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冬青，贾竑晓，李自艳，张 翼，宁艳哲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定医院 国家精神心理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精神疾病诊断与治疗北京市重点实验室 北京 100088）

精神分裂症是一种常见的病因未明的慢性精神疾病，临床以特殊的思维、直觉、情感、认知和行为等多方面的障碍和精神活动与环境的不协调为主要表现的病症，为精神科最常见的重症精神病，占住院患者的50%，其终身患病率为1%[1]。我国最新的调查数据显示其终身患病率为0.7%，接近1%，说明我国精神分裂症的发病情况和国外数据几乎相当[2]。精神分裂症不仅发病率高，而且其复发率和致残率也居精神类疾病前列，尤其是其致残性，给家庭、社会带来了沉重的经济负担。精神分裂症的发生可能为遗传、环境和社会等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但其具体病因和发病机制仍然不明，仍然有很多学者对其病因病机进行不断探索，近年来从出生时间探讨精神分裂症发病的研究越来越多，相关研究发现，精神分裂症的发生和出生季节有着密切关系，出生在北半球的冬季（1-3 月）和南半球的夏季（7-9月）的个体罹患精神分裂症的风险明显增高，目前全球有超过250 项这样的研究[3]，我国对精神分裂症发病时间的研究发现，出生在1955 年-1965年期间的人群更容易罹患[4]。

为什么精神分裂症的发生和患者出生的时间有着密切关系，有学者认为可能和光照、维生素D 水平相关。而中医五运六气的观点认为，人秉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人是天地的产物，人的生老病死无不受到天地之气的影响，其中最为重要的是人胚胎期和出生期时的五运六气特征，和患者的体质有着密切关系[5-7]，而其胚胎期或出生时的运气禀赋的偏颇性对后天疾病的易患性有着密切关系[8]，目前研究比较多的主要集中在出生时的运气禀赋，因此本文以出生时的五运六气为基础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先天禀赋进行分析探讨，确定患者的先天运气禀赋特征。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按照相关标准收集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定医院自2008年1月1日-2018年3月15日11年间住院部收治的全部精神分裂症患者，取相关病例信息，主要包括病历号、性别、年龄、身份证号、入院诊断、出院诊断等，根据患者身份证号码提取出生年月日，取出生日 期 在1922 年1 月12 日-2008 年1 月13 日之间的患者共计11996 例，涵盖相对完整的60 年运气，其中男性6401 例，女性5594 例，平均年龄34.11 龄的计括病历（注：对于同一患者因精神分裂症反复住院的病例以第1次为准，只记录1次）。

1.2 诊断标准

精神分裂症的国际疾病分类第10版（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s，10th edition，ICD-10），精神与行为障碍分类进行[9]，不区分具体亚型。

1.3 病例的筛选

1.3.1 纳入标准

①诊断明确，符合ICD-10 精神分裂症的诊断标准；②患者各项生命体征平稳，意识清楚，具有文字表达能力；③患者基本信息完整并明确，尤其是出生日期。

1.3.2 排除标准

①生命体征不平稳者；②严重失语、失认，无法沟通者；③因器质性精神障碍或精神活性物质和非成瘾物质所致者；④合并其它抑郁障碍、痴呆、谵妄、焦虑障碍、人格障碍等；⑤合并其他严重躯体疾病，如癌症、肝炎等；⑥患者基本信息不完整，尤其是出生日期不明确者。根据病例记录出现以上原因之一者，予以排除。

2 资料整理

2.1 出生日期的干支转化

患者的出生日期均以阳历出生日期为准，参照万年历，将出生日期转化为干支纪年，该研究主要选取年干支，而对于月干支、日干支则不在本次研究范围之内，通过年干支结合五运六气推算依据确定岁运、司天、在泉之气、主气、客气。

2.2 依据出生日期推算运气禀赋

患者的出生日期和其禀赋有着密切关系，并且与后天疾病的罹患性也有着密切关系，而岁运、司天、在泉对先天禀赋的形成有有着更大影响，故本研究以岁运、司天、在泉、主气、客气、岁运-司天-在泉，共6个运气因素进行研究。

