体性崛起，使广大发展中国家成为参与全球治理的根基，形成对美国等西方强国的单边主义、霸凌主义的制衡力量，以此来推动全球治理多元化转型。

(六)积极推进全球治理体系变革

推进全球治理体系变革与完善，并不是要另起炉灶，摒弃现有的全球治理体系，而是在继承、发展的基础上实现创新性发展。国际治理体系发展到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些有益的多边国际组织与规则，首先我国要继续高举联合国这面多边主义旗帜，致力维护当前已有的世界贸易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全球和区域多边机制的主渠道地位，有效利用这些多边贸易平台调解利益争端，积极推进全球治理体系中不合理规则的酝酿变革。继续走深走实“一带一路”这一变革全球治理体系的伟大创新性实践。2019年4月27日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的召开也对外传递了“一带一路”合作共赢朋友圈越来越广、参与伙伴越来越多、合作效率越来越高的美好前景，将“一带一路”打造成世界各国最广泛合作的国际新平台，推进“一带一路”向高质量发展转变，顺势而为，根据全球治理致力于破解发展赤字、信任赤字、治理赤字、和平赤字、绿色赤字等现实，需要提出更多的“中国方案”，构筑更加公平正义的、切实有效的多边治理机制。

贸易摩擦在国际竞争中始终是一个常态，中美贸易摩擦的未来趋势及结果是复杂且难以预料的，面临诸多的考验与风险是不争的事实。中国要做的是强大自身国力，致力管控中美分歧，构建良好关系，与美国共同维护和践行全球共建、共赢、共享发展的理念，在推动全球治理中积极奉献“中国智慧”，提出“中国方案”，为构建更加公平正义的全球治理新秩序尽力做出“中国贡献”，延展同世界各国交流与合作的朋友圈，携手推进全球治理体系的变革与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