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璇 周育良 王超然

[摘要]满洲里口岸作为中俄贸易的桥头堡，在促进双边经贸文化交流方面具有重要意义。在比较分析俄罗斯远东地区与后贝加尔地区行政及经济发展概况的基础上，深入剖析加强中俄文化交流的重要意义，并提出促进中俄文化交流以促进满洲里口岸外贸转型升级的路径选择。

[关键词]满洲里口岸；文化交流；外贸转型

一、俄罗斯后贝加尔地区与远东地区行政及经济发展情况比较分析

根据2000年5月13日俄罗斯联邦第849号总统令以及2014年的相关补充命令，俄罗斯联邦设立了9个联邦管区作为俄罗斯联邦的一级政治分区以及联邦中央与联邦主体之问的管理监督机构，这其中包括了与中国直接接壤的西伯利亚联邦管区与远东联邦管区。而按照联邦主体区分俄罗斯的行政区域，俄罗斯联邦则由89个联邦主体构成，其中包括与中国接壤的后贝加尔边疆区、滨海边疆区、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阿穆尔州与犹太自治州。值得注意的是，这89个联邦主体行政级别低于联邦管区，隶属于各联邦管区管辖，在与中国接壤的俄罗斯联邦主体中，除了后贝加尔边疆区隶属于西伯利亚联邦管区，其余主体均属于远东联邦管区。

中俄边境线全长4300公里，其中中国内蒙古自治区与俄罗斯后贝加尔边疆区接壤的边境线达1200多公里，中俄满洲里口岸正位于此段边境线上。其余3000多公里边境线在俄属于远东联邦管区管辖，分别与中国黑龙江、吉林省接壤，有绥芬河口岸、珲春口岸等重要口岸。

（一）后贝加尔地区行政及经济发展概况

满洲里口岸紧邻的城市后贝加尔斯克隶属于后贝加尔边疆区，而学界与政府规划中经常提及的“后贝加尔地区”，反映到行政区划其实就是指后贝加尔边疆区。

后貝加尔边疆区（又称：外贝加尔边疆区）成立于2010年3月1日，是将原来的赤塔州与阿金斯克布里亚特自治区合并后组成的，是俄罗斯的一个联邦主体，在俄罗斯行政区划中属于西伯利亚联邦管区经济分区中属于东西伯利亚经济区，首府赤塔市也是边疆区最主要的城市。

后贝加尔边疆区地处俄东西伯利亚地区，面积43.19万平方公里，占全俄领土面积的2.53%，全区人口109.51万。边疆区全境以山地为主，森林和煤炭资源丰富。但后贝加尔边疆区经济发展相对缓慢，财政长期依靠俄罗斯联邦输血，近年来地区人均GDP远低于俄罗斯联邦平均水平，在俄诸多联邦中处于落后地位。

（二）远东地区行政及经济发展概况

长期以来，俄罗斯政府国内规划与中俄合作规划中提及的“远东地区”或“远东”，实际指代的就是俄政治分区中的远东联邦管区。

远东联邦管区位于俄罗斯联邦的最东边，包含了俄罗斯联邦东侧的阿穆尔州、犹太自治州、勘察加边疆区、马加丹州、滨海边疆区、萨哈（雅库特）共和国、萨哈林州、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与楚科奇自治区9个联邦主体。远东联邦管区面积为621.47万平方公里，地区人口为619.50万人。由于该地区天气严寒，农业生产只有在少部分地区可以进行，林业是该区的主要经济部门。

近年来，俄罗斯联邦加大了对远东地区的扶持力度，随着中俄经贸合作的进一步深入，俄罗斯远东地区经济也获得了迅速发展，远东联邦管区人均GDP仅略低于俄罗斯联邦平均水平，并拥有良好的增长势头。

（三）后贝加尔地区与远东地区行政及经济发展情况比较分析

中国学界对于“后贝加尔地区”与“远东地区”在行政隶属方面的界限把握不清晰、不明确，经常将两区域做模糊处理，对于“贝加尔地区”与远东联邦管区在行政隶属、政策适用性等方面缺乏严格、明确的区别分析。然而，俄罗斯相关政策对于两地区工业、民生扶植力度存在明显差异，同时由于隶属的联邦管区不同，相关政策、合作规划的具体实施力度也明显不同。