2.2.1 岁运

岁运包括木运、火运、土运、金运、水运五类，以太、少划分出现十类岁运情况，以每年大寒节为该年岁运的起运时间，下一年大寒前夕为运止时间。依据《素问·天元纪大论》中“甲己之岁，土运统之；乙庚之岁，金运统之；丙辛之岁，水运统之；丁壬之岁，木运统之；戊癸之岁，火运统之”的十干化运理论以定岁运[10]，其中，凡是阳干，如甲、丙、戊、庚、壬皆为岁运太过之年，分别称为太土、太水、太火、太金、太木；凡是阴干，如乙、丁、己、辛、癸皆为岁运不及之年，分别称为少金、少木、少土、少水、少火。

2.2.2 主气

主气是根据一年之气阴阳的变化将一年平均分为六个时段，且每一时段固定不变，均自厥阴风木起，然后依次为少阴君火、少阳相火、太阴湿土、阳明燥金，至太阳寒水为终。其中，每年主气的起始和二十四节气的节令有着密切关系，每年的主气从上一年大寒节开始，大寒至春分前夕为六气的初之气，为厥阴风木；春分至小满前夕为六气的二之气，为少阴君火；小满至大暑前夕为六气的三之气，为少阳相火；大暑至秋分前夕为六气的四之气，为太阴湿土；秋分至小雪前夕为六气的五之气，为阳明燥金；小雪至大寒前夕为六气的终之气，为太阳寒水[11]。

2.2.3 客气

客气与主气相同，将一年分为六个时段，且时段的划分与主气时段相同，客气的定位是有地支确定的，如《素问·五运行大论》中所载“子午之上，少阴主之；丑未之上，太阴主之；寅申之上，少阳主之；卯酉之上，阳明主之；辰戌之上，太阳主之；巳亥之上，厥阴主之”，即为十二地支化气的理论[7]，首先定位三之气即司天之气和终之气，即在泉之气，再依据先三阴后三阳的次序进行推定，其顺序为一厥阴风木、二少阴君火、三太阴湿土、四少阳相火、五阳明燥金、六太阳寒水。《黄帝内经》中记载“岁半之前，天气主之，岁半之后，地气主之”，也就是说司天之气主管上半年的气候运行变化，在泉之气主管下半年的气候运行变化，说明司天、在泉之气对一年的运气有重要影响。另外从司天与在泉的对应关系来看，二者总是具有阴阳的对应关系，如一阴对一阳、二阴对二阳、三阴对三阳的对应特点，因此司天-在泉可表现出厥阴风木-少阳相火、少阴君火-阳明燥金、太阴湿土-太阳寒水、少阳相火-厥阴风木、阳明燥金-少阴君火、太阳寒水-太阴湿土等不同的六类，且六年为一个周期循环[12]。

3 统计分析

采用SPSS20.0 进行数据分析：首先采用描述性统计分析方法确定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时在不同岁运、司天、在泉、主气、客气、岁运-司天-在泉的分布情况。然后采用卡方检验分析精神分裂症患者运气禀赋的分布差异，确定精神分裂症发病的最常见和不常见的运气禀赋特征，P＜0.05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4 结果

4.1 精神分裂症患者发病人数与岁运的关系

根据年干转化为岁运，进行频数分析，具体见图1。结果显示，太水＞太金＞太火＞少火＞太木＞少木＞太土＞少水＞少金＞少土，其中以太水年出生的发病人数最多，其次为太金，以少土年出生的发病人数最少，其次为少金。

4.2 精神分裂症患者发病人数与司天、在泉的关系

根据年地支转化为司天、在泉，进行频数分析，具体见图2、图3。结果显示，司天之气的表现为：少阴君火＞厥阴风木＞太阳寒水＞少阳相火＞阳明燥金＞太阴湿土，其中以少阴君火时段出生的人数最多，以太阴湿土之气之气时段出生的发病人数最少；在泉之气的表现为：阳明燥金＞少阳相火＞太阴湿土＞厥阴风木＞少阴君火＞太阳寒水，其中以阳明燥金之气时段出生的人数最多，以太阳寒水之气时段出生的发病人数最少。

