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燕

摘要：费尔巴哈把人的本质看作是抽象的本质，把它归结为意识、理性、爱、意志力、欲望等。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第六条集中批判了费尔巴哈抽象地把宗教本质归结为人的本质的直观理解，他从实践的、社会关系的、现实的角度去理解人的本质，从而形成了超越了费尔巴哈的科学理论，先后提出了：人是人的最高本质、人的类本质、人的发展本质、人的共同體本质、人的社会联系本质和人的社会关系总和本质六个人的本质的定义。而本文主要分析人的类本质，社会本质，个体本质。

关键词：人的本质；实践；社会关系；个性

本质是指一事物区别于它事物的根本特征，是事物的根本属性。与人的关系最切近的他物是动物，人与动物不仅在种属上存在包容性，而且还有进化上的渊源性。因此，人的本质首先应该将人与动物区别开来。其次，作为个体的人与人之间也是存在差别的，人的本质还应该将人与人之间区别开来。

一、自由自觉的活动——人作为类存在的本质规定

第一，人具有社会实践性。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下简称《手稿》）中提到：“一个种的全部特性、类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动的性质，人的特性就表现为自由自觉的活动。”[1]在这里的自由自觉活动指的就是实践，实践性是人类独有的属性。具体来说，动物的存在方式是由其生理结构决定的出自本能的活动，是为了维持自身生存而消极被动地适应自然。而人为了维持自己的生存却只能通过使用工具能动地改造外部世界，人的实践活动是一种积极的、能动的、创造性的活动。动物只是消极的、被动的本能活动，人的类本质通过实践活动得以展现。

第二，人具有主观意识性。人是有意识的类存在物，人通过有意识的实践活动改造客观世界，它把类看作自己的本质，或者说把自身看作类存在物。而人能够类存在物，正是因为人的实践活动是有意识的，人的这一特性将人与动物区别开来。

二、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作为社会存在的本质规定

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批判了费尔巴哈对人以及人的本质的抽象理解。马克思认为：“人在积极实现自己的本质的过程中创造、生产人的社会关系、社会本质。”[2]马克思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3]

第一，人的本质具有社会性。人除了是类存在物，还是社会存在物。“人在积极实现其本质的过程中创造和生产人的社会联系……社会本质就是人自己的活动。”[4]首先，人作为社会存在物，必须与他人进行交往，人在与他人产生交往关系的过程中成为真正的人。其次，人在自己的实践过程中，或多或少会占有前辈或同辈人创造的思想观念、行为方式、利益需要等，只有将人置于他所处的社会关系中去分析、考察，才能真正把握人的社会本质。马克思对人的社会本质直接表述的有两句话，“人的本质是真正的社会联系”，[5]“人的本质……实际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6]这两句话说明，为了满足生存需要，人们不仅要与自然界进行物质能量交换，由此建立密切的联系，还必须要以一定的方式结合起来共同活动，人们在社会关系的范围内，才会产生实践活动。人具有自然属性、社会属性和精神属性，但只有社会属性才能将人与动物相区分，同时又能辨别人与人之间的差异。社会性是人的一切属性中最根本的属性，它具有决定性作用。

第二，人的本质具有复杂性。人的本质是多样的，就算在同一历史条件下，人们的社会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的、千差万别的。因此，要认识人的本质，就需要从现实的社会关系出发，从人所处的现实的周围生活条件来考察，从而概括出不同社会关系中的人各自不同的本质。

第三，人的本质具有变化性。人在实现其本质的过程中创造出的社会联系，不是亘古不变的，而是随着物质生产资料和生产力的变化和发展不断的发展和改变的。因此，人的本质是一个动态生成的过程，它通过历史的演变而不断发生变化。社会关系的“总和”是一个不断运动、变化、发展的过程，而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恰好说明人的本质也是随着社会关系的变化而不断变化发展的运动过程。人既不会停滞于当前的生存状态，也不会止步于已有的规定性，而是为了更好的存在和发展，不断更新、创造某种既存的规定性。

三、人的个性——人的个体本质的集中体现

人是有生命的现实的人，人除了作为社会人存在外，也会作为个体存在。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特殊的个体，个体的特殊性使人成为现实的单个存在物。人的实践性将人与动物区别开来；人的社会性又将处于不同时期，不同历史阶段的人区别开来。但是只有人的个性可以将人与千差万别的个人区别开来，使人成为具有自主个性的，独一无二的个体。

人的社会本质表明，人是在某种特定的社会环境中从事不同性质的社会实践活动，从而使得人成为现实世界中独特的个人。这是人与人相区别、成为有个性的人的根本依据，或者说个人的个性本质是人的独特性。因此，人的物质生产活动除了类的性质、社会性质，还有个人性质。人的本质规定和活动是多种多样的，人的本质不是单一的，除了类本质、社会本质以及人的需要，还有其他本质，而作为人个性的本质也是人本质的规定性之一。

四、马克思人的本质的特征

1.人的本质是未完成性和可塑性的统一。人的本质不是与生俱来的，只能在后天的社会生活中形成和完善。人的实践是一个不断生成的过程，实践所体现出来的“自由自觉性”也在不断变化，总体呈现出上升的趋势。因此，人的本质是不断生成的，人的本质和人的存在具有辩证统一的关系，人不会停留在现有的已经获得的本质的规定性上。人的未完成性同时也决定了人具有可塑性。

2.人的本质是历史性和发展性的统一。历史是由人民群众创造的，整个社会历史的进程其实就是人自身生成过程。人的本质总是处于一定的社会历史阶段，与一定的社会历史相联系，人的本质具有历史性。但社会是处于发展变化之中的，社会关系也会随之发生改变，那么人的本质自然也会发生改变。即使人作为个体而言，在其生命过程中，他的社会关系也会不断发生改变，由此决定了人的本质的发展性。此外，现实的人的社会关系是也具体的，都处于某一特定的历史阶段，而且人的实践活动也是具体的，都是基于自身的能力进行的。以上就说明人的本质是具体的，呈现出一定的历史性和发展性。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96.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18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0.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24.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96.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5.