1.俄罗斯在制定地区发展计划时习惯将两地区合并规划，但在具体项目落实数量上却有明显差异。随着中俄外交关系的进一步发展，后贝加尔边疆区与远东联邦管区在地理位置上十分接近并同样与中国接壤，俄罗斯更希望通过中俄共同协作促进该地区的协同发展，这一意愿体现在相关政策上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联邦远东及东西伯利亚地区合作规划纲要（2009-2018年）》《俄联邦“远东和贝加尔地区社会经济发展”国家规划》等规划的出台。

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联邦远东及东西伯利亚地区合作规划纲要（2009-2018年）》中关于中俄口岸及边境基础设施的建设与改造的17条规划中，仅有2条明确与后贝加尔边疆区有关；而规划的中俄合作园区则全部位于远东联邦管区边界；对于规划的90多个在俄建设的重点项目，后贝加尔边疆区仅占8个，同属西伯利亚联邦管区的伊尔库斯克州也只有9个项目，其余项目则全部在远东联邦管区建设。

2.俄罗斯政府关于远东地区的相关优惠政策并不同等适用于后贝加尔边疆区。俄“后贝加尔”新闻网2017年1月11日消息称，俄罗斯总理梅德韦捷夫签署了行政命令，将后贝加尔边疆区及布里亚特共和国纳入远东地区发展方案。这条行政命令的颁布，才正式宣布了后贝加尔边疆区可以适用远东联邦区边境区域发展纲要规定的优惠政策，并可以享受相应的国家政策扶持。

另外，从俄罗斯联邦政府持续拨款到2020财年的《俄罗斯联邦“远东和贝加尔地区社会经济发展”国家规划》中可以发现，主要规划执行这项国家计划的负责部门——俄联邦远东发展部，并不直接参与关于后贝加尔边疆区的相关规划，而对于这项规划中冠以“远东和贝加尔地区”名的三条子规划而言，后贝加尔边疆区无疑成为了政策实施的“真空区”。

3.相关政策适用性不同造成后贝加尔边疆区经济发展落后于远东地区。由上述分析不难看出，虽然俄罗斯在进行相关发展计划制定时将“贝加尔地区”与“远东地区”一同进行规划，但计划通常侧重于远东联邦管区相关建设，更多的优惠政策也只适用于远东地区，而不对后贝加尔边疆区适用。另外，在具体的优惠政策执行过程中，由于具体负责执行的部门与后贝加尔边疆区隶属不同，相同的优惠政策在后贝加尔边疆区又难以获得与远东联邦管区相同的落实效果。

通过对比后贝加尔边疆区与其他四个隶属于远东联邦管区并与中国接壤联邦主体近几年的人均名义GDP可以发现，后贝加尔边疆区的经济发展水平最低。虽然经济增长速度可观，但整体经济水平仍与远东联邦管区有一定的差距。后贝加尔边疆区在近几年中俄的密切合作中没有获得长足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受制于没有获得与远东边疆区同等的开发力度与优惠政策。

4.后贝加尔地区文化经济交流合作明显多于远东地区。《中华人民共和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联邦远东及东西伯利亚地区合作规划纲要（2009-2018）》中提出的中俄地区人文合作项目中，后贝加尔地区伊尔库茨克州与中方達成了在高等院校合作办学、地区人文合作和民问交往活动等方面的诸多协议，从而为中俄文化交流提供了更多机会，为满洲里口岸对俄贸易向文化产品贸易转型提供了有利条件。

二、加强文化交流以促进满洲里口岸转型升级的重要性

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文化内涵丰富、富有文化价值的商品以其特有的文化魅力被广大消费者所喜爱。同时，因为相关文化产品拥有较高的产品附加值，势必成为了地区商贸转型所要着力发展的商品。