图1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时的岁运禀赋特征

图2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时的司天禀赋分布特征

图3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时的在泉禀赋分布特征

4.3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时在不同主气时段的人数分布

根据患者出生的不同月份确定其所在主气，结果示：阳明燥金＞厥阴风木＞太阳寒水＞少阴君火＞太阴湿土＞少阳相火，以阳明燥金时段患病人数最多，以少阳相火时段患病人数最少，具体如图4所示。

4.4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时在不同客气时段的人数分布

根据地支推算司天在泉之气，再根据司天在泉之气确定客气的部分，结果发现：太阴湿土＞少阳相火＞太阳寒水＞阳明燥金＞少阴君火＞厥阴风木，以太阴湿土之气时段患病人数最多，厥阴风木时段患病人数最少，具体如图5。

图4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于不同主气的人数分布情况

图5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时客气禀赋分布特征

4.5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时岁运-司天-在泉综合运气分布特征

从五运六气的角度来讲，人的禀赋受很多因素来的影响，其中以岁运、司天、在泉所表现的综合运气影响最为重要，为明确精神分裂症患者五运六气综合先天禀赋特征，将其岁运-司天-在泉作为一个综合因素进行研究，结果发现，出生禀赋为少木-阳明燥金-少阴君火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人数最多，其次为太水-少阳相火-厥阴风木、少土-厥阴风木-少阳相火，可以认为三者为精神分裂症的易患先天禀赋体质；出生禀赋为少土-阳明燥金-少阴君火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人数最少，其次为少金-阳明燥金-少阴君火，可以认为二者为精神分裂症的不易患先天禀赋体质。

图6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于时岁运-司天-在泉综合运气禀赋分布特征

4.6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时运气分布差异性的X2检验

为明确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时运气的分布是否存在差异，对运气各因素进行单因素卡方检验，结果发现，精神分裂症患者在不同岁运、不同司天、不同在泉、不同主气和不同岁运-司天-在泉综合运气的分布中存在差异，且具有统计学意义。具体如下：如表1所示，在岁运分布中，太水所主之年的人患精神分裂症的相对较高，出生在少土所主之年的人患精神分裂症的相对较低，且二者具有统计学差异（P＜0.01）。如表2所示，在司天之气分布中，出生在少阴君火所主之年的人患精神分裂症的相对较高，出生在太阴湿土所主之年的人患精神分裂症的相对较低，且二者具有统计学差异（P＜0.01）；在泉之气分布中，出生在阳明燥金所主之年的人患精神分裂症的相对较高，出生在太阳寒水所主之年的人患精神分裂症的相对较低，且二者具有统计学差异（P＜0.01）。如表3 所示，在主气分布中，以阳明燥金时段患病人数最多，以少阴君火时段患病人数最少，且二者具有统计学差异（P＜0.01）。在客运分布中，六气的分布不存在差异（P＞0.05）。如表4 所示，综合运气分析显示，处于少木-阳明燥金-少阴君火、太水-少阴君火-厥阴风木综合运气时段出生的人群患精神分裂症的几率相对较高，处于少土-阳明燥金-少阴君火和少金-阳明-少阴综合运气时段出生的人群患精神分裂症的几率相对较低，且二者具有统计学差异（P＜0.01）。

表1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时岁运的分布差情况

表2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时司天在泉六气的分布情况

表3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主气、客气的分布情况

表4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时岁运-司天-在泉综合运气的分布情况

5 讨论

精神分裂症是一种病因未明的精神病，其发生受多种因素影响，其中出生的时间和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罹患有一定关系，这与中医天人相应的观点不谋而合，而这一观点则集中体现在中医的五运六气学说中。五运六气学说的观点认为天地之气的变化对生命活动有重要影响，主要表现在一是影响人的先天体质特征，出现偏颇体质导致其对某一疾病的易患性，二是影响后天疾病的发生，导致疾病的发生[13]。因此有学者认为，五运六气禀赋是先天体质的主要构成要素，其所形成的偏颇体质对疾病的发生有重要影响[14]。前期研究发现[15]，精神类常见疾病抑郁症患者的五运六气禀赋体质存在特异性，这为研究精神分裂症的五运六气先天禀赋提供了指导，提示通过研究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先天禀赋，即五运六气禀赋，有助于确定患者的体质特征，确定精神分裂症发生的中医病因，为精神分裂症的中医治疗和预防提供思路。

本研究共纳入住院精神分裂症患者11996 例，住院时间跨度为11 年，人群出生时间跨度为86 年，基本包含了六十年大司天的年份跨度，因此该研究可以反映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先天五运六气禀赋体质的全貌。该研究选取患者出生时的岁运、司天、在泉、主气、客气以及岁运-司天-在泉综合因素六个方面考查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先天禀赋，结果发现易罹患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出生日期禀赋特点为：岁运为太水、司天为少阴君火、在泉为阳明燥金、主气为阳明燥金、综合禀赋了少木-阳明燥金-少阴君火；罹患精神分裂症几率较低的患者的出生日期禀赋特点为：岁运为少土、司天为太阴湿土、在泉为太阳寒水、主气为少阳相火、综合运气表现为少土-阳明燥金-少阴君火。

岁运对一年运气的变化有重要影响，反映的是全年天时民病的特点以及不同年份之间的气候、物候和疾病的差异[16]，《黄帝内经》对此非常重视，对岁运的太过不及有详细论述。精神分裂症的患者在岁运分布上有明显差异，以太水年份的人数最多，如《素问·气交变大论篇第六十九》曰：“岁水太过，寒气流行，邪害心火。民病身热烦心，躁悸、阴厥，……，谵妄心痛，……”说明太水年份有致精神障碍的可能，当然古代中医尚无精神分裂症的病名，但从症状上看会有精神症状的描述，如烦心、躁悸、阴厥、谵妄等，这是寒气伤心火的表现，这种伤并不是寒气克心火所致的心阳亏虚，而是一种心火内郁的表现，这从后面描述的症状里可以看到，如烦心、躁悸、阴厥、谵妄等火热内郁的表现。临床中我们发现精神分裂症的患者会有火热之象，如《素问》所谓：“诸躁狂越皆属于火”，尤其是首发精神分裂症，或者精神分裂症的早期这种现象更加明显。课题组在精神分裂症前驱期和精神分裂症中医证候规律的研究中发现[17-18]，火热证素是精神分裂症前驱期和精神分裂症的常见证候要素，本文从大数据的角度发现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生时的先天岁运禀赋存在异常，即以太水人数最多，更加深入的印证了精神分裂症火热内盛的本质来源于太水郁滞心火的先天体质特征，而非太水克伤心阳的心阳亏虚体质。

司天之气和在泉之气是客气的一部分，然而二者不局限于某一气，而是司天主上半年，在泉主下半年，说明司天和在泉对疾病的发生有重要影响，是先天运气体质的重要组成部分，如张洪钧等以此为基础探讨不同疾病的五运六气先天禀赋特征[19-20]。本研究发现精神分裂症的司天之气以少阴君火最多，在泉之气以阳明燥金最多，《素问·六元正纪大论篇第七十一》曰：“凡此少阴司天之政，气化运行先天，地气肃，天气明，寒交暑，热加燥，……，热病生于上，清病生于下，寒热凌犯而争于中……”，说明少阴君火司天、阳明燥金在泉所治之气为燥热之气对，其临床病症为“热病生于上，清病生于下”，“热病生于上”即心火炽盛，“清病生于下”及燥热炽盛。前面提到精神分裂症患者岁运的表现为太水郁遏心火，与此处心火炽盛的意义相同。