长期以来，满洲里口岸对外贸易产品集中在服装、玩具等基础轻工业产品，虽然贸易量十分可观，但对口岸发展的推动力却十分有限。鉴于满洲里地区长期以来工业基础薄弱，难以在短时间内生产出同样拥有较高经济附加值的高科技产品，通过加深文化交流以促进满洲里口岸向文化产品贸易转型对满洲里经济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是否选择对特定文化产品进行消费直接取决于消费者对于这种文化的兴趣以及了解程度。虽然俄罗斯与中国地理位置比邻、在文化价值等方面拥有诸多相似之处，进一步通过深化文化交流让俄罗斯民众深入了解中华文化并产生兴趣，从而带动外贸向文化产业转型是实现满洲里口岸外贸转型升级的必由之路。

三、加强文化交流以促进满洲里口岸外贸转型升级的路径选择

（一）开展形式多样的文化交流活动

2018年是中俄《中华人民共和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联邦远东及东西伯利亚地区合作规划纲要（2009-2018）》合作规划的收官之年，纲要中曾明确提出了要通过加强在教育、人文等方面的合作，增进两国之问的文化交流。

高等教育交流与民间文艺交往双管齐下，将会促进中俄文化交流向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方向迈进。其中，加强教育领域的相关合作，通过互派访问学者、进行合作办学、建立孔子学院等行为可以有效促进俄罗斯高等教育领域对于中华文化的深入了解。同时，民问艺术、文化、科技团体的互访则可以通过多样的表演、展览形式，有效营造中俄两国文化交流的友好氛围。

青少年作为社会的未来与消费的中坚力量，则需要获得更多有针对性的文化交流机会。为此，中俄两国可以以学校为单位开展文化交流，在体育、艺术等多种类型的文化交流竞赛中进行互动，加强两国文化联系。

（二）举办主题文化交流活动

2012年中俄共同开展了中俄旅游年，在为期一年的主题活动中，中国旅游业界代表团访俄，对中国文化进行了推广宣传，俄方也对此活动给予了极大的支持。自此之后，中俄陆续开展了中俄文化艺术交流周、“一带一路”中俄美术作品交流展等大量以美术、音乐等艺术形式为主题的文化交流活动。

创造更多的文化交流机会，是增进中俄文化交流的重中之重。主题文化交流活动，以其官方性而能吸引更多人参与、引发广泛的社会关注并产生持续的文化影响。同时，主题文化交流活动拥有鲜明的主题，对于特定的文化形式拥有积极的推动作用。另外，在文化交流的过程中，主题文化交流活动又能以展览的方式呈现给广大观众，真正实现了文化交流与发展的知行合一。

（三）开发特色文化产品，大力发展文化产业

文化交流更多的是非物质的交流，真正想通过文化交流创造经济价值，更重要的是依据文化交流所形成的消费需求，提供相关文化产品，发展文化产业。

满洲里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长期以来受汉、蒙、俄文化的影响而形成了独特的文化特色。对此，满洲里应深入发掘自己的文化特质，以汉文化为主体，将俄罗斯民众感兴趣的汉文化内化到自己的文化特质中并以自己独特的文化形式加以展示。同时，满洲里文化当中的俄罗斯文化可以用来搭建中俄文化交流的桥梁，一方面通过俄罗斯民众熟悉的文化作为过渡延伸至中华文化，一方面展现中华文化海纳百川的丰富内涵，进一步促进中俄经贸、文化合作交流。

影视娱乐作为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文化形式，可迅速被中俄国民所接受。因此，满洲里可以依托现有的各类影视娱乐产业，以演出、电影等娱乐形式，开发蕴含中俄文化符号的影视娱乐作品。在相关影视产品的传播过程中，中俄文化符号在潜移默化中被两国人民所熟知，中俄文化精髓也将被观众所理解，不失为中俄文化交流的有效途径。

（四）打造文化品牌，规范文化贸易秩序

文化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文化产品也可以顺应消费需求随时进行调整。如果缺乏强有力的文化品牌支撑，相关文化产品的市场竞争力会降低，从而影响文化产业整体发展。因此，满洲里口岸应着力打造鲜明的文化品牌，使文化产品品牌化，消除不良竞争，减少残次产品，引导文化产业走上良性的可持续发展道路，满足中俄两国人民的文化需求。同时，有序的文化市场应该以公平的竞争规则为基础，近年来，在中俄两国政府的共同努力下，中俄两国贸易逐步走向制度化、规范化。在文化交流过程中，两国应秉持互利共赢、平等公正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