主气是根据一年之气阴阳的变化将一年平均分为6 个时段，且每一时段固定不变，均自厥阴风木起，然后依次为少阴君火、少阳相火、太阴湿土、阳明燥金，至太阳寒水为终，具有年年不变的特性和二十节气有着密切的关系，可以认为其对人体的影响最为稳定，因此其作为致病因素往往为慢性病，精神分裂症作为一种慢性精神类疾病，要注意主气运气禀赋的重要性，而客气具有变动不拘的特点，对于一些急性病、突发性疾病可能具有重要影响，但对于慢性病的影响并不大，本研究结果显示客气禀赋中各六气之间并不存在差异，说明其对精神分裂症的影响相对较小，前期抑郁症的中医运气禀赋研究结果也同样证实这一推测，即客气中的六气在抑郁症中没有差异[15]。该研究中主气的研究结果显示，主气以阳明燥金所主之气的人群最多，而少阳相火之气所主的人群相对较少，且二者具有明显的统计学差异，说明阳明燥金之气在精神分裂症的发病中具有重要意义。阳明燥金为主气中的四之气，按照季节来讲多为秋季，阳明燥金具有宣发肃降功能，对气机具有重要的调节作用，而其宣发肃降功能失常，最容易影响气机的调节，如《素问·至真要大论篇》所言:真诸气膹郁，皆属于肺”。说明精神分裂症患者存在气机调节功能的失调，而其本在于阳明燥金。既往我们认为和气机郁滞关系最为密切的疾病为抑郁症，本次大数据的结果显示，精神分裂症的患者亦存在气机郁滞的现象，这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精神分裂症患者在早期、疾病期和恢复期会伴随抑郁症状的原因，因此在精神分裂的治疗中要重视调节阳明燥金的意义。

岁运虽然对人的体质形成和发病发生有重要影响，但同时还受到六气的影响，尤其是司天、在泉之气的影响，因此五运的太过不及还需要和六气结合来看，尤其是六气中的司天、在泉之气相结合，才能确定一个人综合的运气禀赋特征。该研究发现，岁运-司天-在泉综合运气禀赋最常见的为少木-阳明燥金-少阴君火，最为少见的是少土-阳明燥金-少阴君火，二者的司天和在泉之气均为阳明燥金-少阴君火，而岁运一个为少木，一个为少土，少木实际表现的金气，运为金，司天为金，很容易郁滞在泉的少阴君火，君火郁滞日久就会耗伤肝肾之阴精，出现肾虚肝旺的表现，即精神分裂症前驱期和疾病期的核心病机[17,21]，而少土为木，木主升发，加上少阴君火，火被风助，阳明燥金便很难郁滞少阴君火，从而起到保护作用，由此可见运气相合在人体先天运气禀赋形成中的重要性。因此精神分裂症的患者临床虽然表现为火热内盛，但要注意这种火热之邪形成的原因，它是一种被燥金所郁滞的火，即是一种郁火，此即张洪钧所谓的阳被阴抑[19]，我们在抑郁症先天运气禀赋的研究中同样发现这一现象[15]。因此精神分裂症的火热之象不能专注于清火，要注于开郁，开燥金阳明之气，开阴寒之气，防止郁滞。开阳明燥金之气最好的药物就是风药，如杨克勤曾指出要重视风药在脑病中的应用[21]，精神分裂症即为脑病。纵观中医古籍，我们发现唐宋及之前治疗癫病、狂证等精神疾病多从外风理论，临床多应用风药，如《备急千金要方》的“大续命散”、“排风汤”、“八风散”，《太平圣惠方》的“防葵散”，《圣济总录》的“麻黄丸”等治疗癫狂病的方剂就是祛风法的重要代表，这可能与解除阳明燥金对火的郁滞有关，时至当今值得借鉴。

本研究通过大样本分析了住院精神分裂症患者五运六气先天禀赋所得的结果能够很好的解释精神分裂症的临床特征，符合精神分裂症的实际情况。说明通过患者出生时的五运六气先天禀赋特征能够分析出精神分裂症的可能病因，同时有助于挖掘潜在的病机，为精神分裂症的防治提供新的治疗思路。但本研只是一个初步的探索性研究，其结果有待进一步的基础理论探讨和临床研究证实。另外本研究尚未设置健康对照组，所得结果仅为疾病本身的组内差异，可能存在一定偏倚，因此需要设置健康对照组做进一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